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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双目一寒,身上杀气涌动,但他嘴角的笑容却未见分毫:“高兴,如此重宝,相比你早就熟记于心,纵然借给我圣火教一观你也不吃亏,你又何必如此固执,非要兵戎相见才肯退步?”
“老家伙,东西我已经交出來了,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高兴哂笑道:“虽然你们三个老家伙数十载修行,比那些人武功高得多,但你切莫小看人的潜力,尤其是疯狂的人。”
说完,高兴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配上他深邃幽暗的双目,以及身上那令人悸动的死之气息,金王心中洠碛梢惶
金王很想出手擒下高兴,但武者的直觉却让他按捺住了出手的冲动,高兴身上有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正是这股危险的气息让金王不敢轻举妄动。金王虽然自负,但却也不敢拿自家性命开玩笑。
活得愈久,身份愈是尊贵,人就越怕死。
金王不再言语,只是与火王互为犄角,气机紧紧锁定着高兴,默默地等待着土王的消息。倘若那羊皮卷上果真是,那他们的目的便能达到,再与高兴生死相搏,意义不大;若是那为假,集合三王之力,生擒高兴的胜算自然也更大。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诡异,玉清道长、萧凌以及五名士卒靠河而守,高兴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与金火两王对峙,气氛宁静得有些压抑,而在另一边,却是纷乱惨烈的战场,拜月教内讧,三千匪寇与土王争夺。
约莫过了半刻钟,土王终于过五关斩六将,将羊皮卷抢到了手中。一边飞速闪避匪寇们的攻击,土王一边展开了羊皮卷,借着河面上已经微弱了许多的火光浏览起羊皮卷上的内容。
“上当了!”
土王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羊皮卷扔了出去,厉声怒吼道:“大哥,看紧了高兴,莫要让他走脱,这是假的!”
“哗!”
听得此言,又见土王弃了羊皮卷众人皆是哗然。得到羊皮卷的人忙将其展开,却见其上勾勾画画,山川城郭,不过是一副地形图,却又哪里是什么秘笈。
“这是假的,真的还在高兴身上!”
“高兴,快将交出來,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高兴,你已无路可逃,快投降吧!”
被诱发了野心,如今又被高兴所欺骗,众土匪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喝骂着,不约而同地向着高兴一行围拢而來。
看着群情激奋向着高兴逼近的众人,金王阴沉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高兴,你小子果然耍诈,只是你的计策露陷了,面对这些疯狂的家伙,你又该如何应付呢?”
“老家伙,你似乎得意得有些早了呢!”高兴看也不看那些围拢而來的匪寇,毫不畏惧地看着金王,好整以暇地看着金王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金王,我若是你,现在就去逃命了!”
“什么?”看着高兴笃定的笑容,金王顿时一怔,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大地轻轻颤动起來,耳边也响起隆隆的脚步声。金王脸色骤然一边,转身向后看去,正看见数千甲士向着此处飞奔而來,无论是阵容还是气势,都远非三千匪寇组成的乌合之众所能比拟。
金王看见了那飞速赶來的,杀气腾腾的军队,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尤其是感受到那数千甲士身上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煞气,不少匪寇心中都生出一丝畏惧之情,人群便微微有些骚乱。
“高兴的援军來了,尔等若想得到,就一起擒了高兴!”金王脸色凝重地扫视了众匪寇一眼,沉声说道:“老四,老五,动手,以最快速度生擒高兴!”话音放落,金王的身子便向着高兴急扑而去。
土王和火王也不迟疑,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向着高兴招呼。
“金王说得对,富贵险中求,高兴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
“一起上,活捉高兴!”
“杀!”
眼见金王三人围攻高兴,其他匪寇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纷纷呐喊着向着高兴冲去。
“拜月教所属听令,保护高兴小王爷!”便在这时,武照也终于将终于章家的死士尽数除去,眼见高兴就要陷入人海之中,顿时厉斥一声,斩魂剑一抖,一马当先地向着高兴的方向出去。
“高兴,放弃吧,你跑不掉的!”金王双目阴冷地盯着高兴,一对铁掌挥洒出漫天掌影,虎虎生风,劲气肆意,刮在脸上生疼。
虽然在三王的围攻下手忙脚乱,但高兴心中却是一片沉寂,不言不语,面上洠в兴亢恋幕怕遥旖巧踔粱构易乓荒ǖ男θ荨S俏O罩保切枰桓隼渚驳耐纺裕ㄓ腥绱瞬拍苌俾镀普溃拍茏プ〉腥说娜醯悖杵渲旅换鳌
顷刻间四人换了数十招,高兴吃了三王三掌四脚,三王也挨了高兴实打实的三拳两脚。眼见高兴的援军就到,却依旧不能击败高兴,金王不由沉声喝道:“老四,这里交给我,你去对付玉清!”
“老杂毛,果然卑鄙!”眼见火王果然弃了自己直奔玉清道长和萧凌,高兴不由怒骂一声,手中宝剑挥舞更急,只是金王和土王早有准备,宁愿硬挨高兴的攻击也将他死死拖住。
高兴又急又怒,真气又消耗较大,如此一來,他的守势便不似方才圆融稳固,顿时被金王和土王寻到了可乘之机,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彻底落入了下风,险象环生。
“哈哈,高兴,认输吧!”
就在金王张狂地大笑着,准备一鼓作气击败高兴时,身后却突然传來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金王你个老不羞,欺负后生晚辈算什么能耐,老夫陪你过两招!”
第五百九十五章 十日之约
金王豁然色变,连忙脱离了战圈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似慢实快向着自己走來,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周围的混战厮杀似是对他洠в兴亢恋挠跋臁
“刘忠?!”
认出了來人的身份,金王不由低呼一声,心中一片凝重。金王双目紧紧地盯着刘忠,面上却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用如同见了老朋友的口吻,亲切地说道:“刘师兄,十年不见,您风采一如往昔,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老不羞,你巴不得老夫死了才是真吧!”刘忠言语间不无讥讽,话音落下,他也穿过了纷乱的人群,在金王对面站定。
金王脸上笑容一僵,眼角剧烈地抽搐几下,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不过他却生生克制下來,依旧笑着说道:“刘师兄说哪里话,小弟绝无此意!”顿了顿,金王有些迟疑地问道:“刘师兄,莫非你也是为了宝物而來?”
“怎么,你想要独吞?”刘忠淡淡地问道,只是语气中却是透着一股寒气。
金王双眸一眯,让人无法看清眼中的神采,顿了顿,这才笑着道:“稀世珍宝,见者有份,小弟自会为刘师兄抄录一份。”
“好说,好说。”刘忠满意地点点头,脸色却忽而转冷,话锋一转,寒声道:“不过这里乃是我拜月教的地方,你们三个似乎越界了。这几年你我两派尚算相安无事,老夫也不想妄动刀兵,你们这便离去吧,迟了老夫恐怕会改变主意!”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金王还未答话,火王便是厉声斥骂道:“我大哥以礼待你,你却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以为我圣火教当真好欺吗?!”
当刘忠出现时,火王也放弃了偷袭玉清道长,而是与土王、金王相聚在一起。听得刘忠如此无礼,火王顿时暴怒,而土王也是面露怒意,浑身杀气大盛。
刘忠怡然不惧,傲然说道:“莽夫,你若有胆子便放马过來,且看今日圣火教三王能走得几人?”
“你”
“老四!”
火王怒不可遏,就要动手,金王却是连忙喝止了他。金王双目死死地凝视着刘忠,面色阴沉似水,身上气息吞吐不定,显然心中在飞速作着权衡。
“刘忠,难道你当真要与我教撕破脸皮吗?”良久,金王才压抑着怒气,冷声说道。
“如果你们依旧选择对小王爷动手,那老夫也只能陪你们过过招了!”说着,刘忠浑身气势陡然一边,深邃的双目中爆发出昂扬的战意。
“公子!”
就在这时,三千甲士终于到來,衣甲鲜明,刀枪如林,那浓重的煞气顿时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身黑衣的零一率领着龙魂小队的成员,飞掠到高兴周围,凶狠而警觉地打量着周围的众人。
“來的正是时候!”高兴颔首示意,心中很是松了口气。高兴看向刘忠,笑着道:“刘长老,多谢您老人家的援手,高兴记下了。”
“小王爷客气,章家一意孤行,犯下大错,老朽未能阻止,实在惭愧。”刘忠面上闪过一抹自责,一抹伤感,许是为陆晗玥和杨丽华的受伤,也许是为章崇兄弟的死亡。
高兴笑着摇头道:“刘长老无需自责,章家是章家,拜月教是拜月教,高兴并不糊涂。如今章家已亡,有些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刘忠眼中精芒一闪,嘴角泛起一抹会心的笑容,眉宇间的伤感也消散了不少。将目光投向武照,刘忠朗声道:“照儿,让弟子们都退下吧!”
“是!”
武照深深地看了高兴一眼,那一眼颇有些复杂,有惊愕,有释然这才高声喝道:“拜月教所属,都住手!”
随着武照的命令,拜月教剩余的数百弟子纷纷撤下,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两千余恐慌不已的土匪,而这时,自济州城疾驰而來的三千援军也终于将所有人团团包围。
面对着凶神恶煞般的正规军,众匪寇心中惶恐,两股颤颤,面上的戾气也是荡然无存,相互瑟缩在一起,额头上直冒冷汗。
论人数,他们洠в邪氲阌攀疲郝畚淞Γ侵兴溆猩硎植淮淼模仓皇巧偈蠖嗍家对度跤谡庑┚秸竽ロ碌恼绞浚慰鏊侨狈ψ橹衷趺纯赡苷绞っ媲暗木印
看着那气息沉凝肃杀的军队,圣火教三王面色阴沉似水,而武照眼中则是精光爆闪,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
“降者不杀!”
众人神色间的变化高兴尽收眼底,他不由冷冷一笑,扬声大声喝,声浪滚滚,惊动四野。
“当啷!”
众匪寇本就心中惴惴不安,又被高兴的喝声突然一惊,便有那但弱者浑身一抖,手中兵刃坠地,人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地哀求道:“小的投降,小王爷饶命!”
“小的受人所逼,做下错事,求小王爷原谅!”
眨眼间,所有的匪寇便都丢了兵刃跪地投降。纵有那凶悍暴戾之辈,此时也是不敢造次。
形势顷刻间逆转,直让金王三人措手不及,眼见自己三人陷入重重包围,金王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金王,可是要本公送你一程?”高兴淡笑着走上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紧张地三王,玩味地说道。
“小子,休要猖狂!就凭这些人也想拦住我三兄弟,简直就是妄想!”火王受不得高兴眼中的轻蔑,当场便出言喝道。
“看來你们是要拼死一战喽,也罢!”高兴脸色淡淡地看着三王,眼中杀机陡盛。
“高兴,此番是你赢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老四,老五,走!”
说着,金王身子便忽然而动,快似雷霆,眨眼间便蹿出数十米,土王和火王也不怠慢,紧随着他的脚步,三人组成一个品字形,朝着包围相对薄弱的方向冲去。
“让他们走!”
外围的士卒正准备阻拦,高兴却是高声喊道。众士卒遂让开一条去路,金王三人身形微微一滞,旋即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在众人的视线中。
目送三王离去,刘忠來到高兴面前,先是拱手行礼,这才说道:“小王爷,玉清道长似乎受伤了,不知是否需要老朽帮忙?”
“不劳刘长老费心。”高兴还未答话,玉清道长清脆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高兴惊喜地转头看去,便见玉清道长在萧凌地搀扶下缓缓向自己走來,虽然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但比之方才气息倒是稳定了许多。
“师父,您怎么样?”高兴疾走上前,搀住玉清道长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玉清道长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休养几日就好。”
“师父?”听见高兴对玉清道长的称呼,刘忠一脸惊诧之色,“小王爷,却不知您竟是玉清道长的高徒?”
“我倒是希望有个师父,不过道长却是拙荆的恩师。”高兴摇头,转移了话睿骸傲醭だ希思洳皇切鸹暗牡胤剑勖侨氤窃谛鹂珊茫俊
“小王爷所言极是,是老朽孟浪了!”刘忠拱手道:“小王爷,今夜您也累了,老朽不便打扰,咱们之间的事十日后于晋阳再作详谈,您道如何?”
“一言为定。”高兴眼中神光一闪,知道刘忠指的是合作之事,遂也不拒绝,爽快地答道。
“多谢小王爷!”刘忠恭敬地行礼,然后看向武照道:“照儿,虽然为师知你想与姐姐相聚,但大长老拟让你正是继任教主之位,你这便先随为师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