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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怎么了!”陆晗玥听见动静,娇柔纤细的身躯轻轻一拧便滑出了密道,手中长剑迅速出鞘,刹那间将高兴脖子上的长剑格开。
“你是谁?”杨丽华见高兴突然现身,芳心满是欢喜,如今突然蹦出个貌美女子,心中顿时警觉,长剑轻扬,娇斥道。
“你又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夫君房里?”陆晗玥秀眉轻蹙,身上寒气大盛,分毫不让地瞪视着杨丽华说道。这密道的出口正设在高兴的卧房,是以陆晗玥才有此一问。
“夫君?兴哥哥,你——”杨丽华娇躯轻颤,檀口轻张,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兴道。
“晗玥,丽华也是我的女人,是周国隋国公的长女,自己人,把剑收起来。”说着,高兴走上前,轻轻握住杨丽华的小手,歉然温情地道:“丽华,对不起。”
杨丽华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回握住高兴温暖的手掌,轻笑着摇摇头,对陆晗玥道:“姐姐你好,我叫杨丽华。”
“妹妹你可真漂亮,怪不得能被选为北周的太子妃!”陆晗玥惊诧地看着杨丽华赞叹道。
杨丽华闻言,不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如今乃是高兴的女人,虽然还无夫妻之名,但早有夫妻之实,陆晗玥重提旧事,实在有挖苦挑事的嫌疑,让人不喜。
“丽华,晗玥是江湖中人,喜欢直来直去,你不要生的气。我之所以与她相识,还是因为你哩!”高兴一直注意着两女的神情变化,见杨丽华面有怒色,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便开口解释道。
“因为我?”杨丽华迷惑不解地看看高兴,又看看陆晗玥,才发现后者听到此言白净的脸上竟有些羞赧的红晕,心下更觉诧异。
高兴点点头,然后道:“此事容后再说,你还是先告诉我我爹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高兴一脸焦急关切,眉宇间尽是疲惫忧虑,杨丽华也不再纠缠,面色黯然地说道:“王爷受伤太重了,郎中尽了全力,但至今还依旧没有醒来,伤势还有恶化的趋势。”
“什么?”高兴的身子晃了一晃,面色煞白地说道:“我现在就去看他!”说着,高兴迈步就要出门,却被杨丽华死死拽住,“兴哥哥,你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待我将王爷身边的人打发了你再去。”
高兴艰难地点点头,然后道:“麻烦你了。”杨丽华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匆匆离去。
“夫君,你别太担心了,你有长生真气,一定可以帮王爷化险为夷的。”陆晗玥紧紧握住高兴的手,闻言劝慰道。
高兴拍了拍陆晗玥那光洁细腻的手背,勉强笑笑,却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不长,杨丽华去而复返,三人对视一眼便一同悄悄出了门,向着高长恭的房间走去。
站在高长恭的门外,高兴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还未瞅见屋内的情形,一股浓重的药味便扑鼻而来,让高兴皱起眉头深了一分。
“兴儿,是你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嘶哑,颤抖的,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
高兴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的美貌妇人正一脸激动地向自己走来,不是母亲郑氏又是谁。不过年余不见,郑氏的面容竟然变得有些晦暗苍老,而且鬓角还有几根银丝,那一对红肿的眼眸中,满是激动哀伤的泪水。
“娘亲!”看着郑氏凄婉苍老的模样,高兴心中一痛,鼻子一酸,一个箭步冲上去跪倒在郑氏面前,哽咽着呼唤一声,眼角的泪水便止不住落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郑氏用手轻轻摩挲着高兴的头,脸上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砸落在地。
瞧着高兴母子深情相拥哭泣,陆晗玥和杨丽华也不禁悲从中来,两人四手相握,红唇轻抿,眼圈泛红,无声啜泣起来。
“对不起,娘,孩儿不孝,来晚了!”高兴极力压抑着哭声,颤声说道。
“兴儿,起来,让娘好好看看,这一年你一定吃了不少哭吧!”
“孩儿不苦,娘才是真苦!”高兴起身,用衣袖将郑氏脸上的泪痕拭去,然后道:“娘,孩儿想先看看爹的伤势,一会再和您聊,好吗?”一番哭泣,高兴心中的悲伤与忧虑稍减。
郑氏哽咽着点点头,拉着高兴的手转过一道屏风,来到床前。甫一见到高长恭的模样,高兴心中一痛,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而出。
高长恭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灰暗,双目紧闭,眼窝深陷,颧骨高凸,十分削瘦,皴裂的嘴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那的上身上缠满了绷带,隐隐透着血色,可见受伤之重,之多。他的气息也甚是微弱,几不可查。
高兴将手搭在高长恭的手腕处,用长生真气小心翼翼探查了一番,脸色更是难看。高长恭不仅受了皮外伤,就连内腑器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有些竟然露出枯竭之相,可想而知高长恭受伤有多重。
第三百三十六章 要玩就玩大的
“兴儿,你爹他怎么样?”郑氏有些紧张地问道。
“娘,您放心吧,爹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为他疗伤。”高兴冲郑氏宽慰的一笑,然后转头看着默默垂泪的陆晗玥、杨丽华两女道:“你们为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谁若违抗,杀无赦!”高兴的语气冰冷之极,更是冲满了杀气。若非此时为高长恭治伤要紧,他一定要去提审折磨那些刺客。
说完,高兴便不再言语,认真替高长恭疗伤。浑厚的长生真气在高兴的控制下缓缓进入高长恭的经脉中,一边用其中的生机修复着他的身体,一边不断激发着他的身体潜能,让身体的自愈能力成倍增长着。
整整三个时辰,高兴运功不息,终于将高长恭的身体梳理了一遍。虽然高长恭依旧未醒,但内腑器脏却被高兴调理得好上许多,他那灰暗毫无血色的脸颊也红润了不少。
高兴将高长恭平放在床榻上,刚要站直身子,却突然感觉一阵虚脱,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栽倒,还好陆晗玥眼疾手快将他搀住。
“兴哥哥,你怎么样?”
“兴儿,你没事吧!”
望着三人关切焦虑的眼神,高兴摇摇头,轻笑道:“我没事,就是运功过度,有些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三人闻言,顿时长舒了口气。高兴可是主心骨,若是再出什么状况,三个女人可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兴儿,你爹的伤怎么样?”虽然从高长恭红润的脸色知道他的伤势有些缓解,但郑氏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高兴握着郑氏的手,温声宽慰道:“娘,您放心,有孩儿在,爹不会有事的,只要再调养几天就会痊愈!”
郑氏闻言,神色明显一松,身子一软,竟一下跌倒在床榻上,就此昏睡过去。
“娘,您怎么了?”高兴惊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顾不上身体虚脱,挣扎着站起来,抢上前去为郑氏探脉。好一阵,高兴的脸色才舒缓下来,额头上已经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兴哥哥,娘亲怎么样了?”杨丽华甚是担忧地问道。高兴和她的关系,郑氏与高长恭自然是知晓的,而杨丽华又扮演着高兴的角色,与郑氏的关系自然很是亲密。
“只是疲劳过度,身子有些虚弱,歇息一阵就好!”高兴长呼了口气,然后对杨丽华道:“丽华,麻烦你将我娘下去休息,然后再请郎中给瞧瞧。”
“知道了,兴哥哥!”杨丽华答应一声,弯腰抱起郑氏,有些不舍地看了高兴一眼便迈着大步离去。
……
一连三天,高兴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高长恭身边,每日两次为其运功调理身体。高长恭在当日夜里就已经醒来,如今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却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再调养一阵便能痊愈。
通过与高长恭的交谈,高兴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高长恭手下果然出了内奸,而且刺客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虽然高长恭只领了两州之地,十万兵马,但他所处的位置却极其重要。陈国两次北伐,可以说都因为高长恭才以失败告终,陈顼自然对高长恭怀恨在心,他是主谋的嫌疑也是最大。
高长恭自然也明白自身的处境,是以对安全问题一直很重视,在他镇守淮州两年余时间里,遇刺不下十次。
此番在西楚州,不知何故,高长恭身边最精锐的护卫竟突然染病,防护力量减弱不少,更重要的是刺客竟然对高长恭的行踪了若指掌,早早做了布置。高长恭措手不及方才中招,若非麾下将士以及城中百姓拼死相救,他怕是难逃此劫。
陈国如今自顾不暇,就算高长恭暴毙,陈国也没有精力北进,更有可能招致齐国的报复,到时候腹背受敌,得不偿失。这天下盼着高长恭早死的不止一个陈顼,高兴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
如今高长恭身体已无大碍,他便打算前去提审那些刺客。无论是直觉,还是分析,高兴都不认为那些刺客唯一的目的是。
四十多名刺客,当场毙命大半,除了头领等三人拼死逃脱外,其他的全被当场擒获,如今正关押在盱眙城的地下囚牢中。虽然狱卒们采取了各种手段严刑逼供,但却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高兴穿上一袭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在杨丽华的带领下趁着夜色来到囚牢之中。见世子前来,狱长自然不敢怠慢,一路殷勤地为杨丽华引路。
“将行刺王爷的刺客都带上来,我要亲自审讯!”杨丽华身穿银色锁子甲,将自己形貌很好的遮掩起来,俏脸含霜地冷声道,颇有威势。
那狱长浑身一抖,连声应是,一溜小跑下去执行命令。时间不长,在狱长的厉声斥骂中,八个戴着手铐脚镣的囚犯被狱卒们拖到了审讯室。这些人蓬头垢面,看不清相貌,身上褴褛的衣衫更是血迹斑斑,可见这些日子没少受折磨。
见到这些人,高兴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心底反而升腾起一股怒气,嗅着空气中带着霉味的刺鼻血腥味,一股嗜血的杀意渐渐从高兴身上扩散开来。杨丽华担忧地看了高兴一眼,秀眉轻蹙着对那狱长道:“你们下去吧!”
“小王爷,这些可都是危险分子,万一您有个好歹,卑职不好交代啊!”那狱长顿时为难起来。
“哼!”高兴冷哼一声,冰冷凌厉的目光落在那狱长身上,直让后者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得颤抖起来,半天说不出话。
“下去!”杨丽华再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那狱长此时心胆欲裂,哪里还敢迟疑,连忙告罪一声,连滚带爬地领着手下匆匆离去。
“丽华,你也出去吧,有些事情不适合你看!”见狱卒们离去,高兴冲杨丽华淡淡地说道。
杨丽华当然知道高兴将要干什么,感受着高兴身上愈发浓郁的杀气,她心中不由一紧,想要劝说,但也知道无用,便轻轻点点头迈步离去。
随着审讯室的石门关闭,高兴身上的杀气再也遏制不住,全部爆发出来,那森冷刺骨的杀气充斥在整个石室,让八名神情萎顿的刺客尽皆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高兴。
此时的高兴,一双深邃的眼睛已经通红一片,其中肆虐的杀意与怒气直透人心,让人喘不过起来。他浑身煞气逼人,又是一身黑衣,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一般可怖。
“谁是主谋,身在何方?”高兴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如同金属摩擦一般刺耳。
见刺客们沉默不语,高兴低声说了句好,身子攸的晃动,一道黑影闪过,他便出现在最边上一名刺客身前,右手握住那人的脚踝,用力一握。
“咔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与此同时,那名刺客凄厉的惨叫声也在石室中回荡,甚是渗人。
“还不说吗?”
“我不知道!”那刺客面部扭曲着,额头青筋剧烈跳动着。
高兴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右手如幻影一般飞舞,由下而上,一寸寸将那刺客的骨头捏碎。不过半刻钟功夫,那刺客除了脊椎和头颅,浑身再没有一根完好的骨骼,就连肋骨也被高兴生生震碎。
那刺客忍受不住痛苦昏迷过去却又再次被痛醒,如此反反复复不下三十次,他想要嚎叫发泄身体的痛苦,但嗓子已然嘶哑,浑身更是没有一丝气力。
“谁是主谋?”
“求……求……你,杀,杀了我!”
高兴怒哼一声,一挥手,这刺客的身子便凌空而起狠狠掼在石室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在受尽了折磨后,那刺客终于得到了解脱。
“谁是主谋?”高兴来到另一名刺客面前,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魔鬼,你这个魔鬼,别过来,别过来,啊——”
杨丽华双手互握在一起,听着石室中隐隐传出的,凄厉、绝望而恐惧的惨叫声,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脸色一片煞白。在她身边,那些狱卒们早已瘫倒在地,面无人色,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已,更有甚者,胯下已是屎尿齐流。
半个时辰后,石室中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一身黑衣的高兴出现在众人面前。甫一见到浑身戾气,双目血红的高兴,狱卒们顿时脸色大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