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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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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亲,除去风一行踪不定,风九、风六早死外,其它之人皆是已投效。”李岫小声回道,同时见其脸色递过一盘梅子,“那风一之貌,世人之中除去已死的九龄外已是无人见过。但依查证,此人不热衷于权势,先帝在世之时曾以上府大都督之职相待,但这位风一以江湖之人不喜为官为由拒之。后陛下登基诏招此人入京奉职,也如先前一样未见人影,陛下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也由着他去了。而张九龄因在先帝这时事从张悦,张悦见其有才便临行之时将风一招回以示,告之,日后风门便归张九龄提带,而风一却是至此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隐退,也有人说是已死,更有人说是东度日本,因为在东海檐罗之岛上见过其一面。”
“如此大能之士是不会死的,多加盯紧了风门。毕意此先是听从张九龄的,再加上他与我相斗多年,彼此手中都是沾了血迹,不管他放权交待的再明了,但这恨是结下,不能掉以轻心。那边的人先不要动,等稳定下来该杀的杀,该拿的拿,该清则清,不可手软了。”李林甫淡淡说着,好像说的轻巧之事。
李岫应是:“谨听父亲之命。”
“你闲暇时来派人去探一探杨慎矜的口风,如是真心投靠,便让王珙去登门相说去,自家的人就不必去了,省得显了我等矮了身子。”放了茶杯,望门又道,“门里门外之人要分的清一些,再有子仁那边也想法子派个人去。”
李岫听了急道:“父亲,这,这只怕不妥吧。毕竟子仁是?”
“糊涂!你如是抱有此心,对谁人都善只怕我身死后,李家这若大的势力将被人众推而倒!”李林甫怒起,拍了案面而责道,“腾空虽是你妹,但子仁却与你我必不是一李之人。人心无尽始藏于腹,谁人能知他心想了些什么?儿啊,你还是不懂,不懂呀!”痛心疾首,恨极了儿子不成才之像。
李岫惊起跪倒言道:“儿知错,儿知错了。望父亲莫要生气。”
“起来吧。”李林甫唉了一声,“我知你心怀仁善,但你可知道如今这李宅上下可是不比以前了。昔日,为父官小职卑,就是做错事说错话也无非不过受人喝斥罢了,可如今位在中书门下坐堂,这大唐之内有多少人眼热于此。若是出了差错,那便是大祸临头了!说九龄惨然,说不得到时我等能比的上他就算不错了。子仁虽为你之妹婿,但也不能不防,记着,此宅中除了为父之外,你不得将心剖于他人知。明白么?”
“是父亲,儿受教了。”李岫施礼低首而道。
李林甫又叹一声,知道儿子的性子,只怕是现在听了进去,过后便又是忘记了,尤其是亲情之上更是不堪,便是心中索然,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安排吧,为父静思一些事情。”见子恭敬退下,眼中厉光一闪,自语道,“如你挺不起这份家业,那你就做个富家翁吧!”说罢,就觉得心累之极,闭了眼睛静静的沉于心海之中,将精神温养了起来。
五月间,李扬朝上奏今岁秀才、明经、进士三科之榜名,监察侍御史从之。陛下阅之,诏与吏部铨后再择才而授其官,又下敕书道:“今岁大贺,六月加试一科。”
诸臣谢恩。
六月,礼部侍郎于南院再行举科,秘书监贺知章再次上疏请辞,以回乡致仕入道。陛下不准,诏道:“卿为国之大家,岂能值此当头拂手而去。”
贺知章感恩过几日而再辞,其子代其上殿痛声哭奏:“陛下,家父虽是有心,但力有不足。前日咳至半夜,呕血数次,望陛下恩准回乡埋骨。”
“罢了。朕准奏。”李隆基心中亦是难过,这老臣一个接一个的而去,如今满朝当中又有几人是能陪伴自己的人呢?想罢,思绪飘渺便是恍忽,被高力士轻唤陛下方是醒过,下旨道:“传旨,于故里会稽建宅为千秋观而为知章居。划辟周宫湖数顷为千秋观放生池,赐镜湖剡川一曲(可译为部分,局部,意为下诏赐贺知章镜糊剡川那部分)以养天年。”又倾身下问道,“曾子现居何职?”
“回陛下,臣现为东宫典设局从六品下典设郎一职。”
李隆基笑了自语道:“小了。”又高声传旨道,“传旨中书门下,擢升东宫内设郎贺曾子加朝散大夫,可为会稽郡司马,赐绯衣配银鱼,以伸侍养知章膝下。其未婚娶之幼子入门为道士,赐知章以羸老乘舆车既行回乡。”后不语,看着曾子谢恩,思及贺知章之好处,便叹声提笔写道:“天宝三年,太子宾客贺知章,鉴止足之分,抗归老之疏,解组辞荣,志期入道。朕以其年在迟暮,用循挂冠之事,俾遂赤松之游。六月旬间,将归会稽,遂饯东路,乃命六卿庶尹大夫供帐青门,宠行迈也。岂惟崇德尚齿,抑亦励俗劝人,无令二疏独光汉册。乃赋诗赠行。”随下诗云:“遗荣期入道,辞老竟抽簪。岂不惜贤达,其如高尚心。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独有青门饯,群英怅别深。”又云:“筵开百壶饯,诏许二疏归。仙记题金箓,朝章拔羽衣。悄然承睿藻,行路满光辉。”写罢,心伤之下道,“明日之晨,太子代朕送别吧。”说罢颤抖起身竟是入东序门而去。
二日次明,太子率百官以送,李扬等弟子哭跪而拜,贺知章含笑于车上拱手谢过,大笑而朝南行去。
未想及至会稽郡,病情日渐加重,许与乡党说笑几日,回宅便是不起,再过几日便是撒手驾鹤西游了。坐下弟子时为太子后为肃宗陛下念侍读之恩,于乾元元年十一月诏道:“故超州千秋观道士贺知章,神清志逸,学富才雄;挺会稽之美箭,蕴昆冈之良玉。故飞名仙省,待诏龙楼;愿追二老之奇踪,克遂四明之狂客。允协初志,脱落朝衣;驾青牛而不还,狎白鸥而长往。舟壑靡息,人琴两亡;惟旧之怀,有深追悼。宜加缛礼,式展哀荣,可赠礼部尚书者也。”这便是后话了。(以上摘改自360百科——贺知章)
李扬方自家中养身怡心,与众妻妾欢笑。听闻座师已去,手脚冰冷掌中把玩之玉如意抓握不及破碎于地,怔然而泪下,大声痛哭而哀道:“师长已去,独留弟子,弟子其心,戚戚为痛!师,提携我于南院之中,教训至今。如今逝去,怎让小辈安生!弟子不孝,弟子不孝!”遂于内里设灵堂建灵牌以念。
朝会之上,李隆其初闻恶号,怔然半响未是发声,良久方自念道:“少小离乡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维摩你是悟了,可朕呢?难,难了!”忽然之间觉得好生的伤感与难过,不免心灰意冷不想理会其朝政。于偏殿中尝与高力士叙道:“朕不出长安近十年,天下无事,朕年事已高且居无为,不如将政事全数委于林甫,将军以为何如?”
高力士早先行于贞顺皇后处,见识了李林甫之谄,近年来满朝之中皆出其门下,不由的心中担心起来,脱口而出回道:“陛下,天子巡狩四方,这是自古之制也。并且陛下持以治国之大权,万万不可假于他人之手;如是假手那其人威势既成,这天下又有谁人敢再说复!”
李隆基顿时沉了脸,心想,我不过是想过几日快活安逸的日子,让其暂为替我分忧,你却这般做答,这岂能是我的心腹。便冷哼一声不语。
高力士见其如此,便知是恼了自己,便跪下叩头而道:“臣狂疾,发妄言,罪当死!”
“哈哈,无妨,将军不过是发心腹之言,不必当真。来,朕为将军压惊。”李隆基冷笑着为高力士置酒,这时左右侍从皆呼万岁,以表陛下仁爱。
高力士自是懊悔不已,跪伏于地上,心中暗言,陛下变了,唉!还是少言的为好。(摘改自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




第五百零二章 论人
天宝三年七月初,李扬请旨今岁申甲科状元赵岳,二名岑参等二十八名及进士弟之举子,
李隆基阅之,御笔批之。经吏部行文,授赵岳为国子监从八品上四门助教,岑参为太子右内率府正九品下兵曹参军事,余者皆授其职。
授过之后,礼部侍郎达奚珣一日公事行吏部,坐于李扬处闲聊,论起此二子说道:“今岁本官不才添为南院主试,取士二十八名。但才学有高有疏,此中赵岳、岑参为最佳,若以文采来看,实为岑参高上一头,只不过此子投卷一篇感旧赋实是失策,真是不该呀。”
“哦,本官是听说过,但是未读品过,但听一详。”李扬不免有些感兴趣,命人添茶后说道。
达奚珣从怀中取出文折递过,瞧着此文折叠方正,就知其意实是相中了这岑参。李扬心下笑笑,不取岑参为头名看来,这达侍郎是心有怨悔之意,接过展开相看,读罢拍手叫绝言道:“果真是好文!”又是细细的研读一次,念道:“参相门子,五岁读书,九岁属文,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尝自谓曰:云霄坐致,青紫俯拾。金尽裘敝,蹇而无成,岂命之过欤?国家六叶,吾门三相矣。江陵公为中书令,辅太宗;邓国公为文昌右相,辅高宗;汝南公为侍中,辅睿宗。相承宠光,继出辅弼。。。。。。。泣贾谊于长沙,痛屈平于湘沅。(摘自唐,岑参,怀旧赋)”叹道,“文是极好,只是也太过怨人了。”又往下看,便皱了眉道,“怨不得达侍郎不敢取他为头名,此等文赋通篇悲患,言及祖上与自身之苦,实是不该。”指下阙于达奚珣相看。
达奚珣点头,摇首轻吟着:“夫物极则变,感而遂通。于是日光回照于覆盆之下,阳气复暖于寒谷之中。上天垂鉴,佑我伯父;为邦之杰,为国之辅,又治阴阳,更作霖雨;伊廊庙之故事,皆祖父之旧矩。朱门不改,画戟重新;暮出黄阁,朝趋紫宸;绣毂照路,玉珂惊尘。列亲戚以高会,沸歌钟于上春。无小无大,皆为缙绅;禺禺卬卬,逾数十人。嗟乎!一心弼谐,多树纲纪;群小见鬼,独醒积毁;铄于众口,病于十指;由是我汝南公复得罪于天子。。。。。。。及其高台倾,曲池平;雀罗空辈其处所,门客肯念其平生?已矣夫!世路崎岖,孰为后图?岂无畴日之光荣,何今人之弃余?彼乘轩而不恤尔后,曾不爱我之羁孤?叹君门兮何深,顾盛时而向隅;揽蕙草以惆怅,步衡门而踟蹰。强学以待知音,不无思达人之惠顾,庶有望于亨衢。(同上)”啧嘴心有恨他之意,不甘而道,“一大好之才便是因它而毁了!”神色暗然似是惋惜。
李扬将此赋放于案上,以手覆之轻轻的拍了几下,笑道:“撇去文意不说,但就这文采实是上佳。达侍郎之意本官已知,但所授之职陛下已准之,恐难更改。不过,日后本官会识才重用的。”
“本官替这岑参多谢李侍郎了。”见此行目的也至,达奚珣笑而施礼表谢。
这其中有何内幕李扬必不想知道,他也不过是落个顺水的人情而已。如是这岑参真的人如其文的话,说指日高升那自不是话下,若为人死板孤僻,想必这官也做得多长时间。对于这主持会试的礼部侍郎达奚珣来说,为何要似有意无意的提了这岑参,李扬自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想明点而透,那像倒显了小气,平白得罪人不说,就是看在同为一殿之臣的份上,这帮忙之话也是应当说的。
二人相视皆是一笑,又说了些闲言之话便是分手而去,那怀旧赋也未收走,就像完成了使命一般被静静的遗忘了。
待达奚珣走后,李扬送别回来坐下又品此赋时,忽是拍了脑袋摇头叹道:“哎呀,真是个狐狸,我不如他也,没想到却是上了一当。”心中暗想,原来他来此之意必非是举人而来,也许这岑参与他之间必无瓜葛,方才送时方是瞧着属下的员外郎等人皆是以有样之眼色瞧之,再想及这达侍郎一脸的得意,以自己的心智却是非想到,他来此之意竟然是一种暗示,或者说是一种投效姿态。当然所拜会之人不一定是自己,而是自己的那位岳父大人——李林甫。想及这里,便是苦笑了一声,自语道,“我如今竟然成了他的脸面,也顶他的招牌了。”心中暗暗叹息数声,又语道,“前为杨慎矜,这又是达侍郎,今后还不一定又是谁人呢?”
果然数日之后,去李宅之上时,会面达奚珣,后者笑颜开面直朝李扬称了下官,这让李扬心中更是苦笑不已。
这岑参也不知是如何得了风声,忽一日趁李扬与假之日登门拜访。李扬与这些进士之门而出的晚学倒是亲进,直接命人让入书房。见此子年约三十,倒也一表人才,唇留小须倒也显得稳重老成,只是怀有忑忐之意来贸然来拜,没想到会引入书房,此刻脸上倒是有惊喜与惶恐之色。施过礼后便是唤道:“后进晚辈,下官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事岑参拜见李侍郎,下官有礼了。”
李扬打量了一番,见其脸色如此,心道,此子涉足未深,倒是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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