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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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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仲春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难怪了。这份枪决名单里,有十八名原中统人员,有的已经退出中统了,你梁仲春与他们素有嫌隙,千方百计将他们捉来,定了死罪。你的心根本就没放在保护新政府官员上,你一心都在抓旧政府的夙敌,公报私仇!”

梁仲春的双腿在颤抖。

“当然,你也有你的难处。”明楼忽然话锋一转,口气缓和下来,“做情报工作的,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不认同你的方法。我希望,我将来的办公桌前不再出现类似的‘报复杀人’的名单。梁处长,你能做到吗?”

“能!”梁仲春挺胸立正。

“好,我很欣慰。”明楼说,“新政府正在用人之时,你们一定要懂得,保护新政府的安全为第一要紧之事。汪先生马上就要召开举世瞩目的‘和平大会’,你们的担子还很重。”

“是,明长官。梁某一定尽心竭力,为国家效力。”

“凡事决心大,方法对,就会事半功倍。”明楼说。他到此时,才把目光正式投向汪曼春。

“汪处长,我看过你的工作档案,说实话,我不敢恭维。情报处至今未曾破译出敌方一套密码。”

“明长官,我汪曼春不是学破译出身的。”

“汪处长,你的意思是,这一行你干不了吗?”一句击中要害。

汪曼春顿时哑口无言。

“汪处长,我需要在短时间内看到你的实力和效率。”明楼不想再谈了,他觉得谈话可以结束了。

“明长官,有一件事,我想向您请教。”汪曼春鼓足了勇气说。

“汪处长请讲。”

“既然大家坐的是同一条船,你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包藏得如此之深呢?你是不信任我,还是存心来耍我呢,明长官?”

梁仲春一下就察觉出汪、明二人关系微妙了。

“汪处长,我们的确坐的是同一条船,只不过船舱分了上、中、下等而已。头等舱的旅客有权走贵宾通道,同时,也可以上甲板跟普通舱的旅客一起看看海。明白了吗?”

“明白。”汪曼春脸上装了勉强的笑,她的脸色青黄,像柠檬切了片泡进了玻璃杯,黏糊糊的苍黄。她真想当面给他一拳,或者掉头就走。可是,自己偏偏手和腿都不争气,居然气得有些站不稳。

“你不明白,我的汪处长。”明楼的眼睛凝视她片刻,忽然对她温情十足地粲然一笑。他走到大玻璃窗前,说:“曼春,你来。”汪曼春跟着他的脚步来到窗前,窗外是一条柏油马路。明楼放低了声音说:“我今天是叫你认真看路来的。”

汪曼春愕然。

“曼春,你在76号可以心情轻松地看打看杀,或者换句话说,亲杀亲埋,身体力行。证明你已经是新政府强权下的铁翼了。但是,你要记住,再强的巾帼英雄于乱世中始终都是依附强权的一翼而已。而新政府的羽翼将慢慢丰满,所以,懂得收翼放翼,甚至剪翼,才是跻身为一翼的首选。我就是在替你剪翼,当面泼冷水的人,才是亲人。你,明白我待你的心吗?”

汪曼春感觉自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害死了。明楼的嘴可以把最不讲理的话瞬间化为一段掏心掏肺的肺腑良言,她忽然又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毕竟明楼说出了“亲人”这两个关键字。

“师哥,我从没想过要跟你起争执。”

“你呀。”明楼用手去推她的前额,“我们马上要面对最严峻的商战,最残酷的政战,最黑暗的暗战。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情战’真的是微不足‘战’了。”他似真非真地笑着,关怀着,甚至暗示着。

在明楼心里,一定要牢牢控制住汪曼春,松紧适度,这个绝妙“好棋”他要用在刀刃上。

因为一旦启用,万劫不复。

一名随从进来报告:“会长,总裁室机要秘书李同知和冈田芳政已经到了。”汪曼春和梁仲春听到这个名字,都同时一震。冈田芳政是日本特务机构“松机关”要员。

“请李秘书和冈田君到第二会客室稍候。”明楼说。

“是,会长。”随从出去了。

明楼站起来穿外套,对汪曼春和梁仲春说:“你们回去后,跟易先生商量一下,尽快拿出‘和平大会’安全保卫的方案来。”

二人立正称:“是。”

明楼走到门口,突然对汪曼春说:“今天晚上我会回家去住,搁在你书房里的行李,麻烦你请司机直接替我先送回去。”

汪曼春说:“是。”

明楼走向明亮且宽敞的走廊,几名卫士和随行文秘跟着,一名秘书从楼梯上追过来,一边跟着明楼的步伐,一边报告:“会长,中央陆军军训团政训处长罗志强请急批军费的条子来了。”

“谁开的条子?”

“说是周先生。”

“那就先从中储银行那里给他调一笔款子。”

汪曼春站在走廊上,看见明楼忙得不亦乐乎。不料,梁仲春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来,说:“我说呢,原来朝廷有人好做官啊。”

汪曼春根本就把这句同行的酸话当成耳旁风。她看着明楼渐行渐远,她的心中百味杂陈。虽是一条走廊,她觉得自己和明楼却远隔千里。

傍晚,一辆黑色的汽车由新政府办公厅直接开往明公馆。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潇潇地下起了小雨,残枝落叶掩覆着林荫小道,青色的暮烟,从车窗边淡淡掠过。明楼闭目养神,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把自己的真面目遗落在了上海暗夜的迷雾里。

明楼回到明公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身疲惫不堪的他倒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司机阿诚替他整理好了房间。佣人告诉明楼,大小姐在小祠堂等他,明楼知道,明镜在等自己去上演一场“三娘教子”,偏偏自己想唱一出“大保国”。戏码在明镜手上,不过呢,唱本在自己心里。

那就顺其自然了,明楼想。

所谓小祠堂,就是在明公馆里单辟了一间房子,挂着明家的祖父母及父母的遗像,用于家人祭祀之用,通常大年三十夜祭祖,对明家子弟开放一夜。平常都是上锁的,当然,那间房子里还有一个小秘密,有密室,相当隔音。

当明楼走进小祠堂密室的时候,他就知道,麻烦大了。

明镜穿了一身黑丝绒的湘绣旗袍,冷着一张脸,坐在房间里,方桌上供着父母灵位,祭着一根马鞭,明家的祖上是贩马出身的,所以,祭马鞭一来代表不忘本,二来代表明家的家法,明楼想着,怎么样才能跟明镜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下,于抗衡中获取互相妥协。

“跪下!”明镜疾言厉色。

明楼在外做事的准则是:赶尽杀绝!而在家里的原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明楼双膝跪下。

“我今天要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住在汪家?”

“大姐您误会了。”明楼说。

“误会?”明镜冷笑一声,“你当着父母的面,老实告诉我,你心底是不是还惦着那个汪曼春?”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明楼无头无尾答了这一句。

明镜寒光逼眼,锐气逼人地说:“好,很好。你还知道辨忠奸善恶!那我问你,你既然心中无她,为何这五年来一直没有再交女友?你不要拿缘分未到来搪塞我,我是断然不信的!”

“姐姐要听真心话?”

“讲!”

“匈奴未灭。”明楼言简意赅。

这是明镜听到的最铿锵有力的回答。

她眼前一片雪亮,嘴上却越发严厉,“好!好一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她站起来,围着明楼走了一圈,猛地停住,说,“你口口声声说匈奴未灭,却日日夜夜穿梭于汉奸走狗门下,我看你早有附逆为奸之意,卖国求荣之心!”

“明楼幼承庭训,唯知精忠报国,岂敢附逆为奸!明楼若有半点卖国求荣之心,情愿死在姐姐枪口之下!”

“好一个精忠报国!好一个不敢附逆为奸!”明镜居高临下地质问,“那么请问新任汪伪政府海关总署督察长、伪财政部首席财经顾问明楼先生,对于你的官阶头衔有什么新解释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曲线救国!”

明楼表情很平静,他波澜不惊地说:“还不止这些,新任时局策进委员会兼特工总部委员会新会长、周佛海机要秘书!”

“你接着说。”明镜异常平静。

“说什么?”明楼反问。

“你不打算解释吗?”

“解释有用吗?您都把话给我堵上了,我除了曲线救国,还真没第二句可说。”

明镜见他平淡中透着耐人寻味的一抹笑意,她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她背转身去伸手欲取祭台上的马鞭,明楼见不是路,心想,火大了,烧了自己。于是立马开口:“大姐,凡事何必要一一点破呢?”

明镜背对着他,嘴角暗自挂了一丝自得,她说:“我倒忘了,明大公子讲话,历来喜欢说半句,留半句。所谓点到即止。”

她叫了他明大公子。明楼觉得“不可恋战”,否则,枉然自误。

“大姐,明楼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想,话已说白了,还不能解脱吗?任谁也能听出弦外之音,话中之意了。

“好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分明就是一条‘变色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当着我,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当着周佛海,就会说,效忠新朝,努力国事。你当着汪曼春,你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你要落到抗联手上,你会不会说,你来自抗日统一战线?”明镜有意无意带出最后一句话。

“真是知弟莫若姐。”明楼话音还未落,明镜回手刷地就是一鞭子,这一鞭来得太过迅猛,明楼猝不及防,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导致他瞬间全身绷紧,他的衣袖已有一道裂口撕开。

这一鞭打乱明楼的思路,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无意中落入明镜的陷阱,她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她在甄别自己姓“国”还是姓“共”。

明镜手一抬,嗖的一声收回马鞭,客气地说了一句:“明大公子,清醒了吗?”

“大姐,有话好说。”明楼真的清醒了。

“好,你清醒了就好,千万别在我这里背台词,做演讲,我不吃那一套。你在外面,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你到了家里,就给我规规矩矩地说人话!”明镜啪的一声把马鞭扔上祭台,“你说,你这次回上海做什么来了?”

“做中国人该做的事。”明楼真心真意地答。

“拿什么来证明?”

“时间。”

“多久?”

“可能会很久。”

“很久是多久?”

“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

“这么长的时间,给足了你改弦更张的机会。”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可以随时随地弃暗投明,以期来日。

“依姐姐之意呢?”明楼问。

“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立辨忠奸。”话终于引入正题了。

“姐姐请讲。”

“我呢,打算后天飞香港。”

明楼一愣。

“一来呢,我有两笔款子要到香港的银行去转账。二来,明台一个小孩子在那里读书,又辛苦又没人照顾,我想去看看他。这三来……”

明楼锐思锐觉,他知道,所有的铺垫都为这第三桩事而来。

“我要带两箱货出去。”

“姐姐订的是法航的飞机吧。法航的飞机场在租界,您要带货很方便啊。”

“问题是,我的货都被押在吴淞口呢!”

明楼心中霍然明亮,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冤。

“我需要两张从吴淞口出关的免检货物特别通行证。”

“大姐,您早说啊,您求人办事……”明楼的话被明镜狠狠的一眼给瞪回去了,“您什么时候要?”

“我后天的飞机,你说,我什么时候要?”

原来这才是明镜千方百计叫自己回家的真实目的,明楼想。

她需要他的权力去替她执行她的工作,明楼哑然失笑。

明镜的心火被明楼那会意的一笑无形中扑灭了大半,她依旧绷着脸,说:“你签还是不签?”

自己还有得选吗?明楼想。

“那我回去替您拿通行证的文件。”

“不用了。”明镜从桌子上拿了两张已经填好的海关免检货物特别通行证给明楼看。她说:“其实呢,我陆路、水路原是铺好的直路,可惜啊,我昨儿去取货的时候才知道,这堂堂海关总署签发的通行证作废了,理由是必须要有新任明楼长官的签名。你说说看,我们生意人,抢时间就是抢商机,商机要没了,我到哪儿哭去啊,明长官?”

明楼真是被明镜“逼迫”得无话可说,她八方鸣镝、四海摇旗的折腾,就为了这一纸批文。当然,明楼也知道明镜另一层含意,所谓忠奸立辨。

“姐,您看,我还跪着呢,我站起来给您签。”明楼确是累了一天,借机伸展单膝,就此借力站起来。

明镜偏不买他的账,撂下脸来说:“谁叫你站起来的?跪下。你做了这种汉奸‘狗官’只配跪着签。”她顺手将两张通行文书扔到明楼面前。

面对明镜的强势,明楼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跪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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