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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的誓言
在这决定性的六天里,北朝鲜投入战斗九个装备优良的、训练有素的步兵师,配备苏式飞机、坦克、重炮掩护,在瓮津、开城地区歼灭了韩国第一师,在春川、江陵击溃了韩国第七师,现正以三个师猛击汉城,另外以诸兵种联合纵队两个师从汉城、春川之间的扬平附近击溃了韩国第六师,强渡汉江南下,企图夺取水源,切断汉城退路;在东线的北朝鲜军队约四个师正向原州围攻,此刻正在柳洞里、长坪里、平昌各线激战中。韩国政府已由汉城向大丘撤退,金浦机场已被北朝鲜军炮火封锁,汉城可能被迫放弃,守卫汉城的韩国第三、第五两个师已陷入重围,韩国第二军主力正在竹山里、长湖院、忠州、丹阳、荣州防线赶建第二线阵地。看来汉城、原州都将不保。其第二线阵地恐怕也难阻挡北朝鲜军队的进攻。
美国地面部队在这种态势下,投入了朝鲜战争。陆军军官历史学家写道:“显而易见,是麦克阿瑟将军使天平偏向了支持部队投入战争一边。”美国在日本执行占领任务的陆军为十万八千五百名,编入第八集团军。由沃克军长指挥,为第一骑兵师、第七师、第二十四师、第二十五师。麦克阿瑟选中第二十四师,由迪安少将指挥首先投入朝鲜战场。先头部队由日本空运到釜山市着陆,立即赶往釜山西北约一百二十英里的大邱附近前线。临行时,麦克阿瑟抓住迪安少将的手说:“你戴表了吗?”他问得好奇怪。
迪安少将说:“将军,我戴着表。”
麦克阿瑟说:“表对你对我都没用,你要想尽办法把北朝鲜人给我拖住十天!你懂十天吗?”他几乎吼叫了。
“是。将军!十天。”
“没有我们拿到手的十天,我们就被北朝鲜打完蛋!”麦克阿瑟几乎绕着迪安少将走一圈说,“你眼下这个团,狼狗(黑人团)团,当成一个师和北朝鲜人拼,你这一个师要当成一个军拼。你心中要有数,北朝鲜人,是可以称第二次大战以来的顽强对手。你要把你的人马散开,把对手迷惑住,有什么要求?”他双手叉着腰。
“将军,我要飞机支援!”迪安少将说完走了。
7月5日美国第二十四师和冲来的北朝鲜军队,在美国阵地发起进攻。迪安少将在对方坦克、重炮轰击下展开激战,美国空军投入了歼灭性的对北朝鲜军队攻击和轰炸。麦克阿瑟把第二十四师分散投入战斗,没有产生攻击和防御力量。这是他诱惑北朝鲜军队,夺得十天的一计。因为迪安少将把一个营的兵力投放在北朝鲜人挺进的道路上,而且不是同一地点、同一时间,有时正面顶上去,有时迂回到左右侧翼,使北朝鲜人有时看成为攻击部队,有时看成是侦察部队,老是认为有大部队包抄上来,使他老是有切断后路之忧。这种零碎敲打投入兵力的办法迟滞了北朝鲜人的大举进攻,但还是不停地往前挺进。
迪安少将把步兵落三十四狼狗团投入了北朝鲜人的三个师中,结果战争成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战斗,结果从全线来看被迫连连南撤,由迪安少将在他的行军图上不是构筑阻挡工事,而是记事着一天天的时间,其实把狼狗团几乎全打光了,已经接近崩溃境地了。
迪安少将被北朝鲜人把第三十四狼狗团打得全团覆没了。他说:“阻止这些东方人就好比是螳臂挡车了。”这时他们已经打到第八天头上了。第三十四狼狗团剩下不足两连人了,被挤进天安一个小村子里,双方打成一场混战,团上校指挥官马丁成为唯一个发射火箭筒的人,就在这时,北朝鲜一队坦克向他们隆隆驶来,边走边打炮,看样子没有办法阻止住了。上校命令中士往火箭筒里装弹,随后地跃出小屋,用火箭筒直接瞄准一辆坦克,坦克和火箭筒同时开火,北朝鲜炮弹将马丁上校身体炸成两断,中士一只眼球被震出眼窝,他昏死过去了。
步兵第二十一团两千余人抗击了北朝鲜人一万七千多人这是由坦克支援的两个师。迪安少将要全团死守大田以北鸟致院城。开头有空军支援,这些天大雾茫茫,第 2营指挥官中校詹森,是被北朝鲜主攻的阵地。北朝鲜坦克排成一条线驶入美军地雷区,连着炸毁几辆,但北朝鲜人的勇敢不停冒着烟火前进,北朝鲜步兵用迫击炮精确地把二营的指挥所炸毁了。二营的战壕被坦克履带碾平了,没有被碾死的士兵四处逃窜,二营七百多人顷刻间崩溃了。三营八百多士兵开头冲出重围五百多人,被韩国倒戈的军队引来北朝鲜搜索队,挤在山谷里打死大半,剩下不足百人。步兵第三十四师指挥系统失灵了。 迪安少将心情沉重地在地图上写出第九天。 他认为“前进”、“后退”在他的指挥术语上抹掉了,剩下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他写在日记本上:任何陆军军官经常得有一副铁石心肠。其中一项工作就是把士兵派到你认为他们可能无法生还的地方去,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可当时你不得不用士兵的生命换取片刻喘息之机,这实在是一桩冷酷无情的差事。
迪安师长发现他快成光杆司令了,他已经处于无用武之地了。好不容易把打散的部队集合在一起,两个团不足两连人了。在还剩有比耗子逃得还快的几辆轻型坦克掩护下向南撤退,他坐在一辆破吉普车里,没走多远又陷入北朝鲜人包围之中了,他的吉普车中弹起火了,北朝鲜人从高处向下射击,士兵为了自己能活在奋力反击。
迪安少将夹在冲出重围士兵中继续往南撤,中途遇见一辆大卡车,不知道这个司机疯了还是吓得失去了理智,他的卡车上拉着士兵的尸体,有美国的也有北朝鲜人,还有朝鲜老百姓尸体。汽车开出不远,把一路上遇见的尸体都扛上车去,迪安少将和几个士兵走过去了,见他两眼血红。师长看着臂上符号是第二十四师的,走上前拍他肩头说:“喂,伙计,你……”司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而死了。师长悲痛地抱头蹲在地上,后悔不该去和他说话。这时北朝鲜一辆坦克开过来,迪安见地上有只火箭筒,他装上炮弹就挂火,坦克被打中冒烟了,他呲牙一笑工夫,一颗迫击炮弹在身边爆炸了,身边几个人都不知谁死谁活了,感到浑身发痛,肩骨断了。一只手掏出记有十天的地图,好像浑身一股热,又涌上来一股力量,这时是夜里,抬头看星斗,连爬带走的奔向南去,凭着记忆想,再往前走就越过锦江了。第二天黎明,他饿得不行了摸到山沟一家朝鲜人家里,他见屋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他掏出一百美元买吃食,这老太太说吃食在屋外她去取。
不大一会,听见有人说话,迪安一看老太太川来北朝鲜人巡逻队,他拼命从后窗户逃出,躺在稻田水沟里,巡逻队来搜,他知道难逃出了,把标有十天时间的地图泡在水里,不知为啥嘴里骂一句:麦克阿瑟狗患子……
麦克阿瑟用一个师数量虽小,但他阻止了北朝鲜军队的前进。美国空军把被敌方夺得的陆地上桥梁全部炸毁,绝对不准许敌方的供给送到他的前方军队手中。麦克阿瑟是屠夫,他把一个师分散使用,本是最无效的战术,使对方无法估计美军投入战斗有多少人?因此就无法知道和预示战后变化,有时停止前进,却让麦克阿瑟在赢得宝贵时间上得到了补偿,在当时形势下要使任何战术取得成功的话,这宝贵的时间是多么必不可少啊!他对迪安少将被俘感到切腹之痛。
麦克阿瑟咬紧牙关,他在想办法赢得十天时间。他把韩国退下来的溃军截住,和退下来的美军重新集结起来,建立一个抗击基地,以便在他的周围以虚张声势的手段迷惑敌人,使对方相信有大部队在运动。在敌人沿着一百五十英里长的前方部署以水源为枢纽的战线以前,他赢得了十天时间。他摘下头上战斗帽,为迪安少将被俘而祈祷。这时他迅速地把迪安第二十四师剩余部队调来,命令他们阻滞敌人直到他们能够从日本方面把第一骑兵师和第二十五师调来。同时他向华盛顿报告,北朝鲜军队可以和“二次大战中任何时期的优秀军队相媲美”。他要在釜山建立坚固的环形防御阵地。要守住是非常艰苦的。要彻底打赢朝鲜战争就要派出大量的美国军队。他开始向华盛顿提出大量措辞强硬的要求,要求派飞机、军舰和部队,再派一个拥有四个满员师集团军及装备。他迫切要求得到这一切。他在一封电报中写道:按部就班——让这一概念见鬼去吧……抓住太平洋中的每一条船,把大量支援物资运到远东来。别忘了这里在人杀人。
麦克阿瑟在釜山把登陆部队组成了坚固的环形防御阵地。他的一个有利的因素,是北朝鲜人越向前推进,他们的补给线就被拖得脆弱了。他们没有往前方运送补给的海空军力量,一切都要使用卡车在公路上运输,不可避免地被美国空军把供给线炸垮了。他们缺乏供给,攻势减弱了,然后停下来。当北朝鲜司令官认识到原来阻止他们前进的不是一支庞大的美军防卫力量,而仅仅是一种空虚架式的假阻滞线,再急速采取行动以补回失掉的时间,已太迟了。麦克阿瑟已经又置下了他的第八集团军。他派沃克将军亲自指挥这场尚不知要流多少血的残酷战斗。
麦克阿瑟这时已经知道在艾奇逊阻挠下,最后否决了他请求蒋介石派兵的计划。他大为不满,他说艾奇逊冻结国民党中国武装力量,是怯懦和愚蠢的表现,他们简直是在讨好共产党,屈从共产党的意志。这很可耻。杜鲁门总统主张在每个地区狠狠地打击共产党,希望看到有尽可能多的联合国会员国积极地参加对朝鲜的行动;现在共产党正在狠狠地打击我们,却反而限制蒋总统自告奋勇地去打击共产党,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他怒气未息,大骂杜鲁门和艾奇逊等人是“患了恐共病和软骨症”。并说:“杜鲁门、艾奇逊这帮人完全是在重演当年张伯伦的故技。在华盛顿领导人看来,他们当时严重关切的是同苏联发生战争的可能性,而这些观点不免太目光短浅了。”
麦克阿瑟这时收到杜鲁门总统的任命他为联合国军司令官的命令。李承晚总统表示他的政府同意这个任命。麦克阿瑟给杜鲁门总统发去电文:
我已接到任命我为联合国军司令官的通知——我只能重
申一下我的誓言:我个人完全忠于你,犹如我绝对忠于你的
争取全世界和平与亲善的伟大斗争一样。我相信,我决不使
你失望。
麦克阿瑟火上浇油
接着麦克阿瑟建议由他亲自去福摩萨一趟,向蒋介石说明这种情况。
杜鲁门致电麦克阿瑟,不要他亲自去福摩萨,那会引起世界上舆论。要他积极全力对付釜山环形防御阵地。
麦克阿瑟将军告诉参谋长联席会议,他的基本作战计划是阻止北朝鲜军队前进,尽量利用对海空方面的控制,采取用水陆并进的办法,打击北朝鲜密集的地面部队的后方。连通带诱地把北朝鲜军队引进环形阵地,使对方遭受重大挫伤,然后把他们从环形阵地往北进攻消灭之。
陆军部长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对麦克阿瑟反攻计划感到十分担心。根据麦克阿瑟计划,打算使两师人在汉城附近的仁川登陆,另外空投战斗部队一个团到该地区。同时,在釜山滩头的部队则向北进攻。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需要一个伟大的战略家来执行。他们对麦克阿瑟这家伙又是虎又是狼,又是恐怕又是钦佩。
杜鲁门总统害怕麦克阿瑟这头牤牛,闹不好会拱出木棚子,他是拦不住这位指挥官的。
他跟麦克阿瑟的矛盾所在:麦克不惜一切要把战争引向亚洲,他好大显身手消灭共产主义。杜鲁门要把欧洲稳定在不战争里使华沙集团自行灭亡。
就在这时,麦克阿瑟发来电文:华盛顿: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国务院转总统,希望你们迅速举行会议。此次电传会议的内容仅供您了解目前此间的想法以及严峻的形势。
东京:来吧,同我们一起干吧。我们很赞成你们的行动方针,这将有助于转败为胜。谢谢。——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同时,从东京飞往台湾两架飞机,麦克阿瑟将军带去由十六名盟军最高司令部官员组成的代表团,同机有国民党驻东京驻军军事代表团团长何世礼。
麦克阿瑟乘他那架“巴丹”专机,尽管这些天台湾海峡天气恶劣,他的私人驾驶员斯托里中校,半真半假地对他说:“将军,我的主人运气不佳,偏爱在这么坏的天气里斗。”麦克阿瑟说:“我就爱尝天上颠簸滋味。”在台北飞机场上空,雾气源源,能见度很差,几次盘旋又拉来重飞,飞行员不住对指挥塔台呼叫,大声骂着:“你们是什么鬼机场,导航雷达还没有狗脑袋好使,鬼地方。”麦克阿瑟嘴里叼着玉米茎烟斗说:“看来,我麦克到哪里都是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