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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和阁棱闻听,都是一愣。
两人旋即笑了,杜如晦点点头。马鞭一指柳青,“这小子据机灵,带他一同前往。”
柳青这心里,登时乐开了花,
黎明时分,雪势减弱。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不过风已经止息。
李言庆跨象龙,带着郑大彪和祖寿两人。抵达偃师城外。
城中战事已经停息,杜如晦率雄阔海刘黑阁,闹棱柳亨四人出城迎候。远远见言庆兵马出现,杜如晦忙上前几步,拱手与李言庆请安。
“主公,偃师战事已经平息,共俘虏王世充所部六千人,斩首一千。余者皆溃败而逃。偃师县令,游击将军丘怀义被生擒活捉,等候主公发落”县衙内已备好了酒水。请主公歇息!”
“我等,恭迎主公!”
城头上,城门内外的军士,同时呼喊,声音响彻寰宇。
李无敌来了!
在一刹那间,整个偃师县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一消息。其实,偃师人对李言庆的感情,也不浅。
当年言庆就是在偃师成名,并留下咏鹅楼,成为偃师一景。
若非后来郑世安落户巩县的话,偃师人很乐意承认,李言庆是他们偃师的子弟。不过。对于李言庆的偷袭,他们还是持有乐观的态度。偃师人也愿意相信,李无敌会记得当年那一段情意。
以至于当李言庆入城之后,偃师百姓极为热情的走出房舍,列道两旁。欢呼不止。
把个言庆弄的却有点懵了!
好在他也算是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情况,他骑在马上,面带微笑。一路与偃师百姓颌首示意。
这亲和的态度。更令偃师百姓更加兴奋,欢呼声越发响亮。
好不容易才算来到府衙门口。
李言庆见偃师百姓不愿散去。于是下马走上台阶。
“十五年小子初临集地,借偃师灵气,做咏鹅诗,而小有虚名。”
府衙外的人们,都纷纷止住了声音。静静聆听李言庆的话语。言庆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十五年来。言庆也曾日思夜想,期盼能重临偃师,再品尝偃师的美酒,与父老乡亲欢聚。”
“鹅公子威武!”
这一席话,令偃师人顿感极有面子。早就说过嘛,鹅公子,李郎君不是忘本的人。他既然说出这些话,那断然不会对偃师有半分不利。
一颗悬着的心,随之落肚。
言庆道:小子此次前来,对偃师绝无恶意。
只闻说李唐兵马,自关中杀出,正向东都逼近。
言庆身为朝廷官员,理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然则朝中有人,却不愿言庆出兵勤王,屡屡刁难。言庆无奈之下。才只好出此下策。
诸位父老乡亲。件要担惊,少要害怕。
我麾下兵马,绝不会犯父老乡亲分毫。十七禁律五十四斩,若那个敢动乡亲们半根毫毛,那就是我李言庆的敌人。勿论亲疏,言庆绝不留情,定为乡亲们讨还公道。现在,请乡亲们回去歇息。一如往日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某保证,这偃师城里,歌照唱,舞照跳,一切正常。”
轰……
府衙外的偃师人,再也没什么可以担心。
李郎君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害怕。
歌照唱,舞照跳,一如往日。
“我等,多谢郎君!”
李言庆微笑着,挥手与众人道别。在杜如晦日08姗旬书晒讥口芥伞
可他人走了,却让偃师人无比激动,同时又感到几分失落”
李郎君无意占领偃师,岂不是说迟早要离开吗?
“我听说,巩县现在发展的挺好。”
“哦?”
“前段时间,我去荣阳办事时。途经巩县,见那里一派繁华。无比热闹,甚至连豪阳都比之不得。
听他们当地人说,今年寒冬,李郎君虽未开设粥棚,可巩县却无一
。
县城扩大了一倍有余,听说来年巩县,愕会达到三十万”三十万人啊,我看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东都。”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据说巩县如今还鼓励开荒,每开出一百亩荒地,就奖赏二十亩永业田。据我一个迁移至巩县的亲戚说。他去年开出不少荒地,如今属他名下的永业田,已近百亩之多,过的颇为惬意。”
“李郎君为何不占居偃师呢?他若是长居偃师,岂非我偃师人也能如此?”
“郎君刚才不是说了”朝中有奸人,不许他过洛水。此次来偃师。都是迫不得已。如何长居偃师?”
“哥哥啊,不然我们也去偃师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牵挂。说不定到了偃师,咱们也能像我那亲戚一样。获他个百亩良田,岂非快哉?”nbsp;nbsp;言庆万万想不到,他的到来,会使偃师人产生许多想法。
此时,他正端坐在府衙之内,与杜如晦商议事情。
“老杜,你看王世充多久会有反应?”
言庆舒展了一下身子,端起梁老实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之后,向杜如晦询问。
“最迟三天。他必有动作。”
“哦?”
“小妖,你也莫担心。那王世充现在也是首尾难顾。他麾下精锐。尽集中涧水谷一线,根本无力东顾。在没有弄清楚李渊兵马动向的情况下,他断然不敢与我等开战。依我看,王世充一定会先派人过来,稳住咱们。而后他会尽快与李渊取得和解,待关中兵马退走,再设法夺回偃师。”
李言庆笑道:“老杜,你为何这么肯定,他不会与我们和解?”
杜如晦一笑,双手比了一个圆。小妖,咱们现在只有这么大。你虽为河南讨捕大使,然则连一个完整的豪阳都没有。即便你从李密手里,用新郑换取三镇,实力却无法与关中相比。
关中,有这么大
杜如晦说着,双臂抱圆。
“李渊得李阀帮助,虽目前有薛举李轨梁师都之流牵制,迟早必坐稳关中。
他这次出兵,依我看就是为了表明一个姿态。王世充虽是个粗鲁的家伙,但也不会看不明白。”
“关中兵马。战意并不坚决。”
杜如晦一番分析后,李言庆不由的微笑着,连连点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等王世充和咱们谈判?”
杜如晦冷笑道:“谈判?
王世克如今得意的很呢!他即是左仆射,总督内外兵事,乃是你的上司。而且还拜了刘良妹为义母,焉能轻易和咱们谈判?这老贼一定会设法拖延时间,等到他解决了关中兵马后,就会反过来与咱们相争。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逼那老贼同时谈判。先满足咱们的条件。”
李言庆笑道:“那如何让他低头?”
“命刘黑阁率部,向东都逼近六十里,王世充必如惊弓之鸟。”
六十里,就差不多是石林山所在位置,距离洛阳汉魏旧城,不过五十里的路程,可在一昼夜兵临东都。
李言庆很清楚,李渊此次出兵,震慑的意图更重。
哪怕言庆兵临东都,李渊也不会轻易和王世充开战。毕竟一旦开战。没有一年半载,休想攻取东都。
李渊还没有站稳关中,在此之前,他绝不会冒险,,
所以,言庆的目的就是逼王世充在关中兵马退走之前低头。
杜如晦笑道:“郎君可是担心。王世充和您时候算账?”
言庆一怔,点点头道:“的确是有一些顾虑。毕竟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于大义上占据上风。
他若倾河洛之力与我们交锋。我们很难守住,更何况,荣阳外面还有一个李密虎视眈眈。他此前虽然低头,让出三镇,可心里未必会认输。我和王世充交手,他一定会乐得坐享其成。”
“既然如此。那就把李密也拉进来。”
“怎么拉?”
李言庆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倾身相问。
杜如晦咳嗽一下,“刚才在城外的时候,我曾禀报说,生擒活捉了游击将军丘怀义。难道郎君就没有什么联想?”
“丘怀义?”言庆挠挠头,“这名字听上去端地耳熟,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家伙,很有名吗?”
杜如晦哈哈大笑,“他倒是没什么名气。与郎君而言无足轻重。即便是对王世充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人物。
可是这个人,对李密而言,却是恨之入骨呢,郎君难道忘记当初在黑石关如何斥责李密的吗?郎君难道忘记了当年的雍丘丘君明乎?”
李言庆闻听,不由得惊讶张大嘴巴。
“你说得这个丘怀义,就是当年出卖丘君明,使李密家破人亡的丘怀义?”
“李密好名!”杜如晦嘿嘿冷笑,“之前郎君把他骂的颜面尽失,他岂能不设法挽回声名?”
言庆闻听,顿时也笑了!
第五九章纷纷扰扰又一年(五)
含嘉殿上,一张沉甸甸的红木长案。 //在空中翻了两个滚,轰得摔落在地面上,顿时四分五裂。
王世充站在台阶上,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显露出狰狞之色。
脸通红,短髯贲张,鼻翼不停的张合。双手握成拳头,需用全力。才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丘怀义误国,李贼欺我太甚!”
愤怒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两旁臣子,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个人敢出声。谁都知道,这王世充粗鲁,未曾想竟如此粗鲁。在大殿上就破口大骂,全无半点位极人臣的朝廷大员形象。
不过,也的确怪不得王世充如此愤怒。
与其说他愤怒,到不如说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关中兵马在渑池愿战。杨公卿才到金猜城,还未来得及整顿兵马,前往渑池协助王玄应,那边李世民就率部抵达渑池城下。与李建成形成夹击之势。王玄应本来打算闭门不战,等待杨公卿援军抵达之后再做决断,不成想宜阳忽遭关中兵马围困。王玄应也无法坐视不理,于是派兵援救,但在途中,却遭遇李世民伏击。
李建成所部扮作败兵,混入渑池,”
当晚渑池四处火起,混入城中的奸细强行夺取了城门,李世民和李建成自两下同时出击,王玄应夺门而走,败逃缺门山,与杨公卿所部兵马汇合一处之后,依山扎营,才算稳住阵脚。
王玄应败得实在是太快了!
快得让王世充来不及做出相应的举措。
可就在王世充为关中兵马而焦头烂额之际,李言庆趁暴雪之夜。偷袭偃师城,并强行推进六十里,屯扎于石林山下。石林山距离东都,不足百里。李言庆可朝发夕至。随时兵发洛阳。
王世充乍听这消息,一下子懵了!
李言庆实在是太无耻了”老子在这边对抗关中军,你竟然夺取了我的偃师,还要攻打东都?
“立刻点兵,我要与那李家小儿在石林山下漆一死战。”
王世充气得是暴跳如雷,声嘶力竭的吼叫。
可殿上文武,却无一人敢站出来请命。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李密,而是李言庆”这些人,也不是王世充那些手下。对李言庆无所了解。
勿论是段达还是政野纲、黄桃树,那都是世居洛阳的将领。他们对李言庆,再了解不过,同时更清楚言庆对于东都洛阳人,是怎生意义。
李言庆,那是开隋大将长孙晨的弟子,鱼俱罗也对他有授艺之恩。
不仅如此,那开隋元老中的杨素、高颖贺若弼等人,哪个不是对他赞赏有加。别看这些人都死了,可是朝堂上,依旧享有极高的声望。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战功显赫的名将,却对一个人青睐有加,这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况乎李言庆本身的战功也同样显赫。征战高句丽,生擒高建武,阻挡杨玄感,以及后来与瓦岗军的对抗,好像。他从未有过败绩。
李无敌之名,不是随随便便就唤集来,那是经过一次次胜利,而积累出来的名声。
哪怕段达看不起李言庆,可对李言庆的才能,也是赞赏有加。他之所以看不上言庆,恐怕更多的原因,还走出自他内心中对李言庆的嫉妒。至于跋野纲等人,更不敢说能战胜言庆。
“尔等平日里何等张狂,如今被一个黄口儿骑在脖子上,却无一人敢应战吗?”
王世充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站出来,怒气顿时更盛。
右监门大将军裴仁基站在一旁,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同时。心里又非常自豪,因为李言庆。是他的女婿!一群乌合之众,只听我爱婿之名,一个个就吓破了胆子。真是有趣!
不过他却没有站出来,而是在一边冷眼旁观。王世充怒道:“你们都不愿意去。那我去”我就不信,那李言庆有三头六臂不成。”
“王仆射,三思啊!”
“是啊,王仆射,李言庆年纪虽可是战功却不少。此子狡诈无比,诡计多端,您如今是陛下辅臣。担负着东都安危,切不可冒然出击。以免上了那李言庆的当啊。”
其实,王世充那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李言庆的本事,他没见过,可也听过许多。夹石子河一战,王世充李密加起来十万人,都落得个惨败结局。论说起来,那一战到最后,似乎也只有李言庆一个人获取了胜利。本来想坐山观虎斗,结果自己和李密却先鹃蚌相争,让那李言庆成了渣翁。如今想来,王世充仍觉得有些后怕。他总觉得。李言庆不像个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