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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效果当然不可能好到哪儿去,真要遇上善于战阵变化的将军这种阵型无异于漏洞百出。不过,斜线阵既然能名享欧洲几百年,当然是有它的长处的,这种斜线阵集攻守变化于一体,可攻可守,虽然攻或着是守的威力都不强,但胜在中庸。
林家军虽然有诸多的毛病和弱点,还只能算是一支刚起步的军队,但毕竟经过无数次实战,而且都是胜战,至少军威或者是军队的气势已经是锻炼出来了。
就好比现在,虽然人数上比内城之外的扶桑人联军不占优势,但那种气势却将扶桑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林立的刀枪,无尽的弓弩,无数的旌旗,森然而立的一列列兵士组成黑色的海洋。此时战场上就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时刻一样,虽然没有暴风骤雨狂风暴雷,但扶桑人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个地方就会变成惊涛骇浪之地,林家军阵中零星的铠甲摩擦声和军官的口令就象不时泛起的浪花,更引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氛。
胡寒骑着一匹从高丽北方买来的辽东大马跑来向林靖文禀报:“主公,军阵布置完毕,请主公下令。”
辽东战马不耐海浪,也可以说是晕船吧,不过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训练来改变的。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些辽东马已经能够适应在海上运输,现在这些辽东马能在海上航行二十天左右,多了马就受不住,现在的这些战马能运到扶桑来还多亏了琉求离扶桑距离近,坐船远用不了二十天,所以林靖文才能运一些马匹来参与这次大战。
林靖文看了看围在四周的众位将领,孙泽,胡寒,那朵,花容,鲁元戎,他们或者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了,或者是加入进来还不到一个月,但现在他们的表现却一无二致,都是热切地看着自家的主公,请战之心都从目光中表现出来。
想了一想,林靖文冲众人笑了笑,道:“那么,还请诸君为我林家建功。”
“喏!”
林靖文慨然下令:“孙泽主持右军,鲁元戎做副将;胡寒主持中军,花容做副将;左军由那朵主持,”想了想,又对侍立身旁的李大郎道:“那朵毕竟是女将,武力不显,大郎去做那千户副将,需得保护好那千户的周全。”
李大郎也不废话,应了下来就站到了那朵身后。
“由右军率先发起进攻,中军和左军并进。待右军击溃敌军左部后往左搜杀、中军跟进冲击敌军中军继续往左搜杀,建功后左军以小弧度包抄敌军右翼。我观那些扶桑人也没分什么左中右三军,只是按照各个势力组成一个个小阵,互不统属,此次我等却是全线进攻,务必一举歼灭他们。”
“喏!”
各位将军各自上马回归本阵。
随后,随着战鼓声响起,右军的宿卫军三个千人队在孙泽和鲁元戎的指挥下率先发起进攻。
此时两军相距大概两里左右,如此距离自然不适宜一开始就全力奔跑,因此宿卫军兵士都是按着鼓点缓步前进,此时床弩和火炮也未发射,怕的就是没见识没素质的扶桑人被吓跑了。
中军和左军也在胡寒和那朵的带领下跟进攻击。
要说林靖文部下各将的作战特点,孙泽因为是宿卫大将,带的是宿卫军,什么叫宿卫军?要放在以前就是皇帝亲军,不过自隋以后就废除了这种编制,但“宿卫”一词威风了几百年,是人都懂这个词代表什么意思,那是代表皇帝的尊严还有最强兵士的荣誉,所以,历史上的宿卫军往往都是战力惊人战功赫赫之军。借了这个由头,孙泽指挥起来往往追求堂堂正正之师,讲究正面击败敌人,配合千中挑一的宿卫军士、严格的训练和优良的装备,倒也是无往不利。
而胡寒则截然相反。胡寒一直主持的就是对扶桑的劫掠,大概是劫掠多了不自然就染上了匪气——反正林家众将都是这么说的——他指挥起来很少跟敌人正面对冲,而往往是敌人来了,或者派一部顶住攻击然后饶到敌人后方去打,或者是干脆就避而不战然后趁敌人松懈时使冷刀子,再或者就是派少部机动性强的部队引着你乱转主力却去抄你老巢……反正是怎么阴怎么来,极力避免跟敌人正面对上。
而那朵既不是正规将领出身也不是实战经验丰富,她很少有机会参加实战,以前更只是琉求土著小部落的公主,可以说,她完全是半路出家的野将军。不过那朵跟韩月容相熟,得有机会常年跟在林靖文身边接受教导,于林靖文从后世带来的军事理念学得最多,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啦,什么避实就虚分兵合击啦……各种古怪的军事理论学了一大堆,尤其喜欢林靖文的“远程制胜论”,加上也算是打了不少仗,理论结合实际,她却是林家众将之中用兵最没有定例的一个,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善用弓弩火器制敌,不说战果,其每战自身伤亡远比其他将领为低。
至于花容和鲁元戎,他们的作战风格目前还不知道,但林靖文却是比较看好鲁元戎,毕竟鲁元戎家学渊博,将领世家出身,应该有一身真本事,而花容以前不过就是一个低级军官而已,即使真实本事超过鲁元戎但经验极少也是枉然,见识和经验少了毕竟本事也不会太高,毕竟打仗这玩意儿不比什么计算机,不是天赋好就本事大的,何况花容的天赋也不一定比鲁元戎更好,不过是花容在历史上有不低的名气而已。
现在看左中右三军的布阵和攻击风格就能看出来。
孙泽在右军出发前就来了个演讲鼓惑人心,哦,是提升士气,这厮没什么文化自然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他只是大吼了一句:“兄弟们,请记住,我们是宿卫军,什么叫宿卫军?你们告诉我。”
右军兵士大吼:“我们是主公的亲军,是林家最强的军队最强的兵士,攻无不克战无不取,我们是最好的。”
“对,宿卫军是最好的。”孙泽骑在高头大马上在阵前来回巡视,一边大吼道:“我们就是最好的,别的军队攻不下来城池我们宿卫军一定能攻下来,别的军队不能打败的敌人我们宿卫军一定能打败,我们就是主公的臂膀,是主公手中最锋利的刀枪。可是兄弟们,你们告诉我,你们以前的战绩呢?你们用什么样的战绩来证明你们不愧于‘宿卫’的称号?”
众军士无言。宿卫军自成立以来也不过是劫掠了几次扶桑而已,独立作战的也就打过一次吕宋的维甘土著,还有参加过高丽大战,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林家别的军队都有参与,而且战功不比宿卫军低,他们竟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功勋。
孙泽也不再刺激这些兵士,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别说鼓励士气,反而会降低士气,他只是指着对面的扶桑人喊道:“不久我大军即将出征辽东,那里有令宋人闻风丧胆的契丹人,更有将契丹人打得丢盔卸甲的女直人,那里才是证明我宿卫军威名的场所。不过兄弟们,眼前的敌人却是我们出征辽东的前奏,从现在起,我们要向其他的军队和兵士证明,我们就是最好的。兄弟们,从这一仗开始,大家给我打出宿卫军的威名来。”
右军兵士们听得热血澎湃,狠不得马上打到辽东去,更狠不得将对面的扶桑人撕成两片。
孙泽不失时机地下令:“进攻。”
宿卫军黑衣黑甲,几乎就是一片黑色的海洋,站在大部是红衣黑甲的军阵中还是很显眼的,他们这一进攻当真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倒是将对面的扶桑人吓了一跳。傻子也知道对面的黑甲士兵开始进攻了,扶桑人连忙开始防守,之所以不选择进攻乃是因为他们实在是被这支军队的气势所震慑,气与之夺,自然选择了防守,不过扶桑联军由几十家官吏豪强的家兵私军组成,要防守还得先沟通好关系分派作战领域才行,这速度自然快不了,目前他们也没法结阵,只是各自防守而已。
至于中军,这样的战斗胡寒这次倒是没有再从战场上跑掉躲到一边去阴人,他随着右军一起开进,只是这厮还是耍了点手段的,这次是堂堂之阵他不能躲,却把中军的弓弩手和火器都集中起来,准备一等接近敌阵就先弄乱敌阵再说,然后就是趁浑水摸鱼了。
那朵的左军则很简单,秉承林家一贯的阵型,重盾虽然底部装有滚轴但也不好移动,孙泽和胡寒都放弃了重盾兵,但她却坚持带上了,宁愿让兵士们抬着也不丢弃。之后是长枪兵,林家的长枪兵却是重甲长枪兵,士兵身穿重甲手持一丈长枪,重甲长枪兵的数量不多,盖因长枪兵的重甲虽然不比步人重甲但也是很重的,加上长枪,需要身体极其壮硕的兵士才成,而且持续作战时间也不长,一般用来防守。再后就是弓弩兵,这却是最多,几乎这次来的所有的弓弩兵都在左军,而且连弩兵不少,朴刀兵则参杂其间。
右军自然是率先冲进扶桑人的阵中。不过在他们冲到一里的时候,后阵的火炮和床弩已经开始发威了,霰弹射不到这么远,但实心弹也还凑合了,加上床弩射出的爆裂弹和燃烧弹,首先就将扶桑人炸倒一片,原本还算不错的阵型马上混乱起来。宿卫军不愧宿卫之名,每个士兵都是千中挑一的精锐,擅长技击,个人战力实为林家众军之冠,训练更是严格,协同作战起来更是恐怖。三千宿卫兵士杀入扶桑阵中,加上那朵集中火炮床弩已经炸乱了扶桑人的阵型,顿时直如泼汤浇雪,扶桑人几乎是一触即溃。孙泽也不管不顾,冲散扶桑左军后便往左冲杀过去。
胡寒就阴险多了,等中军冲近敌阵,他却下令兵士停了下来,就在扶桑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中军长枪手之后冲出一排大汉将一个个冒着烟的物事丢到扶桑人阵中,火霹雳,顿时炸得扶桑人哭爹喊娘,弓弩兵趁着扶桑人的混乱再一阵箭雨射过去,扶桑中军不复整齐。胡寒此时才下令冲进混乱不堪的扶桑军阵中厮杀。
那朵这边就中规中矩多了,她的左军是偏左前军的,为的是做出包抄之势,等她的左军接近阵型还算完好的扶桑右阵的时候,扶桑人的左中两阵已经乱成一团了。那朵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左军的六千人从左边包抄上去,而且每前进一段就下令兵士停下来齐射,直射得扶桑人人仰马翻,等进入连弩射程后更恐怖,连弩虽然射程近了些,但射出的箭完全就能编织成一张网,而且扶桑人铠甲薄弱甚至是大多数人都不装备铠甲的,以美岸弩经过改良后的穿透力在百步开外就能射死他们,千余连弩齐射是个什么场景,扶桑人总算是见识到了。
……
等岛律义家带着内城之中的岛律家兵士冲出来接应的时候,所谓的少贰家联军已经溃败了。这个很正常,扶桑此时还处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交替过渡时期,各方面都很落后,除了扶桑花纹刃还算拿得出手,但花纹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装备的,那玩意儿又不是铜刀钢枪可以人手一把,高级武士能有一把就不错了,可这么少的数量又顶什么用?那些扶桑士兵可是连皮甲都没有的,十分的寒碜,武装到牙齿的林家军对付扶桑人实在有大人欺负小孩之嫌。
岛律义家本来还想在主子面前表现一番的,不过郁闷的是,他能表现的也只是追杀溃兵然后打扫一下战场而已。这些事自有他的属下去办,岛律义家恭敬地将林靖文迎进内城。
带着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李大郎和众护卫,林靖文走进了这个以前被他杀得血流满城的扶桑城池。
几年前林靖文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不过只有五万的人口,城池也很小,小到几乎不能算作城池,不过经过几年的发展,内城不但迅速恢复了被林靖文屠杀所伤的元气,还有了长足的发展。此时的内城,包括城下町的人口只怕不下十万之数,城池规模更是在林家派来的人的帮助下扩大了几乎四倍有余,这也是内城虽然临着前线而且土地贫瘠但岛律义家一直舍不得搬迁的原因所在,搬迁好办,但搬了过后林家可不会帮他再修一座这么好的城池。
岛律义家虽然已经算是投靠了林靖文,但一见到可以叫一声“主公”的人他还是十分惶恐,甚至是十分恐惧。
几年前的那场大屠杀还历历在目,因为他的贪婪和过失,岛律家几乎被灭亡,虽然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但直系家人一次就被杀将近一半,尤其是男丁,本来就不多,一次减少了三分之一,这个即使岛律家发展的再好也难以在十几二十年内补回来,毕竟因为战争连年岛律家的男丁增长率本来就不高。
本来嘛,随着不断的发展,按理说以扶桑人白眼狼的德性,岛律家是铁定会背叛的,可是岛律义家不但没有哪怕一丁点背叛的念头,甚至,他都整日里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表现令这位林大人不满意,那绝对是灾难。
屠杀、掠夺、血腥、残暴……这些词跟林大人天生有缘,自林大人来扶桑之后,扶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别的人不知道劫掠扶桑东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