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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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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则是此人不是和尚,头上却偏偏锃光瓦亮,寸草不生;其三则是这人的装束,他穿着一身短打,脚上趿拉着草鞋,然而衣着的布料却极其考究,其上的刺绣装饰更是出自名家之手。

“始兴王殿下,老夫并无什么恶意。”拦路者随意地朝着陈叔陵拱了拱手,这才瞥了一眼躺了一地的护卫,有些失望地道:“只是您的这些护卫未免有些太弱了,连我这个老人家都不是对手。”

“你是谁,拦住本王有何企图。”陈叔陵脸色阴沉地看着拦路者,寒声道:“今日你若是说不出让本王满意的理由,小心你的小命。”

依着陈叔陵嚣张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会放过这不速之客,只是这拦路者武功着实不俗,陈叔陵不得不小心应对。

他为人虽然狂妄暴戾,但却并非无脑之辈,否则又岂能因为功勋而被陈顼封为始兴王,亲自坐镇湘州,都督数州军事,与吴明彻一起与反贼司马复对峙呢。

“老夫只是个乡野村夫,籍籍无名。”拦路者轻笑道:“今日老夫拦住王爷去路,只是不忍王爷自毁了大好前程,故有一言相赠,还望王爷能够移步到酒楼喝上一杯水酒。”

“无故献殷情,非奸即盗。”陈叔陵嘲弄地一笑,继而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高亢起來:“大胆狂徒,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当真不想活了,。”

“哈哈哈哈。”

拦路者闻言不仅不惧,反而朗声大笑起來,只是那笑容中却充满了怜悯与不屑:“始兴王啊始兴王,枉你狡诈如狐,大难临头尚不自知,真是可悲,可叹。”

说着,拦路者便惋惜地摇摇头,转身就走,空中传來他似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蛇就是蛇,永远无法成龙,王也只是王,而成不了皇。”

听出拦路者言语间的戏谑,陈叔陵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暴怒,听见这后一句意有有所的话,整个人便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心中的怒意也在刹那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恐慌。

“站住。”

陈叔陵失声惊呼一声:“狂徒,惊了本王难道就想这么随便离去吗?今日你若不能说个清楚,休怪本王叫你血溅五步。”

拦路者停下身來,冲陈叔陵诡异地一笑道:“王爷,请。”说完,这人便大摇大摆地向着路旁的酒楼走去,直叫旁观者目瞪口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始兴王如此无礼。

陈叔陵握了握拳头,沉吟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卫,然后沉声说道:“将这酒楼给本王围起來,洠в斜就醯内土钜恢徊杂疾蛔挤沤鴣怼!

“王爷,您这是要。”阿奴差异不解地道:“难道王爷真要与那不知死活的疯子同桌共饮吗?”阿奴实在费解,一向眼高于顶的王爷又怎么会放过一个鄙贱的村夫。

“你的废话太多了,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陈叔陵不悦地瞪视着阿奴,冷冷地道:“若是你想去喂狗,本王也由得你。”

“王爷息怒,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阿奴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一边重重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惶恐不安地哀求道。

陈叔陵口中的“喂狗”可不是简单的喂狗,而是要以阿奴的肉來喂狗,阿奴曾亲眼见过,陈叔陵将不少办事不利的手下活活喂狗的惨剧。

“哼。”陈叔陵冷哼一声,也不理满面通红,涕泪横流的阿奴,迈开大步便向着酒楼而去。

“王、王爷,您、您來、來了……”酒楼的掌柜和伙计见陈叔陵进门,顿时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说道,而酒楼中的食客也是纷纷跪地行礼,各个噤若寒蝉。

陈叔陵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昂首挺胸地朝着酒楼中央走去,方才的拦路者正坐在那里,大吃二喝,好不惬意,直到陈叔陵带着数名护卫來到近前,他才施施然站起身來笑着道:“王爷果然是聪明人,不错,不错。”顿了顿,他又道:“王爷请坐。”

看着那有些破旧腌臜的凳子,陈叔陵不禁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不过他却是隐忍不发,缓缓在拦路者对面坐定这才说道:“说吧,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王爷,老夫不会让你失望的。”老者笃信地一笑,然后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道:“不想打扰王爷雅兴就都快快离去吧。”

听得此言,众人不由都偷偷看向陈叔陵,见其并不反对,顿时如蒙大赦,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着酒楼外跑去,诡异的是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巧,竟未弄出多少杂音。

少顷,整个酒楼便只剩下拦路者与陈叔陵以及五名精悍的侍卫,虽然有些空旷,但却也安静了不少。

“本王洠в卸嗌俟Ψ颍闳绻俨凰担袢漳惚悴灰鋈チ恕!背率辶昀淅涞厮档溃朊械乃劢艚舻刈⑹幼爬孤氛吣强床怀瞿昙偷牧撑樱坪跸胫浪闹芯烤乖湍鹱攀裁匆跄薄

拦路者无谓地笑道:“王爷,若是老夫猜测不错,您可是欲去寻吴将军的晦气。”

陈叔陵双目陡然一凝,身子微微前倾,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本王的耐心不多。”

“王爷,这里的酒虽然浑浊了些,不过味道却着实不错,您要不要尝尝。”拦路者却是悠然地举杯轻抿了一口酒,这才继续道:“王爷博览群书,骁勇善战,为大陈立下不少功劳,却只是王爷,老夫实在为王爷感到惋惜,王爷难道就不感觉委屈吗?”

“老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身为父皇的儿子,大陈的臣民,自当为大陈基业竭心尽力,又怎敢居功自傲,莫说如今我王爵在身,贵不可言,纵然只是区区平民,我亦不会有丝毫怨言。”陈叔陵目光凌厉地看着拦路者,满脸杀气地道:“你这老匹夫,來历不明,又是如此包藏祸心,当真是留你不得。”

“哈哈哈哈。”拦路者放声大笑,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陈叔陵的内心一般,让他颇不自在:“今日老夫死不足惜,可惜他日泉下相见,王爷恐怕就要悔恨今日所为。”说着,拦路者突然冲着陈叔陵诡异地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陈叔陵豁然色变,一脸惊骇地看着拦路者,眼中杀机涌动,抬起的手僵硬在空中,迟迟未能挥下。

“王爷,废长立幼,自古有之。”

陈叔陵浑身一震,整个人似乎是脱离一般,脸色变得煞白无比,空中的右手也无力地垂下來,良久,陈叔陵缓缓抬起头來,双目猩红地看着拦路者,声音有些嘶哑而低沉:“此事有谁知道,你又想要什么。”

拦路者却是微微一笑,替陈叔陵斟上一杯酒,这才道:“王爷,当今大陈,论威望、武功、谋略、功勋,首推皇上,其次便是南平郡公吴明彻将军,如今南方匪寇久不能定,皇上寝食难安,已是心生不满,王爷身为监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再已区区小事恶了吴将军,这绝不是好事啊!”

“若是王爷能够交好吴将军,无论是于今日之事还是日后的大事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闻听此言,陈叔陵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别人也许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却是清楚地知道拦路者言语中的含意。

陈叔陵自幼便颇有才华,尤其是于军事一途更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能以军功累迁至都督数州之军事,然而他即使再努力,位极人臣,也是一人之下,而那一人不是陈顼,而是他的兄长陈叔宝。

最让陈叔陵无法容忍的是,陈叔宝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胆小懦弱的家伙,除了能吟唱几首淫词艳曲可以说是毫无是处,偏偏他却是嫡长子,是大陈皇位的继承人。

陈叔陵本以为自己的表现可以让陈顼改变看法,但漫长的等待只能让他更加绝望,甚至因为绝望而疯狂。

纵然打下了江山,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正因如此,对于平定司马复之事陈叔陵并不积极,再加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以他对吴明彻隐隐怀有敌意,这就使得平南之战添了诸多困难。

如今,得这拦路者一提醒,陈叔陵心中顿时涌上一个念头,这年头一旦萌生,便即如野草般不可遏制地疯狂滋长起來。

深吸口气,陈叔陵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圣火教,火王。”拦路者淡淡一笑,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一抹妖异的红光,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大贺楚才的战书

“圣火教。”陈叔陵霍然起身,一脸震惊地看着拦路者道:“你竟然就是圣火教的圣王?你果真是包藏祸心啊!你们圣火教一直扶持司马复那个逆贼反叛我大陈,今日你又百般挑唆本王与太子的关系,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陈叔陵满面愠色,眼中杀机大盛,猛然将面前的酒杯摔在地上,同时高声喝道:“來啊!给本王将这逆贼围了。”

“何方妖孽,休要猖狂。”

随着门外一声暴喝,数百衣甲齐整,操持着利刃的士卒便是破墙而入,眨眼的功夫便将火王围了个水泄不通,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让酒楼变得压抑而肃杀起來。

看着距离自己身体不过三尺的,如林的利刃,火王却是毫无惧色,一脸的云淡风轻,非但如此,他还悠然自在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颇是陶醉,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眼中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

“枉老夫还以为始兴王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如今看來不过尔尔,莫说与齐国的高兴相提并论,便是与叔宝太子相比也是差之甚远啊!”

“老匹夫,你找死,來啊!给本王将这逆贼乱刀砍死。”

陈叔陵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以他的不可一世,排在高兴之下已然让他心生不悦,更何况是在他最为瞧不起的陈叔宝。

随着陈叔陵的命令,数百护卫齐声怒吼一着,挥刀便斩向火王,在陈叔陵看來,火王武功虽然高明,但他实在太过托大,他就算是铜头铁臂,也休想再数十上百柄利刃下囫囵着出來。

然而陈叔陵还是低估了圣火教第一高手火王的能耐,就在利刃加身前的刹那,他的身子却突兀地消失不见,让所有人的攻击都落到了空出。

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未出现,陈叔陵正愕然间,背后却突然传來火王揶揄的声音:“王爷,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这样会很危险。”

陈叔陵悚然一惊,立即转过身來,正看见火王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三尺之外,而他手中正随意的握着一柄钢刀,刀尖距离自己的咽喉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感受着刀尖上传來的寒意,陈叔陵顿时浑身汗毛乍竖,后脊上更是惊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想干、干什么,快放开王爷,束手就擒。”眼见陈叔陵处于刀锋之下,众护卫都不由变了脸色,奈何投鼠忌器,他们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逆贼,你若敢伤害王爷一分一毫,今日休想从此处安然离去。”阿奴的言语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火王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平静地注视着陈叔陵道:“王爷,老夫说过,我并洠в卸褚狻!

“洠в卸褚猓训滥慊故莵戆镏就醯模啊!背率辶昀湫α壑新腔骋芍暇故巧瞎匠〉暮方兰枚嗔耍跏本в诨鹜醯奈涔Γ袢词腔指戳苏蚨ǎ慰觯热艋鹜踔皇俏舜躺彼苯映鍪直闶牵趾伪厝绱死朔汛缴唷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说着,陈叔陵便施施然转身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火王。

陈叔陵的变化让火王一怔,旋即便朗声大笑起來,笑声比之方才少了一分狂傲,多了一抹畅快和亲近。

“始兴王就是始兴王,方才多有得罪,王爷见谅。”顿了顿,火王又道:“虽然弊教不为皇上所看重,不过待得皇上百年之后,这大陈的江山还需王爷多多费心,弊教希望能为王爷提供便给。”

“那司马复呢?”陈叔陵紧紧地注视着火王道。

虽然火王说的不甚明了,但陈叔陵却是听得再明白不过,当年陈霸先逼走王琳,谋夺萧梁政权,圣火教功不可洠В皇呛髞沓掳韵群统螺嫉P氖セ鸾谭锤矗馐陙肀阋恢笨桃獯蜓故セ鸾痰氖屏Γ欢セ鸾谈畹俟蹋录腋晃龋獠盼茨芙セ鸾坛沟准呙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火王脸上闪过一抹怒色,语气凝重地道:“王爷,北方的恶狼已醒,大陈若不早做决断,恐怕他日会措手不及。”

陈叔陵双目顿时一凝,圣火教独成一体,并非司马家的死忠,他们的联合只是因为利益的结合,而今火王的言外之意显然是圣火教并不看好司马复。

陈叔陵知道,机会就在眼前,究竟是化龙还是作蛇。

良久,陈叔陵才笑着起身道:“先生若是能与本王一同回府,本王自当虚心求教。”

“不胜荣幸。”火王微微一笑,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叔陵心中明显一松,眉宇间的阴郁之色便是淡了几分:“先生请,回府。”说着,陈叔陵便迈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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