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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师妹张口要说什么,却是没说,只是也用眼看了柳思成。
柳思成猛的转过身,一晃身来到了吴天近前,抓了吴天的肩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吴天见柳思成如此,只得点了点,说道:“我想是如此,那夫婿胆小怕事,论相貌更是与师哥相差甚远。如此看来她可能是不愿的。”
“哈哈,对极对极,想我在剑南街上猛然看到了她,就觉得她是那么的完美,定是上天赐予我的精灵。我便一直跟随着她来了这云州,暗中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虽未说过话,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你说的是不是?”
吴天心中一叹,暗道:人家压根就不知有你这么一个人这样的恋着,你可到好,从街上远远的见了一面,就差些叛了门里,如不是正巧门里在云州有任务,将你派来,怕是我们早已拔刀相见了。但还是笑笑安慰道:“师哥要想的开些,有缘自是逃不掉的。不过先将她放上一放,这次老爷下了手令,想必师哥已接了,我们还是从长记议才好。”
柳师哥摇摇头说道:“你们夫妻定吧,我没有多余的心来操持这些。”
吴天与师妹相视一眼,不由的心中暗淡了下来,双双将手握了看着那干涸的河床不语。
第七十五章 局六
“过了这道山梁便是接应的人所在了,大家手里紧些,卖些力气快点通过此处,好都轻松快活!”张管事又是站在车上朝众人哟喝。
老板与刀客们齐齐笑道:“知道了。说的已不下二遍了,你老就歇上一歇,让我等耳朵也轻闲些。不就是翻道山梁吗,兄弟们,莫让张哥哥笑了去。”
张管事笑着骂道:“你们这些泼才,一天里话倒是说的都是中听,可就是赶出不路来,本是几个时辰的事,非要等上过夜才好。”
那手下当然不依,哄笑着相互推搡打闹乱做一团。
张管事摇了摇头,自是无语。本就是如他们一般的人物,这少主也不知看上了自己的哪处好,非要让自己管了这些货色,加上自己年纪也大不了多少,服众都不敢说,何况能拿出什么好的手段来镇了这些人。
在胡思乱想之际,眼角的余光看到山上有寒光一闪,心道不好,便要张口示警,却是被一箭贯了脑袋,身子被箭上的力道带的飞起,狠狠的倒在了车上,从嘴里留出红白之物污了车上麻袋好大一片。
手下众人还在哄笑,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遇袭!”顿时如炸了窝一般四下散开,各从车底摸出兵刃,警惕的看着四周。
车队的副手藏在大车的旁边,大声叫道:“莫要乱了,平日里不是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吗,现在就看咱们的了。张哥哥对你们的情意如何,大家都是晓得的,少主的手段我们又不是不知,兄弟们,现在就看我们的了。兄弟们莫让贼人小看了。”
这些本就不是疲善之辈,见了血腥早已红了眼睛,又听副手的鼓动,全都如打了鸡血一般,也不再将身子藏在车下,齐齐将上膊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朝着射箭的方向嗷嗷冲去。
那副手见众人的斗志激起,自己本是也想随着跑出,但又想了一下这脖子后面有些发凉,就又往车下躲了躲,提了一口刀放在胸前,口里暗念:“阿弥陀佛”
这些手下全然不知副手已是将他们当了冲锋的小卒,只是见旁人冲出,自己若不出去日后定让人耻笑,但一冲了出去,这浑身的热血却是沸腾,直想见眼前蹦出个敌人好让自己一刀结果了,方出心中这股暴虐之气。
快冲上那处小山坡时,忽然对面立起一群人来,都手持弓箭,那放着寒光的箭头原来是那么的让人害怕,但此时反悔已是晚了,前过的人想站住,后边的人却是在推搡,正在乱作一团时,就听对面一声:“射”,那平日里看似无害的箭支如飞蝗一般朝这边射出。
许多的人已是闭了眼睛,但也有人心中却是横了心,大叫道:“冲过去,冲过去就是活路!”带头提刀拔了箭支,也不管旁人如何,只想冲上前去杀个痛快。
这箭支必竟不是军中制式三棱箭头,有的还是削尖了的木棍,如不是天妨英才,阎王大招人手所需的短命鬼,大多的人却是毫发无伤,只有少许的人发出哀嚎之声,头向前一摔,却是伤了要害,有些本是可以活下来,但又被后面之人踩了,抽搐了几下便没有生气,有的身上插了几支颤动的箭支,却是无碍。短短一波箭雨,一息之间竟也损了七、八人。
没停箭雨再次落下,前边之人已是冲了的山坡,正要狞笑着挥刀劈了弓箭手,好解心中之忿时,就见那些弓箭手扔了手中的弓箭,齐齐拔了腰刀,呼喝一声,抵住了劈过的刀剑。二边战作一团。
不远处,燕山王看着这边,对旁边的二人说道:“看不出这张家到是有些不畏死之人,真是可惜了,如果招入山里,都是一把好手。”
二当家笑了笑说道:“大哥又动了爱才之心,不过身手再好,这心长的歪了却是要他不得。你说的四弟。”
四当家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沉声说道:“这山里自有大哥,我等做小的只管冲锋陷阵,哪管的了其它的。”
燕山王看了看这二人,心中不悦,说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的兄弟,各自都少说些。老三去的情景,难道都忘了吗!”
二人齐低头拱手道:“大哥,我等莫敢忘了这天地大恨!小弟知错了。”
燕山王叹了一声气说道:“你们呀!别看我一天不出寨子,其实我都明白。自从李家夺了天下已快百年,如今国泰民安、人心所向,恐难悍动其基业。老祖宗的遗愿怕是难已实现了,就连报仇都是前途渺茫。我与兄弟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不知道咱这出路在何方!”
“大哥!”二人急急的说道。
燕山王摆摆手说:“你们所想的我岂是不知,谁不想安稳的过上好日子。你们不必再说什么了,等过了些日子,我会有安排,到时你们是留还是去,都由着自己的本心去吧。”
“大哥,我愿终生相随大哥左右,如违此言,定让我万箭穿身而亡!”二当家的拍着胸口说道,又用眼瞧了那位,用眼飘了飘。
四当家见此心中有些恼怒,但也是单膝跪下,将刀抽出拍打着肩头,说道:“我冯仲成生是大夏国的人,死是大夏国的鬼,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发死!”
“哈哈,快快起来,都是我窦冲的好兄弟,别动不动发了誓言。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提此事,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合力共举大业,到时你们就是我的开国公,千秋万代永享荣华!”燕山王也就是窦冲,哈哈大笑,双双将二人扶起。
二当家却从眼中挤了泪来,说道:“大哥对我们真是情深意重,我定将肝脑涂地,为重复大夏国死而后已。”
“好兄弟!”窦冲拍了拍二人的肩头,转身对东边跪道说道:“太祖建德公在上,后世不消子孙窦冲在此拜上。今有王、冯二位兄弟真心相助,何愁大业不复。我愿在此立誓,日后定不负王、冯二位兄弟!如有违背,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将一箭支折断插与地上。
“大哥,快快起来,真折杀小弟了”那二人早已跪在窦冲身后,都是眼睛红红的挽扶说道。
“好了,都不要做那些俗人的状态了,来,我们看看这群杀我兄弟的张家走狗是如何的下场吧。”窦冲说罢,拉着二人的手,看向这边。
这张家的手下正如窦冲所说各个都是好手,虽是人数少些,但都不惜命,往往一人死却要二、三个人来陪葬,这就将窦冲这边的人心中有了惧意纷纷架着兵器往后退去。
窦冲看着皱眉,就要亲自上去,被二人拉住。二当家提了枪回头说道:“老四这里有你看着,我去瞧瞧。”说罢一阵风似的冲入阵中。
二当家见一壮汉异常强悍,使了一根浑铁大棍,在喽罗里横冲直撞,死在他手中的已不下五、六人。心中大怒,将枪探出架了出去,去救一位快要丧命的喽罗,但棍大力沉就觉得枪身沉重,心道不好,却是没能架起,直直的砸下,将那位脑浆打出,眼看不得活了。
二当家怒火冲天,大喝一声:“呔!”抽枪重新分心便是一枪,那壮汉咪着眼睛不慌不忙回撤,双手握了铁棍往上一架,将枪荡开,嘿嘿笑了笑,甩棍头就砸。
二当家嘴角带了一丝冷笑,反转枪头,狠狠用枪身点去。那壮汉心中一惊想撒了铁棍往旁边躲闪,却是迟了,被枪身重重的击在前胸,若大的身躯不由的往后退去。二当家又踏了二步,拧身将枪当棍横扫,就在壮汉眼睁睁的看着当中,击上了自己的头颅。一声闷响,壮汉气息皆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二当家朝这尸身啐了一口,反身用枪将旁边一人刺死,甩了枪头的血迹,左右抖动枪头,挽了三、四个枪花,又将前边一拿刀之人前胸扎了三个大洞,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眼中露出无限求生的目光,慢慢的熄灭了。
杀了三人后,二当家已是穿透了人群,稍稍稳了一下气息,复又转身杀了回去。
众喽罗见二当家如此的英武,当下纷纷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含怒朝眼前之人杀去。
没了冲锋之人,这张家的人便气懈了,中间有人立马扔了手中的兵器,大喝道:“我投降,我投降!”
这声叫喝一呼百应,剩下的七、八个染血之人也纷纷挡开身前的兵器,跳出圈外,大喝:“我等降了。”
二当家一举手,众喽罗住了手,拿眼盯着这几人。二当家回看不远处的窦冲,窦冲点了点头,将大拇指朝下竖了不语。
那七、八个人看了个真切,心中大怒,知是今日已不得善终,齐声大叫便向前冲去,但大势已去。不知何时,面前那些喽罗已已蹲了二排,手执弓箭冷眼看着这里。
二当家将手往下一压,看也不看这边,提了枪往窦冲那里走去,只听着身后怒骂之声不断又夹了许多的惨叫,不多时,声音停了下来,想必事情已经解决了。
第七十六章 局七
“救命!救救我!”李扬与众人戏耍着听得有人在喊,顺声音望去,就见一人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
“驾!”几人相视一眼,提了缰绳赶到近前,见是一伙计打扮的汉子急急跑过。
那人见李扬等人过来,忙回头看看身后,只见身后有一人随意迈步的追来,一呼一息之间又近了少许,心中大骇,开口朝李扬这边大喊:“救我,快些救我!”
李扬也是看到大约三百步之处有一人遥遥站立,冷眼看着这边,其中宋之宁大声喊道:“那是谁人?为何追他?”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这伙计打扮的汉子却是往这边奔来,喊道:“壮士,那人是山间的强人,快快救我,我是张家商铺的伙计。”
那人这时哈哈大笑,指着这边喝道:“好个强人,好个伙计!如不是我挡了燕山王你还有命在!真是忘恩负义之辈!”
伙计其实就是那副手,已跑到离李扬有十步左右的距离,心中也不甚是着慌,一股屁坐在地上呼呼喘气,说道:“壮士,莫听他胡说。他肯定是强人不假,劫了我家的货物,怕走漏了风声又要来杀我灭口!”又见李扬等人甩鞍下马快步走来,副手更是有底气,竟也指了那人张口大骂:“呸!说的好听,如不是我跑的快,险些遭了你的毒手。你个天杀的货色,你不得好死!”
那人想必也是听见此话气极,将手中之剑弃于地上,抬手甩去一镖并高喊:“看飞镖!”。
“好胆!”薛嵩见那人手中寒光一闪,马上连珠射出二箭。
副手早就看着那人的动作,慌爬着往旁边躲去,却是白费了力气,就看一箭落空,一箭却是与飞镖碰了个正着,当的一声落在了不远处。
“好准头!再接我几镖!”那人见状,心中一惊,又连甩了三镖出去。
薛嵩朝李扬几人喝道:“别动,我来会他”张弓已是六、七箭奔了飞镖射去。
又是三声脆响,齐齐打落,众人齐声叫好。那副手更是心花怒放,站了身子叉腰点指胡七马八的乱骂,让李扬听了心中很是厌恶。
那人也不正眼瞧了这副手,仿佛眼中只有了薛嵩,心中大为称赞好一位少年英雄,起了爱惜之心,本是一手九镖的绝技生生的压住不发,又是随意的三镖成一直线的飞出。
薛嵩一脸的正经,看这三镖飞来不是奔了自己,却是高了少许,如是不接也不会打到哪个人身上,知是此人光明磊落,绝不是强人之辈,又见那副手如跳梁小丑般的卖弄,心中已有了明断。于是随手又是几箭迎了上去。
那副手骂的累了,索性侧着身子支了耳朵听箭与飞镖相击的声音,不由的想到方才的情景。
那燕山王砍了众刀客后,一伙喽罗兴高采烈的挥着兵器朝车队冲去。躲在车下的副手早已吓的胆寒,见众兄弟已是强驽之末,这心中便有了盘算,悄悄的离了车队朝回路跑去,这让众喽罗看个真切,纷纷叫道:“呀,还漏了一条鱼,快些追上,活捉了回去,趁热将心肝剖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