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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姑娘美意沈某心领了,奈何沈某年幼,志在功名,不愿耽搁自己与姑娘,还请见谅!”
如怡姑娘脸色倏地白了许多,紧咬薄唇,目光复杂,泫然欲滴。
“太不解风情了!”苏轼吃惊地看着沈欢,又好气又好怒,张嘴欲说什么又停下来。
沈欢咬咬牙又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如怡姑娘,你既然熟知这是沈某的词,想必也能意会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吧?唉,沈某心中再也难以容得下其他人了!”
“唉!”如怡姑娘轻叹一声,“算了,罢了!今晚奴家有点累了,先退下休息一阵,还请诸位见谅。”说完不待众人回口,招呼侍女抱上古琴,施施然而去,走得很匆忙。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之人。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宴会也支撑不下去,只能匆匆散去。
出了情馆,苏轼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念,又可惜又可怜,不住埋怨道:“子贤,你……真是令人太失望了!这般好一个机会,白白让你放弃!你可知道如怡姑娘是多么出色,为兄可是叨念了好久都没有你这样的机会,你倒好,丝毫不懂珍惜,还令美人伤心,真是太不该了!”
沈欢不禁苦笑,他可不认为初次见那么一面就能生出什么深情来,也许对方确实仰慕词作才华,心生爱慕,不过若说就此有了矢志不渝的情愫,那倒不怎么可能。就让自己成为她人生旅程中的一个过客吧,他如今一事无成,对未来的命运也迷茫得紧,实在不必要招惹麻烦。
司马康替沈欢出头道:“子瞻,你也不必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人家子贤年纪还小,可比不上你这个花丛老手!温柔乡,英雄冢,子贤说的也没错,他志在功名,在此之前还真不能沉湎男女**之中,免得消磨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苏轼闻言笑道:“算了,既然你不懂珍惜机遇,那也就是还留给苏某机会!说到底还真得感谢子贤大方呢!”
司马康闻言也是苦笑,苏轼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羁了,比柳永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说话随便,太过直了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几人调侃几句,各自满怀心事离去。沈欢走在夜凉如水的大街,心绪混沌,一时欢喜,一时忧愁。今晚的两位出色女子,令他心头不由浮现出那刻画在灵魂深处的影子,抹也抹不去,一时愁苦,只能快步向家里走去。
家是个好去处,这里是一个港湾,能供家人休憩,更是保护人儿的护壁。
正如沈欢所料,这次与苏轼等人的聚会,又给他提供了大出名头之机。两首佳词再一次大肆传唱,特别是那首《鹊桥仙》,更是成为青楼艺馆必唱名目,一时间倒也成就里边不少青楼女子的名头,更是成就了不少鸳鸯之合!
不过出名后的几天,沈欢倒是让司马光叫去嘱咐了一阵,说你这个学生虽然很具有填词才华,但也不能深入进去出不来,若专填艳词淫曲,最后就失去了一个文人的风骨,难以有出息。沈欢不明所以,只能唯唯应是。
不知不觉中,治平元年的八月就要过去一大半。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也即将到来。
第四十五章 温情
沈欢又在开封迎来了第二个中秋,这次不再孤单,而是一家子团聚在一起,欢度佳节。进入八月之后,天气开始转凉,秋高气爽,天气晴朗,十五这天正是赏月的好时节。
周季一家的月饼经沈欢提点,制造的品种越来越多,口味不一,新鲜爽口,吃来就是沈欢这个见过不少后世月饼的人也赞不绝口。前几天周季过来拜访,早已呈上月饼,到中秋这天之后,沈欢一家反而吃腻了。
“欢儿,你真的不用出去么?”母亲沈氏看着忙活了一天的儿子,不禁担忧,“若是有应酬,还是去一趟为好,娘都见你推辞好几次了!”
沈欢笑道:“娘,没事,今天哪儿都不去,就与你和小莲儿一起过中秋!”中秋佳节,赏月赋诗,正是大好光景,沈欢认识的不少朋友都过来邀请出席宴会,有司马光一家,也周季一家,还有认识才几天的苏家兄弟,盛情难却,本来都该出去一会。但他一想到母亲与妹妹还是第一次在开封过中秋,团圆佳节,他若不在,总是难过,也就一一推辞这些邀请,安心在家陪伴母亲与妹妹。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不能忽视,那就是一帮子文人凑在一起,作诗填词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但是说实在的,他记着的中秋诗词除《水调歌头》,其他都不足论,献丑不如藏拙,干脆躲在家里,免得到时写出来的东西太差损了他这个专作精词的名号!
沈氏闻言愁道:“不要碍了你的前途才好!娘也知道,有些应酬那是必不可少的!”
“娘,孩儿说没事就没事!”沈欢哭笑不得,亦是感动,“应酬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这可是团圆之日,孩儿万万不敢丢下你们独自去玩乐的!小莲儿,是不是呀?”
沈欢问的是俏生生站在母亲身边的小莲儿,她一身粉红色小长裙,在夕阳余辉下,明亮又可爱,像瓷娃娃一般,令人疼惜。此时快要入夜,沈欢忙活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在院子中间摆上一整桌瓜果月饼,美其名曰赏月必备。
小莲儿已经六岁,比去年更懂事了,闻言眨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在母亲与哥哥身上转了一圈,脆生生地道:“娘,哥哥最乖了,要在家陪你呢!”
沈氏捏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笑道:“你最机灵了!”
“嘻嘻!”小莲儿笑得异常天真可爱。
沈欢看得大是喜欢,张开手臂,道:“小莲儿,哥哥抱你好不好?”
“不要!”小莲儿嘟着小嘴,眼珠子尽是委屈,“大哥你好久没给人家讲故事了!”
沈欢苦笑道:“大哥最近很忙嘛,以后有空再给你讲好不好?”
“那我要再听白雪公主的故事!”小莲儿闪着得意的微笑,歪着头盯着沈欢。
“成!白雪公主就白雪公主!”沈欢苦笑不已,早些日子把《伊索寓言》讲得差不多了,没有办法就只能开讲童话故事,没想到这个更吸引小莲儿,特别是这个白雪公主的故事,都讲了不下三次了,她依然爱听,每次乐此不彼。
小莲儿嘻嘻笑着,张开小手,腻声道:“那你抱吧,小莲儿要你抱着讲故事!”
沈欢弯下腰把她抱起来,轻若无骨,可爱极了,把母亲请到院子摆好的桌椅坐下,桌子四方,上面尽是新鲜瓜果,另外还有一个香炉,旁边摆着几束桂木香支。此时月出东天,又圆又大,淡淡的,蒙蒙的,待月又圆几分,亮了几许时,沈欢按照习俗,点起香支,拜了几拜,祷告几句,把香支插在香炉里,这个简单的祭月礼俗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赏月之时了。
沈欢拿起桌上的月饼,递了一个给母亲,之后又要递一个给小莲儿。小莲儿不住地晃着小脑袋,娇声道:“不要,人家吃腻了!”
沈欢呵呵笑着,又拿起一个大梨子给她,这才欢喜地接过,小口轻咬,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谢着大哥。沈氏在一边看着,不禁摇头笑了笑,心底涌现满足之念,怜爱地看着这一子一女,眼里尽是慈祥之色。
“娘,你也吃!”小莲儿咬了几口之后,伸长了手臂,把梨子递到沈氏的嘴边,脆生生地说着。
“小莲儿真乖!”沈氏笑着也咬了一口。
看着一家子开心的样子,沈欢既是满足又是感慨,终于有能力让小莲儿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而沈氏因为不再操劳家计,日子过得滋润,又恢复了该有的容光,三十多岁,精神还好得很。
沈氏看看桌上丰富的瓜果,轻轻数落了沈欢一句:“欢儿,虽然我们家钱财够过日子了,但也不用这样奢侈呀,你看看,这些东西买得太多,什么时候才吃得完!”
沈欢大感冤枉,道:“娘,这不是孩儿买的,都是云飞兄一家送来的!”
“总之浪费就不对了,再说你也得好好感谢周家父子,他们对我们可是多有照顾的!”沈氏满是感慨地道。
“是的,孩儿不会忘了谢他们!”沈欢口上应是,其实周家父子如今应该反过头来感谢他们了,单是活字印刷一项半年下来自己就让周季一人都获利上万贯钱,当然,他本身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份额,如今也是万贯家财的主儿了。不过这万贯钱财在富丽甲天下的开封城,算不得多少,就是周季一家几万贯资财,也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已,与首富的目标还有一大段距离!
沈欢知道母亲苦日子过惯了,依然没有改变节俭的习惯,当然不是说节俭不好,只是若有能力,日子过起来也不必太过苦了自己,沉吟一下又道:“娘,你放心,以后我们家都不会再缺钱财了!上次从司马老师处拿回来的朝廷赏赐的几十匹绢,也能兑他几百贯钱。另外,娘,孩儿还以你的名义与周云飞一家合作发明经营了一些东西,每日都有钱财入帐,以后都不会少的,你放心就是了!”
沈氏闻言慌了:“以娘的名义?欢儿,会不会出事的?”
沈欢安慰道:“娘,你宽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些东西都没有违反我大宋任何律例,不会有事!也不会影响孩儿所谓的前途,你等着在家享清福就是了!”好在没有说半年时间就赢利万贯,不然母亲估计更吃惊,这样也好,只源源不断把钱拿回家就是了,这些帐目什么的也不需要她来操心。
沈氏叹道:“娘现在已经开始享清福了,只要你高中进士,除了成家立业外娘也就没有遗憾的了!”
“成家?”沈欢咋了一下舌头。
沈氏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十六岁,到明年科举完也就十七,也当娶妻生儿了!”
沈欢苦笑,十七八娶妻,在后世那算早得不能再早,法律上还算早婚该罚的;可一回到古代,在平均年龄低下的情况下,十六七刚好是结婚的年纪,还是法律规定应该婚配的,特别是女子,若过了十八尚未嫁出去,外人也就有闲言碎语,娘家更是难以忍受。
在古代劳力作为最大资本的情况下,人口是一种资源,子孙满堂才是最大追求,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追求子嗣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也难怪沈氏开始忧愁儿子的婚事,不知不觉,过完年沈欢就十七岁了,而他到这个时代也已过了三年。
“娘,大哥要娶妻了?”小莲儿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珠,既是新奇又是兴奋,“就是说小莲儿要有大嫂啦?”
沈欢轻敲一下她的小脑袋,喝道:“说什么呢!大嫂是说有就有的吗?”
小莲儿委屈地道:“把新娘子娶进来不就有了吗?大哥,新娘子穿着一身红衣,可漂亮啦!”
沈欢笑道:“那小莲儿以后就做穿红衣的新娘子好不好!”
“不要!”小莲儿更委屈了,瘪着小嘴,清澈的眸子闪着迷惑地神色,“人家还小,做不了新娘子!”
沈氏与沈欢都大笑起来,接着沈氏才叹道:“欢儿,娘也不是说要你现在就娶媳妇,只是要你注意一下而已,你也不小了,若有合适的女子,娶进来也是应该的!”
“合适的?”沈欢一下子迷茫起来,真要在这个时代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对象又是谁呢,哪个才是合适的?脑子里又闪现那抹难以磨灭的倩影,不由摇了摇头,这个人合适吗?更想起与苏轼等人聚会那晚,那个成熟美丽的如怡姑娘说要委身于他,呵呵,这也是个笑话,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若是日久生情还差不多。可这个“日久”又何来此说呢,在这个男女之防甚大的时代,又能与谁“日久”?
难道说自己也要卷入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怪***?沈欢一下接受不了,只能强自一笑,道:“娘,你放心,若有合适的人,孩儿一定不负你的厚望,把她娶回家来,让你尽快抱上孙子!”
沈氏开心笑道:“那就好,不要忘了今晚你说的话!”
沈欢郁闷地抬起头来,明月皎洁,白光如荧,像一面镜子,折射了人生万象。一时感慨,就有了名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可惜早已让他剽窃了一年,没了新意。今夕何夕,佳人何在;明月如掇,伊人为谁?
三人对着月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常,直到实在有了困意才收拾东西入屋休息。这年中秋,没有高朋满座,没有喧嚣喝彩,也没有诗词歌赋,只有淡淡的温情陪伴着沈欢既已枯寂又已跃然的心扉。
中秋过去了,开封城的人们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沈欢一人倒觉得无聊起来,离明年科举还有好一段时间,准备日久,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