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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和吴三桂都非寻常之人,甫一察觉到精神不受控制便立即警觉起来,体内真气迅速运转,身上则爆发出强盛的杀气,终于摆脱了沦陷的危险。尽管如此,但二人还是为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凌和吴三桂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紧抿着唇,双目死死地盯着高兴,内心却是震骇非常。
虽然吴三桂和萧凌论及武功与高兴相差颇远,但二人常与高兴切磋讨教,对高兴的气势已经甚是熟悉,按说并不会太过惧怕。然而此时此刻,虽然高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但二人心底却有一种不寒而栗,如同面对千万丈的崇山峻岭,让他们根本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想。
察觉到吴三桂与萧凌的不适,高兴眼神微动,眼中湛然的神光顿时散去,双目恢复了明澈平静,如同一泓清泉,沁人心脾。随着高兴眼神的变化,他身上那淡淡的威压也在同时悄悄隐去。
“呼”
吴三桂与萧凌只觉周身的压力骤然消散不见,都不禁长出口气,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骇之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二人却知道,高兴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他们望尘莫及的地步。
高兴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吴三桂问道:“三桂,情况如何?”
这些年的生死搏杀,吴三桂已经脱胎换骨,虽然方才心中惊骇非常,但很快便收摄了心神,镇定地答道:“回将军,按照您的吩咐,皇宫已经封锁,高延宗的亲卫被尽数解决,而文武百官、嫔妃宫娥也都被控制起来,没有走漏一个。高延宗下令犒赏三军,所有人都忘乎所以,城中军兵如今十之已经大醉酩酊,酣睡不醒。”
高兴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拜月教有什么动静?”
“总共有六十八人,全都做了萧大哥的刀下亡魂。其中有一个人身份不凡,好像是拜月教护法。”吴三桂笑嘻嘻地说道,浑然没有将七十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高兴正要说话,眉头突然一皱,淡淡地道:“既然已经醒了,还装着作甚,难道还想乘机刺杀我?”
吴三桂和萧凌先是一怔,旋即便警觉地看向武照,浑身杀气外放,目光凶狠而凌厉地盯着武照。
武照蛾眉轻轻跳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武照的容貌本就极美,丝毫不逊色高兴的几位妻子。虽然此时她的脸色依然有些病态的苍白,但当她睁开双目,高兴还是有一种天地为之一亮的惊艳之感。
武照细碎的贝齿紧紧咬着芳唇,一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一边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高兴。她的眼神却甚是复杂,有愤怒,仇恨,还有迷茫与疑惑。
“为什么?”武照和高兴对视良久,这才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下激荡的心绪,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这块锦帕是谁送给你的?”高兴不答反问。说着,他抬起右手,手中正拿着一方锦帕,其上绣着一个清秀的“照”字。
看着那锦帕,武照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非常冰冷,“还给我!”
“东西我可以还你,但你要回答我的问题!”高兴将锦帕抵还给武照,紧紧地注视着后者的面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武照一把抢过锦帕,死死地攥在手中,看着那娟秀的字迹,眼神不禁有些迷离,清冷的脸庞上也浮上一缕淡淡的忧伤与思念,靓丽的眸子中更是隐隐带着水光。
武照前后的变化高兴尽收眼底,心中虽然急于得到答案,但高兴却没有出言打扰前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不长,武照终于从思绪中醒过神来,她珍而重之地将锦帕收好,这才看着高兴淡淡地道:“这是姐姐送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会对它感兴趣?”此时,武照起伏的心境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对高兴奇怪的表现也不禁好奇起来。
“你姐姐可是武顺?并州文水人,父武士彟?”高兴走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武照道。
闻言,武照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兴,激动莫名地道:“你知道我姐姐?她在哪,快告诉我!”
“真的是你?”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确认了面前这如花似玉少女的身份就是历史上那个纵横捭阖,睥睨天下,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女皇武则天时,高兴依旧身份震撼。他呆滞地看着武照,脑中一片空白,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三桂和萧凌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高兴何以如此。就算武照是武顺的妹妹,高兴的表现似乎也过于激动惊讶,这与他一贯的淡定从容的处事态度很不相符。
“告诉我,我姐姐在哪里?她在哪?”见高兴不答,武照不由更加焦急,抢上一步,双手紧紧抓住高兴的双臂,一脸急切地追问道。武照的声音沙哑而哽咽,眼角更是落下晶莹的泪水。
高兴终于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激动不已,语无伦次,梨花带雨,虚弱娇柔的武照,他实在无法将她和刚才那个清冷孤傲,威严不可轻犯的拜月教教主联系到一起。
“武小姐,你姐姐一切安好!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说与你听。”高兴一脸诚挚地看着武照,温暖地笑着说道。
“真的吗?我姐姐还活着?”武照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情绪已经不再那般激动。
高兴肯定地点点头,温声道:“她如今正在盱眙好好地活着,而且时常念叨你呢!”
武照神情明显一松,颤声道道:“老天有眼,姐姐还活着,还活着!”随着她的念叨,脸上的泪花却是越来越多,不过这却是喜极而泣。
“咻!”
高兴正准备安慰武照几句,大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修长的呼啸,与此同时,空中还有一道绚烂的焰火划过。高兴脸色骤变,严肃地看着武照道:“你受伤太重,千万不别乱动,要好好休息,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见你姐姐!”
接着,高兴又吩咐萧凌和吴三桂道:“萧凌,拿我的令牌去城东调兵。吴三桂,你留下来坐镇皇宫,无论是谁,若感乘机生事,格杀勿论!”高兴的语气十分严肃冰冷,其中的杀伐果断让武照心中不禁一紧。
说完,高兴将一块精巧的金色令牌抛给萧凌,便不再停留,身子飞掠而出,如风似电,眨眼间便消失在大殿之外。
夜间一战,高兴虽然受伤颇重,救治武照又差点受到不可挽回的创伤,但这却也让他因祸得福。
方才危难关头,佛像挂坠再次爆发出惊人的佛力,不仅帮助高兴将武照从生死线上救回,更是将高兴体内的伤势完全治愈。非但如此,借助那澎湃而精纯的佛力,高兴体内的经脉愈发通畅坚韧,功力也是再上层楼。
虽然高兴依旧没有突破第六重,达到更高的境界,但也已经极是接近,而且高兴体内经脉宽阔如长江大河,真气更是精纯而浩瀚,比之原来强了数倍。
此时的高兴武功虽然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在他见过的人中,无论是佛家的智炫,道家的袁天罡,抑或是深藏不露的神医孙思邈,高兴也敢放手与他们一战而不落下风。
一出大殿,高兴的身子便跃上了墙头直奔西城而去。内力的激增让高兴的身受更加敏捷,辗转腾挪,飞檐走壁更是得心应手,房舍楼宇根本不能阻挡他的趋势。
当高兴来到西城时,城门前已经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地矗立。瞧见高兴到来,那人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大人,您来了!”
“顺之,发生了何事?”高兴点点头,一边询问,一边向城头上看去。城头上站着千余人,皆是一脸肃杀,严阵以待,但他们却都是一身黑衣,并非是晋阳的齐军。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宇文邕去而复返,看样子打算趁夜偷袭晋阳!”
“他终于来了!”高兴感慨一声,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身上不由散发出淡淡的战意,“是时候和宇文邕决战了!城外城内都布置好了吗?”
“是!”
高兴用力握了握拳,沉声道:“好,吩咐弟兄们,叫他们藏好,养精蓄锐,等宇文邕到来再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他打疼,打怕!”
说着,高兴脚尖轻点,几个起落,身子便轻飘飘落在城头。虽然城头很冷的北风呼啸肆虐,但赤着上身的高兴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浑身的血脉反而慢慢沸腾起来,直射西方的双目愈发明亮。
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黎民前的黑夜,握着冰冷的利刃,冒着凛冽的寒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心灵都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尽管如此,西城头上的千余人却是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贴在城墙后,没有发出一丝杂音。
“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色达到最暗的时刻,高兴身上的气息猛然强盛起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枉等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在这黎明前天地最为黑暗的时刻,北周武帝宇文邕去而复返,率领着六万大军再次向着晋阳城挺进。
寒冷的北风在大地上呼啸,掩盖了周军行进发出的声响。白天一战,先胜后败,一溃千里,不但是宇文邕莫大的耻辱,更是北周数万将士的无法忍受的屈辱。
夜虽暗,风虽劲,但周军将士却感觉热血滚烫,心绪激荡。他们要报仇,要踏平晋阳,斩杀高兴,唯有如此,他们才能洗刷白天的耻辱,重新挣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停!”
宇文邕挥手止住大军行进,远远地看向二里外的晋阳城。城头上零星的几只火把,在寒风的凌虐下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能熄灭。雄壮的晋阳城此时却显得有些荒凉,安静,似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报!”
就在这时,夜色中出现一名黑衣骑士,很快来到宇文邕面前。
“晋阳情况如何?”宇文邕神色肃然,声音甚是低沉。
黑衣骑士单膝跪地,恭敬地答道:“回禀陛下,晋阳城头空旷一片,守备甚是松懈。”
闻言,宇文邕脸上不禁一喜,用力一挥拳道:“真是天助我也,传令”
“陛下且慢!”宇文邕话还未说完,身边的韦孝宽便打断他,凝重地道:“陛下,当心敌人的诱敌之计,我们还是小心从事。”说完,韦孝宽冲那黑衣骑士严肃地问道:“你到看到了什么,全都如实说来!”
“是!”黑衣骑士认真地答道:“晋阳城头的齐军并不多,而且没有严格地警戒。小的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酒味,还听见了城头齐军的交谈,据他们说齐主今夜犒劳三军,酒肉管够,就连城上值守的将士也未落下。”
“好,好啊!”不止是宇文邕,就连老成持重,谨慎非常的韦孝宽也不由喜不自胜。
“韦孝宽!
“微臣在!”
宇文邕“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严肃地宽道:“朕与你三万精兵进攻绕到晋阳北门,待齐军被我军吸引至西城时便全力攻城,此战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晋阳城,一雪前耻!”
“微臣定不辱命!”韦孝宽郑重地看着宇文邕,语气铿锵有力。
宇文邕想攻破晋阳城,覆灭齐国来挽回自己的威严,完成毕生的宏愿,韦孝宽更想攻破晋阳,击败高兴,不如此,他的罪责便无法洗清,也唯有如此,他方能对得起宇文邕的宠信,对得起大周千万百姓的信赖。
“出发!”
宇文邕深深地看了韦孝宽一眼,便不再言语,率领着三万大军策马向着晋阳城行去。
来之前,宇文邕就严格要求过麾下所有将士,棉布裹足,马衔环,人衔枚,行进间发出的声音极小。许是齐军因为白天的胜利过于兴奋,太过放松,再加上黑夜的掩映,是以当周军接近到晋阳城一里时,城上的齐军却依然故我,觥筹交错,欢笑阵阵,丝毫没有察觉到敌人已经近在咫尺。
离得近了,宇文邕已经能看清城上的情形。果然如斥候所说,城头上戒备甚是松懈,隐隐还能看见不少齐军三五成群,围绕篝火开怀畅饮,手舞足蹈,大声谈笑,好不轻松惬意。
目光移动,借着城上摇曳的火光,宇文邕清楚地看到,冰冷的城墙下竟然黑压压一片,横七竖八,满是死尸。
看着他们褐色的衣衫,看着那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冰冷而苍白充满死气的面孔,宇文邕的心不禁一阵抽搐,他的双拳一点一点收紧,牙关紧咬,咯吱作响,眼中杀气涌现,愈发浓烈。
看着无数战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三万周军也不禁红了眼睛,呼吸粗重而紊乱,身上杀意澎湃,不能自已。
自四年前宇文邕执掌大周以来,南征北讨,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败,一日光景,倒在晋阳城下的周军将士竟然不下两万,这个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高兴,高延宗,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朕一定要荡平晋阳,将尔等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宇文邕双目似欲喷火,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当他听见墙头传来的张狂的笑声,胸中的杀意与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便不再迟疑,猛然扬声大喝道:“大周的勇士们,我大周帝国皇帝宇文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