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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兀达上身前探,征询地问道。
“我要与他签定互不侵犯条约。”雅尔丹狡黠地一笑,“这是我们做生意的前提,划定与他的疆界,与他息兵罢战。”
兀达身体向后一靠,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离间之计,只怕很难瞒得过人去。云昭一个小小的安庆边将,那有资格签这种条约,他又岂肯将这天大的把柄留在我们的手上,到时候只要露出这份条约,只怕大越朝那边就会要了他的命。”
“如此不是更好?”雅尔丹格格地笑了起来,“倒是省得皇兄再派大军去安庆了,云昭如果真被大越人杀了,安庆自然会落入我们之手。”
兀达摇摇头,“我可不能让你去,云昭此人心狠手辣,在大漠,我们蒙人可是吃过他不少的亏,你的安危可不是一个云昭所能比的,你要是有事,我即便将安庆尽屠,也无法弥补。”
“皇兄对我的安危倒是尽可放心,云昭现在有求与我,以他现在行事的手腕,焉会对我动手,再说我一个女流之辈,他杀了我,除了招来皇兄的雷霆之怒,大兵压境之外,又能有什么好处?”
兀达收敛起笑容,“你决定了?”
雅尔丹点点头,“我今天入宫,就是想请皇兄授于我与其签定合约的权力。”
“你这么笃定他会与你签这份和约?”
“当然!”
兀达沉吟良久,如果当真如此的话,云昭等于将一个天大的把柄交在了自己的手上,倒当真是一个良策,“既然如此,我让林牙带五百大帐兵随你去,记住,自己安危为上,至于这和约,以及药品食盐,有当然是好,但却远远比不上你对于我的重要性,你明白了么?”
雅尔丹心中颇为感动,“放心吧,皇兄,我会照顾好自己,上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的。既然皇兄已经应允,那我就出宫了,在出发之前,我要先见见那几个云昭派过来的人。”
兀达点点头,看着转头欲行的雅尔丹,忽地问道:“你进宫之时,见过札木合了么?”
“恰好碰到!”雅尔丹点点头,“他还送了我一串佛珠。”
“札木合不错,在我蒙元年轻一代将领之中,数一数二,你对他?”兀达探询地问道。
雅尔丹脸色一白,“皇兄,现在正是我蒙元大展鸿图之际,我可不想这么快将自己嫁出去,再说了,我蒙元这么多英雄儿郎,也不见得便只有札木合是英雄!”
兀达笑道:“你一个女儿家,那来这么大的雄心壮志,雅尔丹,你是我最钟爱的妹妹,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但你也要明白,以你的身份,其实可供选择的人并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且在这几个人中,我最中意的还是札木合。我看他对你也是情深意重,你不妨考虑一下。”
雅尔丹低下头去,“我知道了,皇兄!”
“对了,你房中挂的那个叫什么同心结,是大越人那边的玩意吧,我听说你每天都要研究很长一段时间,这种玩意儿,还是少碰为好。我听你皇嫂说过,她一个仆妇便是大越人,亦会打这种同心结,不过打得挺简单的,你那个好像很复杂,这玩意耗心力。”
雅尔丹一听之下,不由怒道:“皇兄,我房中的物事,你怎么知道?”
兀达大笑,“你忘了,我是蒙元的皇弟,亦是你的长兄,我关心你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雅尔丹拂袖而去。
看着雅尔丹的背影,兀达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自己最为钟爱的妹妹,不会对这个云昭有那么一层意思吧?那个同心结的来历,兀达却是已经打探得清清楚楚了。
安庆与卢州边界,脱脱大营。
自从上一次大败给安庆之后,脱脱便直接撤到了此处才安营扎寨,一边舔食着伤口,一边向潭州的蒙元朝廷请罪,所幸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而来自潭州的支援物资仍是源源不绝地运送而来,依仗着他五王的身份,仍然有不少的小部族投奔而来,脱脱的元气倒是在慢慢地恢复。
一边重新整编着自己的大营,脱脱一边在思忖如何再度打进安庆,将功赎罪。
“王爷,安国公主来了!距我们大营已不到五十里!”咄吉快步走进了脱脱的大帐,躬身道。
“安国公主,雅尔丹?”脱脱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两百五十三章:月儿弯
卢州与安庆的边界之上,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形状极似天下弯月,因此当地人都称呼它为月儿弯,此时已是三月中下旬,却正是草长茑飞,白云碧天的好时节,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青青的牧草已没过了脚踝,星星点点的小花夹杂其间,宛如在碧色的地毯之上绣上了朵朵艳丽的小花,一些野羊,野马,野狗,正安详地聚集在月儿弯的周围,伸长了脖子,舔食着香甜的湖水,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极其惬意。
地面隐隐有震动之声传来,光滑如镜的月儿弯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这些生物一齐竖起了耳朵,将头转向同一个方向,这种震动,他们已经太熟悉了,每当这种震动传来,这片安详的草原便会充满了杀戮,青草会涂上鲜血,大地会铺满尸体。野羊野马以及藏在草从之中的兔子,獐子等惊慌地掉头向着远处奔去,只有那些野狗却是兴奋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碧油油的光,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季节啊,他们多少年来第一次没有因为冬季便为食物发愁,看来这几天又不由挨饿了。哪怕那些两条腿的家伙,将尸体埋在了地下,但这又怎么能难住有着一只灵敏鼻子的他们呢!只到看到远处大队的骑兵身影出现,野狗们才满意地,恋恋不舍地掉头奔去,美味虽然好,但前提是在美味出现之前,自己不会倒在那些人的手上。那些啉啉在空中飞舞的东西,野狗们是招惹不起的。。
约有一千余名骑兵奔腾而来。在距离月儿弯还有数里之时,缓缓地停了下来,一辆四匹白色骏马拖拽着的马车从骑兵从中越众而出。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马车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音量不高。但语气之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口气。
“公主,这可不行啊,您到了我这里,我得绝对保证您的安全,要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我就万死莫赎了!”脱脱扶着车辕,恳切地道。
马车里的当然便是雅尔丹。到了脱脱的军营中之后,负责药品与食盐买卖的郭锋与全益凤两人便直奔回安庆,向云昭回禀雅尔丹要与他面谈的要求,云昭果然也不负雅尔丹所望。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地点便定在双方边界之上的月儿弯湖。
啪的一声,马车车窗打开,露出雅尔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今天是谈判,又不是打仗。能有什么危险?”
“越人狡诈诡异,可不似我们蒙人这般一诺千金,公主,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公主既然不喜人多,我便只带数十名护卫即可。”脱脱坚持到。看着雅尔央白里透红的脸庞,乌云般的长发。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脱脱作为蒙族之中的青年才俊,当然也是雅尔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以前与札木合,铁尼格等人毕起来,脱脱有些自惭形秽,但如今可不一样,他们虽然是大部的继承人,但自己现在已经是堂堂的五王之一,与他们的父亲也是平起平坐,脱脱自认为自己已经领先了他们一大截,以前找不到讨好雅尔丹的机会,如今雅尔丹到了自己的地头上,焉能不抓住机会,好好地表现一翻?
雅尔丹聪明惕透,那有不明白脱脱的心思的,但她对脱脱却没有丝毫的好感,听到脱脱如此说,却是一点也不领情,淡淡地道:“我与云昭是老熟人了,当年我孤身一人,落在他的手上,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现在我们双方各有所需,他怎么会对我动手?再说了,如果他真要对我动手,以你的本领,又怎能护得我周全,徒然给他送功劳而已,你是我蒙元五王之一,身份尊贵,如果落在他手中,那可就糟糕之极。”
脱脱的脸唰地一下从额头只红到脖颈之上,雅尔丹的话说得平谈,却是句句诛心,偏生自己还反驳不得,自己的确是一连数次被云昭打得满地找牙,心中不由愤懑起来,每一次云昭都是诡计迭出,如果两人面对面地较量一番,自己定然将他斩成十七八块。
当着众多部属,被雅尔丹奚落了一番,脱脱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退后一步,怒而不语。
林牙策马走到马车前,低声道:“公主,脱脱将军是议政五王之一,还是留些体面为好。”
雅尔丹哼了一声。
“公主既然不喜护卫跟着去,那我便替公主来驾车,公主,我奉陛下之命保护您的安全,是断然不会离开公主左右的。即便公主责罚,我也一定会跟去。”林牙道。
雅尔丹点点头,“行,你来驾车,其它人,就不用跟着了。”
林牙跳到车辕之上,对脱脱微微点了点头,歉意地笑了笑,一抖马缰,架着马车向着月儿弯奔去。
一块毡毯铺在了厚厚的草从之上,一张矮几摆了上去,雅尔丹亲自动手,从马车里居然又淘摸出了一壶酒,几个小小的食盒,林牙不由骇然,在潭州,他见到雅尔丹带着这些食盒上车,还以为是女儿家贪嘴吃零食,却没有想到竟是为今天准备的。
“林牙,你带着马车退到那边去!”雅尔丹指了指远处。
林牙断然拒绝,“公主,您是一文弱女子,那云昭却是一纠纠大汉,我必须站在您的身后。”
雅尔丹笑了笑,“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被云昭抓走的吗?”
雅尔丹当年被云昭捉去,是蒙元朝廷之中一个隐秘,当中情形,林牙也知道一部分,因为这件事情,雅尔丹的贴身侍卫脱里最后被雅尔丹赶走了。但当时云昭到底是怎样将雅尔丹从重军密布的军营之中抢走,当事人不说,别人也便不得而知。
林牙看着雅尔丹,闭嘴不语。
“当时帐中有十几名塔塔儿部将领,铁尼格站在我右手边,脱里在我左手边,云昭只用一招便逼退了铁尼格,下一招便几乎杀死了脱里,逼得脱里不得不能身试刀,想用自己的死挣取一点点时间,我不忍见我的侍卫惨死当场,推开了脱里!”雅尔丹淡淡地道。
听着雅尔丹的话,林牙不由震惊不已,铁尼格与脱里的武勇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比自己要差上一些,但如果以一对二的话,自己也没有必胜把握。那云昭能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逼上梁山退一人,险险杀死另一人,这样的功夫?他沉吟不语,雅尔丹的话里意思很清楚,自己即便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点点头,跳上马车,向着月儿湖的另一侧赶去。
雅尔丹满意地笑了,林牙到底不愧是皇兄身边的侍卫统领,离弦歌而知雅意,不用自己多费话。
远处传来哟嗬哟嗬的怪叫声,雅尔丹抬起头来,看向安庆方向,十数匹骏马跃然眼底,犹如一阵风一般地向着这边驰来,当头一人,一身黑衣,一匹黑马,远远领先于其它人,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这个云昭,果然胆大,居然带了十数人便来赴自己之约了。听到吆喝之声,林牙回过头来,看着远处的奔马,微微点头,马术当真了得,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林牙,只消一搭眼便能根据对手在马背上的形态瞧出对方的马术如何。
乌云踏雪今日跑得高兴,它现在极少有机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撒开蹄子狂奔了,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率领着一大群野马在大漠之上奔腾的岁月,撒着欢,四蹄几乎在草尖之上掠过,将身后的燕小乙等人甩下了一大截。
云昭眼尖,看到了远处月儿弯那里,一个孤单的影子立在湖边,而那辆眼熟的马车却远远地停在另一侧,除了一个正在整事马缰的马车夫,周围竟是再也没有一个人。
“这个女子,果然非同一般!”云昭一勒马缰,乌云踏雪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有些不甘心地连打了几个响鼻,还没有跑尽兴呢!
“是那个女人!”燕小乙打马奔到云昭面前,对于雅尔丹,燕小乙可是有着刻骨的记忆,此时看着月儿弯湖边那个婷婷玉立的身影,咬牙切齿地道:“她倒胆大,也不怕我上去一刀切了她!”
云昭笑道:“她知道我们有求于她,怎会害怕?小乙,你们呆在这里,我上去会一会她!”
“老大,这个女人貌如桃花,心似蛇蝎,又诡计多端,不可不防,我们跟着你去。”燕小乙道。
云昭哈哈一笑,指了指对面,“对方一个女人,就敢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我一个大老爷儿们,难道还不如她一个女流之辈,好好地呆在这里!”轻轻在一拍乌云踏雪宽厚的*,乌云踏雪摇头摆尾地向着月儿弯一溜小脆步跑了过去。
看到云昭独身一人过来,远处的雅尔丹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另外一侧的林牙也是暗自点头,如果云昭还着那些随从都过来了,那他拼着雅尔丹责怪,也是要过去的。
“雅尔丹,别来无恙?”云昭骑在马上,看着负手立于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