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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到人事问题,必须点名:谁,哪件事,怎么样。谁绕圈子,趁早闭嘴。然后他又给省工大和省财经大学打电话。他曾通过有关部门,给这两所大学下达了一个研究课题,专门研究〃大山子发展问题〃,并为此还成立了一个课题研究小组,拨了五万元的专项研究经费。他让郭立明通知这个课题组正副四位组长,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到他的办公室汇报研究的最新进展情况。最后他又跟省军区司令员通了个电话,请省军区代表省委省政府,及时跟军委、总参的有关部门沟通,及时了解此次军(事)演(习)对地方党政组织有什么具体要求,及时跟省委省政府通气,以便省委省政府及时采取措施,组织配合实施。。。。。。
下午八点零五分,一直还没吃晚饭的贡开宸匆匆到楼下机关食堂要了一碗热汤面,并告诉小郭,马上备车,他要去前任省委书记潘祥民家〃看望潘书记〃。
〃。。。。。。您不回一趟家?小眉、志和他们都还在枫林路十一号等着您哩!〃小郭提醒道。
贡开宸还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他长长地〃哦。。。。。。〃了一声,歉疚似地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脑门。郭立明马上掏出手机,替他把家里的电话要通,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他。接电话的是修小眉。姐弟几个真是等得一点脾气都没了已经整整等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修小眉接完电话,忙向那几位宣布:〃。。。。。。爸已经回省里来了。刚开完常委会。让我们别等他了。过一两天,他会另找时间,跟我们再好好谈一次。〃贡志和忙问:〃他没被免职?〃〃他没提免职的事,只说他开了一下午的常委会,还要去办一些要紧的事,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家了,让我们别再等他了。〃〃他倒好。让我们等了一天一夜,就这么一句话,把我们打发了。〃志英有点不高兴。〃这说明他没被免职嘛!你还要怎么的?!〃贡志雄眉飞色舞地大声嚷了一句,赶紧又问:〃他还说了啥?〃〃他。。。。。。〃修小眉想了想,〃他提醒我们千万不要相信社会上正在流传的那些谣言,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对对。做好咱们本职工作。〃贡志雄连声应和,然后挑衅似地问贡志和:〃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该'刑满释放'了吧?〃贡志和没答理他的挖苦,只是怔怔地打量修小眉,似乎是在捉摸她脸部神情的每一点细微变化,从中进一步验证她刚宣布的那个消息的真实程度;然后突然地一转身,什么也没说,便向大门外走去了。不一会儿,便听到他那辆菲亚特车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并很快驰远。
十二
前任省委书记潘祥民住在南城大法寺后边。那是个老城区。他住在老城区一个六七十年代盖起的省厅局级干部住宅院里。那院里耸立着六七幢四层高的青砖楼房,被一道高高的青砖围墙护围着。围墙里大树参天。进大院,紧往里走,又有一道青砖围墙(并不太高,也不太厚),一道铁栅栏门(常年也不关)。铁栅栏门里,有一个砖砌的花坛和一片高大的毛白杨。毛白杨丛中便座落着几幢当年专为副省级干部盖的住宅小楼。用现在的眼光看,这些小楼虽然够宽敞,但无论式样,还是设备,都可说是既老旧,也很过时的了。每一幢小楼住两家,楼上一家,楼下一家。各走各的门。各用各的院子(一家用前院,一家用后院)。潘祥民从任省委组织部部长时搬进这院里,从大院,住到小院,一直到担任省委书记,他也不肯搬走。他喜欢这儿。用他的话来说,这儿有一股少见的〃人气〃。他所谓的〃人气〃,就是普通市民的生活气息。大院就座落在普通居民区中间。一出大院门,走上不到几十米,就是狭窄泥泞的菜市场、弯曲嘈杂的小街、斜街,或后横街。这里,有些商场虽然早已改建得豪华气派,安装上了滚动电梯,可在当地居民们嘴里,它们还是〃XX大合作社〃。可以这么说,这个大院是K省唯一〃残存〃下来,还〃混迹〃在普通居民生活区里的高干住宅区。潘祥民看中的就是这个〃混迹〃。他任省委书记后仍不肯从这儿搬走,别人当然就不能再跟他一起分住那幢小楼。原先跟他分住一幢小楼的那位副省长很快找了个理由撤走了。他倒也自在,独住一幢小楼,独享前后两个院子。只是楼上那一部分,他很明智地让它们空关起,也不让儿女们占用。有时在那儿堆放一些用不着又舍不得扔弃的旧书旧报旧家俱旧衣物,也堆放一些一时半会儿消费不完的烟啊酒啊水果啊,还有那些〃名优〃土特产品等等等等。。。。。。
潘祥民的老伴过世有两三年了。去年,他又找了个〃新老伴〃。
听说现任省委书记贡开宸要来看望〃老潘〃,潘祥民的〃新老伴〃徐世云还真有点手忙脚乱。〃小徐〃是一位老战友向老潘隆重推荐的。她是北京一家中型学术刊物的编辑。父母都是退休的大学教授。她起小跟着父母在上海长大,随父母搬到北京,家里的保姆又是从上海带来的,所以沾染了一身的南方习性,至今还适应不了K省那套生活习俗。比如说,K省人不管做什么菜,起油锅时总要先将蒜片或蒜泥或大葱丝段扔进油锅里炸上一番,美其名曰:吊味儿。但徐夫人打小就忌大葱忌蒜如同忌毒品,至今仍是只要一提及此等做法,依然〃大惑不解〃,并〃心有余悸〃。
〃贡书记会在咱家吃晚饭吗?要不要。。。。。。为他准备一点点心什么的?〃忙乱了一阵后,她突然想起这么个重要问题,便带着那位她亲自从市妇联创办的〃家政服务咨询中介中心〃挑来的〃家政服务工〃,一起来请问〃老潘〃。
〃随便随便。。。。。。〃潘祥民笑容可掬地随口应了句,眼睛仍没离开秘书小董刚送来的大字本〃内参〃。
〃哎呀,什么叫'随便'嘛?'随便'这道点心叫人怎么做嘛?!〃〃小徐〃非常认真地表示着不满。
〃他不会在我们家吃晚饭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我们家吃晚饭嘛?〃
〃老潘〃无奈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这位新夫人,心想:你既来'请示'我,我说了,你又不信,叫我如何是好?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么吧,你上楼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好的绿茶拿两筒下来。贡开宸就好喝那玩意儿。。。。。。〃
〃水果呢?起码得有一点水果吧?〃
〃他有糖尿病。不碰那玩意儿。〃
〃碰不碰也得上一点啊。要不然,茶几上空荡荡的,多不像样。再说,也不够那个规格啊。〃
〃上。那就上。那就上。〃〃老潘〃说着,眼睛又向大字本〃内参〃低垂去了。
〃人家不是请教你嘛。〃〃小徐〃不满意〃老潘〃那种马虎应付的态度。
〃请教好。请教,好嘛。〃〃老潘〃只得又抬起头,笑着补充了一句。
贡开宸今晚来是要跟老书记说说他准备如何处置马扬。贡开宸曾作为潘祥民的副手,在潘的身边工作过多年。军人出身的潘祥民骨子里有一股矿工的憨厚和稳重,而矿工出身的贡开宸却天生有一种军人的果断和豪气。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在气质、天性和思维行为方式等方面互补和多年在各种风浪里建立起来的默契关系,使得贡开宸在接任省委第一把手后,一直保留着那样的习惯:但凡遇到特别重大、特别关键的问题,他总要来找潘祥民〃聊一聊〃。
贡开宸并非处理不了马扬这个人和这件事。但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处理好了,能起一石数鸟的连带作用。处理不好,也会像推倒一副多米诺骨牌似的,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对大山子,你究竟有什么考虑?〃潘祥民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没有直接就〃马扬〃问题做出回答。
〃我这一届,还有两年任期。我一定得在这两年里拿下大山子!〃贡开宸声色不动,却说得〃咬牙切齿〃。
潘祥民放下他那个青花玲珑茶杯,往沙发背上一靠,无声地笑道:〃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主席从四七年到四九年,在解放战场上变战略防御为战略进攻,一下把坐拥八百万重兵的老蒋赶到台湾,也不过用了两年时间嘛。小平同志从七七年到七九年,差不多也只用两年时间,把整个党的工作调整到搞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轨道上来了。按说,用这点时间去收拾一个大山子,应该是够用的了。。。。。。〃
贡开宸忙笑着打断老潘的话:〃我等之辈怎么能跟主席和小平同志相比?他们是伟人,大手笔哦!〃
〃是啊,我们没法跟他们比较。。。。。。〃潘祥民也感慨了一声,突然掉转话题说道,〃马扬这小子也够能写的了。。。。。。六七万字。。。。。。挺老厚一摞哩。。。。。。〃潘祥民一边揉着有些酸疼的后腰,一边慢慢地在客厅里遛达着。〃听说他已经办了调动手续,要去南方某省?〃别看潘祥民都退了好些年了,对省里正在发生的一些重要情况,却依然掌握得相当及时,相当清楚。各地可能都这样,一些老同志在当地经营多年,总有一些亲熟关系,在他们退下来以后,仍会经常地向他们通报一些情况。
〃我已经下令把他扣下了。〃贡开宸回答得非常干脆。
〃怎么,你想收拾他?〃潘祥民一下站住了,问。
〃您觉得呢?〃贡开宸微笑地反问。
〃。。。。。。〃潘祥民不作声了,长时间地没作任何反应,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那杯茶,慢慢地啜了一小口,然后又慢慢地啜了一小口,却仍是不作声。
这时,贡开宸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打印的材料,放在潘祥民面前:〃您先替我看看这个。〃
潘祥民随手翻了一下那本〃材料〃,问:〃啥材料?是马扬写的那个'条陈'?你真想收拾他?〃
贡开宸仍微微笑道:〃您先看看。〃
潘祥民沉吟了一下,把材料推回到贡开宸面前:〃如果你真有那意思,要收拾马扬,那。。。。。。
还是让政策研究室的那帮眼镜儿们帮你拿主意吧。。。。。。〃
贡开宸哈哈一笑道:〃潘领导,您怕啥呢,啊?〃
潘祥民却只是默坐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了句:〃喝茶。喝茶。这是江苏的一个老朋友送来的太湖碧螺春。好茶。。。。。。好茶。。。。。。〃
十三
贡开宸到潘祥民家去,没带秘书。每回都这样,只要去潘祥民家,他都不让任何人跟着。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郭立明。因此,贡开宸走后,郭立明抓紧时间处理了几档子由于赴京而积压下来的文案,再看看备忘板,备忘板上也没记着什么特别需要急办的事,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真该回家走一趟了。妻子怀孕六七个月,刚把岳父岳母从河南农村接来,许多后续的事都还没安置妥贴,但他在光线已很暗淡的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会儿,却怎么也起不了身,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利索。一种忐忑,一种不安,一种不稳定感。。。。。。隐隐地搅动着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近期来,这种感觉总时强时弱地在袭扰着、困惑着他。
十分钟后,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愣。心跳骤然加快。这是预料中的。他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他明白自己迟迟不走,其实是在等这个电话,但又有点害怕。。。。。。怕它会打来。。。。。。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去抓起了电话。果不其然,电话是省委副书记宋海峰打来的。最近,宋副书记总是在贡书记不在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这一个规律,已表现得非常明显。电话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地脱离工作,而〃漫不经心〃地向非工作领域延伸。郭立明是个非常敏感的年轻人。虽然秘书这个工作要求担任此职务的人头脑比较灵活,但又不希望他们时时表现出自己天性中的那种敏感和冲动,不过,此时此刻,他拿着电话机的那只手的手心里却已经渗出许多的汗水了。一时间,仍然是那许多的忐忑不安和那种不稳定感一齐袭来。。。。。。甚至还有一点点难堪。。。。。。
〃。。。。。。回来了?〃宋副书记的声音很平和。
〃宋书记。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郭立明立即拿起电话机的机身,拖着长长的话线,一边连声应答,一边忙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其实下午开常委会时,他俩已经见过面了,小郭还特地过去和宋副书记打了招呼。但宋副书记还是要这样问,显得他特别关注小郭似的。〃一路辛苦。〃宋海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