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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罪才是。”又吩咐身旁的属下:“吩咐下去,备上上好宴席,我要款待郑公子和郑小姐。”
“郑公子,郑小姐,这边请,我等去客厅奉茶。”
郑之原却是拒绝了,道:“之原此来两浙只是走访朋友,却是马上就要回京了,明天一早就走,大官人的好意之原心领,却是无福消受了。另外,大官人称呼之原表字即可,也不用公子公子地称呼。未知大官人何字?”
林靖文一愣,字?他哪儿来的字?也从没想过要取字。只好答道:“家父早亡,未及为林某加冠取字,是以林某却是未有表字。本亭称呼林某名讳便可。”
连字都没有?现在的人稍微有点地位或者是识得几个字的都会给自己取个字,而且一般都是请长辈或者是有身份的人帮忙取字,这样才显得自己是有身份的,没字的人都是些贩夫走卒之类的贫贱之人,一般上不得台面。
林靖文本来准备好了,他以为郑氏兄妹一听说他没字肯定会很快就不屑而去,至少也会鄙视一番。没想到的是,这郑氏兄妹连一点瞧不起他的意思都没有,至少是表面上没有瞧不起他,面色丝毫不改。
郑之原甚至很热情地劝说道:“大官人还是请人帮忙取个字才是,听说林家跟松江上下官吏相熟,请华亭黄知县或者是松江颜知府帮忙取个表字应该不难,有字才好出外行走,这一点大官人还得好生注意。”
林靖文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不屑于取字,听了郑之原的劝也只是唯诺称是,心里却实在没当回事,只是笑道:“此事林某自会注意。本亭适才曾言明日即起程回京?”
“是的,我兄妹出来访友也有将近四个月,恐家父挂念,准备明日就回家。怎的,大官人有事?”
“正巧,”林靖文大笑,“林某也准备近日上京,不妨跟本亭结个伴,我等明日一起出发可好?”
郑之原也是欣喜莫明,他这人就好交朋友,尤其喜欢交有真本事的朋友,至于所交之人的身份地位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此前他听说华亭有个林大官人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到富甲一方,更是凭商贾之事平白让原本一穷二白的华亭偏远之地成为两浙数得着的富庶之乡,如此本事他是很佩服的。本来他就想结交如此传奇之人,只是因时间紧迫还叹息没有机会,现在却是有机会跟林靖文结交一番,他又哪里会拒绝。
惊喜之下,郑之原一口答应下来,却不无担心地道:“善!只是眼下正值开春不久,大运河漕运繁忙,很难雇到船只。之原前时好不容易才租到一条船,加上林兄一行的话船只恐容纳不下,此事却是难办。”
旁边一直作乖乖女状的韩月容本性难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要说船的话我哥哥的船多的是,哪里还用得着去租船。”
林靖文大惊,连忙训斥道:“月容住口。”歉然地对郑之原说道:“小妹年纪小不识礼数,还望本亭不要见怪。”古代女子地位低下,男人说话的时候女子在旁边听都不被允许,更别说插嘴了,郑之原的妹妹就一直默不做声安静地站在一旁。要是没有外人,韩月容怎么放肆都没事,但有外人在还是守点规矩的好。
郑之原本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但转眼就回复笑容,却劝解林靖文:“无妨,韩小姐天真可爱,年纪也是幼小,失点礼数也是常情。只是林兄,听说林家的船只都是大型海船,运河河道浅窄,大型海船只能在两浙和汴水河段通行,北上的话却是不能用海船。”
林靖文顿时傻眼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在他的印象里大运河应该是什么船都能通行的,想不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的手上还真的只有海船,少说都是三四千石的。
正为难之际,林大官人感觉到韩月容在拉他的衣袖,扭头望去,却见小姑娘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如此小模小样倒是逗得林大官人一乐,怜爱地摸了摸韩月容的小脑袋,说道:“小月容想说什么就说吧。”
飞快地看了郑之原一眼,韩月容小声说道:“哥哥,我们是没有小船,但华亭别的人有啊。我林家织坊只管纺织,有很多活计比如说原料处理、运输等都是交给别的商家来做的,华亭有很多商家靠我林家吃饭,向他们借条船不就可以了?或者搭个顺风船。我林家是松江大户,很多人会给些脸面的。刚才我去逛街,很多商家一听说我是林家小姐都少收我银钱呢,还送了不少东西给我。”
松江大户?林靖文愕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跟那些豪强世家冲突,想不到自家却已经是众多豪强中的一员了,只怕在别人眼里林家也是一家豪强,而且是势力比较大的那种。一想到这个,林靖文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小姑娘说的办法倒是可行。
“嗯,月容这次倒是出了个好办法。”林靖文高兴地夸赞了小姑娘两句,“我家月容还是满聪明的嘛!等下就叫林忠去试试看。”
小姑娘被林靖文夸得眉开眼笑,先前被训斥的畏惧和不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仰着个小脑袋,一副“我一直很聪明”的样子,逗得林大官人哈哈大笑不已。
郑之原不禁莞尔,连他的妹妹都忍不住偷笑,这韩小姑娘确实可爱。
林靖文又对郑之原道:“本亭兄,你们兄妹不妨把租来的船给退了,我等共乘一船上京,一路上也方便交谈一番,不知本亭兄以为如何?”
郑之原也不推辞,答应下来,道:“如此却是打扰林兄了。如此,我兄妹去收拾东西来此叨扰林兄一晚,明日好一同起行,可乎?”
“林某求之不得,郑兄别怪林某招待不周才好。”
真的很奇怪,堂堂皇后的亲侄子侄女居然要到租船回家的地步,不说前呼后拥,至少那些地方官吏应该巴结一下吧,派艘官船送送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什么时候皇亲国戚混得差到这种地步了?林靖文是百思不得其解,终是没问出来。
第四卷 谁说草莽无豪杰 第七章 会泡妞没用,要媒妁之言
纨绔子弟虽然不一定都是二世祖,但这些富家或者是官家子弟自小受父辈余萌,过的是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纨绔子弟多少都受到父辈的庇护,无论是在生活、事业还是社会关系上,他们会比平常人少费许多气力而获得更大的成就,也就是所谓的平步青云一帆风顺。
因为很少有艰辛和磨难的人生经历,纨绔子弟一般都是目高于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纨绔子弟通常会习惯于远高于平常人的待遇。
但这样的常规在郑之原身上被打破了,郑之原这个人怎么说呢,他绝对不是表面谦恭温和而骨子里却傲慢自负,这一点林靖文还是能看出来的,郑之原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平常人,而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虽然也很贪图生活上的享受,锦衣玉食冠盖荣华,能享受到的郑之原一样都不会落下,但在待人接物上他却是谦恭非常,一点都不摆皇亲国戚的谱,让人大生好感。
至少林靖文对他很有好感。
据郑之原自己说,这是因为他姑母,也就是郑皇后还只是贵妃的时候就严禁郑家子弟从政,当了皇后以后也没改变过观点。郑家风光了十几年,按说应该在朝野之中很有势力才对,可偏偏郑家到现在也还不过只是一个土地主,连原本已经从政的郑家子弟在郑皇后做了贵妃之后就辞官去职,郑家现在是一个官都没有。
“儒雅秀丽且贤,这是朝野上下包括圣上在内对皇后的一致评价。”郑之原曾不止一次地这么说,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是满脸的自豪,而他的妹妹则是满脸的认同和崇拜,看得出来,他们兄妹极其为自家的这个皇后姑母而骄傲。
贤不贤林靖文不知道,不过“儒雅秀丽”一词应当与事实不远,看郑之原的妹妹就知道了。据林大官人悄悄的观察,这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真的很漂亮,比起后世的人造美女还要漂亮的多,至少韩玉容是比不上的,而且这个漂亮的姑娘话虽不多,通常情况下都是静静地陪在旁边倾听众人交谈,自有一股文静典雅的气质在,偶尔露齿轻笑,却是美丽非常。林大官人在后世被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大美女狂轰烂炸都没什么感觉,但一旦这个郑家姑娘呆在他旁边,也不需要盯着人家姑娘看,他就能感到身心愉悦——这是一个真正的有外貌有身材有气质有学识有素质的五有大美女,侄女都是这样,姑母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林大官人偷偷打量人家姑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韩月容小姑娘一个不小心就看出来了。有一次,小姑娘悄悄地问林大官人:“哥哥,你是不是看上郑话姐姐了?”
林大官人也不矫情,直接点头就认了:“是啊,哥哥我就是看上你的郑姐姐了,怎么样,小月容是不是应该帮哥哥的忙啊?”
“不要,我才不要帮哥哥的忙。”小姑娘却一下子跳开,翘着小嘴大嗔:“哥哥要是娶了郑姐姐的话,以郑姐姐的身份地位肯定是要做正妻的,那二姐怎么办?哥哥准备让二姐做妾吗?我才不要帮哥哥。”
林靖文愕然,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他转眼就想出个办法,笑咪咪地说道:“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有‘平妻’这个词的吗?让你郑姐姐和二姐一般大不就行了。真是的,你一个小丫头担的什么心。说吧,要不要帮哥哥?”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高兴地道:“是哦,可以让郑家姐姐做平妻,二姐还是正房,好吧,我帮哥哥……”话还没说完,小姑娘的眉头一皱,担忧地道:“还是不行哦,郑家姐姐是皇后的亲侄女,向她爹爹提亲的人可不少哦,听郑姐姐说连康王都向郑家提过亲,不过被皇后娘娘拒绝了。”
晕,怎么忘了这个年代流行的是媒妁之言而不是泡妞,即使他追得郑小妞到了肯陪他上床的地步,了不起也就是一个私奔而已,明媒正娶还是要郑小妞的爹答应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要命的是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人家郑家虽然只不过是个土地主,但还有个外戚的身份,他一个小小的商贾估计是不会被郑家看在眼里的。
不过,世事无绝对,郑家虽然占着外戚的名头,但看郑皇后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跟政治沾边,连家族子弟做官都不允许,估计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侄女嫁给大官豪门之类的人家,林大官人要娶郑小妞还是有希望的。
但把重点放在泡郑小妞上面显然是舍本逐末了,林大官人更应该考虑的是想办法打动郑坤德或者是郑绅才对。
见林靖文的脸色时暗时明,一会儿沮丧一会儿高兴的,最后却是完全平静下来,小姑娘很是纳闷,好奇地问道:“哥哥,你想到娶郑姐姐的办法了吗?”
林靖文正想着该怎么打动郑家的人主要是打动那个不问政治的郑皇后,听了小姑娘的问话随口答道:“还没,连郑家的人都没见到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等到了汴京再说吧。”
“哦。”小姑娘点点小脑袋,也帮忙想了想,但她一个小姑娘能想出什么办法,最后实在没有头绪,干脆也就不想了,重又兴奋地道:“那你慢慢想哦,我去找郑姐姐玩了。”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却说郑之原兄妹也在谈论林大官人。
郑之原正享受着郑小妞泡的茶,赞赏地道:“六妹,你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以后你的相公真是有福气。”
郑小妞被说的害羞,手一抖差点把茶水给倒了出来,大嗔:“说什么呢,四哥,泡个茶都能扯到小妹嫁人上去,你也太能扯了吧?”
“不是四哥能扯,”郑之原有趣地看着自己妹妹羞红的小脸,哈哈大笑,道:“我是想到了林兄。六妹,你说林兄这个人怎么样?”
郑小妞给自己倒了杯香茶,听了郑之原问话,认真地想了想,道:“林大官人给我的印象很怪,怎么说呢,他不象汴京的那些公子们一样沉迷于走马章台无所事事,也不象那些才子士人一样整天锦绣文章不离口。相比之下,林大官人不但肯做实事,他可以亲力亲为地去做些具体的事,而且,京中的那些士人虽说是才高八斗,做起文章来个个花团锦簇,但怎么说呢,那些士人跟林大官人比起来似乎少了一种东西,少了什么我说不上来。”
“豪气。”郑之原接过话来,“那些士人少了一种男儿的气魄,而这种气魄在林兄身上我时常能看到。”
郑之原说着说着,很有些兴奋,大声地道:“根据这些时日我对林兄的观察,林兄身上从来就没有那些士人的柔弱和做作,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往往决断即行,而且行止处事往往拥有一种豪迈之感,当得是男子汉大丈夫。而让为兄最为佩服的是前日的那件事,前日船只在扬州停靠的时候船员与别家船员起了冲突,要是换作京中的那些公子,他们二话不说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