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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军队在山下严密封锁道路,为了活动方便,武工队换上便衣学山里人打扮,头裹白布、腰捆细绳。一天跑一百多里路吃不到一口粮食,树上的木耳布满霉菌,吃一次要拉上好几天肚子,为了填肚子还得吃,个个瘦得皮包骨。住的山洞也是抢野兽的地盘,要活下来真是不易。
刚开始老百姓远远看见武工队来了把煮包谷悄悄放在门口,赶快关门生怕被坏人看见,武工队没法接近老乡,更别说发动群众。国民党军队搞甲保连带制,谁要是接近部队和武工队就会诛连五家老乡遭屠杀,同情八路军的群众被杀害。
国民党大部队经常搜山,采取突袭合围大规模清剿,武工队就那十几支短枪也不能展开大规模作战,老百姓家不能去,甲保连带制是五家连坐,被连坐一抓就是五家人。敌人白天搜山出不去,武工队只能晚上转移,每次转移要走两三个晚上才能躲过敌人的搜查。敌人搜山还带着大喇叭宣传,用金钱和官位来收买部队投降,没有坚定的信念是坚持不下来。
一眼望去武工队全是伤员,没有盐水洗伤口就在山中随便扯点野草擦洗,用南瓜瓤子包伤口。天气越来越冷,生存条件艰苦恶劣,树叶上滴下来的水立刻结成冰,队员们穿着单衣饿着肚子居无定所。要躲避敌大部队搜捕,还要想法对群众宣传,打击地主土顽。
武工队常在野兽出没的晚上活动,为了搞吃的,炎林带武工队员手拿刀棍火把在山里追赶野兽。每天靠野菜野果聊以度日,饿慌了把又苦又涩不能吃的果子往肚里咽,上吐下泻吐的全是黄胆水,白天从不生火以免暴露。
干部武工队做群众工作都是行家里手,很快就和兴房保一带的群众搞好关系。老百姓也不拿他们当外人,见他们总是在夜间行动,都说武工队胆子太大,山上的小路只有一尺多宽下面就是峡谷,山上野兽多土匪也多,白天两三个人都不敢走的小路,对武工队员来说不算个事,遇野兽可以打,遇到土匪尽量争取,能不打就不打。
干部武工队人多目标大,党支部决定化整为零分散行动,将百来号人的武工队分成两个支队五个党小组。
二分队由一个营教导员带,炎林仍是大队长,有对夫妻都是部队干部,男的是旅副参谋长,受伤后腿不利索,吃不到盐患有严重的夜盲症,晚上行动看不见路,组织上将他爱人调来照顾他,每次转移全靠他爱人牵着他走。这个女干部和男同志一样打扮,能吃苦,行军打仗也毫不逊色。
支部明确划分党小组的活动范围:每三个寨子由一个党小组重点开展群众工作,从点到面铺开。分散后队员有时还能在老百姓家隐蔽开展群众工作,有任务就集中。炎林和武工队去村庄做群众工作时与国民党围剿部队尖刀连相遇,刚刚爬上来的敌军也搞不清状况,误把他们当成当地老百姓,胆大心细的队员几句话支走敌人。
武工队紧密依靠群众,老百姓冒着杀头危险从暗地支持武工队逐渐转为公开支持。在兴山、保康、房县活动的日子里,老百姓爱戴八路军武工队,老远见炎林就在招呼,有的喊老朱来啦,有的喊大队长来啦,彼此很亲热,连小孩子也奔过来喊道:朱叔叔来啦!武工队常常是依靠老百姓掩护和送信才得以安全转移。
有个时期武工队走到哪里国民党部队就追到哪里,由于他们缺少武器尽量避免作战。大家奇怪狗鼻子怎么这样灵?经调查发现,有个堡长每天派人跟踪武工队的行踪,给国民党部队报信。炎林和武工队员在寨子附近转悠了三天引蛇出洞抓住堡长,本来想杀掉他警告其它为国民党做事的走狗,但堡长认罪态度好,经炎林做工作后他答应不再给国民党通风报信,武工队把他放了。
半个月后搜山的风声又紧,炎林带几十个队员半夜摸进堡长家,一把手枪抵在头上把他吓得跪地不起,炎林严肃的说道:“起来!只要你不通风报信,不出卖我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堡长忙把家丁和家人都召到一起交待不准走露风声。
国民党搜山一个星期,武工队在堡长家里吃住一个星期度过危险,临走前炎林对堡长说道:“只你对革命有贡献,将来我们不会惩罚你。”这句话堡长听进了,以后他多次派人给武工队报告国民党军队搜山的消息。
老乡反映有个年青甲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炎林带人抓了他,并放出话要枪毙他以震摄恶势力。甲长的父亲是黑帮哥老会的二当家,他来为儿子求情让武工队放了他儿子。炎林对他提出两个简单的条件:“放他可以,让他以后对老百姓好点,让我参加你们哥老会!”
“啊?当然行!”见炎林很豪爽,黑帮老二一口答应。他三代单传,只要能放了他儿子怎么都行,甲长被教育后放了。
炎林给支部书记汇报,书记点头同意说:“这样更利于武工队今后的活动,搞粮食和药品就好办多了!”党支部开会讨论后一致同意。
在哥老会的地盘,炎林和黑帮老二磕头喝鸡血拜把子算是兄弟了。背后有群众的支持和哥老会的认可,武工队活动更方便了,这以后,只要在兴山一带活动遇到紧急情况武工队就进入甲长家,甲长经教育后收敛了许多。
甲长的父亲对武工队渐渐有了深刻了解,他看到武工队员那么艰苦也不要群众的东西,走到哪里都和群众打成一片,时常饿着肚子帮老乡干活。甲长的父亲深受感动,在他的授意下,哥老会的兄弟跑到山外偷偷采购药品和食盐送给武工队,解决了一个时期的大问题。
“老哥,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们没有钱只能打借条,今后部队一定奉还!”炎林如实对老哥说。
“兄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哪有哥哥要兄弟的借条?那不是见外了吗?”炎林讲八路军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老哥却一把将借条撕个粉碎。
武工队在房县半夜抓了个反动堡长,炎林对他说道:“我们是武工队,今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不杀你!”堡长被人从暖和的被窝揪出来,看是拿枪和棍棒的人慌了神。
“你给乡长写封信,不准他给国民党部队带路也不准报信!保证今后武工队不被骚扰!我们互不侵犯,否则后果自负!”事出有因,据群众反映这个堡长和乡长是亲家,平时两家走动很勤,堡长的位置也是乡长提名才当上的。乡长反共积极,诸如给国民党军队通风报信带路清剿这样的事都少不了他,不过乡长住在山下国统区不好下手。
“要是你不老实敢带人来抓我们,考虑好后果再行动!我们的政策你应该很清楚,惩恶除奸决不手软!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武工队胆子很大,堡长哪敢乱来。
信送去,堡长做起亲家的工作,乡长想想也害怕了,以后再也不敢给国民党军队提供情报。武工队深得民心,威信越来越高。
炎林每月都去二分区,一是汇报武工队情况,二是听取最新指示。
第四节 义无反顾
在那血雨腥风的岁月,炎林在武工队一连失去七个通信员,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曾经保护自己不惜献出生命的战友。
狂风卷着雪花肆虐山野,老林子里铺了厚厚一层白雪。武工队员穿着单衣薄裤,脚上是露出脚趾头的破草鞋,许多人被冻得发高烧。党支部开会决定,想办法搞些钱给每人置一套冬衣御寒。上哪儿去搞钱?一不能违反纪律,二也不能自立更生,条件不允许。
有干部提出:“我们在兴保房一带活动可征收富人的税,用这钱来买棉袄。”这是个好主意!武工队员眼前一亮。行是行,可是怎样收钱又成了问题,总不能违反纪律上门强收吧!大家开动脑筋,有干部想出一个办法。
“我们守在山路关口处,单等富商带队押运货物经过此地时向他们收税,给多少自便,不强求!”
“嗯,这办法好!咱们说好,穷苦人的钱一律不准收!”说干就干,武工队立刻行动。他们守在关口处,富商听说是筹钱买棉袄,给多少自便,知道不是来敲诈的,心甘情愿多给几个钱。约摸一个多月攒够制衣的钱给每人做了一套棉冬衣,解决了过冬问题。武工队很自觉,穿上棉袄再没有征过税。
国民党部队开始采取地毯式搜查,武工队没了落脚点,决定跟大部队一起行动。说是大部队实际也只是首长的级别高点,二分区下面也没有多少队伍,部队被打散后又收拢。
武工队与五团几个连在一起,敌人搜山追得很紧,几乎每天都要打遭遇战,他们在战斗中搞到一些枪支弹药武装自己。
武工队跟部队在武当山一带跑了两个多月发现问题,部队目标大容易暴露行踪,这是其一;人多更搞不到吃的,每天都是野菜加树叶,跑起路两腿发软身子是飘的。武工队员毕竟是伤员,为保护好这批干部只得再次离开部队单独行动。
部队手中有了长枪和手榴弹,炎林心里有数,哪个伤员干部不是能指挥作战和打仗的一把好手,他坚信大家一定能挺过去。
四七年一月中旬,国民党同时在多地区搜山,武工队深夜突围来到远安一个叫洋坪的地方,这里离宜昌县城不到百里,是襄樊、宜昌、荆门的咽喉要道。他们遇到了江汉军区警卫团,加上打散后收拢的部队共有一千多人。
团长得知他们全是伤员干部喜出望外,将武工队编入警卫团直属队。管它是直属队还是什么队,只要是在自己的队伍里就行,武工队跟着这支警卫团每天能吃到一顿杂粮煮野菜糊糊,虽然吃不饱,但总有得吃了。
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国民党部队得到情报突袭江汉军区警卫团住地。武工队住在离警卫团不远的村庄里,部队在休息,敌人已经摸到村口了,哨兵还没有察觉。
最糟糕的是直属队派来站岗的哨兵是个新战士,没有一点战斗经验,当他发现敌人后没有及时鸣枪警示,他提着枪飞快地跑回武工队准备报告敌情。因为哨兵的失误至使武工队蒙受损失,哨兵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部队,还把敌人准确的带到武工队住处。
当敌人摸进村庄跟着哨兵冲到武工队住处,不等哨兵喊叫敌人已将一束手榴弹扔进院子,哨兵无声倒下。
一声巨响惊醒所有睡觉的人,敌人包围了村庄冲到武工队住处往里扫射。战争年代富有经验的老兵反应都很快,炎林和武工队员被惊醒立刻翻身起来,前院的门已经被国民党部队堵住出不去了,警觉的炎林睁眼的那一刻就从腰里摸出手榴弹投向门外,趁敌人在烟雾中叫喊,炎林一脚踢开后门让同志们赶快翻墙撤离。
正在睡觉的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来不及组织抵抗纷纷翻墙向后山跑去。
炎林翻出后墙刚跑出十几步,听见身后的通信员说了声:“糟了!文件包忘拿了!”说完他调头就往回跑。
“回来!包不要了!里面没有东西!你给我回来!”炎林朝小鬼又喊又叫可是他没有听见,小鬼从后墙翻进屋里,炎林听见里面激烈的枪声和叫喊声。
炎林又急又气,打仗期间所有文件都不允许保存,看了以后就要烧毁,重要精神都是派人口头传达,这个文件包里只有一个吃饭的家什,别的什么也没有。
敌人投了一阵手榴弹又用机枪扫射,没来得及撤走的人大都牺牲了。通信员李齐茂为了把文件包取回来,义无反顾返回去取他认为比生命更重要的文件包,从此再也没能回来。
后山是一片密林,山峦重叠纵横交错的复杂地形便于隐蔽,初来乍到的武工队潜伏在后山观察敌情,等待有更多的人突围出来。国民党部队也没有弄清这支部队有多少人,不敢冒然追击,漆黑夜晚的丛林中不知有多少支枪正对着他们,敌人怕黑夜追击中遭伏击未敢轻举妄动。
由于情况突然,警卫团连夜突围走了,隐蔽在后山的武工队与警卫团失去联系。炎林清点人数没有看见李齐茂,当时没跑掉的人大都被敌人打死,炎林以为小鬼也牺牲了深深为他惋惜,撤离前武工队为牺牲的同志开了追悼会。
警卫团已撤走,武工队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转移,外线被国民党大部队包围显然出不去,没有地方能去,他们已经无路可走。炎林提出返回兴、保、房,实在不行就进入神农架原始森林,那里更便于隐蔽。
武工队千辛万苦回到兴房保坚持下来,遇上小部队就跟着一起对敌,打散后又分开,反反复复。五团二营五连和三营七连都是炎林的老部队,个个都很熟悉,武工队与他们保持着紧密联系。
部队居无定所,即要保存实力躲避敌人大规模搜捕,又要在有限的条件下打击敌人,实在不易。
二月,鄂西北军区在远安老观窝召开紧急会议提出,中原局指示部队转入外线作战,留下少数部队在原地坚持斗争。国民党军队围住大别山来回清剿,党中央让能走的干部都化装便衣到解放区。
张才千参谋长要带二旅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