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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浦先生,您这是什么工具?”
“哦,此乃修缘七品。”
“修缘七品?”
“尔等读书人,能得书一册,即为缘;想要读通,还需修炼,此第二缘。你看,以此为七品修缘,可用以裁剪纸张,整理书册……”洛浦先生把那匣子里七件工具一一取出,讲解说明。最后拿出一方长约十厘米,宽只有两指,表面打磨的锃亮,上面写有一个‘镇’字的镇尺。他先把装订好的东山集翻开,将镇尺押上。
“读书需精心,这一方镇尺,正可令人端正心思。
此为一品修缘……如若得此七品,则诸君与书中文字有缘,日后当可功成名就。”
“说得好!”
一名书生忍不住拍案叫绝,伸手拿起那一方镇尺,在手中把玩两下。
“洛浦先生,这修缘七品,何处可得?”
“哦,就在雄记商户,只需三贯,即可求得。”
“三贯啊……倒也承受的起。若能求得书中缘,三贯却值得。”
几个书生相视,先后与小洛浦先生告辞,匆匆离去。
“老爷,这样做合适吗?”
“哈,有什么不合适,我倒觉得甚为合适。家父开设书馆,为的是能方便读书人,这东西买到手里,倒也是个慰藉。说不定真的能修的书中缘,乃是大好事情。”
说完,他哈哈大笑,目光落在了堂中的两幅卷轴上。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说的好,说的好啊!半缘君如此才华,那王通小儿,焉能取胜?”
他压低声音道:“待十日之后,咱们这书馆凭此卷轴,定然能名扬天下了……这生意做得,这生意做得啊。”
一旁家人,也点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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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洛阳城的雄记剪刀,突然更名为雄记商铺。
店中不再只是陈列那些剪刀了,还出现了一个个精美的匣子。门前立着一块木板,上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修得书中缘,身后美名扬。
许多人站在店外,对着木板上的字,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候,几个书生跑过来,冲进了店中,“掌柜的,我等特来求取书中缘。”
为首的一个书生,从怀中取出三贯钱,摆放在柜台上。
自有店中伙计,恭恭敬敬的将从货架上取下一个匣子,交给了书生:“读书乃上品,我等亦不敢沾染铜臭。请投入此箱,即可。”
那书生二话不说,把三贯钱放进了柜台边上的一个箱子里,拿着匣子大笑不止。
“今有此宝,我定能得那书中奥妙。”
同行几人,忍不住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人。
他们也想买,却苦于身上没有许多钱帛。有人上前向他们询问,几个书生忍不住手舞足蹈的说了起来。只说得不少人蠢蠢欲动。那一介寒士尚可求援,况乎我等?
两个衣着华丽的青年,二话不说走进了店铺。
“我等亦要求缘。”
说着往那箱子里投了几贯钱,得意洋洋的走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洛阳城里世族大户子弟多了去了,几贯钱又岂能在意?
甚至有人一开口就要几套修缘,但却被伙计阻止。
“修缘在于心正,心若正,一套足矣,求得多了,反而不好。”
这年头还有人拒绝大买卖?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相信。一晌午的工夫,店铺中百套修缘,就被抢购一空。
市井小民看这雄记门外人潮汹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衣冠整齐的读书人,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心。于是就溜溜达达的走进去,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事情的真伪。
看看人家雄记,这可是高尚之所啊!
或是出于沾染福气,或是出于仰慕之心。总之,不管是什么心理,这些市井小民进去了,虽买不得什么贵重东西,却也愿意出些钱来,买上一把下品剪刀回家。
再说了,雄记出品,这质量确实是好……
于是乎,修缘带动了剪刀的生意,剪刀的生意有促使雄记的好名声,越来越响亮。
这可不是说你降价多少能带来的效应。
品牌,这就是品牌。咱不是读书人,可是咱用的东西是雄记出品,照样有面子!
一连数日,雄记是人满为患,每日的货物销售一空。
天津桥的老街坊们,一个个喜得笑逐颜开。如今他们一日的收入,顶的上从前十天的收益。
“大鼻子,你这个主意真是妙,妙不可言啊!”
雄大锤乐得合不拢嘴,“我就说你这老东西诡计多端,果然不差。雄威啊,看见没有,以后听你大鼻子老叔的话。前些日子你还折腾着想降价……看见没有,大鼻子一出手,非但不用降价,这生意却越来越红火。他娘的,我今天走出去,那穑數甑穆蘩咸懦逦倚Φ媚歉鼋刑鸢。钩坪粑倚壅乒瘛R院蟀。嘤媚宰樱 �
雄威挠着头,嘿嘿直笑。
郑世安也颇为得意,但更多的确是自豪。
没办法,谁让老子有个了不得的孙子……那些家伙眼红我的生意,搞风搞雨。如今我这孙儿略一出手,一个个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全都关门了。哼哼,这下发达了!
郑世安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妖,你怎么想出这主意来的?”
坐在竹楼里,杜如晦二大爷似地光着脚,依着竹楼门廊上的廊柱,笑呵呵的询问。
郑言庆正集中精神,慢慢的碾碎茶叶。
一旁毛丫蹲在门廊旁边,一只手支着下巴,好奇的观察言庆一举一动。
“世人皆有从众之心,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我看过一本书,说从前楚国的国王喜好女人细腰,于是举国上下的女子,一个个饿的前心贴后背。大家都想要追求更好的东西,即便是追求不得,能心里满足也好。
至于那修缘七品,呵呵……”
杜如晦闻听,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对了,你写的那个佛家典故,又是从何得来?”
言庆抬起头,停下手中的伙计,一脸茫然。
“就是那个经不可空取的典故啊……”
“哦,我编的!”
郑言庆说完,低下头把茶末取出。
“你编的?”
杜如晦瞪大了眼睛,看着郑言庆,许久之后,突然放声大笑,到了后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个典故,让多少人翻阅佛典,试图寻求出处?”
言庆笑了笑,见茶釜中的水沸腾,于是用勺子取出一勺沸水,“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说罢,他抬起头看向杜如晦,两人相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毛丫一脸的痴迷之色,静静的看着言庆。
她听不太明白郑言庆和杜如晦之间的对话,但隐隐听出来,自家这位小少爷,随便编造出了一个典故,竟使得天下人都信以为真。这种本事,可真了不得啊……
她只能看见言庆一个侧脸,那柔弱的清秀之中,带着一丝丝不屈的刚直。
联想到早前母亲说过的那些话: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被小少爷收在身旁。
一想到这些,毛丫的心就怦怦直跳,脸不由得羞红发烫。
只是,小少爷能看上我吗?
他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可我连字都不认识,又如何能入得小少爷的眼?恩,我一定要好好努力……
古时,女孩子早熟的很,否则也不会有十四岁成亲的事情。
毛丫实际年龄九岁,不过虚岁已经十一。天癸已成,这小女儿的心思自然也就有了。加之毛旺老婆私下里和她说过一些话,让毛丫这心理,早已经变得很成熟。
而郑言庆自然不会觉察到毛丫的心思活动。
他把煎好的茶汤分毕,给杜如晦一碗,自己则捧着一碗,默默的品尝滋味。
“小妖,再过两天,就是你和王通比试之日,你可做好准备?
我听人说,王通最近足不出户,谈话隐隐也似有把握。这个人才学是有的,你要小心。”
郑言庆喝了一口茶,长出一口气。
茶是峨眉茶,孙思邈入川之后,派人送来过一次。
随着他呼出这一口浊气,鼻端亦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他笑了笑:“没什么好准备,了不起让他羞辱一番罢了,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孔圣人?”
孔圣人杀少正卯时,正在鲁国为官。
而王通,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自己不是少正卯,他王通更不是孔圣人。舆论导向已掌握在他的手里,他王通就算是赢了,恐怕日后也在洛阳是立足不得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本想安安静静的读书,等待机会来临。
偏偏有人找我的麻烦,那就休要怪我,搞臭你的名声……自古以来,光脚的会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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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九章 白龙马(求推荐,求收藏)
崔珉破产了!
如果不是郑州派人前来,崔珉赔得只怕连那两家店铺都保不住。 //
据郑宏毅得到的消息,这次崔家派来的是郑州五房之一,崔君宙的次子崔千里。
和崔珉年纪差不多大,但身份地位却是崔珉拍马都追不上。
崔千里狠狠的给了崔珉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崔珉灰溜溜的离开了洛阳。估计在一段时间里,崔家会把他雪藏起来。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只怕这辈子难有机会了。
说实话,崔家这一次被郑言庆搞得这么凄凉,颇有一些脸面上挂不住。
只是郑言庆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崔千里就算有心去搞郑言庆,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越国公杨素的侄儿杨玄奖,将出任义阳太守之职。
受杨素的委托,绕道洛阳,前来观摩此事。不仅仅是杨素派人过来,河东裴氏家主裴世矩,也派出了他的少子裴奉化来洛阳。裴世矩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裴奉化年纪最小,颇受裴世矩的宠爱。其他三个儿子都外放出去,唯有小儿子留在身边。
从某种程度上,裴奉化也代表了裴世矩,乃至于整个河东裴氏。
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谁又敢搞小动作?
距离十天期限的倒数第二天,竹园精舍中,又迎来了一群意外的客人。
杜如晦、窦奉节、徐世绩和郑宏毅都在,郑言庆手里拿着一副七巧板,正笑呵呵的解释这玩意儿的玩儿法。
七巧板也称七巧图,或者智慧板,是汉民族民间流传的一种游戏。
据说,这七巧板的游戏,源自于唐代燕几图,是文人的一种室内游戏。言庆没有见过燕几图,但前世的小时候,七巧板却没少玩儿。整日里和几个小孩子在一起,也玩儿不出太多花样来。毕竟窦奉节徐世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言庆未必感兴趣。
他依照着记忆中,七巧板的图形,请工匠打造了一副。
没想到这七巧板却连杜如晦和郑世安也产生兴趣。晚上饮酒时,两人就以这七巧板为酒令,拼出各种图形,输者就要罚酒三杯。言庆正好清闲,于是就和杜如晦等人玩耍起来。
“少爷,外面有人找!”
虽然房屋已经建好,毛旺夫妇也搬进了新居。但毛丫还是住在言庆的这座半缘精舍中,负责照顾言庆的起居。
一帮子人正玩儿开心,毛丫却跑了过来。
“少爷,门外有一个姓张的大胡子,带着一些人说要见你。”
姓张的,还是大胡子?
郑言庆一怔,旋即想了起来。
他记忆中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也只有张仲坚了。
“杜大哥,张三哥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吧。”
“我不去,这次我一定能拼正确,你别烦我……张三郎又不是来找我,你自去即可。”
沉迷于七巧板游戏中的杜如晦,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家伙真的是个痴人!
之前痴迷于书碑,现在又痴迷于游戏。据说杜如晦昨天和窦奉节打赌,竟一夜未睡。窦奉节也没有回去,反正言庆这里有吃有喝,也有睡觉的地方。让人回家说一声就可以了……他老爹在蜀中,窦威更不会反对窦奉节,和郑言庆在一起。
言庆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杜如晦,起身走下了竹楼。
“张三哥!”
竹楼前,站着十几个锦衣男子。
为首之人,正是张仲坚。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魁梧少年,面皮黑黝黝,一副英武之状。
言庆走到竹楼门廊上,看见张仲坚,拱手叫道。
“哈哈哈,言庆小弟,许久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清俊了!”张仲坚豪爽大笑,迈步走上前,一把将郑言庆抱住,还在原地打了个转儿,“比早先高了,名气也更大了!”
为什么所有人见我,都要把我抱起来,显示比我高大吗?
郑言庆很不喜欢这个样子,却也不好推拒。
谁让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的子弟。”
张仲坚说着,将郑言庆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又朝着那个黑脸少年摆了摆手,“此次我去兰州,结识了一位好朋友,兰州司马薛举。这是薛举的长子薛仁皋……仁皋,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郑言庆,大名鼎鼎的鹅公子,半缘君就是他了。”
“在下薛仁皋。”
薛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