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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手下送来一份情报,原来是王亚樵手下一位想得奖金的心腹密报,说王亚樵这两天住在郊外赵主教路一幢秘密住宅里。
余乐醒大喜,把情报交给戴笠,建议马上行动。
戴笠认真地研究一番,道:“慢着,如今想拿赏金的人太多,我们不要轻易相信,先派一位同志对这位密报的人进行认真调查、核实,确实可信时再出击不迟。”
沈醉道:“处长此方甚妙,我愿意去调查这个密报者。”
不过半天时间,沈醉回来向戴笠报告:“这个密报者叫柏藏香,是安徽同乡会的,原来确是王亚樵的朋友。”
戴笠喜道:“这就对了,朋友出卖朋友,再好不过了!”
沈醉道:“不过他有一个要求,我去找他时他一再说如果捕到了王亚樵,千万别说是他告的密。”
戴笠道:“这些先不要管他,上海你熟,你再去赵主教路打听一下,看那秘密住宅是谁的。”
沈醉道:“我刚刚已经顺路查过了。住宅是军长刘志陆新建的公馆,建成后常有一些神秘人物出入。”
戴笠喜道:“这就更对了,我知道刘志陆和王亚樵交情很深,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把柏藏香叫来,要他陪你们去刘志陆的住房附近监视,一有情况,火速向我报告!”
沈醉、赵理君率领大批特务,带上柏藏香去刘志陆公馆周围布下监视网。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戴笠开始担忧了,因为半个月时间即将过去,而他是在蒋介石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一旦时间一过,自己会人头落地……不,我绝不会输!戴笠咬紧牙关,他坚信王亚樵一定会出现。
第十天的深夜,电话铃突然响了,那边传来沈醉的声言:“报告处长,王亚樵出现了。”
戴笠喜道:“知道了,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密切监视,我马上到!”
戴笠紧急通知大队军警突击集合,分坐几辆大卡车,一齐开往赵主教路。下来后迅速包围刘志陆住宅,然后一声令下,军警们破门而入。心想,这回王亚樵死定了。
一会儿,沈醉出来报告:“处长,王亚樵不见了。”
戴笠大惊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沈醉道:“一点儿也没错,他的黑色轿车现在还在车库,不信你可以去看,柏藏香清清楚楚看见他从车上下来。”
戴笠道:“走,上去看看,我就不信他长了翅膀。你要大家认真查查,卫生间、床底、大立柜、水缸,还有地板上有没有暗洞。”
沈醉道:“都查过了,没有!”
戴笠进了卧室,里面被一百瓦的电灯泡照得通亮。一摸席梦思床上的被窝里尚有余温,大叫道:“才走没多久,给我认真搜!”
手下在住宅里到处搜查,戴笠则在卧室观察,忽见晒台栏杆上系着一条绳索,索下是公馆后墙,墙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建筑物。
戴笠叫道:“不要找了,人从这里下楼跑了,给我追!”
一群人立即来到绳索下面,果然拾得一只棕色皮鞋,是右脚的,柏藏香叫道:“这鞋正是王亚樵的!”
一行人穿过后面的建筑群,幸好只有一条正路,并无左道旁门,一直通往一个小山沟。
山冈上没有树,远远见有人影在晃动,戴笠一声令下,将山冈团团围住,没想抓住的却是个盗墓贼,这山冈正是坟冢如水母的墓场。
盗墓贼吓得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似的求饶,戴笠喝问道:“你看见一个男人经过这里没有?”
盗墓贼道:“见过,我以为是墓主,吓得正要逃,没想被大人抓住了。”
戴笠对众手下道:“这么说王亚樵一定还在坟山上,给我搜,别让他跑了!”又对盗墓贼道,“你帮我搜出那个人来就放了你,否则到牢狱去!”
盗墓贼哪敢怠慢,认真寻了起来。坟山上一时电筒光闪烁,如鬼火一般,无奈还是没有寻到。
戴笠见一个刚盗的坟穴里有一具棺材,指着问道:“王亚樵会不会藏在这里头?”
众人正欲动手开棺,盗墓贼道:“不会,这棺里是一具臭尸,我刚挖到的,本来里头还有一副玉镯,因太臭了才不要它,就算他躺在里头,也会给臭死。”
戴笠虽然香臭不分,但一想到棺材里烂了的尸体还是知道恶心的,只好领着部下离去。
半路上,戴笠越想越觉得那具棺材可疑,因为那坟山上没有别的可栖身之处,马上命道:“回去,开那具棺材!”
果如戴笠所料,那具棺材的棺盖开了,旁边丢了几件粘了臭尸味的衣服以及那只左脚的棕色皮鞋……
戴笠一见火了,抓住那个盗墓贼骂道:“他妈的,全是你坏了我的事,你知道这个逃跑的要犯命值多少钱吗?一百万!你这贱货死一千次都抵不过他!”
第二十三章 恩断义绝 磨刀霍霍向师父
戴笠将盗墓贼推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掏出枪将他打成蜂窝,然后在众特务的簇拥下回城里去了。
此时一个月期限已过,戴笠心急如焚,而王亚樵如泥牛入海,再无踪影。
一日蒋介石来电,将他召回南京去。
戴笠忐忑不安地进入蒋介石中央军校官邸,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活现,低着头,连毛庆祥招呼他也没有听到。
在书房,蒋介石劈头问道:“戴雨农,一个月到期了,王亚樵抓到了没有?”
戴笠自知在劫难逃,见问,双膝跪下,哭道:“校长,我是来请罪的,您枪毙了我吧!”
蒋介石一听火了,恨得假牙也被咬脱了,顺手操起文明棍劈头打来,骂道:“还耍赖,你混蛋!混蛋!”
蒋介石力量用得很大,打得戴笠眼冒金花,还不敢叫痛。
蒋介石劈了一阵,还不解恨,一棍举起,劈在戴笠头上,因用力过猛,戴笠头上出了血,文明棍也断了。
这还了得,蒋介石更火了,拳脚并加。他的身躯虽瘦,力气却大得很,打得戴笠抱头哭道:“校长,您枪毙我吧!”
戴笠的哭叫声惊动了宋美龄,她赶忙出面制止,蒋介石这才住了手。
如此,一个坐在沙发上气得喘息,一个在地上躺着,血肉模糊。一会儿,蒋介石平静下来,对宋美龄道:“你下去,我有事跟戴笠说。”
宋美龄道:“达令,你是不是要雨农帮你找小姑娘?”
蒋介石说:“我一把年纪了,哪个小姑娘还要我。我要谈工作,有你在,雨农不方便。”
宋美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踏着皮鞋嗒嗒地离开了,戴笠看到宋美龄旗袍里若隐若现的腿,翻身爬了起来。
蒋介石这才回过头来,道:“她姐姐宋庆龄总是和我作对,发起了什么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会,把矛头直指向我。尤其她手下那个叫杨杏佛的总干事,今年春天在华北等地到处活动,公开骂我蔑视人权、无法无天。这帮人太嚣张了,长此下去如何是好?我们太老实了,随他们骂,一点反抗也没有。”
戴笠听出了言外之意,向前一步道:“校长,依我之见,莫如杀掉这个杨杏佛,保证宋庆龄会有所收敛。”
蒋介石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能不能办成事我一直很怀疑,像王亚樵那么可恶的人,至今让他逍遥法外。”
戴笠道:“王亚樵跟杨杏佛不同。一个是惯匪,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回学生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蒋介石摆着手道:“你的这些话我不要听,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戴笠知道,蒋介石已经向他下令,连忙退出,回到上海开始布置准备。
戴笠把赵理君、沈醉、过得诚等人召集在一起,道:“第一次任务没完成,第二次任务又来了,如果这一次再有闪失,在校长那里就交不了差了。但杨杏佛是个名人,不难找到。都给我滚,完不成任务不要见我!”
特务们分头下去了,两天后,过得诚向戴笠报告道:“处长,这一回肯定成功,兆头很好,杨杏佛不早不晚,刚好前两天从北平回来了。”
戴笠问道:“你知道他的住处了?”
过得诚道:“知道,他的住处在中央研究院楼上。这两天我在附近盯梢,发现他爱好骑马,在大西路养了两匹枣红色的大骏马,这两天早上都在大西路、中山路一带骑马,一骑就是两个钟头。”
戴笠道:“你看得真切吗?”
过得诚道:“一点不假,我愿以性命担当!”
此时,赵理君、沈醉等人陆续回来,都一无所获,戴笠趁机把他们臭骂了一通,再把过得诚表扬一番。
过得诚非常得意,露出了黑黑的虫牙。过得诚道:“我们应选择早晨这个时间在大西路、中山路狙击,这样机会多,把握也大。”
戴笠道:“暂时就这样吧,我马上去请示校长,只要他准许,马上就行动。”
戴笠通过电话与南京取得联系。蒋介石一听汇报,立即道:“不能在大西路、中山路这两个地方下手,把杨杏佛杀死在这里,既起不到威吓宋庆龄的作用,还会引起各方面的指责,增加政府的麻烦。在法租界宋庆龄的寓所附近执行不是更好吗?这样既可以显示你们有实力,又威胁了宋庆龄,而且在租界还可以不负破案的责任。”
戴笠把蒋介石的意思转告部下,沈醉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因为,在租界内杀人是很危险的,一不留神就可能遭到外国巡捕枪击,到那时,就像一条狗一样不会有人认领尸体。
戴笠想了想,决定先去中央研究院附近布置,等杨杏佛外出或去宋庆龄寓所再执行。并宣布赵理君为暗杀组长,王克全为副组长,过得诚、顾阿大、施芸之为行动员。
杨杏佛的寓所在法租界枫林桥附近。赵理君租的房在法租界霞飞路中段巷内德俄大使馆楼上。王克全及几个行动员住在法租界迈尔西爱路一幢三层楼房里,戴笠命令指挥组设在这里。
第一次刺杀没成功,戴笠劈头盖脸把他们骂了一通,道:“明天如要再杀不死杨杏佛,我先把你们一个个毙了!”
又是一夜无话。第二天6点多钟,赵理君领着王克全、顾阿大、过得诚、施芸之等人从迈尔西爱路出发。
到了目的地,赵理君把车停在亚尔培路、马斯南路转角处坐镇指挥。顾阿大、过得诚等四人分散在中研院附近守候,另外二人望风掩护,一有异常情况马上通报。
8点钟左右,果见杨杏佛领着他的儿子从屋内出来,到院中准备登车外出。顾阿大、过得诚等人便佯装走路接近门前准备动手。
杨杏佛刚刚上了一辆车,马上又下来了。过得诚道:“不好,他发现我们了!”正要冲上去,只见杨杏佛领着儿子又上了另一辆车,特务们这才松了口气。
一会儿,汽车徐徐驶出亚尔培路32号的大门,赵理君一个暗号,四支手枪同时朝车内射击,砰砰砰砰……
杨杏佛情知不妙,为不伤及爱子,立即用身体护住儿子,特务的子弹又连连射来……
任务完成了。四个杀手便向附近的汽车狂奔,抢着上车。赵理君听到枪声,早已让司机将车开动。
这时,过得诚因慌乱中跑错了方向,等折回来再去追汽车时,车已走远。
过得诚一面跑一面叫喊:“等一等我!”
赵理君从车上探出头来一看,发现过得诚还距离好几丈远,而这时附近警笛狂鸣,当即拔出手枪瞄准击发,过得诚应声倒地,汽车加足马力,飞也似的离去。
赵理君回去向戴笠复命,戴笠正欲嘉奖手下,见过得诚没回,问了原委,皱眉道:“过得诚要是未被打死怎么办?你看清楚了吗?”
赵理君搔首道:“我只看到他倒下去,也不知死了没有。”
戴笠道:“快派人去打听,这事非同小可!”
第二天,上海所有报纸刊载了杨杏佛被刺身亡的消息,报道称:“……凶手杀死杨先生后,仓皇逃上车去。惊慌中,一凶手走错方向,被自己人射杀,幸好未被伤及要害。这时,四面追过来的巡捕已接近了他,他自知无法再逃,举枪自杀。一弹从胸侧穿过,痛极倒地,却没有死去,结果被巡捕抓获,立即与杨氏父子一同送往金神父路广慈医院抢救。杨先生抵达医院不久,即已死亡。凶手经急救之后,到下午即能说话。经巡捕派人向他追问,说他叫高德臣,山东人……”
戴笠知道杨杏佛已死,高兴异常,转而对过得诚说的化名,感到非常气愤,对赵理君道:“过得诚既然已经暴露,按规定应该处理掉,我命令你马上通知法租界巡捕范广表,叫他想办法灭口!”
当晚,过得诚果然死于广慈医院。
话说杨杏佛死后,戴笠又开始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追捕王亚樵上来。
一日,他正在冥思苦想,无以为计,沈醉突然拿着一样东西进来,道:“处长,不好了,王亚樵已逃出上海了!”
戴笠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接过沈醉的东西一看,是一个大信封,上书:上海杨杏佛先生治丧委员会启。落款为“王亚樵”。
戴笠不悦,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