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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的呐喊声持续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在史万岁的招呼下渐渐停止下来,而此时整个军营的士气已然升到了最高峰
太阳再一次划过一道靓丽的抛物线,带着万物的期盼与留恋沉入地平线,将舞台让给了黑夜,让给无数的繁星与明月
一月初,月亮只有一个月牙,发出的光辉也是有限大地上虽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还是颇为黑暗,这倒是高兴所希望的月黑杀人也,风高放火天
高兴和杨丽华和衣并排躺在军帐中的毯子上,轻轻地闭着双眼,默默地倾听着耳边“战友”们的呼噜声,偶尔还有睡梦中的呢喃,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啪”
突然,营帐外传来火把燃烧发出的一声轻响,高兴顿时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隐在黑暗之中不见
“丽华,出发”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等我
比起杨丽华那蹑手蹑脚的动作,高兴的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从卧姿成了站姿,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对此,杨丽华倒是见怪不怪,将手递给高兴,在他的帮助下迅站直了身体
高兴握着杨丽华温软的小手,缓缓地来到军帐门口站定高兴轻轻将军帐门前的布帘挑起一个细缝,打眼向外仔细望去高兴屏息凝神,待确定巡逻的士卒离开他轻轻一拽杨丽华,两人便轻巧而滑溜地自帘缝中滑出,一个闪身来到军帐侧面
虽然高兴来到这军营中不过才两三日,但他对这营中士卒巡逻的规律,各个岗哨的排布已经了若指掌,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高兴带着杨丽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很是轻易地便避开了明岗暗哨,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以军营侧方的围墙下军营中的围墙很简易,只有不足两米搞下,如何难得倒高兴只是轻轻一跃,高兴和杨丽华便来到了军营之外
高兴深吸口气,下一刻他便抱着杨丽华向着西方蹿将出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捷
高兴抱着杨丽华先向西奔行了约莫三十里,然后转道向西南方向,一路马不停蹄,整整一个时辰后高兴才停下了脚步一个时辰的急奔行,高兴体内的真气消耗了近七成,但成效也是斐然高兴粗略估算了下,如今他已经距离长安城近一百五十里
“兴哥哥,休息一下”杨丽华挣开高兴的怀抱,听着高兴那粗重的喘息声,不由有些心疼,她一边关切地说着,一边用衣袖温柔地擦拭着高兴额头上的汗珠
“呵呵,不累”高兴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史万岁暂时还发现不了,我们暂时算是安全了”
“兴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是往齐国去吗?”杨丽华一边自身上的包袱中取出一个葫芦递给高兴,一边问道
高兴接过水葫芦,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深深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将气息纳匀后才说道:“是也不是”不等杨丽华发问,高兴接着说道:“丽华,这里距离梁州不远,我却不能陪你一同前往了,对不起”
杨丽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兴,等待着他的解释
高兴叹了口气说道:“丽华,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猜出我要去做什么了?”
“兴哥哥要返回长安城?”
“是的,大胜赌坊的章蓉与我交情不浅,她又因我获罪,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救她,否则我心难安”高兴认真地看着杨丽华说道
杨丽华没有回答,除了轻微的风声和呼吸声,昏暗的夜空下再没有一丝声音,气氛霎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就在高兴心中思考着措词,准备对杨丽华解释自己与章蓉的关系时,杨丽华轻柔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兴哥哥小心,丽华会一直在梁州等待你的归来”
“丽华,谢谢你,等我”高兴先是一愣,接着便一把将杨丽华揽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使劲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气息
高兴来自现代,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中,他不是无耻之徒,也不是无赖,因此在面对劈腿问题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虚和尴尬然而杨丽华却没有就此纠缠,而是支持他的决定,这让高兴在感激之时心中也有了淡淡的愧疚
感受着高兴温暖的怀抱,杨丽华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泪水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终,在杨丽华的竭力控制下,泪水还是没有坠落下来
女人是敏感的,聪明女人尤甚通过只言片语以及高兴的变化,杨丽华隐隐猜到高兴和章蓉关系绝不简单,但她却聪明地没有发问
没有女人希望和她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杨丽华也不例外,然而生活在大家族之中的杨丽华,对男人的三妻四妾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她心中并无多少抵触的情绪
而高兴无论是行动还是语言,对杨丽华都非常尊重,在这个时代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也是最让杨丽华感到震撼的地方虽然杨丽华与高兴相识不久,但她一颗芳心却已牢牢系在了高兴的身上
就要与高兴分别,杨丽华心中充满了不舍,多的却是对高兴此行的担忧,但她却不能阻止高兴的心动一时间,离开亲人的惆怅,对高兴的担忧以及对章蓉的妒忌和委屈萦绕心间,让杨丽华不禁有了落泪的冲动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高兴狠心地松开了杨丽华,低头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下,郑重地说了声“保重”,下一刻高兴的身子已经飞至十米开外,在杨丽华迷蒙的泪眼中,只是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夜空下
直到再也看不见杨丽华的身影,高兴才停下了脚步仰头看了看头顶有些黯淡的月色,高兴轻轻地叹息一声,将心间的不舍和愧疚驱散干净
高兴再次深深看了杨丽华的方向一眼,下一刻他的脸色已经平静如水,一双眸子变得深邃如海,即便是在昏暗的夜空下,高兴眼中那冰冷的杀意也清晰可见
无论是谁陷害了自己,还是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高兴都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将杨丽华掳掠到邺城馆的人是毒王阴池无疑,那向吕三德告密的人又是谁,在城中散播此事的又是谁?
无论北齐与北周如何各怀鬼胎,他们准备结盟乃是事实,这种结果是谁不愿见到?除了突厥就是陈国,北齐与北周发生战争这两国也是最乐意看见的
清楚杨丽华在自己房间的除了叛徒肖三之外就是始作俑者阴池,然而高兴却感觉城中消息的散播另有其人根据推断,阴池乃是高阿俊峰的走狗,他陷害自己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但他却没有将此事无限扩大的理由
北齐和北周开战,不但是高纬头疼,高阿那肱同样难受没有和平的外部环境,他们这队享乐分子如何能够安稳作乐?
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当务之急乃是救出章蓉
高兴心中如是想着,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很快进入修炼状态高兴已经预见到明日一战在所难免,其中危机重重,他必须保证自己处在巅峰状态应对一切变故
当明月西斜,黎明将至时,高兴猛然睁开了双眼,两道精芒电射而出,甚是摄人经过大半夜的修炼,高兴的真气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久未增长的真气也精进了些,离第五重近了一步这让高兴喜出望外,对于今日的行动也多了一分把握
“蓉儿,我来了”高兴从地上站起身来,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向着长安城飞奔而去
当天光完全大亮时,高兴已经来到了长安城外十里之外没有杨丽华的拖累,度也不快,因此近两个时辰的奔行,高兴体内的真气只消耗了不到两成
高兴将身上的北周制式的黑色军装此时北周军装是黑色为主,而北齐则是红色为主脱去,露出内里一身宽大的僧衣接着高兴自怀中取出一个精囊,取出一个个用来化妆的工具,飞乔装打扮起来
时间不长,高兴的模样已是大变原本有些发黄的脸色如今已变得有些黝黑,年岁是长了不少,额头上满是抬头纹,一脸的风霜之色,颌下一缕三寸凌乱的胡须色泽有些灰暗
装扮好后高兴就地一滚,身上沾满了尘土,这副尊容配上他那一脸凄苦的申请,像极了一个经过长途跋涉的苦行僧
高兴将工具贴身收好,将脱下的衣衫就地掩埋后便大步向着长安城走去
虽然宇文邕撤销了戒严的命令,但长安城门口对进出的百姓还是进行了严密地盘问高兴乃是科班出身的人,应付这些士卒的盘问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未花多少功夫高兴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长安城,混在人流中向着午门接近
高兴来到午门附近时,此地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各自低声交谈着什么高兴仔细地看了看,却发现法场上空空如也,并无章蓉的身影知道时间未到,高兴也不着急
“这位施主,此地聚集这么多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高兴单手立于胸前,客气地向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问道,脸上满是疑惑
那汉子奇异地看着高兴,摇摇头说道:“城中大胜赌坊老板娘章蓉乃是奸贼高兴的同党,今日午时三刻便要问斩了,这些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虽然宇文邕下令禁佛,但宇文邕却不可能将佛教弟子赶尽杀绝高兴依旧以佛教弟子自居虽然让那汉子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唉,罪过,罪过啊,阿弥陀佛”高兴一脸悲悯,额头上的皱纹是深刻,“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条生命即将逝去,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嗨,你这和尚,你可知道那高兴委实罪该万死正是因为他,这长安城月余光景才动荡不安,生出了许多事端这奸贼简直胆大包天,百般欺辱我国,实在可恨之极”
“唉,阿弥陀佛”高兴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后便默然不语悄悄退出了人群
也许高兴玷污了北周太子妃一事真的刺激了全长安城的人,距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午门附近几乎已经被前来围观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就在此时
高兴此时正趴在距离法场最近的一处屋顶上的屋脊后,他一边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默默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在他的脚下,多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和一把插入皮鞘的钢刀,那布袋中却是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随着远处街头传来的一片骚乱声,高兴心中一紧,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押解囚车的队伍正缓缓向此处走来
“来了”高兴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他迅将脚下的两个布袋一左一右挂在腰间,同时将钢刀紧紧握在手中,紧紧地注视那押解囚车的队伍
随着囚车的接近,高兴原本敬如止水的心突然泛起丝丝涟漪,手心竟然有了些汗意,这还是前世今生面对生死搏杀高兴首次发生的情况
高兴知道,这是担忧章蓉所致
方才,自午门离开后,高兴去了大胜赌坊当看到往日人声鼎沸的大胜赌坊如今却空寂无人,正门上白纸黑字的封条彻底将高兴心底的一丝侥幸击碎
高兴深吸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放松周身的肌肉,缓慢地调节着心跳,呼吸,缓解心头的压力,让自己复归往日的冷静十数年的生死磨砺告诉高兴,面临生死搏斗时,唯有冷静沉着的心态才能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慢慢的,高兴进入空灵之境,周围的喧嚣顿时离他远去,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躁动的心脏虽然度减慢了许多,但跳动得却愈发有力,气脉也愈发悠长
高兴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冰冷死寂,没有一丝感情高兴漠视着脚下骚乱的人群,对天地间嘈杂的声响充耳不闻,他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一幅幅画面的演绎而无动于衷,内心不起丝毫波澜,静如止水
押解囚车的队伍近了,高兴轻轻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起囚车中的人来
那囚犯站立在囚车之中,随着囚车的移动而不住地晃动着,束缚着他那双沾满血污的手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那囚犯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几乎将整个脸颊遮住
那是个女人,只一眼高兴就断定那是个女人虽然那人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色的,宽松的囚服,但她胸前的丰满坚挺却还是昭示着她的性别而高兴,是透过其凌乱地披散在脸上的发丝,看见囚犯那光洁的脖子
喉结与胸部,正是最显著的性征
囚车前后左右负责押送的士卒约莫有五百人,皆是身强力健之辈,一个个神色严峻而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双手紧紧握着寒气森森的兵器他们行进的度不快,但却步步为营,十分沉稳整个队伍散发着肃杀冰冷的气息,围观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让开很大一片空间让其通过
虽然这些士卒很精悍,但高兴却未放在眼中,即便是正面对冲,他也不惧这五百士卒何况此时场上多是看热闹的无辜百姓,对于成建制的军队进攻无益,但对自己单枪匹马的行动却十分有利
高兴将钢刀谢谢插在腰带中,双腿蜷曲,双手成爪紧紧扣住屋脊,上身低伏,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屋顶上,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