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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以为,何人可出任洛阳?”
“兵部尚书屈突通,最为合适。”
历史上,屈突通与李世民联手。平定了王世充。也就是在那一战中。屈突通和李世民结下了交情。然则如今,屈突通被留守河东,相较而言,他与李建成的交往更多。但他并非李建成一系,更多的是忠于李渊。所以,当李建成举荐屈突通的时候,李渊毫不犹豫的应下。
“大哥。不是说要拉拢那李养真吗?为何在朝堂上,又要二哥留在洛阳?。
朝会结束之后,李建成返回东宫。
年十七岁的齐王李元吉追上李建成,并排行进。
侍卫非常自觉的退后二十步,以方便兄弟两人的交谈。
李建成笑道:“三胡,你以为养真离开洛阳,二郎就能在洛阳坐稳吗?”“难道,”
“二郎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和养真之间的冲突。他打了长孙无忌。等同于和洛阳世胄出现裂痕。他想要留在洛阳,就必须交出殴打长孙无忌的凶手,否则根本无法在洛阳站稳脚跟。
以二郎的性子,你认为他会向那些诸仲低头吗?”
李元吉捌莫着青嘘嘘的下巴。嘿嘿直笑。“二哥性子网硬,恐怕是不会低头吧。”
“他不低头,那麻烦就越大。
即便是有屈突通协助,恐怕也难以立足。而且。我希望养真接手北衙,如今正是大好时机。
等二郎在洛阳呆不下去回来的时候。会发现这长安大局已定。他难以折腾出什么风浪。再者说了,二郎是我亲兄弟,养真虽然也是我族中兄弟,可是和二郎相比,终究还是隔了层关系,对不对?”
李建成话锋一转,李元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李建成这一手,非常漂亮。子曰兄友弟恭。他这个做兄长的偏向李世民,在外人看来无话可说。不但集让李世民陷入麻烦中,还能博的一个好名声,获得李渊的赞赏,又何乐不为?
李元吉片玄后醒悟过来,顿足抚掌。
“大哥,集然高明!”
他紧走几步,追上了李建成。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往东宫走去。就在他二人快到东宫的时候,忽有内侍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太子,陛下有紧急事务。请太子即刻前往球场亭议事。”
球场亭,位于宫城西苑。
李建成愕然道:“父皇招我何事?”
“秦王呈送奏章,请返长安。故而请太子前往。”
“二郎请旨要返回长安?。
李建成眉头一蹙,心道一声:看起来二郎变愕比从前沉稳许多。能知舍弃二字,却不容易!
武德三年正月二十六,李言庆自巩县接家眷,抵达洛阳。
小念在正月初诞下一女,起名玉真。李言庆本打算留在巩县,等念身体恢复以后再动身,可不想长安有圣旨传达过来,李言庆必须即刻赶回洛阳接旨,不得已只好提前动身返回。
裴翠云的身子不方便,但尚能行动。
所以商议一番后,裴翠云长孙疟垢等人举家前往洛阳。
不过巩县的老宅也不能丢弃,同样也没有人敢出资购买。
言庆在考虑之后,索性把老宅改为麒麟别院,作为王府行在。由于洛阳已经平定,所以麒麟馆博士徐文远决定返回洛阳。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麒麟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之洛阳的吸引力,远非巩县可比。哪怕巩县如今扩大了许多。可是在名气上,许多人还是愿意选择洛阳,而非巩县。
干脆把麒麟馆迁至洛阳吧!
李言庆和柴孝和商量之后,下定了决心。
巩县虽好,终究比不得洛阳的繁华。麒麟台隐于洛阳,可以搜集到更多的情报和讯息,,
再者说了,襄州龙起,瀛州即隋朝河间郡文玉东两位白衣弥勒的护法。准备前来拜见朵朵。巩县位目下让大过千明显,很容幕让人猜测出李言庆的存姐阳。则可以更好的掩盖李言庆的身份。这对于麒麟台而言,同样更增添几分安全系数,更加妥当。
只是,麒麟馆搬迁。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言庆留下柴孝和全权负责,而后一家人,抵达洛阳。
“让我留在洛阳?”
李言庆接到圣旨之后,不禁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李渊不应当把他留在洛阳,而是应该调回长安才是。
可现在,圣旨上却说命他留守洛阳,协助屈突通平定洛阳局势。务必要使洛阳商路保持畅通。
李世民则奉旨返回长艾,另行安排,
“陛下。就如此放心我吗?”
“哈,放心倒未必!”长孙无忌笑道:“你没看这圣旨上写着,留守长安,协助屈突通吗?
如果真的放心,至少也该给你一个大将军的职务。
再不济,也该有个大行台的身份。可是现在”你虽贵为河南王,手里却是无兵无将。没有任何实权。
我估计,陛下之所以这么安排,怕也有秦王的因素。秦王在浩阳,很难站稳脚跟。
如果皇上把你调走,则会令洛阳诸仲不满,秦王会更加尴尬。可现在调走了秦王,从某种程度上,也是陛下向洛阳世胄低头,,你想想看。秦王毕竟是攻破洛阳的功臣。于情于理都该让他留下才是。现在。秦王回长安了!洛阳诸伸若再追究下去。恐怕就会面临强烈打击
长孙无忌这么一分析,李言庆也觉得颇为在理。
没错,表面上看,李渊似乎是更偏向自己。可实际上呢?李渊却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贵为王爷,却无实权。
把言庆留在洛阳,其实就是一个摆设。
可是在外人看来,李渊却是对李言庆,信赖有加。
长孙无忌拍着李言庆的肩膀,嘿嘿直笑:“养真啊,要习惯一下。从前你是土皇帝,可现在,要学会做人臣。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终归还是要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消除陛下对你的猜忌。不过还好,陛下对你还算不错,抗旨不尊,擅杀军中大将,只小小不然的打上一下,你也是赚了”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如今早已人头落地。陛下,对你不错。”
李言庆,不由得苦笑摇头。长孙无忌这番话听上去,好像是在取笑他,但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从前,他在豪阳手握生杀大权,可谓是一个土皇帝。可是现在呢。他是李唐臣子,必须听从调遣。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产生一个心情上的落差。
事实上在原有的历史上,李密也好,杜伏威也罢,乃至于刘黑阁这些人,先后归顺李唐而后又造反作乱。未尝不是因为身份转换的缘故。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也许言庆也无法适应过来。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不再如从前那般威风,可至少也是个王爷!
言庆笑道:“我如今落魄了。你也少不得麻烦”嘿嘿,谁让你是无垢的兄长呢?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非,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快快快。想个办法,让我少些麻烦。”
“你这家伙。明明自己可以想,为何让我费心?”
长孙无忌摇着头。似乎是时言庆的这种痞赖。非常无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奏犬的呜咽声。
李言庆和长孙无忌连忙起身,打开房门看去,就见竹楼大厅里匍匐着的十几头大小不一的奖犬,全都起身向外凝视。
这次他从巩县过来,把府中的奏犬都带了过来。
四眼已经走了,细腰也变得老迈不堪。可是它却留下了十七头奏。大的有七八岁小的四五岁。并且已产下了第三代奏犬。厅中的奏犬,全都是细腰和四眼的后代,一头头格外雄壮。
此刻,它们毛发乍立,发出可怕的呜咽声。
李言庆向外一看,却是柳青站在竹楼门廊下,看着这些奏犬有些畏惧。
言庆连忙喝止了粪犬,问道:“柳青,不是说过,我与无忌说话。不要打搅我们吗?”
“可是,王爷,秦王派人下书,说是请您今晚前往含嘉殿饮宴。”
“哦?”
“秦王说,只是家宴,没什么外人,请您务必赏光。”
李言庆扭头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而后点头道:“请回复秦王。我今晚一定前往。”
柳青答应了一声,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厅中的奖犬,溜溜的走了。
言庆的这些奏犬可是非常凶猛。力大无穷。在专人的调教下,这些龚犬能生裂虎豹。寻常十几头土狗,也不是一头奏犬的对手。
“你怎么看?”
长孙无忌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种时候,秦王也不会轻易挑起事端,否则他的麻烦更大。
据我猜测,秦王既然请你,很可能是想要修补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他和你真的反目成仇,对他也没有好处”去探探他的口风也好,毕竟将来你和他同朝为官,没必耍把关系搞愕那么僵。”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搞僵,可是他,
李言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之后
从历史上来看,李世民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回归长安后,很快就和李建成撕破了面皮。
也就是说,李世民和李建成的矛盾。由来已久。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李世民失去了杜如晦和房玄龄,而尉迟恭又被他射杀。天策府的实力,远没有历史上那般雄厚。他应该会采取隐忍的手段,多方拉拢,所以不想和自己结仇。
理论上。应该如此。
可实际上,,
李二这个人太阴了!
这是李言庆前世读史的时候,留下来的感触。
也许,自己应该更小心一点才是,
当晚,李言庆如约前往皇城。
就如同长孙无忌所说的那样。他不需耍担心李世民会使出什么阴招。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下前往赴宴。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李世民难辞其咎。除非,他一心挽回颜面。断了龙飞九五的心思。但那可能吗?和李世民几次短短的接触来看,这个人的控制欲,可谓强大。
不过即便如此,言庆还是有所防备。
他除了命雄雄阔海和阁棱留守宫门外,还带着沈光一同赴宴。
如果李世民真要要花招,以沈光的身手,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劫持李世民为人质。为此,言庆专门提醒沈光。命他内着软甲,暗藏龙环剑。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
李世民身着便衣,只带着两个人,在含嘉殿外迎接。
“养真,你总算来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拉着李言庆的手,一脸亲切的笑容。
“秦王召唤小王焉敢不至?”
“养真,你
李世民脸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他轻声道:“养真,你我非要如此吗?当年你我在巩县时,承蒙你照顾,我很快乐,三弟更得你妙手,才有今日的成就。前两天,三弟还派人送信给我,怪我不应该和你结怨。这些时日我常思之,也觉得”可你手段也太激烈了,让我连一点寰转的余地都没有。
敬德他
李言庆摆手道:“二郎,你既然记得当年情义。如何又要收留尉迟敬德?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此非我之过!”
李世民道:“当初你身份极为保密,我收敬德时,并不知这其中干系。如若我早知道的话,”
言下之意是说,这件事和我无关。
你的身份,除了父皇知道以外。当时并无几人知晓,包括我在内。
言庆心里一抽,不免对李渊生出些许不满。不过,这不满也只是眨眼即逝。李言庆心中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在挑拨我对李渊不满吗?如果我真的对李渊不满,恐怕杀身之祸接蹬而来。
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笑容,言庆这心里,却是哇凉哇凉。
“殿下。酒宴已经备好,还请河南王入席吧。”
“没错没错,过去的事情就过毒了,你我先入席,哈哈哈!”
言庆喜怒不形于色,李世民则表现出大度之气。
“王先生,妥来可好?”
李言庆朝着那开口打断话语的王通微微一点头。
王通则报以一笑,拱手还礼道:“有劳河南王挂念,白牛一切尚可”呵呵,听说王爷又添一女。今日少不得要多喝几杯,以示庆祝。”
“哦?养真有了一个女儿?”
李言庆添女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鉴于洛阳当时气氛有些紧张。故而他也没有大肆宣扬。不过他也没想着能瞒过李世民,于是微微一笑。
“那真的要好好喝两杯了,,嫂嫂们何时前来?”
“哦,已在途中。不过因为我要赶回来接旨,故而没有一起抵达。想必两三日。就该到了。”
“那却是有些可惜了!”
李世民不无遗憾道:“我明日即领兵返回长安,只怕是赶不上了。”言庆一怔,“二郎明日就走?”
李世民点点头,让言庆心里,顿生异样之情。
两人走进大殿后,分宾主落座。
言庆的目光,被李世民身后的白衣男子所吸引。那男子两鬓斑白。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生就一部美髯。仪表堂堂,颇有风范。美男子见得多了,李言庆本身也是相貌不俗。可不知为何,这白衣男子让他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那种沉静中。很奇妙的压力,颇令他不安。
“二郎,你还没有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