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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其不愿相信后者会做出弑父篡权的事情来,加上高兴的话,心中的天平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大贺楚才。
况且地上死去的黑衣人都是契丹人,其中有一个他还见过。族中的要求是要带大贺楚才回去惩处,却未派人行刺。但若不是自己赶来的迅速,也许大贺楚才已经命归黄泉,这让大贺兀术不由心中生疑。尤其是,高兴说,事情的真相可以在库博处寻找到答案。
大贺楚才受伤不轻,浑身十三道伤口,有大有小,浅者破皮,深者几乎见骨,幸运的是这些伤口无一在要害之处。大贺兀术命五十契丹武士留在林中,自己随高兴等人回江陵城找孙思邈求医,顺便了解事情的真相。待几人回转别院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
“咳咳、二王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库博既惊且惧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大贺楚才和高兴等人问道。
大贺楚才脸色黯然,眉头紧锁,轻轻摇头不语。
高兴先是冲闻声而来的孙思邈打了声招呼,这才扶着大贺楚才坐在凳子上,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库博,笑得很是灿烂,“这就要问你了!”
高兴的眼睛深邃若寒潭,平静如古井,明亮似星辰,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库博脸色骤变,瞬间错开与高兴相对的目光,很是惊惶地道:“你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人?”
大贺楚才、乌塔和大贺兀术等人虽然心有诧异,不过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库博和高兴。
高兴找了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库博道:“什么意思?嘿,你倒装起糊涂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与杀手合谋,欲杀害你家二王子的?”
高兴的话无疑如一记平地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尤其是库博,浑身一颤,若不是扶住了身边的家具,怕是要跌倒在地上。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惊恐地看着高兴,眼中还带着一丝哀求。
“什么?库博,二王子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乌塔不敢置信地看着库博大声喝问。
库博想要争辩,但看到大贺楚才虚弱,震惊,心痛而又失望的目光,嘴唇翕动,最终化为一声低沉苦涩的叹息。他脸色一片灰暗,缓缓道:“二王子,库博对不起你啊!”
“为什么?”大贺楚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伤口被触动,强烈的疼痛使他面部肌肉轻轻颤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大贺楚才却是强忍着,一声不吭,眼神定定地望着库博。
身上的痛怎及得上他内心的痛楚?父亲死了,自己被当做是凶手,他委屈,更是心痛。一天以来,命运似乎在看他的笑话,失去了父亲,情同手足的兄弟们死伤惨重,如今,自己一直视为心腹亲信的人又出卖了自己。一时间,他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孤独而又凄凉。
库博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落日的余晖,眼神有些凄迷,他缓缓道:“现在的草原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美吧!也不知道彩云在干什么,一定是在和小伙伴们无忧无虑地玩耍吧!希望她一直那样快乐下去啊,可惜我却再也看不到了。”
库博的话语让众人一愣,但其中充斥着的浓浓怀恋之情却带起众人一片思乡之情。彩云是库博的女儿,高兴不知,其他几人却是知晓。乌塔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聪明的大贺楚才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还不待他细想,库博已然回过头来,满是愧疚地对大贺楚才道:“二王子,我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儿子。乌鸦尚知反哺,羔羊也知跪ru,我怎能不尽一个儿子的责任,不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要保护他们,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知道,我做出卖主求存之事是没有资格请求您的原谅的,但我还是想求您一件事。”库博眼神凄然而又热切地看着大贺楚才,双唇颤动不休。
大贺兀术、大贺楚才和高兴都已明白事情是怎样的,俱都沉默不语。自古忠孝两难全,左手主公,右手家人,这个选择自然是无比艰难的。
“什么事,你说吧。”大贺楚才轻轻地道。
库博道:“求您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和女儿。”他的言语中充满了眷恋。
大贺楚才轻轻点点头,库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谢谢。二王子,您要小心大贺比罗。”说着,库博脸上腾起一抹红色,容光焕发,动作敏捷地一把超过乌塔腰间的弯刀,狠狠扎进了自己腹部。
“啊!”众人皆是惊呼出声。
弯刀透腹而出,血流如注。
库博歉意而愧疚地看着大贺楚才,虚弱地道:“再见了,二王子,您的恩情库博只能来生再报。”语毕,他便气绝身亡,连让孙思邈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高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轻拍拍大贺楚才的肩膀,径自走出房去。生命的逝去,总是带来淡淡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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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
第三百七十二章 算计高兴
大贺楚才在扬州城休整三日后,终于和大贺兀术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程。虽然他明知道此去凶险万分,有性命之忧,但他却依旧选择北上,一为亡父表表孝道,二是洗清自己的冤屈,查明真相。
高兴虽然担心大贺楚才的安危,但却没有阻拦他,只是再三嘱咐让大贺楚才小心谨慎,一切以个人安危为重。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才有希望。
送走了大贺楚才,高兴便也不再驻留扬州城,当日便与孙思邈取道盱眙城。
公元576年三月十八日,扬州刺史卢潜深夜于家中猝死,死因甚是诡谲。
从表面上看,卢潜除了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之外,身上竟找不出丁点儿的伤痕。卢潜的死没有任何征兆,尤其是前半夜他与宠妾颠鸾倒凤,酣战两个时辰不止,让那宠妾丢盔弃甲,一溃千里,那凶猛疯狂的样子让那宠妾又喜又惧。然而当那宠妾早晨醒来时才发现,枕边人的身体已是冰凉无比,气绝多时。
卢潜人到中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平时又多注意保养,身体当说十分健康,是以他的死才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和不敢置信。
三月中旬的扬州,天气已经颇有些闷热,卢潜与宠妾恣意欢好,索取无度,身子自然变得是虚弱,事后大汗淋漓时再用冰冷的井水冲凉,极冷与极热的冲突,也就造成了他的猝死。
杀人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无论是制造意外还是借刀杀人都是较为高明的手法,自从跟随高兴开始,萧凌对这两种手法的运用愈发的炉火纯青起来。
卢潜的死他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在其饮食中添加了大量的春药和促使人兴奋狂躁的药剂。这才使得卢潜无边,索求无度,最后因为酷热而用冰冷的井水降温,最终猝死。
卢潜刚死,扬州便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无数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地主士绅在有心人的领导下被愤怒的百姓残酷的杀害,城中一片混乱。就在扬州城人人自危之时,江苏省突然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扬州城吞并。
对于叛贼高鑫,江淮流域的百姓并不排斥,甚至热切地希望能够成为他治下的子民。对于目不识丁,低贱卑微的他么来说,所谓的忠诚还比不上一个窝头的来得实在。尤其是传闻中,高鑫爱民如子,执法公正,他治下的子民更是人人富足安康,不受权贵的欺凌,这对于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饥寒交迫的百姓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然而江苏义军刚将混乱的扬州城平定下来,隋王高长恭却突然自西楚州出兵,直逼扬州而来。江苏义军距离扬州自然没有西楚州近,一路疾驰,早已师老兵疲,轻松夺取扬州城自然喜不自胜,难免骄傲松懈。淮州军却是精力充沛,又来得突然,让江苏义军猝不及防,手忙脚乱,而且其本身战力不及淮州军,是以最终不得不将到嘴的肥肉吐了出来,乖乖地龟缩回了江苏。
这是外人看到的场景,然而一切却都是高兴自导自演而已。他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报仇雪恨,最重要的还是扩充地盘,而且不能让人怀疑是高长恭故意为之。
当扬州一切归于平静时,高兴与孙思邈已经身在盱眙城的隋王府。孙思邈乃世外高人,对于名利并不热衷,是以虽然他早已猜到高兴与高鑫之间关系匪浅,但他却并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地跟随在高兴左右。当然,孙思邈没有特殊嗜好,只是对高兴所说的西医体系感兴趣罢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高兴如今共有五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便在男权至上的古代也是如此。高兴本以为杨丽华、章蓉五女少不得一番明争暗斗,但结果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五女之间虽然不能完全交心,但相互之间却是彬彬有礼,一团和气,对高长恭夫妇更是恭顺有加。
章蓉曾是拜月教教主,见多识广,三教九流都有接触,绝对是老练圆滑的人精,想要与杨丽华、武顺和陆晗玥搞好关系并不困难。尤其是高兴冲冠一怒为红颜,以身犯险,千里救援让章蓉明白了高兴的心意,而且多年的孤苦寂寞也让她看淡了名利,她只需要高兴心里念着她就好,对于别的并不十分在意。
陆晗玥性子清冷孤傲,连人人梦寐以求的都不放在眼中,对于勾心斗角,争宠夺爱更是不屑一顾。
武顺性情柔婉温和,善良真诚,始终都是默默的守候在高兴身后,无怨无求,是以也没有争宠之心。
杨丽华出身豪门大族,身份尊贵,但却是敢爱敢恨,识大体,顾全局,知道高兴志向宏伟,是以也放弃了无谓的斗争,免得拖累了高兴。
张丽华自不必说,有章蓉在,即便她想要和杨丽华争上一争,斗上一斗也是不能。
五女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高兴看在眼中,暖在心里。他本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与五女的感情也多是被动巧合促成,说爱有之,但更多的是作为男人和丈夫的责任。如今见五女相处和睦,他心中欣慰之余,对五女也愈发怜爱。
……
“兴哥哥,你才回来三天就又要走了吗?”杨丽华哀怨地看着高兴,樱桃小嘴嘟着几乎能挂上油瓶。在淮州百姓眼中,她是英气勃勃,勇敢善战的美将军,但在高兴面前,她却是个可爱、善良,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对不起,丽华!”看着杨丽华眼中浓浓的不舍和依恋,高兴心中甚是难受,然而除了这一句,他委实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杨丽华离乡背井地跟着他,却又是聚少离多,而且为了高兴的霸业,她更是吃了许多苦楚。
“丽华,最多一年,我保证,再有一年我们就能光明正大,永远在一起,相信我!”高兴神情地看着杨丽华,异常坚定地说道。
杨丽华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彩:“兴哥哥所言当真?”
高兴笑着说:“我怎么舍得骗你?”高兴用力握了握杨丽华纤细的手掌,当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上隐隐的老茧时,心脏又是一阵抽搐。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代替高兴,成为一个合格少帅的付出。
“我相信你,兴哥哥!”杨丽华一头扑进高兴的怀中,低声说着,眼泪却是潸然而下。
三月二十三日,高兴再一次悄悄离开了盱眙城。这一次,他没有让任何一位娇妻随行,不只是为了公平起见,更是为了安全和隐蔽。
……
自宇文邕登基以来,北周国力日渐强盛,尤其是禁教灭佛后,无论是国家的财力还是军队的战斗力都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极其客观的层次。
北周武帝宇文邕派遣太子宇文贇西征吐谷浑汗国,实际上是为他镀金,为他以后登基而铺路。然而宇文贇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即便麾下有十数万精锐之士,又有王轨这等谋士策划,一路上势如破竹,直让吐谷浑哭爹喊娘,但宇文贇却在兵临伏俟城(青海省都兰县)时就下令班师回京,平白lang费了一次彻底荡平吐谷浑汗国的机会。
宇文邕自从去岁东伐失利后,一直厉兵秣马,以求再次东伐时一举荡平齐国,但宇文贇却是好吃懒做,骄奢yin逸,行军途中多有败德之行。尤其是宇文贇宠爱太子宫官尹(副总管)郑译、王端,三人凑在一起那是无恶不作,将军营闹得乌烟瘴气,若非北周军士训练有素,又有王轨在旁约束,只怕胜不得吐谷浑。
班师之后,王轨将宇文贇的劣迹奏禀宇文邕,顿时惹得周武大发雷霆,狠狠地将儿子痛揍一顿,更是将郑译等人赶出了太子宫,其他一些受到宇文贇宠幸的佞臣奴仆也受到了严惩。
然而时间不长,宇文贇便偷偷将郑译接进宫来,主仆二人沆瀣一气,狗屁倒灶,一如既往。
对于宇文邕的严苛与惩罚,不仅宇文贇心生不满,郑译更是怀恨在心,时常在宇文贇耳边说:“殿下,您什么时候才能统治这个国家啊?只有您登上大宝,才能获得自由和最大的快乐!”宇文贇深以为然,对于郑译更是信任有加。
一年的时间,北周是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北齐却依旧是歌舞升平,浑浑噩噩。九月初一,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