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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之囚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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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无奈的缓缓走在杨广的身边,他笑笑,指着手中画卷给她看:“阿鸾你看,最后一条通往皇宫的水道已经修好。”
图画中,连绵不绝的山川中偌大皇宫只是天地间的零星一隅,狭长的水道迢迢千里仿佛能通往天际,升平一时说不出话来,满腹的疑问都憋在胸口无法就此提出。
杨广欣然环住升平的腰间,在她耳边低低道:“还有十日,十日后,阿鸾就可以离开这座囚宫了。
升平惊讶抬起头,目光与杨广对视,他嘴边的笑意加深几分:“没关系,只不过十天而已,不长的。”
水意渐渐氤氲了双眼,升平狠狠咬紧嘴唇:“可是天下……”
大隋天下即将亡了,他却想将她送出宫。
杨广低头,紧紧抱住升平。左右内侍见状识相的低头退去,只剩下他们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伫立不动。
“天下是大隋的,你是我的。”杨广说:“大隋管得了天下,你管得了我。”
升平眼中的泪水悄然涌起,杨广抬手为她悄然擦拭,那张给予升平希望的画卷就这样翩然落在锦色长毯上,无声无息的扣了过来。
他明知四面楚歌却仍要给她个未来可以期待。也正是因为如此,升平才察觉此时大隋已经陷入怎样的囹圄境地。
灯影拖长两人身影,在空旷的地面上越发显得落寞和苍凉。
杨广拉起升平的手似若无意的感叹:“只可惜,朕只让阿鸾做了十天的皇后。若是还有来生,朕许你百年如何?”
升平人有些哽咽,喉咙里艰涩干哑难以言语。她虽眼中含泪却不想给他看见半分,只能强忍着不肯表露。
杨广知道升平会来,所以才会在丞相杨素面前摆出无所谓的模样,但升平太了解杨广,他觉不会这般简单放手,恐怕此时的他已然报定必死之心了。
升平抬起头凝视杨广,想要乞求一句关于战局的真相:“大隋真的要亡了吗?”
杨广始终含笑不肯回答。
升平叹息,闭眼靠在杨广的肩头:“皇上总是在骗阿鸾,一次,一次,从未说过真话,叫阿鸾如何信你?”
杨广轻笑:“此次朕跟阿鸾保证,是真的,十日后一定出宫。”
升平的手指被杨广轻轻拉起,用宽大的手掌按住升平的,勾住小指,“看,朕愿意与阿鸾许诺。”
纵然知道杨广所作所为是在刻意安抚,升平还是偷偷放下心来,也许,事情还远远不曾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那封密报只是独孤家草木皆兵而已。
毕竟他们还有将来,还有那多么没有做完的事要做,……
“皇上!”门外有内侍再次出声,杨广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他一手轻轻拍着怀中升平的后背,一手不漏痕迹的示意殿门外的内侍噤声。
内侍了然皇上意图悄悄告退,倒是升平抬头看了内侍身后的人一眼,极快,但已看个清楚。左丞相杨素正面色焦虑的站在门外拱手垂目,见皇上与升平相拥殿上,不禁迅速向一边躲闪。
升平木然收回视线,长长叹息,“臣妹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杨广原本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许多,轻言宽慰升平几句:“好好睡,明日阿鸾与朕还要一起上朝,阿鸾是第一次坐在凤榻,朕万分期待。”
升平勉强扯起嘴角告辞,迈出大殿门口与杨素对视一眼,杨素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缄默低垂的眼目不露出丝毫感情。升平:“左丞相怎么又出而复返?”
杨素倒退一步不禁拱手:“臣有事相报奏皇上。
升平凝眉:“京中一切可安好?”
杨素神色有些慌张,随后又坦然一笑:“有皇上督军自然安好。”
升平闻言回头,与杨广相视,杨广一闪而过的目光复杂莫名使得她心中□,已是明白。
杨素因携杨广登基有功身兼二职,一是出谋划策的左丞相,一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司马,他手握天下兵权,此时重入禁宫怕是京城凶多吉少,升平蹩眉思索,脚步也越发沉重起来。
“升平……”身后突然响起杨广的声音,升平一惊回头再看,杨广的眼中已经微微透出不舍,他嘴角微动,半晌没有出声。最终只是化作嘱咐一句:“夜深露重,记得多加件衣服。”
这是杨广从小到大第一次叫升平的封号,也是杨广留给升平的最后一句关切话语。
  
是夜,大兴城都城惊变,不知从何处出现些许乱民,带土制羽箭沾上火油,点燃后将其射往承天门,进军守卫连夜调动东郊军营的大军镇压,暴动民众冲扰不成,继而四散奔逃,随后隐蔽民家不见。
禁军守卫见状只能挨家挨户搜查,奈何未能查到主谋。杨广大怒,下令一旦搜出可疑人物不问缘由当即仗毙,检举可疑者重赏。
一时间京城内外乱作一团,其中大有私生恩怨者,无不上书密言以图报仇,一时间牵连民众众多,导致禁军守卫竟然不足人去行施杖刑,只能发现疑犯便就地砍杀。
升平得知此事时天已大亮,她顾不得梳妆浣洗,飞奔乘凤辇赶往宫中最高楼处眺望,此时离乱民冲撞宫门已过两个时辰,犹见烟雾缭绕下残败的月华门在晨曦中巍巍伫立,而整个大兴城空气中弥漫血腥气味。
内城无数百姓哭声震天,国不亡,近乎无以为偿。
升平从心底发凉,犹如千层寒冰将她冻住动弹不得。祸事当头,内伐平民,杨广到底说怎么了?这等同于自断手足,自剜双目啊!
升平不顾永好阻拦,披上外袍去见杨广,凤辇在大兴殿外停下,人蹬蹬跑上玉阶,行动过于匆忙,人不住的剧烈喘息。
不料迎面看见一排朝臣悉数跪在大兴殿内叩首,杨广正在紫金蟠龙宝座上怒气大发,“不过是几十个宵小作乱你们竟然无人能防,这就是你们跟朕号称的数百万精兵?”
匍匐在他脚下的朝臣不敢出声,大殿内静如失音。
杨广冷笑:“李渊派入几个奸细藏在大兴城你们都翻不着,怎么能带兵打仗?”他冷哼一声,凌厉目光扫视群臣冷笑:“怎么,你们无言以对了吗?”他冷冷侧目:“宋老生。”
朝臣中战战兢兢爬出一人,杨广肃严神色,喝声质问:“你昨夜在何处?”
宋老生③诚惶诚恐的以头叩地,“皇上,臣,臣在巡……”
“臣在巡视新买的妾室别处?”杨广嘲讽的问,挥手将九龙盖碗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击个粉碎。
宋老生被杨广的怒气吓到言语不清,他拼命叩首:“皇上,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万死就不必了,一死足矣!”杨广挥袖,语气平淡得仿若只是让宋老生告退回家。
几名带刀侍卫冲上来拖住宋老生双臂拖拉出去,嘶声力竭的宋老生口口声声都是求朝臣救他,大殿跪满百人却无一敢营救于他。
杨广端起内侍新换茶盏,见他哀求模样不住蹩眉,随手挥道:“仗毙!”
群臣不觉将头压得更低,齐齐不忍再看宋老生所在方向。一阵阵惨叫在升平听来分外刺耳,不过也没挺多久这位隋朝守护大兴城的大将便再无声息。
杨广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广哥哥了。
升平站在殿门外,陌生的看着端坐在皇位上的杨广。
谁能想到,杨广与她谈情时专情脉脉,坐拥天下时又是如此阴狠暴戾。夺人性命在他眼里已如家常便饭,而这一面恰恰是升平不曾觉察过的。
升平抿紧嘴唇,目光紧紧盯在杨广的脸上,再从容不过的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已有她,仍是冷笑:“还有屈突通。”④
话语间已有人霍然站起:“昏君,你昏庸无道欺父霸妹,人人得而诛之,我屈突通即便再有错也是先帝旧臣,却被昏君你无辜杖刑,你以何德服人?我屈突通并非里通李逆贼之辈,但求以死报孝先帝,强过在昏君面前受辱!”说罢愤然向龙柱碰去,刹那间鲜血喷溅,此人已软绵绵瘫倒一边。
升平不忍再看那屈突通的尸体拂袖离去。永好缄默跟随在后,不曾惊扰内里朝堂。升平的踉跄脚步只有自己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恐惧什么……
升平回到昭阳宫不出一刻,大兴殿内侍来请,见升平喜盈盈道:“皇后娘娘,皇上邀你上朝……”
永好不觉将目光投向升平,升平脸色惨白,冷冷点头:“好,本宫立即起身。”
  
昭阳宫外,冬日里见到难得一遇的暖阳,可升平却感觉不到内心一丝暖意。
升平从殿门缓慢步入,所有的光芒都被留在身后,她目光所见只有杨广若无其事的笑容闪烁在高高宝座上,心中不觉一阵阵难过。升平驻足在宝座前深深施礼,好似无意的询问:“皇上,今晨臣妹隐隐闻到浓烟味道,不知……”
杨广含笑,视线缓缓在下方巡视,身后朝臣无不深深俯下身躯不敢多看升平,更别说有人胆敢出上一声半句。
杨广还在笑,升平却轻易可以窥出他眼底的刻意隐瞒,大殿内无人再开口,越发显得战事已迫在眉睫,她根本不能再坐视不管。
“哦,阿鸾说的是那个,不过是昨夜有守卫疏于职守,导致月华门走了水,不足为惧。”杨广眉目不动语声平静,将手拍拍自己身边空留的宝座位置,“阿鸾,过来坐。”
如今他已再不用顾忌台下朝臣,可以肆无忌惮的让升平坐在自己身边,坦然接受万民供养。
他终究成了帝王,却不日城破。
升平静静望着杨广的动作,狠狠扯着自己的修空。良久才轻轻叹息,声音暗哑:“皇上还要多久才肯告诉臣妹,逆贼大兵如今已经渡过渭水,距离京郊不足二百里了?”
身后朝臣闻言皆变色,他们中有人知晓,有人懵懂,却是一样的惊讶表情。唯独宝座上的人静了片刻才淡淡笑道:“哦,阿鸾都知道了?”
不知为何,杨广明明近在眼前,升平却触摸不到他的气息,语音依旧是安抚她时候的温润低沉,却犹如来自遥远的天边般幽幽不可及。
“如今叛贼大军从北疆长驱直入,直达京都大兴城,叛贼沿路并未遇激烈抵抗,皇上可知为何人心失去如此之多……”
质问的升平脸苍白异常,衬托身上大红色的皇后朝服殷红诡艳,犹如浸透血泪般醒目骇人。
“皇上未迎敌军,先伤内臣,这何尝是应变之策,当日李逆贼叛乱时,皇上曾以代父出征之名尚且重击敌首,为何今日先乱了自家阵脚莽撞无谋?”升平心中压抑太多不惑,她不解为何杨广突然变成今日这种昏聩模样。
被指责的杨广表情依旧,但放在身边宝座的手已经悄然收去,他如同孩童炫耀的笑容也渐渐从嘴角褪去,眼底隐隐见从未有过的伤感和怆然。
“阿鸾的意思是,朕是懦夫。临阵缩在宫门里不敢迎敌是吗?”杨广扬眉,淡淡问。
“难道皇上不是吗?”升平原本并不想催促杨广亲征迎敌,她不过想点明杨广临阵斩臣是兵家大忌,如今被杨广逼问得不得不回答,说出来的话反而像威逼杨广必须亲自迎敌以求谋变。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数名宫人鱼贯而入,手端托盘的宫人分列两排跪倒在地。托盘之上明晃晃摆放着杨广出征时所需装扮。金色铠甲,明黄色战靴,还有长毛出锋的白色风氅。
升平讶异,怔怔片刻,霎那间心中已全然明白过来,不敢置信的回头看杨广。
杨广低头笑笑:“阿鸾怎知朕要出征,如此匆匆赶来是要为朕送别的吗?”
升平僵住,脸色大变的她不知该说什么。
刚刚被心痛蒙混了神智,唯一想的只有杨广眷恋权势在一点一点舍弃江山,可此时升平才知道,自己又做了怎样的蠢事。
在杨广准备出征前,她方才所说的话分明在打击他的士气,动摇朝堂所有臣子的信心。
“皇上,臣妹……”升平情急之下跪倒在地,口齿也乱了起来。万分难过都抵不过方才的一句质问,如今便是再辩解什么也无法弥补她给予他的伤痛。他已决定出征,却被她临阵鄙夷……怎能不心痛难当?
杨广笑着由宫人为自己穿上盔甲披好风氅,喝止为他系大氅披风的宫人,笑对升平:“不如阿鸾帮朕系?”
此时升平心中万分悲戚,可她必须站起身为杨广挽回最后颜面。
杨广弯腰搀扶起升平,一双温暖的手包裹她的,探往自己下颌,唇边漾着淡淡笑意:“来,好好系,千万不要没等出宫,带子便开了。”
朝臣眼中,金銮殿上,万民表率的皇帝为国家安危亲自出征,母仪天下的皇后为黎民百姓送君千里,杨广和升平两人彼此凝视,目光不肯错开半分。
可杨广能清楚的看见,升平颤抖的手指正抓住金绦缠丝带不肯放开。他低头看她,静静的,升平眼中噙满泪水,望着自己手中的金色丝绦不敢眨眼,生怕自己一动,眼泪便落在众朝臣的眼中。
杨广俯身,在升平耳畔悄声道:“不过才二百里路,朕答应阿鸾,一定尽早归来。”
升平扯动嘴角:“嗯,皇上一定早去早回。”
眼泪加重,终还是不争气的晶莹坠落。
杨广伸手为升平抚平耳边碎发,在无人看见的一瞬将泪珠收在掌心。他笑:“这眼泪朕收下了,改日还你。”
幼时杨广那次出征,升平深知北疆遥不可及,纵然心中惦念也无力可施,今日他再次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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