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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雄阔海和明棱都不会因为王伯当的出现,而去分析李密是否抵达九山寨。
麦子仲一旁道:“如果李密不在九山寨,那岂不是说,九山塞兵力空虚,正可以出兵夺回?”
言庆摇摇头,“九山寨的作用。在于延缓袭扰。而非阻拦。
且不说李密是否在九山寨,即便他不在,咱们现在把九山寨夺回来。恐怕也无法拒李密于九山之外。与其这样,到不如就在这黑石关下和李逆决一死战。哪怕他兵强马壮。也未必能胜得过我这个地头蛇。”
言庆说的不错!
他在巩县,的确是一个,地头蛇。
郑大彪又突然说:“程咬金手里的“火。字营,共七千人。其中骑军五百”,
公子说他曾率骑军援救秦琼,那说明他的“火。字营,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九山整备完毕。”
“王伯当的兵马,唤作何名?”
“连山营,共七千五百人。”
李言庆看了一眼麦子仲,轻声道:“如果这两支人马都抵达九山,再加上八风营残兵,蚁贼兵力至少在万五之上。这种时候,切不可冒然出击,当以坚守为上。麦子,你监督兵马,再加强一下城楼的防御。
立亥再派人去巩县,请长孙加快插重的运送。
庞玉绝非李逆的对手,王伯当和程咬金既然已经出现,我估计他最迟在明天,定然兵临黑石关。”
其实,在李言庆的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并不惧李密!
我担心的是,王世充得到消息,会趁机出兵占领蒙阳郡”
如今蒙阳郡已经变成了一块可口而美味的佳肴。它所拥有的人口基数,它治下洛口仓屯集的粮草,都令人垂涎。李言庆曾私下里计算过。虽则开封、尉氏、新郑几个县城丢失,可实际上除了开封的人口户数过万之外,尉氏新郑阳城的人口,也仅止是几千而已,不足为虑。
荣阳郡真正的人口大县,集中在河洛地区。
荣阳县、管城县、和巩县”这三个县城的户数,几乎占据了豪阳郡总人口的三分之二。
其中巩县人口在经过去年赈灾后。激增至一万八千户。
而豪阳和管城,人口都早已超过两万。三县人口总和,超过七万户。按照一户一丁的比例抽调,仅仅是巩县,李言庆可以在十天之内。征召出近两万人马。更勿论其他三县的人口。
没错,精兵出于并幽,出于西凉,出于丹阳。
但这军队的基础,却是在中原。
李言庆甚至敢放言,如果他愿意。能够在一个月之内,从三县征召十万大军。而历史上,李密在攻破蒙阳郡之前,兵力也不过一二十万。可是在夺取了荣阳郡之后,其兵力激增至五十万。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从豪阳郡征召出来。也正是这个原因,李密想要把荣阳作为争霸天下的基石,而王世充也希望能掌控住荣阳,为他能在洛阳立足,打下最为坚实的基础。
可是现在,蒙阳花落谁家,最终的决定权,却掌握在李言庆手中。
一个个装满泥沙的麻袋,被送到城楼;成捆的箭矢,堆积在鱼粮道上。如同小山一般。刀枪,已经擦亮;斧钱,更磨得锋利。所有人都清楚,这黑石关已经成为巩县最后一道屏障,如果失陷,他们的家园将就此消失。
小雨在正午时分停息,一轮骄阳跃出,把明媚阳光,洒落大地。
从巩县方向的官道上,行来一支人马。
为首之人,正是薛收薛伯褒。经过一整天紧张的整备之后,第一批郡兵乡勇,共三千人,抵达黑石关下。
这三千人一到,令言庆顿时长出一口气。
他本来还在担心,这黑石关兵力不足。如今三千人马抵达,也极大的缓解了他身上的压力。
“怎么这么快就征召过来?”
薛收笑道:“此乃巩县各府家兵。征召令一发。长孙就盯住了巩县的那些地方豪族。虽说不太情愿。但王伏宝率兵堵住了门口,那些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王伏宝在此基础上。又从乡勇中抽调出一千人,组成一军。长孙担心你这边人手不足,所以一大早就命我先行过来。”
到底是一家人啊!
李言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老苏!”
“末将在。”
李言庆招手示意苏芭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声之后,苏邑先是一阵愕然,旋即露出心领袖会之色。
他率领网抵达黑石关的郡兵。在雄阔海所部人马的看押下,离开了黑石关。
在黑石关外的大路小径上,又是挖坑,又是设置障碍,同时还布下了各种各样的狩猎陷阱。
“言庆,准备的怎么样了?”
薛收随着李言庆登上城楼,看着城头上忙碌的人们,低声问道。
言庆笑了笑,而后深吸一口气。回答说:“若只是李密,我倒真不太担心。我现在所担心的。还是洛阳的王世充。
九山塞失守,我虽击溃了李逆前锋军,可这消息想必已传到东都。王世充,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王世充出兵,我们必将陷入为难窘况。李逆好拒,王胡子却难送啊。”
薛收闻听,眉头微微一蹙。
第卌六章 烽火连三月(九)
新郑失陷!阳城失陷!箕山失陷……
邙岭两万隋军,在一日间土崩瓦解!瓦岗军再次出击,一路好似秋风扫落叶般,如入无人之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至东都。
一时间,东都上下莫不感到震惊。而震惊过后,就是难以形容的恐慌。
杨侗是在深夜得到了消息,立刻下令着急东都文武大员,商议对策。除三大辅臣之外,只要是有点品秩的官员,全都聚集在金鉴宝殿上,三五成群,讨论着荥阳郡那突如其来的变故。
“荥阳郡局势糜烂如斯,为何至今没有奏报?”
杨侗怒不可歇,大声质问。
三大辅臣一个个闭目不言,而文武大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段达终于有了机会,跳出来道:“微臣早就说过,荥阳郡单靠一个李言庆,不足为持。理应派一战功卓著,稳重老成之人辅佐郇王。可是满朝上下,竟无一人同意,致使今日蚁贼成货。”
“段将军,现在不是推诿的时候。”
卢楚睁开眼睛,沉声喝道:“至少到目前为止,郇王殿下并未发来告急文书,也没有表明荥阳已危在旦夕。
如今,虎牢关外盘踞数十万蚁贼,李逆以声东击西之策,轻取新郑阳城,兵临巩县,但也未曾攻破黑石关。在这等情况下,荥阳都没有告急,正说明郇王殿下成竹在胸,并无大碍。可段将军却张口危急,闭口不足为持。难道就不怕冷了在虎牢关,在黑石关苦战的将士们的心吗?”
“我……”
段达脸通红,恨恨的瞪了卢楚一眼。
而卢楚却浑不在意,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荥阳郡现如今并未告急,微臣之见。还是先弄清楚那边的状况,然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段达道:“若等打听清楚,只怕荥阳已经失陷,卢将军到时候就算想要救援,恐怕也来不及了。”
卢楚立刻反唇相讥,“却也比蚁贼还未到来,某些人就吓得上蹿下跳要强。”
“你说谁怕了?”
“谁怕了,谁心里清楚……”
眼看着这朝会又要变成菜市场,杨侗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厉声喝道:“都给孤住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心中的不耐烦,而后对一直闭口不言,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元文都道:“元太府,你以为如何?”
“这个嘛……”
元文都睁开眼,用一种四平八稳的声调开口道:“卢将军说的没有错!如今部王殿下并未发来告急文书,荥阳究竟是怎生模样?一时间还难以作出定论……如若冒然出兵。只怕未必有益于荥阳目前的情况。但是……”
他这一个“但是”出口,卢楚顿时拉下了脸。
这老东西,莫非又要耍那阴阳两持的招数?
念头刚一升起,那边元文都就接着道:“段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未雨绸缪,方为上策。如果不及早准备,等到荥阳战局糜烂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出兵恐怕也来不及了。”
“老太傅,那你以为该如何是好?”
“老臣以为,这种时候,救而不救。不救而救,才是上策。”
这老家伙,莫不是在说绕口令吗? 杨侗当时就懵了!
毕竟他现年才十六岁而已。
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弄明白一个老家伙的想法,的确是有一些困难。
元文都微微一笑,一脸的褶子几乎都堆在了一起。加上他那胖乎乎的形象,卢楚这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沙皮狗的模样。
“老太傅,您有什么妙计,不妨明言。”
卢楚知道,这老家伙在拿捏着呢。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一旦等到荥阳郡局势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再想要去出兵挽回,也的确是困难。于是,卢楚上前一步,恭敬询问。
“妙计倒当不得,不过是一点点拙见,还望诸公莫笑。
老臣记得,距离黑石关以西百里,就是偃师县城。自大业六年起,陛下曾下令在偃师县营建兴洛仓。虽说兴洛仓的规模,远远比不的洛口仓,却同样存放着大量辎重粮草,必须要有人出镇方可。偃师县令郑乾象虽有文采,却疏于兵事。此等时候,当派以兵法出众,战功卓著者镇守。
一来,可以探明荥阳郡的状况,一俟李郎君不敌,自偃师出兵救援,可朝发夕至。
这第二点呢?如果李逆和李郎君正在愿战,那么偃师的兵马,将可以在极大程度上,震慑李逆,助李郎君一臂之力。
此外,李逆若不是李郎君对手,此一支兵马,可据守偃师,为我东都再添一道屏障。此一箭三雕之策。老朽也是偶有一得,还望诸公指教。”
不得不说,元文都这条计策,的确高明。
即便似卢楚这样不太赞成轻易出兵的人,也无话可说,只能是连连点头。元文都这个主意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完美的揉合了所有人的主意,平衡了所有人的利益。你们不是不希望王世充得到荥阳吗?那好,有李言庆在黑石关,王世充未必能够进入。
你们若担心李言庆独大,没关系,王世充会在偃师制约李言庆。这是一个极好的主意,所有人也都无话可说。
杨侗更是连连称赞,“老太傅果然老成持国,此计甚妙。但不知,老太傅以为何人可以出镇偃师?”
果然是个孩子!
元文都几乎把话都挑明了,杨侗还是未能反应过来。
没办法,元文都只好站出来说:“洛阳通守王世充,战功卓著,家学渊源,正可出镇偃师。”
“孤意亦如此!”
杨侗立刻点头。说罢,他向段达和卢楚等人看去,“诸公以为如何?”
这种时候,谁又会站出来驳了元文都的面子。
卢楚轻揉太阳穴。心道:这样也好!不管是李言庆还是王世充,都非等闲之辈。就让他二人在黑石关掐吧。只要洛阳安然无恙,且随他们去……
一天时间,在平静中渡过。
黑石关,已做好了准备!
李言庆忙碌一整日,终于得了片刻的清闲。不过他没有回军府休息,而是直接在城楼里假寐。
“将军,郇王使者,抵达关下。”
李言庆蓦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郇王使看来了?速领我前去迎接。”
他整了整衣冠,在郑大彪的陪同下,沿着驰道匆匆走下城楼。黑石关下,一个中年文士正肃立等候。杜如晦和薛收,则在两边相陪。一见李言庆,那中年文士连忙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郇王帐下舍人柳周臣,拜见李郎君,李县男。” 李言庆认得这个人,乃洛阳人氏。
据王穆打探的消息说,柳周臣是杨庆最信任的心腹幕僚,同时也是杨庆的谋主。
柳周臣的父亲,就是杨庆之父杨似的家臣。柳周臣生于杨家,长于杨家,用一句后世的话,他和杨庆是发也正因为此,杨庆对他信任有加,可谓言听计从。此人虽只是杨庆门下舍人,可李言庆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上前拱手:“柳公,别来无恙?”
“郎君客套了,柳某不过殿下府内一个小小家臣,那担得起柳公这个称呼?”柳周臣颇有些慌乱,连忙再次施礼。
而后他直起身子,正色道:“李郎君,你派人送来的书信,殿下已经看罢。
不知黑石关现在情况如何?李逆人马,可曾抵达?”
柳周臣刚从荥阳县过来,自然不清楚李言庆和李密,已经狠狠的干了一次。而且此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虎牢关。不成想李言庆一封书信过来,令杨庆心里,也感到惶恐不安。
不过,杨庆还认为,这只是李言庆的猜测,故而派柳周臣前来视察。
李言庆回答道:“昨日凌晨,我军已与李逆前锋军,八风营交锋。”
“啊,胜负如何?”
“赖殿下洪福,八风营已被我击溃,退至九山休整。不过李逆根本犹在,其主力人马。刚在邙岭击溃了庞玉将军所部。据探马消息,李逆在击溃庞玉将军之后,于那岭休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