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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打开一看是封血书他怔住了,做手势让部队停下来,他看了一遍就把信交给洪学智。炎林没有看见他们的表情,他累得一屁股坐在路边等候首长回复。
洪主任看完书信沉默几分钟举着信激动的向战士们大声说道:“我们红四军的英雄好汉是他们!是我们的伤员同志!全军要学习他们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队伍交头结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炎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重伤员有事瞒着他,一定有话没对他说。
“这是一封血书。。。。。。”洪主任个子高大,大家都看见他高高的举着信,队伍骚动起来。炎林心里一惊,凑近听他念血书:“尊敬的首长和红四军战友:让我们全体重伤员最后一次向你们问好!看护长还很年轻,我们不想连累他,红四军的战士更需要他。我们几十条汉子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的困难由我们自己来克服。每一个红军战士都很宝贵,都是插向敌人心藏的一把钢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用到最需要的地方,部队伤亡很大需要看护长这样的医疗骨干。我们全体重伤员和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看护长重回红四军医院,也算我们为红四军尽最后一分力,恳请首长答应我们的请求!”
部队战士饱含热泪倾听洪主任读珍贵的血书,红四军的重伤员在这一刻再次体现出崇高的境界和高尚品格,掌声和哭声混成一片。
有人喊起口号:“向重伤员学习!打倒蒋介石!消灭反动派!”
“打倒蒋介石!消灭反动派!”群情振奋,炎林惊呆了,重伤员高风亮节不顾自己却想着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好人,炎林热泪盈眶。
军长和政委商量了一下,人已经回来了再让他返回去会很危险,后面还有敌军追击,决定留下炎林。政委让警卫员把院长找来。政委说前两次过草地部队有不少人掉队,这次方面军主力部队都加强了收容工作,陈昌浩也在说了要尽可能带走每一个伤病员。
红四军已有收容队,为了加强收容工作决定再派出一支医疗收容队放在后面,炎林一听立刻报名:“让我去吧!”政委把眼光落在炎林身上,点点头。
王宏坤对炎林说道:“行啊!你去当收容队长,走在四军后面搞收容将面临很多困难,还要尽可能多收容伤员,有问题没有?”
炎林听洪主任念完那封血书早已热血沸腾,重伤员伤残的躯体散发着博大的爱,他要用实际行动来报达重伤员们对他的关爱。“军长!我一定克服困难坚决完成任务!”
“好哇!黄陂佬,你好好干吧!”军长望着他嘿嘿的笑了。
后来最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后面的敌军追上来,藏在庄园里养伤的重伤员被反动土司告发,重伤员用留下的驳壳枪和敌人作战,红军伤员们宁死不屈。
庄园后面是一条江,带队的连长鼓励道:“同志们!我们生是红四军的人!死是红四军的鬼!敌人叫我们红鬼,我们就当一回红鬼吧!”队长坦然的微笑,带领重伤员全部跳进江里,无法行动的重伤员也让其它伤员相帮着滚进江里,宁死也不向敌人屈服。
红四军得知后悲痛万分,战士们一致要求打回去。但此时红四军已走出瞻化地区,后面还有追兵,单独派支部队打回去伤亡会更大,军长说把这笔帐记上,迟早要和敌人算。
第九节 收容队
炎林又回到医院,承启高兴的逢人便说:“我兄弟回来了!看护长回来啦!”没有比生死离别又再次重逢更让人激动,大家为炎林的归来高兴,也为重伤员的安全和伤病担忧。
炎林埋怨自己没有多动个脑筋,离开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安心。院政委找炎林谈话,问他有什么要求,炎林低下头不说话,他还在为没能留下照顾重伤员懊恼。
“小朱,一切向前看!你的进步同志们都看在眼里,组织决定在出发前吸收你做预备党员,希望你能在收容队发挥共产党员的模范先锋作用。”
炎林心潮澎湃,他渴望入党,他要象父亲那样把生命献给党,献给革命事业。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条件,“政委,等走出草地再说吧,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一生都是党的人!请组织上考验我。”
政委用赞许地目光看着他,“那好,组织上尊重你的意见。”
红四军医院收容队清一色是男兵,这次留下一个看护班做收容队,承启红着眼睛找到炎林说:“这次你一定要让我去,我们兄弟生死在一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炎林只好同意他加入。
收容队员随身背着一个医药包,里面装的大多是些刀刀剪剪,活象个工具包。
以往前线救护队是跟着队伍往前冲,有伤员担架队就送往后方。这回可不一样,后面只有一支对付追兵的后卫部队,伤员和掉队的同志一个都不能丢下。
在这荒无人烟的大草原掉在主力部队后面搞收容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们人少,每个人先搞支枪再说,担架队也要带枪。”炎林考虑到安全问题,一个看护班加一个担架连就那几支枪遇上敌人都没办法应战。
“对!先弄到枪心里才有底,赤手空拳难以应付敌人。”承启自从离开战斗部队后再没背过枪,这让他很郁闷。长征路上不愁找不到枪支,前面部队不断有倒下的战友,收容队员们化悲痛为力量从他们身上取下枪支弹药武装自己,这下大家心里踏实了。
路边的兵站见大部队过去了也向前赶路,没有了供应,走在后面的收容队用歌声和笑声打破一望无边大草原的寂静,也让他们一路战胜饥饿和疲劳。
长征路上他们遇河过河,遇山过山,河道和山坡很多,大部分走草地,拖着饥饿疲劳的身体沿着大部队走过的地方收容。
沿途常有小股敌匪袭扰,他们不敢打大部队,专躲在暗处打小股部队和零散掉队的红军战士。
这天已近黄昏,走在后面的收容队抬着伤员加快脚步向前追赶大部队。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炎林发现敌人,“不好!有情况!快蹲下!”
前面是草地边缘的一块干地,老远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小山丘,一个连敌军守在山丘两旁挡住道路。见有红军收容队抬着担架过来,敌兵横枪站在前面叫嚷:“哎!掉队的红军弟兄们,你们跑不了啦!快投降吧!”
炎林摆手示意大家蹲下,担架队员把担架放到地上取下枪瞄准前方。有人建议,趁天快黑从旁边绕道过去。承启不同意:“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了,还怎么绕啊?直接冲过去,跟敌人硬拼兴许我们还能打赢呢!”
炎林观察敌人的兵力后分析道:“看样子他们有一个连,我们有一个连之多的人,能打过去!”炎林和承启都是从红十师三十团出来的,冲锋陷阵是家常便饭的事,面对敌人他们的意见一致。
面对突然遭遇的敌人,炎林沉着冷静,他让承启负责带领大家在后面掩护,随时准备向敌人开枪。他把手榴弹集中到自己和十个担架队员手中,一部分担架队员留在原地等待时机抬着伤员冲过去,这时没走几天伤员还不算多。
“兄弟!你就放心吧!”承启和收容队员已准备好了。
炎林和十个担架队员向前面慢吞吞走去,边走边喊:“国军兄弟!我们掉队了,实在走不动啦,别开枪!”
对方骂骂咧咧诈呼道:“他妈的,好象不止这些人吧?叫后面的全都过来!”
炎林灵机一动喊道:“除了我们,全是不能走的伤员,你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离敌人越来越近,敌兵晃动的枪支看得一清二楚,五十米、三十米。。。。。。
炎林小声喊道:“投弹后马上卧倒!”他们把手榴弹投向敌群,趴下的同时炎林回头喊道:“快打!”承启和后面掩护的收容队员端枪冲上来向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敌人开枪射击,不到半小时就结束战斗,敌人死的死,逃的逃。
“哈哈!我们胜利啦!”收容队同志们欢呼着,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眼里有了神彩,向他们竖起大拇指。
“赶快找弹药!不然再遇到敌人我们就不好办了!”大家在横七竖八的敌尸上搜出子弹袋和手榴弹,还找到一点干粮。
“打得真过瘾!兄弟,上次前线医疗队你怎么不让我去?”承启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心早就飞向战场,直到现在才算摸到枪。
“前线救护队是整班去的,没轮到你们班嘛。这次留在收容队的人生死不由己,你要不提出来,我也不会带上你,总不能一家人都死光了吧,就是死也要留一个回家报信的啊!”炎林和大家都笑起来,承启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看你说的,就是死了也光荣,出门在外相互有个照应也好啊。”承启仍有些不满,炎林笑笑不作声。
“不要停留,赶快出发,敌人听见枪声说不定会赶来呢!”为了预防万一,炎林让大家快离开去追赶大部队。
一个在江油入伍的战士问炎林:“看护长,刚才遭遇战时你怎么说是小股土匪?冲上去后我看见敌人可都是正规军啊,还有一挺轻机枪呢!可惜被炸坏了,不然那枪就归我了。”
旁边一位老战士哈哈大笑,“看护长也是用心良苦,这样做是为了让你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鼓舞士气嘛!”炎林背过身调皮的竖起大拇指笑了。
第十节 走出草地
第三次过雪山草地前四方面军准备了干粮,刚开始吃完干粮还有兵站在途中补充给养,后来队伍越拉越长,路边兵站管得了前面管不了后面,再后来兵站也撤走了。
这次过雪山草地时间最长,也走得最远。有时走到草地边缘地带,前面的部队就靠打土豪来补充粮食供给,到了没人烟的地方靠挖野菜充饥。
走在后面的收容队捞不着吃的,炎林意识到眼前的危机,收容队说小不算小,说大不算大,三过雪山草地把战士们拖得精疲力尽,眼看着收容的伤员一天天增加,只有白天过草地,晚上宿营早一点,大家分头去寻找野菜。
前面部队把野菜都吃光了,藏民养马的地方堆满马粪没人光顾,细心的炎林见马粪旁长着一片灰灰菜,他一脚踏进马粪朝野菜奔去。
承启见炎林弯腰摘野菜菜也踩着马粪快步奔来,“哈哈,这里的野菜真多!”兴奋的承启扯出一把灰灰菜甩粪泥,溅了炎林一身。两兄弟带了一大堆野菜回去,炎林让大家把采到的野菜集中起来用小铁桶煮一下,再捏成团子又可以管几天。后来野菜不好找了就吃野草,再后来连也草也被前面部队吃光了,就挖草根,遇到干地有树时就剥树皮,再往后这些也不好找了,收容队只能一遍遍仔细寻找被漏掉的草根树皮充饥。
偶有前面大部队捕捉到野牦牛丢弃掉熬过的牛骨头,他们就拣回来再熬上一遍,实在是太饥饿了,连光骨头也放进嘴里吸半天,伤员都把皮带割成小块煮来充饥。
大家都饥饿,每天都有许多红军指战员饿倒、病倒,甚至默默死去。掉队的伤病员也越来越多,大部队越走越远,一些伤病员跟不上速度掉在后面,碰到收容队后就跟他们走。收容队从一个连到两个连再到一个营,一路上他们的队伍象滚雪球似的在不断扩大。
部队得伤寒、疟疾和痢疾的人很多,他们一掉队就跟着收容队,担架队员不够用,轻伤员就轮换着上来抬。炎林为了便于管理,把他们编成连、排、班,又选出连排班长,这样就象支部队,伤员里不乏有很多红军干部,炎林让一个抬在担架上的营长当总指挥,遇到敌情由他统一指挥。
女兵也有不少掉队的,每人都杵着木棍艰难地跟着收容队,都知道这时侯再掉队就等于放弃自己,这是谁也不愿意的事。大家都非常同情掉队的女兵,尽可能的帮助她们,宿营时总让女兵看“家”照看伤员,能走动的男兵和伤员都去找野菜。
经常找不到吃的,抬担架的战士饿得两腿发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没有重心,走着走着就无声无息倒下了,收容队里的伤员接过担架举步维艰的向前走去。
收容队新编连队后队伍庞大起来,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过草兜子担架不能抬,他们就背着伤员过去,有的拿担架,有的背伤员,有的人身上背着两条枪。
有人掉进沼泽里,走过几次草地大家已总结出经验,战士抽出缠在腰上的绳子甩过去让下陷的伤员拉住,旁边的战士蹲在草兜子上伸出长枪长棍慢慢把人拉起来,这事急不得,一急准出事。
饥饿缠身,收容队员和伤病员共渡难关,只是大雨来袭时让人没法躲避。为了尽快走出草地上面要求各部队加快速度,前面的部队一加速后面的部队就要拼命追赶,收容队跑也跑不得,赶也赶不上,只能以自己的速度行走。
炎林无意中用长棍拨开一堆枯草,枯草下面有几窝很大的野菜,“快!这一带有野菜,大家仔细找一下。”这可是救命的宝贝啊。
“这边也有!”大家惊喜的发现许多枯草下都有大窝的野菜,这些野菜救了他们的命。把野菜煮熟后一个个捏紧,放一晚上就变成菜团,承启分管“粮食”,休息时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