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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蛟持双枪乘胜追击,在空中与瑞飞凤战成一团,令人弄不清双方交锋多少回合,只见满天的掌影及枪影纷飞,互相撞击发出连天震响,教人看得眼花缭乱。李色尘策马钻进了树林,循著瑟音方向欲找出瑞飞凤的肉身,匆觉脑后生风,一股凌厉气劲袭来,他于瞬问侧身翻于马腹,刹那问银芒一闪,从他的头顶盘旋掠过,立将马头斩断,速度之快令马匹仍然往前冲出丈外,才颓然倒地而亡。李色尘弹身而起飘然落地,心悸犹存暗忖这是什么利器?是何人偷袭自己?忙蹲身将耳朵贴地,发觉方圆三丈并无脚步声音。
李色尘起身看见丈外断落的马头右侧,竟然有一柄银芒闪炽的宝剑插在地上,一眼就认出是瑞飞凤从下离身的“诛魔剑”。
李色尘立即掠上树梢仰望天空,看见塞蛟持著双枪与赤手空拳的瑞飞凤缠斗,双方正难分难解,证实这柄宝剑是“诛魔剑”无误。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神器宝剑!李色尘欣然翻落地面来到宝剑旁,伸手就要拾取,怎料剑柄颤动好像不从,而且窜出一股炽热烫手的力道,瞬间钻人手臂中,灼热无比。这倒难下倒李色尘,他立即运起“寒魄玄功”,褪去焚火,再将寒劲贯注剑体,随即把剑举起来观赏。
只见剑柄古拙,上头雕凤栩栩如生,剑锌镶有一颗红宝石,为寒劲影响逐渐转绿,剑身通体银亮熠熠生辉,确有斩铁断玉、吹发即断的锐利程度。李色尘心中大喜,挥舞宝剑十分顺手,自己正缺一口宝剑以壮声势,立即凝劲匹练一股剑芒划过身旁一棵大树,那大树应声就倒,好像切瓜一样容易。
李色尘按下心中狂喜,循瑟音而去,在密林中几经转折终于看到了瑞飞凤肉身,于一棵大树下盘坐。
瑞飞凤一脸圣洁慈眉善目,端坐树下捧著“雷霆古瑟”好似闭目养神,一派仙风道骨令人肃然起敬。
在她双膝上的古瑟此时正自动弹奏韵律,李色尘即知这瑟音就是助长其神功变化的来源,立刻扬剑打算先断瑟琴,再毁其肉身。
李色尘持剑逼近五尺之内,瑟韵柔音突转铿锵有力,瑟弦如浪拨动“当!当!”
两响,竞爆出两点星花飙射而出。
星花好像暗器般凌厉,破空“嗤!嗤!”快如光束,但李色尘傲然一笑挥剑轻易化解,怎料瑟弦一连浪动连续拨出漫天星花,形成一片星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李色尘冷哼一声,旋身绕一个圆月般的亮丽大弯,而他的身体好似全由剑气牵机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李色尘当下才了解“诛魔剑”认定了自己是它的主人,配合剑招发挥得漓淋尽致,心意相通,身剑合一,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满天点点星芒暗器,为宝剑画弧挥个精光。
“雷霆古瑟”好像畏惧“诛魔剑”,瞬间停止了弹奏。
李色尘把剑横于胸前观赏,得意洋洋道:“好一柄神器!这本是瑟仙的心爱宝剑,若拿来折断前主人的脑袋,岂不是一大讽刺?”
李色尘双间浮掠一股杀机,把剑一扬,银芒流转,一步步走向瑞飞凤身前,此时杀她绝不会心软,但打算先毁“雷霆古瑟”,免其再灵动作怪,助长瑞飞凤的声势,让塞蛟陷入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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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力斗别墨
芳车盈箧怀所欢,美人何在青云端。
衣玄绡衣冠玉冠,明管垂挂乘六鸾。
欲往从之道路难,瑶琴一曲风中弹。
风急弦绝催心肝,月明星稀斗阑干。
李色尘双手举剑欲劈“雷霆古瑟”,又见五十条瑟弦由上至下跳动弹奏,其韵由高亢转为低沉,回荡一股极为哀凄低鸣的声调,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怜悯心。李色尘闻音眉头一蹙,双眼杀气敛隐,看著古瑟乌亮造型精致,不觉手软,把剑低垂轻叹道:“唉,你这具古瑟典型优雅尚未成精,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舍不得将你捣毁算了!你如果答应不再弹奏助长瑞飞凤的气焰,我就不用‘诛魔剑’砍你了!”“咚!咚!”二声,古瑟居然回应了。
李色尘满意微笑,但双眼又展露杀机,凝视端坐出神中的瑞飞凤,冷笑道:
“我就砍你的脑袋!反正你的魂魄尚可找具肉身还魂,但你那修练百年的浑厚内力,可就毁于一旦,教你拿著古瑟去街头当个老乞婆吧!”话毕,李色尘右手持剑高举过头,做个欲斩劈的雄姿,瑞飞凤与他的距离不过二尺,绝难逃断颈之厄。
一股热浪如涛席卷而至。
李色尘感觉背都七大要穴,彷若被七柄烧红的铜剑给抵住,有一股直觉告诉他,假若他手中高举的“诛魔剑”,往前随意轻栘一下,保证七股炽热的剑气,肯定会从背都贯穿前胸而过。李色尘额头冒出冷汗真,心中凛然,暗忖自出道以来从没有受过这种要命且无法抵抗的威胁,凭己身内力气机能扩散三丈方圆,去寻觅敌踪,连一只炸蜢轻跳一下,都能察觉,如今却如此受制于人。是否刚才太得意忘形?还是敌方的武功已臻神出鬼没、天下无敌的境界?李色尘高举“诛魔剑”不上不下的窘境,已经汗流浃背: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觉,令其举剑的右手颤抖起来。
一股自信坚毅及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李色尘的耳鼓脉道:“小辈,所谓宁翻三山水,莫扰修道心。你不但惊动有道之士的清修,更乘人元神出窍之危,欲毁肉身,是犯了天、人二界的仙家大忌,人人得以诛之老夫体念苍天本有好生之德,快将你手中的剑轻轻放下,否则”李色尘感觉非常窝囊,暗忖平常身处危境,会预警的“玉魔手”为何当下没有征兆?如今受制于人下得不把剑放下,以免被杀了都不晓得是谁干的。背都那七股炽热的剑气,立即消失。
李色尘转过身来,看见三丈外一名老者负手踱步缓缓而来。
他的长相并无奇特之处,但见他满头霜白,一脸皱纹,显然已经历过无数的岁月,一身粗麻布服洗得发白,显得寒酸穷困,像这种其貌下扬的老人家,在咸阳城内随处可见。但是老者方才的一番话,却教李色尘心惊胆战,不敢小觑,唯有修炼达半仙之流,才能瞧出瑞飞凤随意打坐却具无形宝相的境界。
李色尘望著老者继续踱步而来,没有停脚的意思,随即将剑倒持拱手作揖,恭敬道:“老人家恕晚辈眼拙!请问您是何方高人?晚辈与这名之间的恩怨请您不要插手!”
老者闻言垂眉一颤,冷然道:“李掌门才多大的年纪?怎会和正派中人,嫉恶如仇的百龄‘瑟仙’有恩怨?老夫是听闻你最近的行为,专与江湖妖、魔、鬼、怪四大邪门作对,才没有过问你出自残暴不仁的‘五毒门’少主身分。但你刚才的卑劣举动,却令老夫失望极了!”李色尘脸色骤变,料不到自己的底细被人家给摸得一清二楚,却连眼前这位相貌平乎的老者是谁,都不知道。
李色尘指著天空问道:“上面正打得难分难解老人家看见了吗?”
老者已走近二丈,脚步仍不停,淡然自若道:“老夫才不管那些妖魔鬼怪作祟,只管战争中身处水深火热、颠沛流离的老百姓死活。”
李色尘上下重新打量一下老者,灵机一动道:“老前辈一定是‘别墨’掌门邓陵子!”
邓陵子轻颤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轻叹道:“风闻‘剑尘门’李掌门的天资颖悟过人,少年老成,果然不假。你虽有‘玉魔手’的不雅外号,却不滥杀无辜,本门弟子吕真、吕钦承蒙你不杀之恩,算是欠你一份人情,你走吧!”邓陵于从容不迫边说边定,已逼进一丈距离。
李色尘右脚突然挑起地面一颗小石子,凝劲踢向邓陵子,一则阻止其前进,二则是想试一试其武功的深浅。
“噗!”
小石子虽比箭矢更快更为犀利,却在邓陵子身前五尺,好像遇上了无形阻力般停顿了一下,就瞬间爆成粉屑,令人感觉邓陵子有刀枪不入的实力。邓陵子若无其事地用衣袖轻拂裤子上的石屑,依然步步进逼。
李色尘刹那间又用脚尖挑起一颗小石子。却以脚板倒踢,击向瑞飞凤盘坐的方向,直奔她的“气海穴”,若被击中,她精修百年的内元必然被破,毁于一旦。只见邓陵于肩膀微动,李色尘眼前一花,邓陵子化为一股极速光晕,旋迭之间,由一团变成几团,形成浮光到处游走,含盖一丈方圆,令人难以捉摸,匆尔问又消失下儿了。李色尘倒抽一口凉气,自出道以来凭著己身极臻轻功“闪灵追星”身法,能如影随形制敌机先,想下到眼前邓陵子施展出的诡异轻功身法,更高一筹。邓陵子忽尔在李色尘的背后,哼声冷然道:“尊称你一声掌门,是看得起你!但你的行为太偏诡异了,所谓能智能拙期可久,能信能疑险可走,忠言逆耳利于行,清净无求利于心。难道仙友‘哭虚子’没有教你清净无求的道理吗?”
李色尘一转身,即看见邓陵子手中轻抛著小石子,虽然挡于瑞飞凤身前,但看起来仍是老态龙钟十分平凡,根本不像是位半仙之流的绝世高手。李色尘年轻气盛当然不肯服输,把剑横胸怒目道:“师父曾说过,偏执也是一种魔性!这个老太婆不分清红皂白,遇魔就杀,连我的属下都不放过,可见是个是非不分之人,我既然逮到了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她!”邓陵子瞅著李色尘手中的“诛魔剑”,匆尔微笑道:“好小子!想不到这柄神剑肯任你使用,可见你颇有仙缘,但为何你的亲人及都属皆是魔类化身?”
李色尘脸色一沉不悦道:“废话少说!你故意在拖延时间,好让瑞飞凤杀了魔胶,再返神归灵。但魔驳岂是省油的灯?如今瑞飞凤已无‘雷霆古瑟’及‘诛魔剑’助威,妄想搏杀我的属下!”邓陵子略为尴尬,话锋一转道:
“她与老夫曾有数面之缘,虽各执天命但殊途同归,老夫既然遇上了,岂能让你杀了她,如此岂不终身因此愧疚。”
李色尘持剑轻轻触地,施展绝顶轻功身法快若流星赶月,倏地掠王邓陵子身前五尺,二话不说,拦其腰飞速横扫而去。
邓陵子冷静如恒不畏不惧,右手从袖袍探出,只见一片火红气茧凝聚五指之间,欲攫住剑刀,夺其宝剑。
怎料银亮剑身突然流转出一股水蓝色的酷冷气息,瞬间扩散,凝成寒霜,立即与火红掌指碰撞在一起。
“噗!”寒热之劲沸沸扬扬,同时四溢而出。
怎料水蓝寒气掩盖火红炽热之气,寒霜化为片片瑞雪,急冻一丈方圆的草地。
只见邓陵子手掌被宝剑划开一道浅浅的伤痕,皮肉略为翻开竟呈现金黄色泽,却不见鲜血激喷出来。
邓陵子一睑惊讶脱口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的内力十分浑厚,且至险至寒天下少见,老夫实在太轻敌了!”
邓陵子立即紧握手掌,匆显红光流转,再缓缓地摊开,刚才那道伤痕居然消失了。
李色尘更为惊愕,凭著己身不畏一般刀剑的“寸劲玄功”,也不敢轻攫这柄“诛魔剑”的刀锋,但这个邓陵子空手接白刀手掌居然不断,且伤痕立刻自愈,显见其内力犹胜自己一筹,想来已练王“质化还真”,确实已臻半仙之流的层次。李色尘偏不信邪扬声暍道:“不论你是否修练至脱胎换骨,我就不信在你身上戳几个大洞之后,尚能‘质化还真不损肉身!”
一道水蓝寒芒剑气在眼前飙射而出,先是一束亮丽蓝光在邓陵子面前三尺爆开,接著化成一片如网气罩,气罩内寒星点点,光是压体的惊人尖锐小气旋,就足以令人窒息,更遑论气罩排山倒海的劲道,若一收缩,保证任何生灵必定粉身碎骨。
邓陵于脸色肃然,双眼却浮显出一股嘉许的意味,当李色尘一剑黥来之际,他双袖成合拢作揖状,似已预知李色尘的动作变化。
剑气席卷成网,只见邓陵子全身的粗布麻服,先在剑气冲击中,作波纹状的拂卷飘扬,抖落一阵阵晶化的雪片,瞬间化成水滴,泄去了大都份的剑气。又见邓陵子本是衣袖合拢作揖态,待李色尘剑气袭至,双掌于刹那间,突然伸出,高过头顶,就如合掌作劈斩之态。
邓陵子脸露红光,圣洁灿烂,轻吟一声。
李色尘立即感到所处身的空间,变得十分灼热,一股红芒从邓陵于的合聚双掌中冲天而起,划破寒星点点般丈圆的罩顶剑气,令人当下感觉邓陵子彷若是一柄天降的艳红神剑,与天齐高,巍然耸立。合拢的双掌,瞬间力劈而下。
一声如撕裂丝绸般的脆响,回荡空间。
李色尘的寒冰气罩网,立告被劈成二半,往两侧拂卷泄开,寒烈气劲所到之处,树干及绿草有如覆盖一层白霜。
李色尘并不在意寒冰剑芒网罩被破,这已在意料之中,而最凌厉诡谲的一剑,已飞速刺到了邓陵子的合掌寸许之前,距离其胸膛不过三尺,才是这一剑所取的要害。“啪!”
合并的双掌瞬间夹住了银亮剑身。
李色尘诡异一笑,双手握住剑柄,脚尖随即触地弹起,与剑体成为一直线笔直雄姿,扭腰藉力,有如陀螺打旋,欲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