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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万句都不如实在做一事,虽然为了敲打赵顼这个未来皇帝,说不能急于操作拼音,可也不代表了一点事都不能做。拼音是一种方法,看上去比较简单,只要懂得门道,学来应该也不是难事,不过推广起来也许就难得多了,因为没有人才来做宣传,因此不如先培养一些士子,这些士子人数众多,参加科举考试不可能全部上榜,一旦失败,也许他们就会做上启蒙夫子以养家糊口…………像沈欢的伯父沈节君,他们学得拼音,以后教起来也就上手了!因此沈欢才建议由一部分人先学起来,其中对象当然是开封地书院士子;另外就是国子监地生员们。国子监是最高学府,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一旦他们掀起拼音学习浪潮,应该也能引导其他地方的跟风,也算是一个拼音地宣传方式吧。
“这……”赵曙面临决策,事关大业。有点犹豫了,看向欧阳修,有请教的意思。
欧阳修明白过来,稍一沉吟,想想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谨慎,却也不必顾忌是否与其他大臣通气的问题,今日本来就有拉沈欢一把的意思,于是不客气地道:“陛下,沈副使所言有理,小范围试用,就是有什么事。也能有力控制!修撰字典是大事。而且比较浩大繁复,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难不成就要拼音沉寂下来?还不如现在趁着众人瞩目的时候颁下试行地旨令,以达到先期教化的作用!”
赵曙闻言点头:“好,就这么办!”
沈欢一听兴奋了,当然,赵顼表现得比他更兴奋,立刻站了起来,道:“父皇。此举有利于苍生,不如交由儿臣去操办一些琐事,如何?”
赵曙沉吟片刻,才道:“皇儿长大了,确实该做些事锻炼一下自己。好吧。此事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
“是。父皇,儿臣一定不会令父皇失望的!”
赵曙示意赵顼坐下后,看向沈欢,沉吟一下,道:“沈欢发明拼音之法,创制《大宋字典》,皆有利于我大宋教化大业,功劳非比寻常,朕不能不赏……”
沈欢赶紧道:“陛下,这是臣的本分,不敢指望什么赏赐!”心里却在嘀咕,对方还能赏赐什么呢,之前与欧阳修就讨论过了,官家驳回了他擢升为直史馆的提议,调出三司无望,还指望什么惊人的赏赐呢?若是钱财之类地东西,还真有点不稀罕了,前些时日《数学总则》也就赐了那么几百贯钱而已,还不如他鼓捣出一些点子交由周季去实施赚得多!大宋财政如今穷得叮当响,都快要卖裤裆了,他作为有思想有理想的青年,会觊觎那么一丁点的钱从而使帝国财政雪上加霜?
“你这是什么话?”赵曙不悦了,“赏罚要分明,这是法度,朕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
“那……臣就谢陛下宏恩!”沈欢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世道,连拒绝赏赐都不给了,还真令人哭笑不得。
赵曙这次满意了,点了点头,才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朕就加封你为天章阁侍制吧!”
“啊?”沈欢、欧阳修,以及颖王赵顼,都惊叫起来。
天章阁侍制?饶是沈欢对于宋代那复杂到令人头痛的头衔与官职的认识比较模糊,却还知道天章阁是什么意义。在宋代,因为是文人治国,因此不得不凸现一些文人头衔地地位。其中最出名也最荣耀的便是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了,能做到这个份上,在别的文人眼中,是最高的赏赐,也是最好的地位;另外还有龙图阁、天章阁等馆阁,能做到其中的直学士,也算不错了,当年赫赫有名地包拯又叫包龙图,就是这个头衔;接着“侍制”就是这些馆阁学士地预备人才,品级也许不高,在别人眼中,却也还尊荣,两年前司马光也不过是天章阁侍制而已!
自己一步登天了?沈欢有点不敢置信,在他眼中赵曙那抹微笑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不过捉摸,欧阳修提议的直史馆不给做,生怕提得太高引人嫉妒毁了前程,如今怎么又给那么大的殊荣了?难道是自己人品太过高尚连老天都在帮衬自己?一时拿不定主意,沈欢倒是愣住了。
沈欢一下子有点慌了起来,不管是否知晓未来,也不管意识如何,更不管是否看过太多相关的事,这一刻,他被不知是幸福还是祸害的事砸到了头上,这让前世一直是政治菜鸟的他手足无措起来;没有办法,只能看向引导他过来的欧阳修,让他说说什么。
欧阳修刚才愣了一下,接着恍然,看到了沈欢求救地目光,轻微一点头,却笑了:“陛下如此看重沈副使,是臣子的福气,沈副使,还不谢恩?”
不说沈欢了,就是赵顼,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昨天欧阳修给沈欢请功的时候他也在场,清楚事情前后,当时官家是说要暂时压一下沈欢的,怎么一晚的时间就变卦了呢,还是如此巨大地转变?这让他反应不过来,不敢说什么,记起父皇交代地多看多想少说的吩咐,只能静待事情进展。
欧阳修地话就是让沈欢欣然接受这份加封了,虽然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出于对欧阳修这老头的信任,沈欢还是拜谢:“臣谢陛下隆恩!”
“好好!”赵曙哈哈笑了起来,“从今日起,你就是大宋的天章阁侍制了,以后多为这个天下百姓出力吧!另外,欧阳参政献书有功,朕……”一时又为难了,本来按理欧阳修也要赏赐一番,可如今以欧阳修的地位,还能赏赐什么呢?升官就难了,上头还有个一个比他更适合做宰相的韩琦,怎么也论不到他;赏钱就太过玷污这份功劳了。“陛下,臣不过是稍稍说几句话而已,什么力都没出,谈何功劳!请陛下莫谈此言,不然臣就羞煞了!”
“这个……”赵曙说不出什么来。
“父皇……”所谓上阵父子兵,老父为难,作为儿子的赵顼出来救场了,“父皇,如今《文艺》杂志上亦有欧阳参政的文章,是为《五代笔札》,据说还有不少篇章,若要赏赐欧阳大人功劳,何不由父皇手书五代笔札四字,赐予欧阳大人,说不定若干年后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赵曙愣了一下才道:“不错,不错,皇儿此言有理。好,朕就献丑题几个字吧!”
第八十八章 学生
欧阳修双手捧着一把纸卷,毕恭毕敬,非常激动。/ 与沈欢一齐走在出宫的路上,时不时脸显笑容,都把沈欢晾在了一边。
沈欢无比郁闷与疑惑,此时所谓的“官家问对”已经结束,两人退了出来,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次问对,从一开始到结束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进宫之前欧阳修所告之的情况里,官家并不是很满意他的作为,也不打算升官,可如今看来,这番推测都错了…………他现在可是官家亲口封赐的天章阁侍制!有些人,一生为官,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不过是混到这个头衔荣耀致仕而已!
如此荣耀唾手可得,反倒让谨慎的沈欢有了危机之感,想不明白,本想询问一下欧阳修这个老油条,哪想到对方自得到官家赐字之后,一脑子的激动,什么都不理了,都快走到宫门口,依然没和他说一句话,只会喃喃念叨。
“实在不成只能去请教司马光了。”沈欢心里的一跟弦没有落下,总不能心安。
“子贤啊……”到了宫门口快要转弯的时候,欧阳修终于从激动中回转过来,喊了一声沈欢,令他如闻仙音。
“永叔先生!”沈欢强颜一笑,“晚辈有些问题想问个明白。”
“哦?”欧阳修半眯着眼睛,快步几下,转了个弯,终于看不见宫门了,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沈欢,“子贤可是在为天章阁一事疑惑呢?”
“正是,还请永叔先生教教晚辈!”沈欢心里苦笑,看来欧阳修也知道自己为此事担心,当时面对官家时,他也有过询问的目光,但是欧阳修出声支持官家地决定,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欧阳修叹了口气:“官家好手段呀!”
“啊!”沈欢吃了一惊,难不成真有问题?
“不必太过担心!”欧阳修微微一笑。“之前老夫提议升你为直史官,官家以拔苗助长的理由给拒绝了。刚才封你为天章阁侍制,老夫一开始还真吃了一惊,以为官家反悔了,后来仔细一想,却觉得其中大有深意呀!”
沈欢知道欧阳修又在为自己灌输官场技巧了。不由耳朵竖了起来,目不转睛,仔细聆听。
“也许在别人眼中,天章阁侍制比直史馆还要有前途,因为侍制上去就是直学士,一个学士的名头,在外人眼里。是文人的骄傲。怎么也比一些大官职要荣耀得多。其实不然,直史馆是馆责,需要负责的事务很多,上去就是修起居注、知制诰,再上去就是参政之位了;而天章阁侍制虽也荣耀,却只是头衔而已,做不得什么事,况且也只是侍制而已,要达到学士或者荣升他阁。则不是易事了!所以说,官家给了你荣耀,却因为此责较小,别人也不会因为你年纪轻有太多的闲言碎语,比升为直史馆的风险要小多了。一方面又让你……”
欧阳修没有说下去了。沈欢经过点醒,却明白后面是什么话。无非是官家施恩罢了,恩威并施,这才是上位者的手段,在官家手中,是帝王心术,一手制衡之术,玩得得心应手,难怪欧阳修会说“官家好手段”了!
一理通百理通,想到这里,沈欢一下子又想起官家为欧阳修地《五代史记》题字的用意来,当时是要赏赐欧阳修,官家想不出好的主意来,是颖王提议题字之举,当时官家沉吟了一下,想来应该是在计较得失吧。本来私人撰写史书,是朝廷忌讳的事,之前官家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决定不追究欧阳修的责任,如今又给题字,更是给了欧阳修一个保护的“圣旨”,有此皇帝题字在手,何人敢追究什么!
也许颖王是一时冲动,或者也起了保护欧阳修地用意,还能看出是出于真心;至于官家的的本意,想必心中已经谋算好几番了吧,欧阳修是参政大臣,濮议时又站在他一边,应该与韩琦一样是他的心腹大臣,此举想来也是为了让欧阳修宽心更好地为自己办事。看看欧阳修得到题字后这路上的表现就知道他真的成功了。连几个字都算计,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沈欢心里不禁不寒而栗,真是有点可怕地官场呀!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身在其中,再也不能摆脱了,只能顺应这些规矩吧。
“子贤,这官场有很多东西你还要好好学习!”欧阳修拍拍沈欢地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如今已然身在馆阁了,虽然还在三司做着事,好好努力吧,再有功劳,官家想必也会调你出三司了!”
沈欢只能点点头受教,三司对别人来说,也许因为油水多是个肥差,但对于他来说,却烦恼得紧,每天面对一大堆帐目与琐事,总是件头痛的事,因此也一心调离出去,再说也因为油水多,关注的人多,一旦不小心,也容易落马,这个政治风险他可不愿意消受!这也是此次积极面对官家问对的因素之一吧。
一老一小就这样一个讨教一个教导走完了这段路程。
沈欢此刻还不知道,在他又高升的当儿,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也在谈起了他的事物,而且还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王安石等人。几年不见,丁忧地王安石更显得落魄了,依然是不修边幅,虽不至于蓬头垢面,却也一副邋遢的模样。所谓无官一身轻,他此时不是什么官,但是依然操劳,特别是讲业授徒一事,更是兴趣盎然。
凭着他的名气与多年的威望,就是江宁官府的人,也不敢不尊敬于他,知府之人,时不时还来闲谈一番。仁宗驾崩,他不久就上表致仕了,不过他交游广阔,朝廷一直有人举荐,因此当今官家倒也是想起用他,诏了好几次,都给他拒绝了,使朝廷老大没有面子。不过也因为这样,他地名气就更大了,不少人都千里迢迢到江宁请教学问。
今天眼光明媚,王安石闲来无事,又招呼众人聚在一起开始讲学了。其中有他地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弟弟。这两个弟弟虽然如今也成家立业,不过自小就是由王安石教授功课,加上他一直领先于他们,因此如今大家一同丁忧无事,相互聚在一起讨论学问也很是正常。在小厅里,王安石一身青衫,精神矍烁,长须飘飘,配上几十年大名的名气,倒是威严得紧。
他手旁地桌上放着一卷册子,定睛一看,要是沈欢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叫起来:“《数学总则》!”
王安石把书拿了起来,拍了拍,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我等来讲一讲这本《数学总则》吧。这是京城韩子华送过来的,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