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见面,司马光就像给人踩了尾巴一般,嚷着叫着不同意或者反对的词汇。
提起沈欢,彻底引暴了司马光的怒气:“沈子贤到底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竟然敢叫官家去泰山封禅!他知道这是什么吗?”
范纯仁默然,说实在的,他也反对封禅,不是说不能封,关键在于是不是时候。官家登基才几年,如果平心而论,众多大臣反对变法,他依然以大毅力大魄力坚持,仅凭这一点。也许就够资格封禅泰山了。
可是,官家毕竟才登基几年,如果他想的是如果,如果官家晚年犯了什么大错,或者说最后变法成果不佳,功绩不足,这次封禅就足以引来后人的嘲笑。
一旦天子成为笑柄,他们这帮臣子,哪还落得
要封禅,过个几年,或着晚年再去,就算无功,若无过错,别人也不会指手刑脚了。
“子贤一定是脑袋出问题了。竟然想出封禅一事!”司马光又骂了
句。
这下范纯仁为沈欢叫屈了:“相公,我等之前不是为子贤所谋在猜测么?封禅也许只是他的借口而已,也许他图的是其他呢?”
“其他?”司马光先是疑惑。“以观海州?你不说老夫还不来气,这下更气了。老夫现在是明白了。他做这么多动作,全是想让官家去海州。天子亲临!为此竟然找出个封禅的借口,还有,为了扯上他们海州。竟然把海州的建起,说成是什么上天赐予大宋的祥瑞,祥瑞现世,当然有一观的必要。那帮执笔文人。还真不要脸!”
范纯仁这下无话可说了,因为增刊里确实有一两个是这样吆喝的。作为儒家文人,他们反对这些虚的东西。
“不过”司马光冷静下来。又恢复了智慧,“老夫还得推敲一下子贤的目的,连韩稍老大人都让他请过去摇旗呐喊,他这次是下了老本,想来是苦求一番欧阳老大人吧?”
“是啊!”范纯仁反应过来。“前任宰辅与参政都出马了,子贤是志在必得呀!”
“志在必得”司马光沉吟不已。“他要做什么?”
“这可就需要相公好生揣摩,毕竟相公与子贤更熟悉!”
司马光甚是苦笑:“三四年不见。他现在成长得老夫都陌生了。无论如何,之前我是猜测不出他耍请官家驾临海州的,还以为是为了帮我等转移压力而已。”
“压力确实有所转移。”范纯仁认真点头说道,“相公,今早范某从此地回去,仔细思量,子贤确实有为范某转移压力的意思。最不济。就如今早相公所说,由我暂时离开朝廷,到海州避避风头。最上策。当然是现在一样,搞出封禅泰山的大事来,有这么瞩目的事儿,只要范某不再跳出来与官家硬抗,想来一段时日内官家都不会把范某如何处置!”
“硬抗?”虱马光不解地问。“子贤就那么肯定你不会反对封禅泰山一事?”
“反对!范某心里反对,不过嘴上嘛,暂时修一下闭口禅。”
“这是为何?”
“因为官家也想封禅嘛。君主要这么做,又不干扰到天下民生,我们做臣子的,当然不好力抗反对。”司马光奇道:“尧夫什么时候这般开通了?”
范纯仁笑道:“其实最大的原因是。相公最后也不会反对,不是么?”
“谁说的?”
“子贤说的。”
司马光默然。
范纯仁又道:“子贤有目的。而相公又相信子贤,没有理由不支持。”
司马光点头算是默认,又叹道:“这个学生,还真不让老夫安生!做些事情,总是要老夫给他擦屁股!”
“呵呵。”
司马光愁虑说道:“老夫刚才是很生气子贤这番行动,他也不想想封禅是何等大事,一旦官家在期间出了什么差错,他海州作为提议人。岂能落得好!若提前和老夫说,老夫这把年纪了,也不在乎冒一次险。他还年轻。前途还长远着呢!”
范纯仁心神一震,大为感动:“相公爱护晚辈之意,实在令人感动。我想子贤一定也是明白的,否则又怎么会不与相公商量呢?想必他也知道是冒险,所以想自己背下这风险。”
“这子贤”子贤”司马光明悟过来,不由激动碍手都颤抖了。
范纯仁不由羡慕神往:“相公与子贤的情义,着实令人羡慕。此生所得,已可无憾矣!”
司马光肯定地点头。
激动过后。他磨着拳,喃喃地说道:“老夫得仔细想一想子贤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要的是,”
来回踱了几个方步之后,司马光突然抬起头问道:“尧夫,子贤去海州多久了?”
“三,,快四年了。”
“三年”司马光眼光突然一亮。一拍大腿,恍然说道,“是啊。老夫怎么就忘了,三年了!尧夫你想。我朝地方官员,三年一任,磨勘之后,成绩优者,自可重用。一眨眼子贤离开已经三年多了,他做出这般成绩,朝廷却没有磨勘提拔的举动。以他的为人,他当然会自己争取!”
“他想回京了!”范纯仁也反应过来,“如果真能回来,那我们,”
“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
第二百五十三章阻挠
夜幕已临,华灯初上。
王安石后院的书房点起了灯。燃油劈啪的声音轻轻响起,在静寂的空间,却有如炸声,稍稍吓着了客人。
摇曳的灯光映衬着几个人影。
邸绾对着王安石,总是有老鼠面对猫儿的感觉,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王安石多年积威,令他感到无比的威严与肃穆。
他的上首是王安石的儿子王薯,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大多时候异常锐利。咄咄逼人。更是令人不敢直视。而在他对边坐着的则是吕惠卿,端正身体,目不斜视,静等王安石的发话。
王安石坐在主位上,紧绷着嘴唇,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这些年他的压力异常之大,劳累也不轻,与司马光年岁差不多的他,也如对方一样老相了。
“怎么,大家来得这么整齐?”王安石终于发话了,油灯就在他前面的右上桌角,拿起小棒拨了拨。火焰烧得更烈更猛,呼的一下窜了老高,房间也更明亮了。把众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晰可见。
王薯的怒,吕惠卿的静,邸绾的急,毕露无遗。
王薯最忍不住,急道:“父亲。这两天的海州报纸,您也是知道的”他们
“他们怎么了?”王安石淡淡地打断。
王薯愣了一下,道:“只怕对我等不利!”
“哦?”王安石轻笑一下,“如何不利了?”
“这,”王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安石甚为不悦:“看问题不要太小心眼,人家做出成绩来,我们就该承认!”
王穷不服说道:“孩儿没有说他们的成绩不真,谅他们也不敢造假。只不过他们要请官家去海州,想必所图不简单吧?”
“人家可没说要官家去海州。只是说要去泰山封禅!”王安石哼了哼。看了儿子一眼,“你心里就算有什么想法,在这里发发牢骚可以,到外面,可要把好你那张嘴。反对官家去泰山一事。谁也不能乱说。至少不能由我们冲在前面去说!”
昌惠卿附和说道:“正是!元泽,我等再不愿意,也不能与官家对着干。”
王薯不服地哼一声,甚是不以为然。
王安石倒是笑了起来,看向吕惠卿,道:“吉甫到是看得通透了。你给他们俩说说,免得他们冲动又做出悔事来。”
“是!”吕惠卿恭敬说道,“元泽、文约,是这么一回事:海州这两日的报纸,不管他们目的如何;至少有一点,是让我们无话可说的。那就是拿捏住了官家的心意,如此称赞,官家心里肯定是想去泰山封禅。如果我们率先反对。岂不是逆了官家的心意?没有官家的支持,我们还谈何变法!”
邸绾恍然,大是点头;王薯则若有所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安石说道:“总之我们先旁观一阵,之后再作打算。”
那绾又虑道:“海州漆子贤是司马君实的得力臂膀,如果如他的愿。岂不是说也如了司马君实的愿?虽然我等还捉摸不透他们这次的用意。
王安石顿时脸都黑了,要说亲疏,沈欢还是他的女婿呢!
昌惠卿嘿然一笑:“暂且让他们得意吧,何况天子出京封禅,又岂是那般容易之事。成与不成,还在两可!”
他还记恨沈欢遭弹劾时在朝堂的表现,那句“卜人”可是让他背了许久骂名,就是在王安石这里,也要他努力许久方才令其消气重新得到信任。如果挂看到沈欢不如意,他也没有不乐意的地方!
话说,当年弹劾沈欢最得力的干将还是那绾,此君现今当然也不肯眼睁睁看着沈欢达到目的,不甘地道:“难道我们就看着司马君实他们得逞么?”
他也还算机灵,不敢直指沈欢来说,扯占司马光这个与王安石有矛盾的对手。想以此激起王安石同仇敌忾的意气。
王安石瞪了邓绾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看不得别人出成绩,看不得人家出头么?不说别人。就是王某。也想亲眼看一看这个海州是否真建得像报纸上说的一样。如果不是。失望;如果是,也失望,不过是对我等的失望。变法变法,我等变了五六年,也不过使国库每岁增加一两千万贯的收入。人家一州之地即有三百万贯,还建起了个新城。你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等惭愧不惭愧?!”
邸绾闻言大是尴尬。
王薯却看不得父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悦地道:“父亲,你何必丧气,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他们有他们的方式,我们有我们的方法。何况我等也不是没有功绩!”
昌惠卿当然也不能让自己泄气。鼓劲说道:“元泽说得极是,王参政之删”之下何人不说技次海州方面要官家封禅天下。所发“网训里头。不也有我等变法后的举措么?短短几年,有如此功绩,已经不错了。何况我等还是在朝堂有人制掖的情况下取得。如果王参政成为宰相。没有了阻力,估计成果更大!”
这话引得王安石心中大动,既而说道:“所以才要你们更加奋发图为。不要在一些小门小道上使力气。有这工夫,还不如完善一下自己。”
“是,王参政教得是!”吕惠卿赶紧顺着说下去,还拿眼看王薯与邓绾,让他们察言观色。
“是。”王窘与邓绾无奈也只能应承。
王安石扫了众人一眼,道:“好了,回去做事吧。区区报纸就吓的你们不约而同跑到王某此处,焉是做大事者所为!”
三人只得告退。
来到后院空旷之处,夜凉如水,黑如墨炭。
黑色壮了人胆,王窘不忿恶狠狠地道:“没想到父亲竟然对海州报了肯定的态度!若他们是对的。那我们岂不是错的?父亲是不是糊涂了!”
惠卿嘿然一笑:“只怕王参政心里也乱得紧,让我等学习海州经验”呵呵,长此以往,我等长受影响,只怕这个改革的主导者就要变换角色咯!”
王薯闻言脸色一变,目露凶光,转而说道:“那吉甫认为我等该如何应对?”
“应对?”吕惠卿轻笑,“什么应对?王参政不是说了么,回去好生思考,做自己手头之事,其他莫理。”
吕惠卿摇摇头:“吕某可不想惹参政大人生气,大人说怎么做。王某就怎么做!元泽、文约,王某先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向前院走去。
“吕大人”邓绾急呼,欲要对方留步。
昌惠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邸绾大是疑惑,转而向王筹问道:“元泽,吕大人这是”
“老狐狸!”看着远去的吕惠卿,王薯呸地一声,不屑之极,目光却甚是复杂。
“元泽”
王薯看见邓绾的疑惑,怒道:“这个吕惠卿,好人他做,恶人却要我等去做。什么父亲交代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心里怎么想,谁不明白。多!”
那绾愁道:“那我等如何应对?”
王窘看看左右,发现无人后才低声交代:“文约,你不是与大半御史交好么?让他们反对封禅吧,闹得越凶越好!”
“可是王参政说了,不要掺合太早。
”邓绾甚是犹豫。
王薯恨铁不成钢瞪他一眼:“若不早下先手,待得大局已定。黄花菜都凉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意图,只要官家出京不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届时让他们白忙活一阵,哼!不过父亲也说得对,不能出头。你暗中撺掇即可,莫要出面。明白么?”
那络叹道:“也惟有试他一试。”
海州大学,醉翁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