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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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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络叹道:“也惟有试他一试。”

    海州大学,醉翁湖。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已经青幽的柳条随着明媚的阳光倒影在湖面之上,垂条轻拂,伴随着四月底的夏风送来了阵阵草香木气。

    湖边的小亭里。沈欢与范一农相对而坐。

    “介古兄,你放下繁忙的公务,让小弟过来,不会就是要抒发为政辛酸的感慨吧?”沈欢呵呵大笑。向对面的范一农发问,“虽然说偷的半日闲,此处风景亦是不错。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工作狂人松懈半天吧?”

    沉稳而有风范的范一农并不介意沈欢的玩笑,几年历练,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冲动任事的范一农,而是跟随沈欢见识颇广的范一农了。

    沈欢此人一向是动嘴不动手的懒人。有什么要做,只出谋划策,动手去实行的更多是下面之人。范一农更到霉,作为通判,更多是来监督知州的,却也给沈欢抓丁。从事具体的事务。官场锻炼人呀。几年下来,当年那个只凭着一腔热诚一路前进的青年,如今也是一把政治好手了!

    范一农捏着杯盖拨弄着杯中的茶水,淡笑说道:“范某只是好奇。子贤在海州日报上大肆鼓吹要官家封禅泰山,还要官家来海州看一看。如今已经过去十天了,而据京城传来的消息,朝廷众臣,不同意官家封禅者众多,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甚至说是太皇太后也不同意封禅。令官家也做不了主,到此时还不能有个定义。如此局势,你作为始作俑者,怎么还能稳坐钓鱼台?或者说你胸有成竹,另有定计?”

 第二百五十四章送信

    三城里头确实为了皇帝泰山封禅事闹得其是激烈,议六

    当赵顾把这事拿到朝堂上讨论的时候,宰相参政等人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御史中承也深自缄默。//准备观望。可是底下那些御史坐不住了。再一次像脱缰的野马,未经过范纯仁这个上司同意,纷纷上章言论。大多反对封禅,还抬出各种祖宗禁忌来作理由,总之一句话,皇帝不去封禅,还是明君;一旦成行,则非明君。

    范纯仁这次倒没有以往那般生气。反而像看戏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下人表演,心里还暗暗解气,君不见看了奏章的皇帝一连几天上朝都黑着脸么!看御史的眼色也复杂了许多。不过迎上范纯仁那无辜兼抱歉的神色,明知怎么一回事的他也不好意思发脾气。

    吵吵闹闹好几天,围绕封禅与不的主题,没个结果,赵顾闷闷不乐。倒是把朝政之事给荒废了几天。致使中外颇多怨言,连带着司马毙,等人也发了几句牢骚。

    这种情况惊动了宫中静养不大露面的太皇太后曹氏,曹太后从大局出发,把赵顾召过去,也不明言什么。拉三扯四,最后才说祖宗建业艰难。传国百余年,方有太平盛世,官家你才登基不足十年,还当兢兢业业,以恒心毅力再做几年,待得他年成绩出来,才好作其他想。

    赵颍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曹太后是让他暂且不要做封禅之事,虽然不高兴,可一向对曹太后很尊敬,倒也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退了下来。

    对老太后不敢怎么样,到了自己的地盘,赵顾彻底发作出来,狠狠砸了几个价值不匪的上好瓷器,怒气未歇的他连吃饭都没心思了。到了大臣晋见的时候,更是黑着脸。落棠寡欢的样子。

    如此又纷纷扰扰几天,拖拉了十天左右还是未能形成定论。

    这就是范一农口中“京城传来的消息”具体详情,作为始作俑者又极其关注的沈欢,当然更是了解。

    至于范一农问他是否已有定计,他沉稳的脸也显出一丝无奈,叹气说道:“定计说不上,只不过不大想走这一步罢了。唉,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还是不得不做。”

    范一农讶道:“子贤还真有应对之策?范某还以为这一次要落空了呢。”

    他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不打算要沈欢的确切答案,这几年相处,他已经算是比较了解这个同年进士的搭档。对方的想法,有时候天马行空难以捉摸,还真不是自己这个榆木脑袋可以揣测。

    沈欢不答反问,一指面前的湖水。道:“介古兄,此湖如何?”

    湖水很清,在轻风吹拂之下荡起轻轻的水波,在阳光的映射下泛起丝丝白光,放眼放去,耀眼眩目。

    湖很大,足有七八亩之多,周边种了无数柳树,垂柳扬岸;西北角还有一个小岛,岛上植满了桃花,花正开时,一片欢欣的红色;湖中还有无数荷花,盖如圆亭,玉、立挺拔,随风摇曳。飘飘若舞。

    生机盎然,实在不愧海州大学闻名的一景!

    醉翁湖,以欧阳修之号为记。是对这位为海州大学付出颇多的老人的崇高敬意!

    湖边树阴遮天,亭阁不少,是海州文人最爱流连之地,就算沈欢这些高官,无事亦会在此聚上一聚,谈天说地,好不快哉!

    “湖是好湖,地也是好地!”范一农由衷赞道,“官亦是好官,若没有子贤这个知州,焉有这个海州大学。又哪里会有此处的清幽?”

    沈欢感慨不毛:“确实是好地方呀!东海之坝,海滨盐场,海州大地。不知这一去经年,还有回首一看的机会不?”

    范一农吃了一惊:“子贤真要走了么?”

    沈欢说道:“不瞒介古兄,这次海州报纸搞出这般大的阵仗,全是小弟授意,无非就是为了彰显功绩。以此作为晋身之阶罢了。水低人高,莫能之外小弟也不能免俗!”

    范一农不以为然:“子贤这话到让我等惭愧,海州建设,实实在在。又不是弄虚作假,以此功绩还不能晋身,我等还有何面目奢谈进步?”

    沈欢苦笑说道:“现在功绩是彰显出去了,一旦不能获得认同,也许就是外调其他州了。毕竟小弟在海州也快四年,按例不会滞留太久。”

    范一农惊道:“子贤这是一着险棋呀,不成功便成仁,何其险恶。”

    “唉,无奈之举罢了。”

    范一农不忍心说道:“若是有什么范某能帮得上的,子贤但说无妨。定当鼎力相助!”

    “当真?”

    “当然!”范一农甚是不悦。“子贤,你莫真以为范某是怕事之人?”

    沈欢犹豫半晌才道:“说起来还真有一事要请介古兄援手。”

    “请说。”

    沈欢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摆在桌面。道:“介古兄作为通判,上达天听之道想必另有外人不知之法。如暴可以,劳烦把这两封信送到京城司马相公之处。”

    范一农闻言大是为难,通判作为监视州县的官职,时不时送密报到京城,毒用的当然是相当隐秘的途径。大多直达宫廷之内。沈欢这次信件,应当是私人之物,用通判之道去送达,令范一农这个比较传统之人大是思量。“私人信件?”范一农问了一句。

    “正是。”沈欢解释,“因为所行之事比较特殊,而今京城对弟这边的东西比较敏感,如果由小弟派人送去司马相公处,太过引人注目。一旦传扬出去,太过棘手。因此想请介古兄援手一二,如果介古兄有难处,那,”

    “范某接了。”范一农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范某相信子贤为人。就狗私一次吧!”

    “多谢!”沈欢大是感微

    “两封信都是给司马相公么?”

    “一封是给他老人家的,另一封”呵呵,由他老人家送给一个人。官家能不能到海州,还得仰仗这个人

    范一农不再多问,把信收入怀内,淡然一笑。

    沈欢又道:“介古兄小弟走后,海州就交给你了!”

    范一农大惊失色:“子贤何出此言?”

    沈欢笑道:小弟一旦离任,当然需要有人接手这个知州之位。海州如今走在一条高速发展的道路之上,需要一个熟悉相关事物的人来掌控,交给其他人,小弟实在不放心。生怕他把大好的海州给毁了。有能力继续带领海州前进之人。小弟认识的,也就介古兄与子瞻兄而已。

    至于子瞻兄,他海关之处还有大作为,也脱手不得。因此小弟会向司马相公与官家力荐介古兄出任海州知州,还望介古兄能大发图为,再接再厉,把海州建设得更上一层楼!”

    “这个”范一农又激动又惶恐,“只怕范某资

    通判与知州的官职相差一个品阶,算上“从”品,足足有三个级别要跨越,难怪范一农要担忧。

    沈欢笑着劝慰:“介古兄何必妄自菲薄,若论资历,你是治平二年的状元,还在小弟之上。你在海州做了几年,若论能力,谁出其右?放心,一切就交给小弟去操作吧。只希望你能继续在海州做出一翻成绩来!”

    范一农深吸一口气,道:“子贤放心。若真有机会,绝不会令海州这个天下第一州的名头在范某手上丢了!”

    沈欢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那我等就静候佳音吧。”

    ,”

    海州,知州府邸。

    夕阳西下,暗淡了天色。

    傍晚时分,正是沈府一家晚腹的时间。

    沈欢一向把工作与家庭分得极清。公务之日,勤勤恳恳,闲暇之时。开开心心。特别是吃饭的时间,他一向异常准时。没有放过这个一家团聚的时刻。

    今天也不例外。

    沈母、妻子王斑、侍妾周如怡、妹妹沈莲儿、儿子沈熙成,算上他。合家六口,和睦温馨。

    桌子是圆的,大家不分方位围坐在一起。这是沈欢特意定做的桌子。他不希望像别的家庭一样用方桌。还把位置分出个尊卑来。那不是家庭,那是上下级!

    沈莲儿十三岁了。在沈欢一家的保护下,依然保持天真率然的的性子。童趣未泯,吃着饭还要逗着旁边的小熙成。

    小熙成今年不过二岁多,还不懂事。不过吸取了父母优良的基因,长得甚是俊俏可爱,胖嘟嘟圆润得紧,加上已经会说话,逗弄起来更是有趣。

    在沈莲儿再一次夹走他碗里的冉块时。他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叫了一声:“姑姑,你欺负人。叭,”

    扁着嘴。含着眼泪,一副委屈得快哭的样子。

    “好好,给你!”王簸快手又夹了块肉放到他的小碗上,哄了一会。这小家伙才破涕为笑。

    沈母无奈一笑,数落说道:“莲儿。你怎么总是要把熙成弄哭才甘心?都是做姑姑的人了,也没个正经!”

    沈莲儿正直豆尧年华,出落得水灵。肤色红润,闻言嘻嘻笑道:小孩子嘛,不逗哪有趣!是吧,大哥?”

    沈欢很是无奈,筷子一伸。一块肉往沈莲儿嘴上一堵,笑骂:“你还小孩子呀,快吃吧!”

    沈莲儿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王微细心照顾自己的儿子,周如怡羡慕地看着;沈欢与妹妹闹玩。沈母慈爱地看着。

    她感觉一切都很如意圆满,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特别是儿子,还是一方大员,足以令祖宗蒙耀,是她沈家的自豪。

    媳妇有俩,既漂亮又贤淑,婆媳关系融洽和睦;孙子也会跑会说了。含饬弄孙,正得其时!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母是个容易知足之人,只希望一切能够长久继续下去。

    “欢儿,莲儿也夫了,你帮着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也要给她找个婆家了!”沈母笑着吩咐儿子。

    “我不要!”沈欢还没答话,沈莲儿不依了,“人家才几岁,娘就不要我了?”

    沈母疼爱说道:“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再过一年,你也十四了,可以物色人家以作准备!”

    沈莲儿嚷道:“人家今年六月还准备考取海州大学呢,等咎业还得三年!”

    沈母不高兴了:“女儿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哥,”沈莲儿拿母亲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地向大哥求救。沈欢看看母亲,又看看妹妹,最后举手投降:“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这话令母女都不满意,白他一眼。

    沈欢想了想。才道:“迟几年再嫁人也不错,至于考取大学嘛,有必要么?”

    “绝对有必要!”沈莲儿见大哥帮自己说话,大是点头,“好多有趣的东西能学呢!”

    沈母道:“有你大哥教你,还不满足么?”

    “大哥是大哥,大学是大学!去年大哥不是还让人在大学设了女学么。海州好多富人名士都把自己家的女眷送往学习呢!”沈莲反驳说道。

    沈欢点点头,创立大学的目的是为了传播新学新思想,开设女学也是一大风气,只要管理严格得当。不闹出绯闻来,在已经稍稍开放的海州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何况他怎么说也是后世而来,想到十四五岁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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