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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大捷,扬州大捷啊!我早就知道,陈风孺子可教,关键时刻,帮了扬州城的大忙,帮了我们朝廷的大忙,我要亲自给皇上写奏折,请求授予陈风扬州路达鲁花赤一职。”脱脱说道。
?听到这话,龚伯遂谨慎地接过了脱脱递过来的战报,心下还在想如何劝说脱脱大人。
达鲁花赤是必须要蒙古人来担任的,再退一步,也得是色目人,还从未有过汉人的先例。
所以,听到脱脱的话,龚伯遂很郑重,但是,就在他拿到了战报之后,却也动容了。
“不错,脱脱大人,的确应该提拔陈郎中为达鲁花赤!”
战报上,很清楚地写着,脱脱大人最为担心的扬州城,牢牢地控制在己方的手里,张士诚发动的对扬州城的进攻,已经彻底失败了,而且,在扬州城下,陈风率领义兵,斩首两万多贼兵!
就在他们还没有开始攻打高邮府的时候,张士诚就吃了这么一个败仗,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战报上说得很清楚,贼兵知道脱脱大军即将到达,因此,攻城打得很凶,而就在危急关头,除了同知赵大人之外,其余的,包括达鲁花赤,都逃走了。
眼看城就要破了,城下,陈风带着的义兵终于赶到,虽然他们只有数千人,却不惧危险,勇敢地冲进了贼兵之中,将他们杀得大败溃逃。
如果不是他们,扬州城就失陷了,到时候,脱脱攻打高邮府的时候就会顾首顾尾,而现在,免除了脱脱的后顾之忧。
陈风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在这个多事之秋,他和李思齐,察罕帖木儿一样,都是朝廷的栋梁。委以达鲁花赤一职,一点也不为过。
“脱脱大人,事不宜迟,应该立刻委派扬州路新任官员,陈风为扬州路达鲁花赤,赵连为扬州城总管,扬州不能乱。”龚伯遂说道。
脱脱眉头一皱,本来,他是想着先禀明了皇上,待皇上批准后,再委任官职。
虽然脱脱现在已经是太师,委派一个地方官员,并不为过,但是现在,脱脱已经不在朝廷主持中书省的事务,而是在领兵战斗,在兵权上,他总制诸王各爱马、诸省各翼军马,董督总兵、领兵大小官将,发布什么命令都可以。但是,这委派地方官员,似乎有些不妥,而且,陈风不是蒙古人。
“扬州城已经被围很长时间,城内秩序恐有混乱,太师大人,事关我们这次进军成败,不容得拖延啊。”龚伯遂说道。
“好,立刻草拟委任。”脱脱说道。
远在扬州城的陈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升得这么快,一下就成了正三品的大官,还是达鲁花赤!
而赵大人,虽然才官升一级,成了同样品序为正三品的同知,不过,他还多了一个角色,由于两淮盐运司的官员也都跑了大半,所以,他还暂时兼任了主持两淮盐运司的事务。
在以前,这是个肥缺,若不是和大都关系很好的话,绝对轮不到,而现在,虽然运盐暂时中断了,但是,可以想象,等到脱脱大人平叛了高邮府之后,漕运恢复,还是有很多肥肉的。
何况,现在两淮盐运司里那么混乱,如果不趁机捞一把,那就太对不起脱脱大人的栽培了。
赵大人很满意。
而另一个人,就不怎么高兴了。张士诚,此时完全在矛盾之中。
“现在,朝廷出动了百万大军,几乎倾全国之力来围剿我们,我们根本就抵御不住。”一个声音说道:“倒不如,我们答应了朝廷的要求。”
张士诚目光望去,说话的是他的心腹之一,曾经的盐船上的兄弟,一开始起事就跟着自己的潘元明。
怎么?他也同意投降吗?
“徐州城破,全部被鞑子杀掉了,如果我们坚持抵抗下去,一旦城破,城内的百姓,恐怕也要血流成河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张士德在整个房间的一个角落内,听着这些人的发言,胸中虽然愤怒,但是,刚刚战败,自觉没有脸面再发言。
“各位,我们当初起事,为的是什么?”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
说话的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虽然有些半白的胡须说明了对方的年老,但是,身形依旧挺拔,精神依旧矍铄,如果不看此人,只听声音的话,恐怕像是正值壮年之人。
只听他刚才那句问话,就能够知道,他是坚决反对投降的。
哪里来了个老头儿!潘元明一脸不屑地说道:“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城破,百姓被杀?我们城内只有不到十万的守军,只有三千的骑兵,能对付得了百万的朝廷军队吗?以前我们一直都在和地方上的军队打,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最精锐的鞑子骑兵。”
第248章 初战
潘元明的这句话,仿佛就是说给张士德听的,数万人,居然被一千骑兵给收拾了。
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来算的话,他们这些守军,根本就坚持不了半天时间。
“事情有可为而为之,也有不可为而为之,鞑子残暴,压迫我汉人,所以,我们才纷纷揭竿而起。而今,大敌当前,我们当整军备战,妥善迎敌。王爷,如果我们仅仅因为鞑子大军来袭,一战未打,就投降了,那么,我们还对得起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的先祖的血液吗?”老头儿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刺耳。
潘元明刚想出语讥讽,你这老头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没有最初一同起事,有什么权力来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刚想出语,就听到张士诚说道:“对,我们现在,是绝对不能投降的。而且,脱脱在淮安路,已经发布了檄文,一定要大破高邮府,他一意要在江南立威,即使我们投降,恐怕,脱脱依旧会屠尽本地百姓。我们就在高邮府,抵抗朝廷的攻击!”
听到这句话,潘元明很自觉地闭嘴了。
既然大哥已经放话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别的选择,最多,就是在城破之后,自己带一队人马,冲杀出去,就像是彭大,赵均用那样,反正死的是百姓。
现在,随着朝廷抽调大军,进攻高邮府,原来围困濠州城的元军,也出动了大半,这样,濠州的危险,就自然地解了。
随即,赵均用带着自己的人马,大摇大摆地进入濠州城,壮大濠州城红巾军的声势,这个说法,被很多人嗤之以鼻。
当初濠州城被困的时候,没有见到赵均用,如果赵均用有意,就应该像彭大那样,冲过鞑子的包围,进濠州城去。
哪里像现在这样,摆明了就是去占便宜的。
鞑子虽然去了,濠州依旧很热闹。
走出了议事的大厅,潘元明望着那个老头的背影,不由地说出了声来:“这臭老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大哥数次邀请,才终于出山的施彦端施老先生。”另一个声音说道。
潘元明抬头一看,正是徐义,也是最初起事的时候盐场的兄弟。
施彦端?难怪大哥会这么重视,他可是闻名江南的一个老先生。
他们都是盐腿子,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因此,大哥很重视文人,这个施老先生,大哥去请了数次,才肯出山,也是学诸葛亮三顾茅庐?
其实,谁都没有猜透了张士诚的心思,他之所以听从了施彦端的话,只是因为其中两个字,王爷!
现在的张士诚,可是诚王,那一声王爷叫起来,可比大哥两个字好听多了。
因此,听到了施彦端叫他王爷,张士诚立刻就在胸中膨胀出一种自豪感,为了保护他现在的地位,他必须要一战。
投降?这个时候投降,脱脱正是气势如虹,绝对不是投降的好机会。
潘元明,鼠目寸光。
披挂着铠甲,挎着腰刀,张士诚带着亲兵,再次向城头上走去。
施彦端跟在张士诚的身后,也向城头上走去。
刚上城头,就看到远处旌旗招展,显然,是有一路人马,正在过来。
不是才刚刚到淮安路吗?鞑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张士诚脸色变得凝重,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就要正式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
哈喇答领着两万骑兵,首先已经来到了扬州城下。
作为先锋部队,这两万骑兵,是右都威卫军,是驻扎在大都的一支专门守护皇宫的武装力量,怯薛军主要负责皇城之内,而右都威卫军、阿速卫军等主要负责皇城之外。
这支军队是脱脱的嫡系部队之一,而哈喇答,更是脱脱手下的一员猛将,对脱脱忠心耿耿。
这次,作为整个军队的先锋,哈喇答一马当前,首先来到了高邮府之外。
封锁高邮府,切断与泰州兴化等地的联系,将高邮府孤立起来,为后续的部队展开创造条件。
百万大军,听起来很威风,但是,要提前规划好,就是每支部队的驻地,都非常有讲究。
哈剌答的任务很重。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打一场胜仗,让高邮府的这群反贼,知道他们的厉害!
哈剌答远远地眺望着高邮城,就看到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队人马,从城内冲杀出来,居然也是一水的骑兵。
张士信手拿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冲杀在前。
看到了鞑子来之后,他就知道,现在正是展现他这支骑兵的威力的时候,干掉这群鞑子,也冲一冲三哥的晦气。
本来他们是没有骑兵的,在打下了兴化城之后,张士信就奉大哥的命令,开始在兴化训练骑兵,购买马匹,打造装备,在得知脱脱大军到来的时候,提前结束了训练,从兴化来到了高邮府。
现在,正是他这支骑兵展现自己威猛的时候了。
虽然他们的护甲还很简陋,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的武器都只是长枪,但是,他们是骑兵,能够克制对方骑兵部队的,最好的就是己方的骑兵!
城头上,看到己方的人马杀出,施彦端脸色微变。
他一直跟在张士诚身边,没有看到张士诚发话,士兵擅自出击,没有点遵守命令的观念。
这样的军队,是很危险的。
他刚刚想要向张士诚劝诫,告诉他这个失误,却听到张士诚说道:“给我拿鼓槌来,我要亲自击鼓。”
看到张士信冲了出去,张士诚反而很鼓励,他的头脑中,居然也没有遵守命令的观念。
施彦端无语,再看看城下,这个时候提及此事,恐怕会有伤士气,回去之后,再向诚王言明吧。
“咚,咚,咚。”张士诚亲自敲鼓,给下面自己的骑兵鼓气。
听到后面的鼓声,张士信高高举起自己的长枪:“冲啊!杀光鞑子兵!”
由慢到快,张士信的骑兵逐渐加速,向着鞑子的骑兵部队,冲杀上去。
四处都是马蹄声,自己的身子随着马背在颠簸,护甲的铁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们稳稳地骑着马,拿着自己的长枪。
看对方的阵势,有几千人。
哈剌答瞭望着那支军队,听着城头的战鼓声,向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以各千人队为本,全军变阵,向后撤退,准备弓箭。”
冲上去,硬碰硬,哈剌答也相信,自己这两万人能够把对方都砍到马下。
不过,哈剌答可不愿意那么做,作为一支精锐的部队,他要用更小的代价,来取得更大的战果。
他用的战术,也是蒙古骑兵最常用的战术。
张士信看着远处的那些骑兵,虽然从人数上,对方要远远多于己方,但是,张士信坚信,鞑子骑兵,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成吉思汗时期的骑兵了。在起义之后,他们打退过多次鞑子骑兵的进攻,现在,己方也有了骑兵,胜算更大。
果然,还没有冲到对方的二百步之内,对方就已经开始调转马头,仓狂而逃了。
“杀光鞑子兵!”张士信非常高兴。
“王爷,穷寇莫追。”城头上,施彦端向着还在甩开膀子击鼓的张士诚说道。
还没有接触,鞑子就后撤,这绝对不同寻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鞑子精锐的前锋部队,都没有这么撤退的原因。
施彦端立刻想到了鞑子骑兵最常用的战术,己方虽然有骑兵,但是,弓箭很少,恐怕,会中了鞑子的圈套。
因此,他立刻向张士诚建议道。
谁知,张士诚听到了他的话,手下没有放松,还在用力地击鼓。
“士气可鼓不可衰。”张士诚的话语传到了施彦端的耳朵里。
这是第一战,他们必须要取得胜利,否则,会严重影响守军的士气。
如果他们连鞑子的前锋都克制不了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被动地守城了,无法再出城迎敌。
身后的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