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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图。
田家英拿起毛主席写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田家英读的很有感情,他激动得眼含热泪,仿佛毛主席顺手拈来,从胸中自然流出。南京是蒋介石总统府所在地,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标志着蒋家王朝二十二年在大陆的统治全盘崩溃了,标志着一百年以来的帝国主义压迫,几千年来的封建压迫被推翻了。在占地球六分之一的土地上,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大事,新中国就要诞生了。
毛主席宁静地站在地图前边,心里想:怪得再也写不出了。半晌他回身看着这位理解他的年轻人,经常把他写过的稿子收拾起来。毛主席在这间小小的屋里在掌握着全中国人民的命运。
@ 蒋介石走了最后一步棋
蒋介石从溪口急忙飞抵杭州,召集李宗仁、何应钦、汤恩伯、白崇禧、张群、吴忠信等人来杭州资桥机场航空学校开会。蒋介石命令:将南京城的火车站、码头、电厂都炸掉,持久坚守沪杭一带,重点经营台湾,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伺机反攻。
蒋介石问李宗仁:“德邻,你呢?”
李宗仁说:“我?当然去广州罗!”
蒋介石说:“不必再谈了,派飞机把张治中他们给我接回来!”他两眼眨着怒火。
蒋介石在当天中午回到溪口,立刻把全家人召集在“丰镐房”里,他对儿子说:“把部准备好了,明天我们要走了。”他要蒋经国先把妻子儿女送往台湾,然后随他到上海。
第二天上午,蒋介石身着粗布长相马褂,带领全家到蒋母墓前辞别。他拿着竹筒帚扫了墓,随后,摆张红漆供桌,上边堆满果品,他亲手点了香和蜡烛,蒋经国往玉石杯中斟满酒浆,家人全跪下了,蒋介石把三杯酒手捧过头顶,由于手抖酒漾了出来,他微微闭上眼睛,慢慢又睁开,双膝脆下说:“老人家,不孝的儿子没有掌管好这个国家!愧对万分呀!在天之灵,保佑不孝儿子重振国家!……”他扯起两条长袖搭叠一起,连头带脸蒙了个严实,已经泣不成声了。
蒋经国害怕老子哭堆水了,不能上路,会发生不测,说:“保重身体!孙儿们还等您奠礼呢。”借势把老子扶了起来。
蒋介石揩去脸上泪水,把孙子们领到身边,他用手掐着孩子们的肩膀,嘴里呼着:“跪!给祖太奶奶磕头!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他看着孩子们那天真的动作,活像一个毛球儿,鼻子有点酸溜溜的,他心里想:孩子们这么小就离开了故里,他们还会跟他一起回来的,他蒋中正不是孤身一人,他是有根、有种而暂别故里的。然后他领着全家老小,绕蒋母墓转了三圈,他每走一步两手不时拂着那花岗岩,心情比石头沉重,双脚坠着大石磨一样艰行。
蒋经国先安排把妻子孩子们送走了。他陪着老子又走上了飞凤山顶,对故乡的山水作最后一次眺望。此时此刻极目四望,溪山无语,草木低垂,天气阴沉,益增心痛!蒋介石站在山顶上微微仰起脸来,心里转念着:大好河山如故,滔滔溪水东流,我蒋某人几至无立锥之地也!且溪口为蒋家祖宗庐墓所在,今一旦抛别,它日会毁于匪手?其沉痛之心情,更非笔墨所能形容千万一!
蒋经国扶着老子,从飞凤山盘下来。蒋介石本想,再回到“丰镐房”探看一次,而心又有所不忍,再者,“丰镐房”内,已无至亲,死的死了,活的该走的已经走了。又想,向乡亲父老辞行,心更有所不忍,看了他们,又无法携其同走,徒增依依之恋耳。于是父子二人从飞凤山直接乘轿车前往象山港。
蒋介石下了飞凤山感到大势已去,心情平静些了,恰恰二位年事高的舅公,等在车旁相送,这又是一番苦楚。但他反而刚强起来,把手杖吊勾在小胳膊间,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摘下头上礼帽,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看见二位舅公眼内含泪,长长胡须上沾有泪水,他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恰好二位舅公踏着石台阶,比蒋家父子要低半截儿,伸出枯巴的手指头问道:“何时能回来?”
“三年吧!”蒋介石也在指手指头。
“三年?”二位舅公耳朵背点儿,再加要问出个准成年头来。
“三年……”蒋介石滞滞呆呆的眼光停在自己和二位舅公的手指头上,心在打颤颤。
轿车门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轿车后边滚起一阵烟尘,开向早已停泊在那里的“泰康号”兵舰。
蒋介石已经换上大总统礼服,快步登上“泰康号”,海军总司令桂永清向全舰下“立——正——!”口令。然后正步迎上来向总司令敬登舰礼,军乐队吹奏起来,升国民党旗,唱国民党歌。蒋介石站在舰指挥台前,听完桂永清报告词,然后向全舰官兵把手扯长声喊了一句:“你们好!”
“总统好!”
蒋介石心里坦然些了,他又是大总统了。几艘护航舰在海上排列着,天空中出现了护航战斗机!他向空中把着手。
蒋经国在军舰开航前向老子请示,还有什么问题要办?
蒋介石伸着手指头说:“告诉毛人凤在重庆办一件!还要去北平接回张治中他们。还要办张学良、于右任!再把那个陈仪带上……”他的话音拉得很长。
军舰开航了,蒋介石一反常态地面向大陆,要舰上摄影人给他拍张暗淡虚虚的背影照。平日他是极不喜欢模糊照片的,现在的模糊好像能使心里多填些东西,他在自言自语:我还要回来!一定要反攻大陆,回到溪口……
“海上风大,当心着凉。”蒋经国侧着身子说着,他此刻害怕老子的眼泪。
蒋介石没有理睬,两手抓住舰上护拦,像拉弓射箭一样用力,滞呆呆地望着汹涌波涛的大海,越看越离远的海岸线,像把亮亮的长把刀,向着军舰削过来,直刺他心窝。他看着舰下滔滔流水,心里说:我蒋介石不能认输,反攻大陆的心不会死……
蒋经国劝父亲回到舱里去。
蒋介石看着快要圆了的月亮,他自言自语,这次只有在台湾看月亮圆了。过会儿他看着儿子说:“共产党他们干吧,如果我三年之后回来,他们会给这些穷鬼什么吃严他两腿发软,被儿子扶进了舱。
蒋介石全家抵达台湾高雄要塞度端午节。这时上海也失守了。他乘美龄号专机从台湾飞到福州南郊机场,在那里召开了临时军事会议,大讲第三次世界大战伺机反攻战略。他又在浙、闽、粤边境和各海岛对那里的残兵败将作了最后的防御部署。
蒋介石以中国国民党总裁的身分,出访菲律宾。他感兴趣的就是满腔仇恨地煽动第三次大战,他讲共产主义之洪流不仅威胁到中国,而且将影响到东南亚与东北亚的安危,如果这些国家能结合在一个反共同盟组织之内,就能争取美国进一步支持这一战略性计划,以遏制共产中国的猖獗。他应菲律宾总统季里诺的邀请,飞抵马尼拉,转往碧瑶与之会商,他讲了这番话,接着两个人发表一个联合声明,呼吁亚洲所有独立、非共产党的国家筹组一个反共同盟。
蒋介石还抱有另一个目的,他请菲律宾总统季里诺替他向华盛顿陈情,表示甘愿将台湾划入美国西太平洋的防线之内,他认为这样做未来的安全即可无虞,但他决心不向美国请求政治庇护。这时司徒雷登离开南京回国,向美国政府打了份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的报告,这份共有千余页的所谓“白皮书”的报告,字里行间,可谓极尽诬蔑国民党政府之能事,其对中国内政的影响直接后果,是李宗仁借此公开反对蒋介石,因为报告中说,美国政府已“不再援助蒋介石所控制的政府”。李宗仁在争取美国援李。
美国总统杜鲁门,对菲总统季里诺说:“毛泽东已经向我开烟了。但福摩萨是在太平洋中,美国海军军舰是有大炮的。”他正在阅读毛泽东写的《别了,司徒雷登》、《友谊,还是侵略》等五篇文章。
蒋介石从菲律宾飞往广州,他在给中常会的致词中强调:广州必须坚守,此为吾人之最后之港口,可用作海军与空军之最后基地。广州有寸土,我绝不离开大陆,还提笔写下“誓死守广州”。蒋介石唱了一出戏,旋即飞回台北,亲自到郊北十三公里处的草山勘察,为自己选一所名叫“士林”的别墅作为住宅,该宅子是旧时台湾总督府。山上草木葱郁,多温泉,青山环绕,林木幽深,是著名的游览胜地。这时他又提笔把“草山”改为“阳明山”,为的是标榜他一生中最崇拜明朝哲学家王阳明了。他在窃机等着世界风云变化。
就在这时,麦克阿瑟在日本发表“在对日和约签订前,福摩萨属于盟军总部”的讲话,并指使台湾籍美国间谍廖文毅等假借台湾人民团体名义发出要求台湾“独立”的叫喊,妄图由美国侵占中国的领土台湾省。麦克阿瑟并宣布近期访问台湾。
这时蒋介石正匆忙赶到南朝鲜去。虽然在美国的白皮书发表后,他心情极为沉重,但表面上仍泰然处之,谈笑风生,他的嗅觉感到北南朝鲜局势紧张,挑火加油欣喜异常,他第二次去发动其亚洲太平洋反共同盟的大计。
蒋介石飞往南朝鲜,在飞机上卫立几次要他好好休息养神,他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机舱外乌云滚滚,机翼下大海滔滔,他的腔子里好像被根木棍子搅拌着,疼痛、麻木、悔恨、混蛋都混到一起了。他对美国白皮书很恨然,好像挨刀子插,棍子敲,麻绳子缠一样。毛泽东连写了五篇文章,以新华社社论名义发表,揭露美国一贯执行着侵略中国的政策。这使蒋介石看出杜鲁门为了自己避免这场灾难,平息国内保守派的不满和防止政府再被指责对华政策的失败,把蒋介石推出来,给他毁灭性的打击和出卖、抛弃也在所不惜了。这使蒋介石感到没顶之灾了。他看着机舱外边风云变幻,两眼火辣辣的,感到上次会见菲律宾总统,心情才舒展一些,透过气一些,再加听到麦克阿瑟有访问台湾的打算,他称台湾为“不沉的航空母舰”,可见台湾在美国今后太平洋政策中有它重要位置。打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来,一切都好转了,打不起来,他在台湾这岛上,要奋发自立,巩固台湾基地,进而光复大陆,还在国际上联合反共国家组成“太平洋反共同盟”。他感到这次访韩国,要争取李承晚这个反共前哨,因为这块反共基地上驻扎过美军,是美国远东势力范围。这是他此次访韩的目的。他想到这里,空虚的心中填了不少东西,同时感到飞机忽悠一下子。侍从室主任来告知:飞机要在金浦机场着陆了。
蒋介石激动了,他把中山服的领子扣子都摸摸,壮壮气魄,等着下飞机了。
蒋介石走出机舱,感到太阳有些刺眼,心里想:这里和台湾岛一样,只是这么小一块地方。他被搀扶着走下舷梯。他已经看见李承晚了,于是把脚步放快些,伸手扶正头上黑礼帽,然后挺挺腰,虽然没有带夫人来,但他乘的是“美龄”号专机。
李承晚是一个干瘪瘦的小老头子,看着身体还壮实。他穿着西装戴顶黑色的高筒礼帽,不然就显得更矮了。因为腿短,紧走就跳跳跶跶的了,迎上前来,两个人轻轻拥抱一下,各自把双方随行人员介绍过,然后检阅韩国仪仗队,接着上车,在镇海开始会谈。蒋介石又以国民党总裁身分出席了大韩民国大总统李承晚博士宴会。
第二天他们正式会谈,蒋介石就座之后叙旧说;“阁下离开中国上海整整三十年了,上海有些老朋友还在怀念。”1919年李承晚从事反日独立运动,曾任设在上海的“韩国临时政府”总统。
李承晚微笑点头说:“我想念在中国上海那段可纪念的生活。”
蒋介石接着接触实际说:“鄙人和菲律宾季里诺总统会晤,感到志同道合。这也是亚洲反共风暴把资总统和鄙人吹在一起,鄙人想,抵制共产风暴,是总统和鄙人之天职。”
李承晚简单把大韩民国局势介绍了,然后说到他和蒋介石是同病相怜,对当前共产风暴要肩担防御任务,这时美国并不得意李承晚,如果能在亚洲刮起反共风暴,他的局面会有好转。
双方除了吹捧之外,李承晚秘密地向蒋介石通报了美国陆海空军驻远东的威慑力量,以及最近大韩民国通过麦克阿瑟增派更多顾问,加紧训练大韩民国军队,增加对共产军队的攻击力量的情况。说大韩民国将要成为东方反共前哨。
蒋介石在大韩民国访问两天,和李承晚签署了一个联合声明,主要是签下“亚洲反共联盟”,建立空中交通和海空合作然后返回台北。
宋美龄仍然被晒干在多多纳庄园。蒋介石指责马歇尔和艾奇逊此种对华政策是错误的。他抛开了杜鲁门说:“马歇尔、艾奇逊因欲掩饰其对华政策之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