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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只能点头:“是的,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二陛下看了苏宁一眼:“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这里没有旁人,你说的话也不会被记入史书,放心说,朕,恕你无罪。”
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说道:“陛下究竟是以孔子之儒学治理天下,还是以董仲舒之儒学治理天下?”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董仲舒之所言,大善!”
苏宁也就知道李二陛下会这么说,除了李建成的势力对他的皇位有威胁,很多人对他的皇位也有威胁,所以死死地抱着董仲舒的大腿,牢牢的记着君权神授,天子是天的儿子,是上天指定下人间统领人间的人,所以董仲舒说的是对的,这个就是他保证自己执政合法性所必须具备的,毕竟这个时候,法律的力量还是没有儒学的力量大的。
到底是皇家绑架了儒学?还是儒学绑架了皇家?董仲舒这厮,为了自己的学说被采纳,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诛!
想归这样想,可是苏宁又有什么方法呢?李二陛下一句话就把董仲舒的地位确定了,或许他自己也深受其害,但是,他却不能不说这是对的,否则就是自己反对自己,无论如何,按照李二陛下的切身利益,变法也好,打压儒家也好,都有可能,唯独君权神授这一条,只要李二陛下活着,就改变不了,没办法,只好先缓和着,慢慢的祸害李承乾,潜移默化的引导,等李二这个家伙嗝屁了之后,再去试试李承乾那条路是否可行。
于是苏宁说道:“臣只是希望陛下可以提高医者的地位,医者为天下苍生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尊重,这样的话,如何有人愿意学习医学?臣之所想,陛下之所想,无论是医护兵,还是野战医院,或者是医院,都离不开一个医字,若是医者的地位依旧很低,会有人愿意做医护兵吗?会有人愿意跟随孙道长学医吗?
若是这一切都办不到,陛下只是强力推行之,必会遭到巨大之阻力,这就是典型的既想让马跑得快,又不让马吃饱,这如何可行?其实改变医者的地位,也是比较容易的,授以德高望重者官职,与之荣誉,使医者明白,医者也是可以做官的,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陛下想要做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一百七十一 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宁在尽全力的做到自己的本分,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本分,为了不为自己留下遗憾,为了不被别人把自己称为无能的穿越者,苏宁必须要做到一些事情,哪怕是没有可能的,也要做不是吗?如果这些事情不去做好,真的会很遗憾,非常遗憾,因为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做,只有自己有那个意识,其余人都是没有的。
就好比小夏子,他现在有别的意识吗?他现在有别的什么想法吗?他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当一个人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他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将围绕着保住命这个要素,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做其他的事情,否则,他完全做不到任何的事情,再聪明的脑袋瓜子,离开了脖子,也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脑壳而已。
所以小夏子拼尽全力的推动着那一块在翠翠看来是完全没有办法推动的石块儿,想要把出口给堵住,整个山谷其实就像一个橄榄球,椭圆形的,而出口就在两个椭圆顶端,一边一个,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道路了,看来杨叔也挺会选择地方的,这样的风水宝地,绝对的易守难攻,只要把两个口子堵住,那么敌人要想进来,要么打通出口,要么翻过悬崖。
这两个方式在目前的大唐都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所以严肃的防御体系实际上是非常完善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这两个出口都没有被封锁住,也不知道杨叔打的是什么主意。是因为很快就要离开所以放松了警惕吗?但是,但是杨叔又是用什么方式把这两个出口给堵起来的呢?这块大石头一定是的。但是怎么弄呢?
小夏子的小身板对上这块大石头,完全不够看的,翠翠两下里一个对比,就明白了小夏子一定是做不到的,因为这需要把这块躺在洞口左边的大石头推到洞口前堵住它,而从洞口内几乎没有办法把这个石头给推开,因为缝隙太小,根本使不上力气。到底怎么办,恐怕只有杨叔知道了。
但是杨叔这个时候到底在哪儿?小夏子这样想,翠翠也在这样想,一时间气氛就沉静下来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一天才来到了这儿,这还是得到了指路的情况,而那些黑衣人没有人指路。只能到处找,时间定然要更多,小夏子觉得,他们目前还是安全的,但是杨叔
摇摇头,小夏子竭尽全力的不去想着杨叔的事情。他不想考虑杨叔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因为一旦深入思考,他的理智就会告诉他杨叔已经不在了,和王叔一样,不在了。但是他如何可以接受?虽然仅仅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是小夏子已经把杨叔当做了父亲般的存在。而翠翠,就是
这个时候,想这些做什么?小夏子心中动了动,而后颓然一笑,看着眼前丝毫不动弹的石块,小夏子猛然坐倒在地,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左手的伤势还没有好,根本没有力气,使不上力气,左手根本不能用,而右手,又如何能推动这块石头呢?至于翠翠,娇柔无力,哪里能做帮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夏子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除了翠翠,还能有谁?小夏子心中一慌,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来到了翠翠身边,翠翠也坐在了地上,双腿并拢,双手抱着双腿,把头埋在双膝之中,身子一抖一抖的,把小夏子看的心中酸涩不已。
这个看着娇弱无力的女孩儿,其实是那样的坚强,离开的时候,逃命的路上,她一点点都没有哭泣,一声都没有哭出来,虽然眼泪不停地流,但是一声都没有哭出来,那样的坚强,这样坚强的女子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或许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确定了她的爹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坚强?
大山的女儿,都是这般坚强吗?
小夏子看着翠翠无助的哭泣,心中也是伤感万分,还有一种浓浓的歉疚,自己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野孩子,从记事开始就是跟着一个老乞丐生活的,老乞丐对他说他是从路边捡来的,老乞丐看着他非常可怜又可爱,就收养了他,老乞丐姓夏,所以小夏子也就姓了夏,但是老乞丐没有给他起名字,就喊他小夏子。
可是乞丐的日子如何能过得好一些?乞丐那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说?除了在襁褓里的那段时间,从能走路开始,小夏子就一直跟着老乞丐东奔西跑的讨生活,有时候还要躲避乱兵,那些乱兵见人就杀,见人就抢,就是乞丐也不例外所以为了一口饭吃,小夏子什么都干,老乞丐身子不好,年纪又大了,为了照顾着老乞丐,小夏子什么都干。
老乞丐没什么文化,但是认得几个字,所以小夏子也就认得几个字,老乞丐好像还读过一本书,叫什么《论语》,说是年轻的时候行乞的路上救了一个落难书生,书生为了报答老乞丐,与他同行了一段时间,给他读完了整本《论语》,希望老乞丐可以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老乞丐能认得几个字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书生还给老乞丐说了一些什么做人的道理之类的,老乞丐记性不错,断断续续的给小夏子说了,老乞丐说这些道理有什么用?至少对一个乞丐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但是小夏子记住了这些东西,从而懂得了廉耻,不像一般的乞丐那样浑浑噩噩。
十岁那年,老乞丐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离开了人世间,小夏子哭昏了过去好几次,最后还是一边哭一边拿行乞得来的一文钱买了一张草席,把老乞丐的尸体卷起了来。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小夏子只能做到这些了。虽然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老乞丐对小夏子没的说,小夏子得到了老乞丐所能给予的全部。
老乞丐走了,大唐也终于一统环宇,消灭了全部的割据势力,天下太平了,小夏子不用担心时不时的就会遇到的乱兵,但是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生活下去?也亏得他是个男孩儿,若是个女孩儿,避免不了被恶人强暴之后凄惨的死去的下场,小夏子也见过不少这样死去的孤单的女孩儿,年纪小小,尝遍人间苦楚。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小夏子身上的单衣终于无法保得主人的安全了。小夏子冻昏在了路上,也算他命硬,正好遇到了回府的李靖,而小夏子也正好倒在李靖家门口,李靖那时正好心情好,也就让人看看小夏子还有没有救。有就带入府中,没有就安葬,做个好事,小夏子因此活了下来,就在李靖府上得了一份差事。有一碗饭吃,好歹不会被冻饿而死。
小夏子在府上因为勤劳肯干。而且聪慧,深得不少成年仆人的喜爱,也得了不少美差,比如照看年幼的李伯瑶之类的,他很喜欢乖巧的李伯瑶,也很羡慕李伯瑶,每一次看到李伯瑶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到父亲母亲的怀里,或者是李靖的怀里,他就更加羡慕,这种待遇,在他的记忆里面,似乎就没有过,小夏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家,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像老乞丐那样的爷爷,那就最好不过了。
苏府初立,作为代国公府最得力的仆人之一,小夏子被李靖送给了苏宁作为仆人,在苏府,小夏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王虎是个善良的人,小夏子是这样认为的,总是笑眯眯的,很温和,小夏子非常喜欢呆在他的身边,因为这样可以闻到父亲的味道,在王虎身上,小夏子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词语是那么的美妙。
后来小夏子去了王虎的家里面做客,他的妻子是个很和善的妇人,他的女儿是个很可爱很乖巧的小孩子,只有六岁,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他们一家都很友好,虽然不富有,但是那种幸福的滋味,是小夏子做梦都想拥有的,小夏子甚至感觉他就是王家人,他已经融入了王家,可惜的是晴天霹雳,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这个美丽的梦,被硬生生的击碎了
王虎拼命的保护着小夏子,让他快跑,让他快跑,让他用力地跑,用力地跑,一直到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小夏子都没有感觉到别的东西,脑袋里面回荡着三个字:快点跑
接着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光,和杨家父女二人相处的时光,小夏子觉得自己挺幸福了,因为两次遇到好人,都是这样好的人,他们的家人都很和善,都愿意接受自己的存在,但是小夏子觉得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就不配拥有这样的亲情,拥有一次破灭一次,拥有一次破灭一次,这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
所以看着低声哭泣的翠翠,小夏子却又想起了那不知踪迹的王婶儿和小花,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而落的家破人亡,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真是天煞孤星吗?
小夏子心中痛极,却无法尽情宣泄心中的痛苦,只能流泪了,所以眼泪水就缓缓流出来了,对于男人而言,最好的排毒方式其实就是哭,流眼泪就好,流眼泪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在排毒,想哭的时候憋着不哭其实是一种慢性自杀的过程,小夏子不明白这个道理,却并不妨碍他真心的想哭。
蹲下身子,小夏子把一只手搭在了翠翠的肩膀上,翠翠抬起头,清纯的面庞充满了哀伤和痛苦,一脸的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小夏子,这副样子瞬间把小夏子的心给击碎了,小夏子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决堤,如同洪涝一般,泪水来得比翠翠更猛烈,谁说只有女儿家是水做的?男儿也是,只是男儿有泪不能轻弹,要憋着,一定要憋着,无论如何都要憋着,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男人,男人没有动不动就哭的权利,男人不能哭,没资格哭
可是这句话还有后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小夏子品味到了人世间最为悲凉的疼痛,根本控制不住泪水的决堤,翠翠也是一样的,两个人的心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紧紧贴在了一起,所以翠翠一个猛子扑到小夏子怀里,紧紧地抱着小夏子的脖子,把脸贴在小夏子的胸口,放任泪水肆意流淌,翠翠还是没有哭出声音,她不敢,再如何的痛苦,翠翠都没有忘记,这是父亲用性命给他们换来的求生的机会。
小夏子紧紧地抱住了翠翠,感受到了翠翠极度的哀伤,却又不敢哭出声的悲苦,心中的疼痛达到了极致,仰天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连眼角和嘴角都要裂开了,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世间最极致的痛苦,却也莫过于此了吧
一百七十二 温水煮青蛙
作为全大唐仅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