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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去过瘾了!”
“去见nbsp;nbsp;”
李言庆笑呵呵的点头。雄阔海立刻大叫一声,摘下大斧,翻身杀回人群。那合扇板门大斧,上下翻飞,犹如两张阎王帖子。此时,他已完成了任务,手下自然无需再去留情。只杀得强盗,是惨叫声不断,血肉横飞。
而匪首这时候也清醒过来。
我被俘虏了?
他这脑海中,却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挣扎着翻身想要站起来,却见一根银鞭,压在了他的头上。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坐着。否则变成烂西瓜,可别怪我。”
沉甸甸的银丝铁鞭,竹节分明。虽则没有亲手掂量,可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分量看,至少也有四五十斤。这可是和自己的大砍刀一个分量,但在马上青年手中,却如灯草一般,浑然无物。
最可怕的,是青年胯下那匹马,正瞪大双眸,盯着自己。
马儿足有一人多高,那硕大的铁蹄,轻轻踏着地面。意思分明是在说:快点跑吧,你跑了,我就能踢死你。
打死老子也不跑!
“言庆,你这些元从。可丝毫不比千牛卫差。”
长孙无忌一开始,还显得有些紧张。
可是看到雄阔海阁棱这些家伙杀人如斩乱草一样的骁勇,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特别是李言庆表现出来的那种超乎寻常的平静,让长孙无忌,好像吃了定心丸。
不愧是从高句丽千军万马杀出来的李无敌,只这份淡漠平静,非万人斩,焉能练出来?想自己老爹也是开隋名将,征战无数。怎么自己就不争气,刚才居然紧张起来呢?言庆说的不错,我历练不够,终究无法做到遇事不慌。看起来,以后还要跟言庆多学学,这养气的功夫。
李言庆颇为自豪的看着雄阔海和网棱,面带微笑。
手中银鞭压着那悍匪的脑袋,他轻声道:“阿棱我说不准,可是大黑子nbsp;nbsp;,呵呵,千牛卫和他比,相差甚远。若我说,这天下间能在疆场上胜过大黑子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长孙无忌这会儿也平静下来。忍不住好奇问道:“哪三个?”
匪首也很好奇,直棱起耳朵。
“牛渚口鹰扬郎将,裴行俨裴大郎。”
“唔,裴大郎的武艺的确厉害,且天生神力,那一对大锤加起来三百多斤,有万夫不挡之勇,可算得一个。”
“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
长孙无忌惊讶的诺:“你居然会说宇文天宝?
不过到也是!宇文化及十四岁斩将夺旗,师出名门,一杆凤翅镖金锁,曾杀得伏允落荒而逃nbsp;nbsp;,恩,大黑子虽然勇猛,可是和宇文天宝相比起来的话,恐怕还是会差一筹。算一个。
“还有一个,是谁?”
李言庆笑而不答。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救过来的那个家伙,是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家伙。
按照评书里的说法,那个家伙,可是隋唐第一条好汉!
长孙无忌误会了!
他以为,李言庆没有说出来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能令雄阔海这样的豪士俯口…洱,当然能名列其中。有时候,能用人,比自家强悍川害。想想也是。一个能让雄阔海臣服,能和裴行俨称兄道弟的家伙,又岂能是弱手?呵呵。言庆这家伙,总算露出一点孩子气。
另一边,强盗人数虽多,但终究是乌合之众。
十二元从分成四个小队,三人一组,杀得强盗溃不成军。而雄阔海和阁棱。更是两个杀神降世,凡是被他们两个盯上的人,那死相基本上没可能落到全尸,简直是凄惨无比。
再加上自家头领被俘虏,强盗们只坚持了片刻,就撑不住了!
只听有人大声喊道:“风紧,扯呼!”
一干盗匪是四散奔逃,狼狈而走。
十二元从。只有两人受了轻伤,无一死亡。雄阔海和阁棱更是显得有些不满足。嘀嘀咕咕的回到言庆身边。
浓浓的血腥气,令匪首心惊肉跳。
“姓名!”
“啊?”
李言庆突然发问,让匪首有些反应不过来。
阁棱杀的不太过瘾,正憋着火。见那匪首呆头呆脑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
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那蒲扇大的巴掌轮开,打得匪首两眼冒金星,满口鲜血,脸颊肿的好像慢头一样。
“少爷问你话,老老实实回答。”
“梁老实。我叫梁老实”
长孙无忌顿时笑了,对付这些人,看起来还是言庆有手段。
李言庆满意的点点头,“梁老实”呵呵,希望你能和你的名字一样,老老实实,可以不用受罪。
哪沿的人?”
“太谷,太原郡的太谷。”
梁老实就看见雄阔海兴高采烈的摩拳擦掌,似乎他回答慢一点,黑家伙就要上来动手。于是连忙回答,却发现,雄阔海露出了绸怅之色。
“太原郡人?你既是太原郡人,怎存跑来巩县做贼?。
“这个,,我说!”梁老实一犹豫,就发现雄阔海准备上前。
他连忙说:“实不相瞒,我本是太谷梁村人。
我家老爷。是当地大豪。武艺高强。
我从小喜欢练武,就偷偷的跟着老爷学艺。哪知后来被老爷发现,我害怕被责罚,就逃离太原。
离开太原后。我四处流浪”但因为食量大;所以没人愿意用我。大业十年春,我流浪到了蹲狗山(今山东招远东北),正逢左孝友起兵,我就过去投军。因为我身手不差,所以很快得到解象将军的赏识,并被委任为中郎将可惜,十同时,我们被张阎王打败,左孝友率部投降。我跟着解象将军,一开始也有万余人,但没过多久,被张阎王杀得逃离齐郡。
解象将军就带着我,四处逃窜。
后来还和郑大彪将军失散,从齐郡就流落到这边。”
“慢着。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并非只有这一百多人?”
梁老实点头道:“刚逃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有三四千人。不过这两年辗转奔波。如今只剩下八百多人。”
“解象还活着?。
“当然还在。”
“如今藏身何处?”
“这个
梁老实显的有些犹豫,低着头,也不回答。
雄阔海虎目一瞪,小子,你找死!”
他已经准备了许久,抡起巴掌,准备过一把瘾。不成想言庆举起银丝鞭,架住了雄阔海的胳膊。
“四哥,这到是个讲义气的家伙。”
长孙无忌笑眯眯点头,“没错,不过胆子却是小了些。”
看着雄阔海那蒲扇似地巴掌,梁老实这心里,砰砰直跳。
这一巴掌要是打在身上,不死恐怕也要残废。
“阿棱,把这子带回去。”
李言庆吩咐道:“不过别让人看见他,带着他从侧门回家”哦,回去之后,让他换件衣服
“是!”
不杀我吗?
梁老尖心中一喜。
李言庆和长孙无忌催马行进,却在这时候,李言庆突然勒马,冷厉的目光凝视着梁老实。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啊。我知道!”
梁老实本能的回答道。
李言庆微微一笑,“知道我是谁就好,阿棱。把他带走吧。”
梁老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长孙无忌,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
他如何不明白。李言庆那个问题的含义?当下轻声道:“言庆,看起来有人,似乎对你不爽啊。”
李言庆嘴角微微一翘,勾勒出一抹,狞戾笑容”
第十章 法主风雨上瓦岗
巩县男李言庆,遭遇盗匪拦截!
当言庆和长孙无忌还在途中的时候,消息已经在巩县大街小巷传开。//而负责把这消息传播出去的人,正是提前得到了通报的王頍。
三年间,王頍以李府一个内宅管事的身份,几乎从不抛头露面。
谁都知道,李府的内宅是由毛小念掌控。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婢,竟成为堂堂县男府邸的内府管家,李言庆和毛小念的关系,也随之令人们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其实,似毛小念这样的贴身女婢,迟早都会成为主人家收入房中。只是执掌内宅,这权利可就变得巨大。
那小婢女,有何德何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毛小念的身上,谁又会去在意一个垂垂老矣的二级管事。
加之王頍素来低调,在李府诸多下人当中,也不太拎眼。人们只知道,这老儿似乎和李县男有一些关系,不过看李言庆平日里对他也不甚在意,盘根问底的心思,也就随之降低下来。
可谁也不知道,这看上去一阵风就会被吹倒的老家伙,竟是李府之中,李言庆之下,最具权力的人!
王頍一造出了遍布整个荥阳的情报网。
可以说,荥阳之下的风吹草动,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
当李言庆派人先行回府的时候,也把遭遇伏击的事情,传到了王頍的耳中。如何处理?李言庆没有任何交代,因为他相信,王頍会做出最为合适的安排。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頍马上就明白了李言庆的意思,在搜集情报的同时,又迅速放出了消息,以增加县府方面的压力。
堂堂县男,竟在巩县治下遭遇强盗袭击,你柴孝和该当何罪?
不管柴孝和会做出什么反应,都势必会行动起来。如果这件事是受人指使的话,那么指使人,必将收敛行迹,甚至于会在种种压力之下,而露出破绽。王頍就在暗中,悄悄观察“
果然,柴孝和得知李言庆遇袭之后,大惊失色。
他亲率乡勇,在巩县城外迎接李言庆一行人。
“柴县令有心……区区毛贼,不足挂齿,我已将其击溃,首领也被我当场格杀。
只是有件事情需提醒柴县令,陛下即将南下江都,到时候定然会途经巩县,在河洛登舟。
三年来,巩县在县令的治理下,可谓风调雨顺,百姓安乐。此大好机遇,柴县令飞黄腾达之时指日可待。若因区区毛贼,而耽搁了县令的前程,实在不值得。如今徐郎将被调至鹿蹄山,罗口府群龙无首。毛贼就敢如此猖狂,岂非是对陛下言明:巩县安治,非柴县令之功?”
柴孝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本是浊官出身,早先是下郡小吏。
盖因刘元进肆虐江南时,县令弃城而走,柴孝和挺身而出,这才算是得了机会。后又得到吐万绪的推荐,柴孝和从一个下郡小县的县正,一跃而成为一方县令。三年来,巩县安治,有徐世绩的功劳,也有柴孝和的努力。而今李言庆这一席话,却让他心中,生出一丝担忧。
是啊,徐世绩出镇罗口的时候,巩县治下,从未有过盗匪劫道的事情。
而今徐世绩一走,就立刻闹出这样的事情,岂非是告诉旁人:巩县安治,与他柴孝和无关?
“敢问李县男可知道,这些盗匪藏匿何处?”
李言庆摇摇头,“这个倒不清楚。只是盗匪似乎对县令治下的情况非常了解,观其装备,似乎也不是普通毛贼。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知道徐郎将调走,而县令尚未接手治安的空挡时间,这其中……”
“县男之意,莫非是城中有其耳目?”
李言庆微微一笑,“此事,还需柴县令查明。”
说罢,他向柴孝和拱手告辞,与长孙无忌并辔离开。
巩县城门下,柴孝和眉头紧锁,沉吟半晌后,突然道:“从今日起,巩县两门加强盘查,出入城池,必须发放腰牌,才可以通行。入夜之后,实行宵禁,对过往商户,更需登注在册。”
“大人,如此是不是太突然了?”
“若不突然,如何抓捕得毛贼?”
柴孝和深吸一口气,目光向李言庆一行人的背影看去,陡然间,变得深邃!
第二天傍晚,王頍就发现了头绪。
初夏时节,淫雨秀雳,时断时续,留下遍地桃杏飘零。
李府后宅的人工湖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李言庆则坐在湖畔的一块方石上,静静垂钓。
后院静谧,显得格外祥和。
只是偶尔从雄阔海口中传来的鼾声,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搭调。
钓鱼?
雄阔海不檀长!不过吃鱼,确是颇为老练。
他实在想不明白,少爷如何能坐在那里,半晌一动不动。而且钓出来的鱼,到最后又放回湖中,为的又是哪般?他品味不出这钓鱼之乐,所以也只能靠在远处的凉亭里,呼呼大睡。
王頍,踏踩着小径上的桃杏残落,悄然来到言庆身后。
李言庆有所觉察,但没有什么举动。
王頍也不说话,在一旁坐下后,静静的看着湖面上的浮标,似乎想从那红色的浮标上,看出些有趣的事情来。
突然,浮标一颤。
李言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手上用了个巧劲儿,把鱼竿收起,钓起一尾金背花鲤。金背花鲤,是鲤鱼的一种,肉质鲜美。被钓上来后,扰自扑腾不止,似乎想要挣扎离去。李言庆哈哈大笑,取下鲤鱼之后,对着鱼口吹了一口气,然后把鲤鱼又扔进湖中。就见金背花鲤在湖中拍起一片水花,旋即逃之夭天。
“先生是否来试试手气?”
王頍笑着摇头,而后轻声道:“公子,有头绪了。”
“哦?”
“尹家在十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