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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泰安城里的岱庙,吉拍成林,面积很大,其中心主体是宏伟高大的正殿、丹挥和两厢配殿组成的庙院,两侧和殿后有别院和房舍。整个庙院围墙又高又厚,有如泰安的内城。
国民党军72师师部驻此之后,肆意破坏这些古建筑,到处凿枪眼、挖壕沟、设置堡垒火力点,妄图城破后仍能据此固守,等待援兵。
22团攻击部队抵近庙院时,首先遇到国民党守军拦路汽车的阻击。他们把几辆汽车堵在庙外的街口,车上架着机枪疯狂地扫射。战士们机智地从侧面绕过去,用手榴弹解决了汽车上国民党军。经过连续爆破,炸开了庙后的围墙,突进庙院的部队又对敌人据守的砖房施行爆破,然后冲向庙内。
此时,24团也从东南方向突进岱庙。国民党守军经不住两个方向突击部队的合击,最后被压缩到庙后院的一外殿堂里。
在我凌利攻势下,26日7 时,随着逐渐稀疏的枪声,国民党守军第72师1 万多人报销了。72师师长杨文泉,两天以前还向他的主子“保证”守住津浦线上这个城,现在却垂头丧气地做了俘虏。
在泰安被围攻中,国民党守军虽然呼救数日,邻近泰安的各路国民党军恐惧我军打援,始终按兵不动。“围泰打援”的计划虽未实现,但歼灭了国民党军的有生力量,迟滞了敌人的进攻行动。
在华东野战军围攻泰安期间,国民党军不为此动,其第2 、第3 兵团主力仍继续向新泰、蒙阴猛攻,企图夺取得蒙。新地区,以补偿泰安之损失。
泰安战役后,陈、粟为调动国民党军第5 军等部西援,再次创造战机,乃以第1 、第3 、第6 纵队沿津浦路西侧南下,出击宁阳,威胁国民党军之补给基地完州。主力则主动放弃新泰、蒙阴,转移至临沂、蒙阴以东地区待机。
经过27、28日战斗,华东野战军攻克了宁阳城,歼灭国民党军新编第10师吴化文部1 个团(欠1 个营),并俘伪县长张子明。
在我接连攻克泰安、宁阳的威逼下,肥城。东阿、东平。平阴、汉上、嘉祥、矩野、城武等地的国民党军弃城逃跑,这些地方随即被华东野战军收复。
4 月28日,国民党军第1 、第2 兵团先头部队占领蒙阴。第1 兵团主力分散配置于临蒙公路两侧地区。
华东野战军乘其立足未稳,于29日夜以4 个纵队突击北桃墟、青驼寺段。但国民党军十分警觉,一经接触即退据公路以南蒙阴、新泰山区。
随后的29、30日,华东野战军在青驼寺以南歼灭整编第83师约1 个半团。
5 月3 日,陈、粟决心以第4 纵队协同由津浦路西回师的3 个纵队,求歼刚占新泰之国民党军整编第*师。
是日晚,各部完成了对整编第门师的包围。但是,因国民党军第5 军积极向新泰前进,陈、粟据情为避免打成僵局,于4 日晚主动撤围。
在一个多月连续几次的作战行动中,在陈毅、粟裕的正确指挥下,华东野战军始终处于主动,充分利用了在解放区腹地作战的有利条件,时南时北,或东或西,有进有退,既打又撤,用高度机动回旋的方法来调动和迷惑国民党军,以求创造歼击机会。
对此,陈毅形容为同敌人“耍龙灯”,即我挥舞彩球,逗引敌军,像长龙一样左右回旋,上下翻滚。
在这一阶段中,华东野战军调引敌军往返行军的里程在1000公里以上。
难怪国民党军连连哀叹:进入山东一个月来,未与解放军主力发生战斗,只是每日行军,有时围绕着一个地方团团转,疲于奔命。
通过这些积极行动,华东野战军削弱、调动、迷惑了敌人。尤其是进一步摸清了敌人的心理动向,即尽管蒋介石的战略意图是要与我决战,但从其战区指挥员的行动来看,实际上是尽量避免与我决战。
这些国民党军的高级将领都有各自的打算,只想依恃其强大的兵力优势,压逼华东野战军撤向黄河以北或退到胶东一隅,至少是等待华东野战军疲备之际,再同我决战,以为这样既可以保存实力,又可以邀功请赏。
因此,国民党军各集团一经与我军接触,立即龟缩和靠拢,但求自保,对非嫡系见死不救。
所有这些,充分暴露了敌军指挥上的一个大矛盾,即战略上速决的要求和战役指挥上的迟疑、犹豫的矛盾。
鉴于以上的分析,陈毅、粟裕认为:这一矛盾,反映到国民党军各个指挥集团,从而在对我军作战的态度。决心和行动上,必然会产生差别。至于蒋军内部嫡系与非嫡系、主力与非主力、中央军与地方军、上级与下级之间的矛盾,更是不可克服的。因此,蒋介石设想达到指挥和行动上的集中统一是不可能的。敌人的这些矛盾必然还会表现出来并为我所用。
但是,一个来月没有打上个痛快仗,不少指战员沉不住气了,“陈司令的电报哒哒哒,小兵的脚板扑扑扑”的顺口溜又唱起来了。
这表明了华东野战军广大指战员,渴望着以自己的英勇作战来换取解放战争的胜利的急迫精神。
5 月初,陈毅、粟裕经认真考虑后,计划以第1 、第6 纵队调至鲁南国民党军后方,第7 纵队移师直县附近,准备南下华中地区活动,以吸引国民党军回师或分兵,创造新的战机,以便于在运动中歼敌。
当陈、粟将此设想上报后,5 月4 日,中央军委、毛泽东同志即复电指示:“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同时指示:“胶济线以南广大地区均可诱敌深人,让敌占领莱芜、沂水、宫县,陷于极端困境,然后歼击,并不为迟,惟(一)要有极大耐心;(二)要掌握最大兵力;(三)不要过早惊动敌人后方。”
5 月6 日,毛泽东又来电表示:“目前形势,敌方要急,我方并不要急”。“第一不要性急,第二不要分兵,只要主力在手,总有歼敌机会。凡行动不可只估计一种可能性,而要估计两种可能性”,“在局势未定之时,我主力宜位于能应付两种可能性之地点”。你们“装作向河北退走模样,使敌发生错觉”,“让敌放心前进,又使敌完全不知我主力所在,当此时机好打则打之,不好打则以主力转入敌后,局势必起变化。”
5 月8 日,再次电示:“不性急,不分兵,不去扰敌后路,让他放手前进。你们则集中主力于距敌较远地点(不要天天接触),必能找到歼敌机会。”
接着,中央军委又提出放开正面、北攻昌潍、诱敌来援。相机歼敌的意见。
中央军委、毛泽东的批示极为重要,充分肯定了华东野战军一段时间来持重待机的方针,同时,又指明了不要分兵,进一步诱敌深人,集中兵力在山东腹地打大规模的歼灭战的方向。
根据中央军委、毛泽东的指示,陈、粟立即决定放弃以第7 纵队南下苏北和第1 纵队去鲁南的计划。并且,命令已位地新泰以西的第6 纵队就近南下至平邑以南地区,不再以牵制敌人为主要任务,不采取积极行动,隐伏于鲁南敌后待命。
华东野战军的千里“要龙灯”之举,为尔后的孟良崮大捷创造了必不可少的主客观条件。
11.陈粟见微知著定大计
对于山东国共双方重兵集团的战事,当时曾有人喻作“山顶上的格斗”,说是好像两个人在山顶上打架,一不小心就会跌得头破血流。
事情的确如是。在一个时期里,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毫不例外的把主要兵力和精力集中于山东战场。蒋介石决心以3 个师的牺牲代价荡平山东,毛泽东则要再歼国民党军40至50个旅。
因此,不论是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作战,还是华东野战军的创造战机歼敌,都十分谨慎小心,举步三思。
为创造战机而兴师动众“要龙灯”,辗转行程上千里的华东野战军,遵照毛泽东“不分兵”、“不要急”的指示,在主动撤围新泰之后,又决定将其主力再次主动后撤,到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隐蔽待机,以诱国民党军放胆前进。
将主力撤至于此,陈毅、粟裕有着深刻的考虑:这里是鲁中解放区的腹地,群众条件好,民兵组织坚强,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在国民党军可能进攻的方向上,已实行了彻底的空舍清野,并严密封锁了消息,对于华东野战军机动作战,寻机歼敌十分有利。
同时,该地区多为岩石山地,山上极少草木及土层,构筑工事困难,但地形复杂,便于部队隐蔽集结和穿插。除临沂至蒙阴、新泰及蒙阴至沂水有少数公路外,其他地方道路狭窄,不利重装备部队运动。沂河、坟河等夏季前均可徒涉,是消灭重装备之国民党军的理想场所。
华东野战军主力向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转移后,国民党军果然乘机前进,至5 月10日进到莱芜、新泰、蒙阴。汤头一线。
在蒋介石、白崇禧、陈诚看来,华东野战军,先后主动放弃出击那城、马头,放弃打击进犯临沂至蒙阴公路之敌,撤除对新泰的包围,又后退一步回师鲁中,是“攻势疲惫”、无奈溃避的表现。
蒋介石依据所获情报认为,华东野战军主力已向蒙阴东北及淄川、博山撤退,而其中央社更是得意忘形,大肆宣扬什么“共军北窜”,“泰安以东地区无成股共军了”。
于是,蒋介石决心“跟踪追剿”,并且授意白崇禧、陈诚下达密令,要顾祝同指挥的3 个兵团改变战法,将“稳扎稳打”改为“稳扎猛打”。由于作战方法上的变化,国民党密集靠拢的态势很快就要发生变化。
坐镇徐州的顾祝同判断:华东野战军主力已经退据宫县。沂水、坦埠、南麻、淄博等地区,因而决定积极执行“跟踪追剿”的方针,迅速进击富县、沂水、悦庄、淄博之线。
于是,命令第1 兵团主力进占坦埠、沂水之线;第2 兵团主力向博山。张店方向进攻;第3 兵团集结在新泰、蒙阴地区,待第1 、第2 兵团得手后,再向东进攻,以实现其在鲁中山区或在胶东地区与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的企图。
国民党军第1 兵团司令汤恩伯则认为,华东野战军主力仍在蒙阴、新泰东北地区,第2 、7 、8 、9 各纵队仍在宫县、沂水、坦埠附近。
接到顾祝同的进击命令后,他立即按照自己的判断,作出了如下具体部署:命令整编第74师、25师于5 月门日自垛庄、北桃墟地区北进,限于12日攻克坦埠。
命令第7 军、整编第48师各以一部由葛沟、汤头地区继续向夏庄、苏村、界湖之线搜索,策应第74师等部的行动,主力集结在葛沟、汤头地区待机。
命令整编第83师为兵团预备队,以一部向界湖、马牧池之线搜索,保证第74师的右侧安全,主力控制于青驼寺附近;整编第65师担任蒙阴城防,并掩护第25师之左侧安全。
在这次国民党军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中,汤恩伯表现的尤为积极,对蒋介石最为卖力,争强好胜、邀功请赏的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汤恩伯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很早就与蒋介石攀了同窗和同乡,当过黄埔军校教官,又受到其“义父”浙江省主席陈仪的提携,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这次进攻山东,蒋介石让他担任主攻,他更觉得春风得意,跃跃欲试,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3 月初,汤恩伯曾在临沂誓师大会上,气壮如牛,口吐狂言,说什么:“本人同共产党打了20多年的交道了,专制其山大王战术。何谓山大王战术?你不打,他就跑出来捣乱觅食,一打就钻山沟。不久前他们在莱芜拣了便宜,并不说明他们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队伍是不会躲到山沟里去的。我汤恩伯可没有李仙洲的雅量,既不会手软,更没有便宜送给他们,要说奉送的话,有的只是一记铁拳,从而打掉陈毅的主力,把陈毅、粟裕这些山大王捉拿归案。”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在“送”便宜方面,汤恩伯比李仙洲要慷慨得多。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汤恩伯,拱手将国民党军中的王牌之王牌——第74师“送”给了华东野战军。
5 月1 日,汤恩伯一改其稳扎稳打的战法,不待王敬久和欧震两个兵团统一行动,便指挥所属的8 个整编师向沂水、坦埠方向进击。
当天,国民党军整编第74师,便在左翼第25师、右翼第83师的配合下,疯狂地向坦埠扑来。当晚,第74师更是急切,脱离其左右邻,直向坦埠凶猛攻击前进,形成了孤军深人的态势。
驱兵急进的第74师,是蒋介石特别倚重的“王牌军”,也是他发动反革命内战的主要资本之一。国民党军队有五大主力,分别是,在东北战场的新1 军、新6 军,在华东战场的新5 军、整编第11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