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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吃此一训,低头不语;那谢石却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没有?我现在有把握打败京城任何一名剑士,便是那桓温手下第一剑士张西华我也有把握和他斗一斗。”
谢安看他模样,叹息一声道:“五弟,你的武技如何我没有考量过,但是那张西华的武技我可是亲眼见到过的。一招之内八名一等剑手死于非命,出手毒辣,迅如鬼魅,你怕是不及啊。”
谢石还待强辩,谢安打断了他道:“这事以后再说,今日是给韩暮贤侄接风洗尘,你们想必还不知道吧?吴兴府的邸报刚刚送达我这里,韩贤侄真乃文武兼备之人,先是带领韩家十几余名仆从全歼九十三名徐州流窜的山贼,后又在家中遭遇不幸时绝地反击,以雷霆之势一夜击杀了一百七十余名。。。唔。。。贼人。这份胆识和武艺,当世罕见啊。”
谢安一语言罢,席上谢家诸人都被惊的睁大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韩暮。
韩暮起身谦道:“非我一人之功,我的两位结义兄弟为我出谋划策、家中众弟兄浴血奋战才能尽其功。”
说着向袁岗和俊杰二人一指道:“这两位便是我结义大哥袁岗,和结义兄弟林俊杰。”袁岗和俊杰二人忙起身施礼。
谢家众人原本以为跟在韩暮身后的二人是保镖而已,却没想到居然是韩暮的结义弟兄。
谢石性子直爽,听得韩暮等人动辄就大杀上百人,又是羡慕,又是钦佩忙道:“三位贤弟,如此英雄,我谢石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谢玄也插嘴道:“原来韩大哥是个武艺高强的大英雄啊,以后可要带着我混啊,我的功夫也不赖哦。”
谢安看着这叔侄两的样子苦笑道:“你们叔侄一个喊他贤弟一个喊他大哥,这辈分乱得也太离谱了吧?”
众人爆发出一片大笑。
谢安笑道:“韩贤侄奔波了一天一夜,估计饿得够呛了,我的肚子也开始打鼓了,小玄,快叫厨房上菜。
谢玄答应一声,招呼厅上的婢女赶紧上酒菜。不一刻,十余名体态轻盈,眉目清秀的婢女托着食盘流水般送上各色菜肴,一时间席上摆满珍馐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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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夜宴(二)三更到,满地打滚求收藏
韩暮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此刻却有些傻眼,这桌酒宴上的菜让韩暮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乡巴佬。在看看袁岗和俊杰二人,那两位也是呆呆的看着这些菜张着嘴巴。
谢安一笑,逐一向韩暮他们介绍起菜肴来:“这道菜叫做春满江南,原料是大黑驴的上唇。‘驴唇’二字乃是‘绿春’的谐音,故而得名。”
俊杰忍不住道:“那为什么是上唇呢?下唇不可么?”
谢安道:“不是不可,是从味道上来说,上唇更为鲜美。驴儿口涎太多,下唇为口涎所污,味道差的远了。”
谢安用竹筷指点着另一道菜道:“这道菜叫做步步生莲,主料是野孔雀爪上最上边的那只小趾。其它爪趾的都接触地面,唯独这根不落地,所以生的修长整洁,便似。。。便似女子的小脚丫,故而得名。”
韩暮大晕,古代人真他妈的猥琐,做个菜都这么暧昧,搞得色情味十足。袁岗和俊杰倒是饶有兴趣的夹起一只放入口中大嚼,袁岗赞道:“果然清脆鲜嫩,好吃的很。”
众人饮酒一轮,韩暮也兴趣渐生,指着另一道菜问道:“这是什么菜?怎么跟毛虫一般。”
谢安笑道:“这道菜名叫君子好逑,韩贤侄看他好似是毛虫,也没说错;但是这种毛虫却是几十文钱一个的毛虫。此乃野生淫蚕,此蚕早春时节便苏醒繁殖,一直到深秋方才藏入地下,一年之中倒有近一半的时间在交配。菜用的是雄蚕,抓获时都是雌雄同时抓获,放入瓮中以火炙烤它方才放开雌虫。因其见到雌蚕便上前求偶的习性,所以命之为君子好逑,乃是取自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道菜对男子极有好处,壮阳效果极佳。”
韩暮傻眼了,这算是什么玩意。一只小搞出这么多花样来。如此恶心丑陋的东西偏偏被弄的这么高雅,真是只有晋朝人才能想的出来,一桌好菜顿时变得没有味道。
谢玄谢石等人看似早就吃惯了的,只管夹着这些虫虫脑脑猛吃。
韩暮不敢再问,肚中实在饥饿难当,不管三七二十一夹着那不知名的菜肴大嚼。
酒过三巡,谢安向韩暮问道:“贤侄,酒菜可满意?”
韩暮肚里大恨,但谢安一番苦心,做了最好的菜式款待他,自己怎可怪他。这些菜恐怕脸谢安也不能顿顿都吃到的,原料及其珍贵,而且浪费的很。
心里忽然一动,恶作剧之心顿起。喝了杯酒韩暮道:“有一道菜,不知大人和诸位兄弟是否吃过?”
“哦?什么菜?”谢安兴趣盎然,他自诩天下美食基本上尝的七七八八,但韩暮既然说出来,那么这道菜必有独到之处。
韩暮见众人都望着自己,肚里暗笑。接着道:“这道菜我曾在南方某地吃过,名为‘三叫’。”
“三教九流的三教?”谢玄问。
“非也,是叫喊的叫。”韩暮道。
“怎么个三叫法呢?”谢安美滋滋的啧了口酒,白皙英俊的脸上闪着淡淡的酒气。
“夹起来是为一叫,蘸上酱料时是为二叫,放入口中一嚼是为三叫。”韩暮一本正经的道。
众人仍然迷惑不解,韩暮续道:“此菜原料为刚刚出生三天内的幼鼠,出生三天内幼鼠呈粉红色,眼尚未睁开,此时的小鼠最为鲜嫩可口。”
韩暮已经看到有人张大嘴巴,目光呆滞了。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津津有味的续道:“将小鼠用红布托盘盛起,以软毛笔蘸上香油涂满全身,吃时,辅以酱料酒菜等。筷子夹起时小鼠吃痛会‘吱’的叫一声,蘸酱料时,因为要翻滚蘸匀,小鼠嘴巴进料必然不适,又会‘吱’的叫一声,放入口中咬烂时,小鼠毙命前也会‘吱’的叫一声,有此三叫,入口必是鲜美无比,天上难找,地下绝无。”
谢安等人呆若木鸡,半晌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只听吧嗒一声,却是谢铁的筷子掉落地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在座的无一人再有胃口,匆匆吃了几筷子便都离席喝茶。
韩暮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能够戏弄这东晋第一名士全家,这是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酒席撤去,众人团团落座,香茗奉上。这茶水却是一等一的好茶,入口清香满口,入喉回味悠长。
谢安吸了口茶水,闭目在嘴里运转几圈,咕咚咽下去,又从身后伺候的婢女手中拿过一只锦盒,韩暮知道,他要嗑药了。
果然见谢安拿起一颗粉色药丸放入口中,用茶水送下肚去。韩暮暗想:“晋朝上流人士个个是嗑药的瘾君子,要想个办法才是。敌人倒也罢了,早磕死早好,而与自己亲近的如王献之,柳明诚,谢安等人都有这个要命的嗜好,那可就不妥了。”
谢安闭目酝酿一会,睁眼吁出一口长气。看着韩暮道:“贤侄,听说你在吴兴搞了不少花样出来,很是让吴兴轰动,都是些什么呀?说来听听。”
韩暮哂笑道:“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上不得台面。”
谢玄奇道:“韩大哥,说说嘛,我很好奇呢。”
韩暮便把滑轮鞋和太阳镜西装等等都说了一遍。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谢安道:“审铜钱的是你吧?”
韩暮奇道:“这事都传到健康城来了么?”
谢石忽道:“审铜钱的是你韩暮?”
“不是他还有谁?去年这事经王太守报上来这后,在京城里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呢。”谢安道。
“韩小弟大智之人啊。”谢石一激动又乱了辈分瞎喊一气。
韩暮谦逊一番,心里想当受用。
“那温室又是怎么回事?”谢安仿佛是间谍,什么都知道,韩暮头痛了。
“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有时间再禀告大人。”开玩笑!知识产权能随便告诉你么?以后还要靠这个养老婆呢。
想起老婆这个词,韩暮的情绪一下就低落起来。自己很失败啊,父亲惨死,母亲和几个女人居然要靠躲藏起来方能避开灾祸,真的很无奈。但是又一想,连王献之都不能有把握保护保护自己的女儿,自己一介小民又怎么能够保护的了呢?
谢安见韩暮脸色低沉下来,知道他想起了自家的遭遇,本来他想利用轻松愉快的气氛来冲淡韩暮心中的忧思,但毕竟离巨变时日尚近,哪是那么容易便抛之脑后的,只待时间来冲淡一切吧。
想到这里谢安对众人道:“我和韩暮有话要说,你们没事的就先回房歇息吧。”
陪着他们许久的谢朗早就盼着这句话了,闻言立即起身告辞。谢琰谢石谢玄今晚都对韩暮印象颇佳,恋恋不舍的告辞回去。袁岗和俊杰也抱拳告辞由婢女带着回去休息。
一会功夫,厅上人声减息,只剩下只剩韩暮和谢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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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夜宴(三)求收藏
谢安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案前饮茶;韩暮不敢打搅,坐在一边暗暗观察谢安;外表乍看起来,谢安便如三十许人,但韩暮还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岁月的痕迹。
谢安的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眼角的皱纹颇多且深,眉宇间的沧桑之气也有些明显;韩暮不熟悉这段历史,但是他心里揣摩了一下谢安的年纪,应该有五十左右了吧。
因为谢安比王羲之小岁,而王献之是王羲之的儿子,两者之间怎么也要相差个十多岁吧。从王玉润口中得知,王太守今年四十一岁,那么谢安五十左右也就顺理成章了。
韩暮正在瞎想,只听谢安咳嗽一声,忙抬头看去,只见他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
“韩贤侄在想什么呢?”谢安道
“大人恕小子冒昧,我在猜您的年纪。”韩暮感到自己有些无聊。
谢安饶有趣味的问:“年纪有什么好猜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大概年纪么?”
韩暮心道,我知道才怪,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嘴上却道:“我去年的了场大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哦,我听说了。”谢安道,韩暮心里纳闷,自己在谢安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事无巨细,他都说知道。“我穿越来的你知道么?”韩暮调皮的想。
“这次你做的事轰动不小啊,桓温的侄子一家被你几乎杀光了,还有他在吴兴的一些眼线也被你一夜之间铲除大半,他恐怕要发飙了。你怕么?”谢安看着韩暮道。
韩暮一丝不让的和他对视道:“我当然怕,我怕的只是他用卑鄙手段杀害我的家人和朋友,真刀真枪的明干,我才不怕他。”
谢安哈哈大笑道:“有胆识是不错的,但是你还没搞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桓温行事从来都是未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说了,这事能明着干么?你见过那锦盒么?”
韩暮知道他说的对,要是到了公开干的地步,恐怕是锦盒公开,桓温造反的时候了,这事注定是大家暗地里玩阴谋了。这个事实让韩暮很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
“韩贤侄,你先在休息几日,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具体的安排我会过几天告诉你,这里是京城,不是吴兴。行事要格外小心。这京城超过一半的官员和士族是支持桓温的。”
谢安喝了口茶接着道:“这也不奇怪,谁会愿意和有权有势的桓大司马作对呢。贤侄啊,我知道你不是个平常的人物,总有一天你的成就会超越所有人,正如王子敬给你的评语‘俊秀端方,美玉待琢’,哎!王子敬识人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啊。你可明白这句评语的意思么?”
韩暮点头诚恳的道:“原来我确实不懂,但是我现在懂了,我还有许多要努力改进的地方,我的身上缺点太多。”
谢安拍拍他的肩膀道:“哈,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啊,你身上的优点可是比缺点多的更多啊。缺少的是历练和沉淀而已,你今年十八了吧?”
韩暮心道,这能瞒得过你么?嘴上答道:“三月十二日是我生日,到那天我就要行成人礼了,只不过,爹爹不在了,怕是这个礼行不了了。”
韩暮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谢安想了想道:“无妨,我来帮你主持好了,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韩暮大喜道:“那自然是太感谢大人了。”
谢安奇怪的看着韩暮道:“咦,你这小子怎么不向我行大礼啊?”
韩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谢安。谢安看他不似作伪苦笑道:“傻小子,我若帮你行成人之礼,需有个名分啊,不然我凭什么身份给你主持啊。”
韩暮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纳头便拜倒在地道:“孩儿拜见义父,我又有爹爹啦。”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韩暮从心眼里对谢安有亲近之意,没见到谢安之前,韩暮心里还直打小鼓;见到他之后韩暮便被他诙谐的性格,潇洒的风度所折服了。加之在此非常时期,敢于收自己为义子,这份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