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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之前为何要制造谣言?”
“这……”
胡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哥说的是那半缘君和裴家小娘子吗?呵呵,这件事真和我无关。是前些日子,破野头成趾找上我,让我设法放出谣言,挑唆麦子仲和半缘君之间的矛盾。我当时想着如何与破野头家搭上线,而且郑家和麦家,与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所以说答应了破野头成趾,命人在坊间散播一些消息。”
“胡闹!”
哈士奇严重戾色一闪,“那小畜生的事情,最好不要去理睬。麦铁杖是贼酋亲信,权势甚大;荥阳郑氏虽然比不得当年,可这关东士族盘根错节,万一追查到你我,可是耽搁了主公的大事。咱们当务之急,并不是传教,也不是结交权贵。
咱么你必须先站住了脚跟,则慢慢设法渗透过去。
你立刻停滞传教,也不要和破野头家联系泰国密切,我这边,早已经做好打算。”
“大哥既然吩咐,小弟照办就是。”
胡子答应了一声,起身告辞,准备离去。
就在他准备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哈士奇阴冷的声音突然间在背后响起:“胡子,你要记住,你我的性命早在二十年前就没有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必须依计划而行。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擅作主张,可别怪我哈士奇不讲这二十年的交情。”
胡子嘴角一抽搐,回身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了!”
沿着回廊而行,胡子来到一座僻静的院落中。
那院子里长着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槐树,胡子突然间迈步上前,啪的一拳轰在了树干上。
只见树干一阵颤动,干枯的枝桠,纷纷掉落。
“哈士奇,你莫得意!”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咒骂。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马车已经安置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八,你通知下去,过两天的布施,暂时停止!”
天亮了,碧空如洗。
阳光照射进了竹园,外廊下的龙牙草露出枯黄之色。
一夜小雨,使得竹园更透出冷幽之气。言庆起了一个大早,和徐世绩一起围着竹园慢跑了一圈,活动开身子骨以后,开始就开始练功。徐世绩和言庆的功夫不一样,而且他觉得那引导养生术太过繁琐,故而言庆虽说教他,他却不愿去学。
徐世绩更喜欢练刀舞槊,骑着马跑出了竹园。
而郑言庆则在林中僻静处联系引导术,拉伸筋膜;强壮气血。一套引导术练完之后,就在碗口粗细的毛竹前,用五禽拳的招数,一拳拳轰击竹干,直至大汗淋漓。
毛小念则拿着一条毛巾,站在一旁观看。
当言庆练完之后,她捧着毛巾走上前来。
“少爷,擦一下吧。”
言庆接过毛巾,把汗水擦拭干净。
“小念,过一会儿裴行俨他们会过来,我们要去联系击鞠。
你让毛婶多准备一些饭菜,还要多烧一些水,我们回来恐怕要请洗一下身体。”
“恩,小念记下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快走到竹楼的时候,郑言庆突然问道:“小念,过两天那个白衣弥勒,就要布施了吧。”
毛小念说:“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
我爹昨天还和娘商量这件事情咖,“少爷,我听那些流民说,外面似乎有些动荡。少爷,你说那些坏家伙们,会不会来咱们这边呢?我真的有一些担心啊n”
郑言庆笑了,伸手拍拍毛小念的肩膀。
“这种事自会有人去操心,不过我觉得,目前洛阳这边,不可能有什么动荡。”
“恩,那就好!”
“小念,这些话你私下里和我说说就好,可不要在外面散播,会有麻烦。”
毛小念轻柔的应了一声,两人已来到竹楼前。
郑言庆正准备进去,却听到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回头看,只见一骑自林外急匆匆闯入林中。马上的骑士在竹楼前勒住了战马,甩蹬离鞍。
“郑叔叔,你怎么来了?”
郑言庆一眼认出,那骑士正是洛阳城中,郑府的管家郑为善。
自郑仁基离开洛阳之后,郑为善因为事情繁杂,所以很少往竹园这边来。只见他一身素白,头戴麻巾。却是一副孝装。郑言庆不由得一愣。连忙快步迎过去。
“家里,出了井么事吗?”
郑为善说:“荥阳来信,大老爷在前日……走了!”
“啊!”
郑言庆大吃一惊。
大老爷,说的是郑大士。其实。言庆对郑大士的故去,倒也不会感觉到很意外。
毕竟此前郑仁基离开洛阳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方面的言语。可言庆还是觉得很吃惊。不为别的,郑大士这一故去,安远堂那边,恐怕要有动荡了……
他对郑大士,说不上太深的情感。
不过在小时候,郑大士对他倒也不算是太坏,心里难免感觉一些悲伤。
“那我爷爷……”
郑为善说:“大公子派人过来。让我转告你一下,老叔恐怕一时间难以回来了。
大老爷这一走,荥阳那边的事情肯定会很繁杂。大公子希望老叔能留在那边,帮他撑过这一段时间的动荡。老叔也让人传了个口信,让你放心,等大老爷那边的事情稳定了。他就立刻回来。”
“那,要不要我回去?”
“暂时倒不需要……哦,大公子听说你要和人击鞠,还专门送来了几匹好马,等我回去,就派人送过来。”
言庆有点明白郑仁基的意思了!
郑大士的离去,对安远堂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连山一支近年来有些衰颓,郑仁基也担心,其他族房会趁此机会,对他们发动攻击。郑仁基又是送马,又是鼓励,恐怕也有让言庆在这边制造出声势,来缓解安远堂压力的想法。
那个清高而又自负的大公子啊。终于学会使用手段了!
言庆点点头,“为善大叔,烦劳你转告大公子,就说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请他放心,我会在这边尽量推动声势,但也请他好生照顾我爷爷。家祖年纪也大了,实不宜太操劳如若有可能的话,还是请心,“让家祖早点回来,以免我挂念。“
郑为善点头答应,也不做停留,上马离去。
看着郑为善离去的背影,。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6|k x|s.言庆的脸色,却突然间阴沉下来。
他有点明白了!
郑大士为什么要让郑世安返回荥阳……
难道真是挂念吗?当时还觉的可能,但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了。似郑大士那种善于用手段的人,绝不会挂念什么人。在他的心中,族房的利益至上。
之所以让郑世安回去,恐怕还是为了要控制自己吧。
随着郑言庆的声名日渐响亮。安远堂必须要加强对他的控制手段。把郑世安接过去,名义上是思念郑世安,可实际上,也算得上是对郑言庆的另一种制约。
想到这里,言庆不由得眉头紧锁……
我那位可怜而又老实的爷爷啊。您这一次,恐怕又被那位大老爷给暗中算计了!
第十七章 好斗世家子
不过,郑世安很安全!
郑言庆可以肯定这一点。 //即使是郑大士死了,郑世安依旧能在安远堂过得很滋润。
郑仁基希望言庆能在洛阳搅起风雨,哪怕是对郑世安不感冒,也会表现的非常客气。他甚至不会让郑世安觉察到他的真正意图,又能让郑世安安心于安远堂。
看得出,郑仁基也在改变。
以前郑大士活着的时候,郑仁基不需要担心连山一支的命运,天塌下来有郑大士顶着。但现在郑大士走了,郑仁基就要学着去站在昔日郑大士的位子上考虑问题。只是把郑世安留在荣阳,恐怕不是郑仁基能想出来的,应该是出自郑大士手笔。
延庆当然不希望郑世安留在荥阳,那对他等于是一个牵制。
但这件事情倒不太心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郑言庆自然会想办法让郑世安回来。
薛收是在下午来到竹园。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随行的还有一名精壮少年。
“我叫薛万彻,听说你要和麦肥决战,我很乐意看着那厮灰溜溜的滚回洛阳去。”
少年开口说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麦肥是谁?”
徐世绩好奇的上前询问。
裴行俨笑道:“麦肥就是麦子仲。那家伙小时候痴肥,这几年倒是精瘦了一些,看着好像正常人。以前我们在长安的时候,就叫他麦肥。你也可以这么叫他。”
看样子,麦子仲的人缘似乎不是很好。
现实裴行俨言语之中不爽他,如今又有薛万彻如此。郑言庆很奇怪。这麦子仲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世家子弟?听薛万彻那口气,恨不得和麦子仲势不两立一样。
他私下里询问姚义,“裴手机访问:wà|p.1|6|k|'x's.大哥和薛大哥,似乎不是很中意麦子仲?”
姚义低声回答:“麦子仲一介悍匪出身,靠着陛下对他祖父的宠信,在长安嚣张跋扈。裴少和薛少出身高门世族,自然对麦子仲看不上眼。。。。。。薛少性子也很张狂,对麦子仲他们几个妄称长安霸王,一直不太服气,所以经常会发生冲突。”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后世流传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太丨子党里面也要有个三六九等,不管薛家也好,裴家也罢,哪个不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而麦子仲虽然有一个驻国大将军的爷爷,更是一方诸侯。可麦铁杖的出身,注定了麦子仲无法和裴行俨薛万彻这些名门望族子弟,平等的相处。
偏偏他又不知收敛,以至于得罪了学多人而不自知。
其实,长安四小霸王里面,除了独孤修德是正经的望族后裔之外,包括宇文兄弟在内,出身都不怎么样。宇文述的祖上,原本是叫做破野头。是鲜卑族俟豆归家的仆人。后来是随了主人家的姓,这才改姓为宇文。所以不管宇文述在后来是何等的尊贵,可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哪怕是濮阳郡公,也入不得高门子弟之眼。
如果他不是荣阳郑氏子弟,恐怕裴行俨薛万彻他们同样也会对他不屑一顾吧。
这就是世家门阀的优势所在。。。。。。
薛万彻拉着郑言庆,“郑贤弟,我听说你手中还有存货?”
“存活?”
“就是那三国演义。”薛收笑道:“我这兄弟也喜欢你的三国,我过去和他说的时候押一开始还不愿意。不过我跟他说,你每天会讲一个三国故事,他这才愿意出来。”
郑言庆忍不住笑了,“既然大伙喜欢听,那我每天就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哈,在洛阳呆了这么久,也就是今天还算快活。。。。。。莫说了莫说了,咱们先鞠一场,证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不管是薛万彻还是裴俨行家中不缺好马。
特别是薛万彻,他那老子刚在西域击溃吐谷浑大获全胜。缴获来的西域宝马无数,除了献给皇帝老儿之外,薛世雄自己就留下了二十多匹吐谷浑天马。而裴行俨也是如此。他那叔祖经略西域三载也得了不少好马。他胯下的那匹吃炭火龙驹。就是裴世矩在西域敲来的龙驹。从血统而言,不见得比言庆的玉蹄俊差。
沈光徐世几等人,也纷纷上吗参战。
不过一场鞠战打下来,裴行俨看着郑言庆:“贤弟,你到底会不会鞠啊!”
郑言庆挠着头苦笑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擅击鞠。”
“你不擅击鞠。就答应和麦子仲鞠战?“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不是鱼柱点头答应,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是否会击鞠。”
薛万彻挥舞了一下鞠杖,“鱼老柱园的确是这习惯。
他弱势认定的事情,郑贤弟想拒绝恐怕不太容易。。。。。。可你这个水平想要战胜麦肥,难度可是非常大。”
两个专家都认定言庆是输多胜少,让郑言庆颇有些丧气。
徐世杰说:“所以沈大哥和我在此之前,只让言庆练习打鞠,而没有告诉他如何配合。我们是觉得,几十天里练成所有的技巧,显然不太可能。就算言庆聪明,真的练成了那些技巧,上了鞠场也用处不大。倒不如只练一项,让他做击鞠手。”
裴行俨死人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
薛收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咱们以前用的那些套路,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贤弟暂时先不要随队练习,索性专注于如何击鞠。到时候上了鞠场。咱么只要能配合好,为郑贤弟拉开一个空间,想必郑贤弟也能有发挥的机会,还有奇兵效果。”
裴行俨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浴室,六个人凑在一处,商量具体的击鞠战术。而郑言庆则被赶到了一旁,单独练习。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眨眼间邮过去了五日,窦家也把鞠场修缮妥当,裴行俨六人依照着商议好的战术,开始在鞠场上练习。而言庆呢,则继续留在竹园,反复练习那枯燥乏味的击鞠。
郑言庆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究竟是他和麦子仲的鞠战还是裴俨行他们为主呢?
不过技术不好也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