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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里火腾地燃了起来,伸出手去烤着,阵阵暖意传来,云昭不由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瞟着云昭的样子,柔娘笑道:“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显示你身子强壮呢,小心冻病了,可别指望我去服侍你。”
云昭嘿嘿地笑着,“这正指着病了让你去照顾我呢,你也知道我娘身体不好。”
柔娘啐了一口,“也不忌忌嘴,乱说什么,可莫真病了,快吐几口,将这些不吉利的话都吐干净了”
呸呸呸云昭连吐几口口水,“好了”他笑道。
“干嘛穿这么少?”云娘再问道。
“不是我想穿少啊”云昭叹道,“身上就一套棉衣,这一回与野狼打架,都给撕得稀乱,正放在家里老娘给缝补呢,就只能穿单衣出来了。”
柔娘花容失色,“怎么与野狼打架,你箭术那么厉害,野狼怎么能靠近你?”
云昭扁扁嘴,“这一趟运气不好,险些便回不来了,碰上了野狼群。”当下便将当日的惊险状况说给柔娘听,在心爱的人面前,自然是要将自己说得更英明神武一些的。
柔娘却听得花容惨变,手上一颤,哎哟一声,刀锋却是割破了手指,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云昭一跃而起,“哎呀,你这么不小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好好地呆在你面前吗?这下好,手指也割破了”
伸手替柔娘紧紧地捏着伤口,“别动,我捏得有力一些,免得再流血,你这身子骨,可禁不起的。”
柔娘仰着头,看着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云昭,低声道:“云大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好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呀?”
看着柔娘大大的眼眶之中蓄满了泪水,顺时都有可能破眶而出,云昭心里不由大为心疼,伸手想将柔娘揽进怀里好好地疼惜一番。
左手给云昭捏着,柔娘右手赶紧撑着云昭的胸膛,冲着外屋努努嘴,“别,爹在呢”
云昭低笑着,“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子,我已经抱过你了,还亲过你嘴呢”
柔娘大窘,右手重重地捶在云昭胸口,“你再说,我都不理你了,你欺负我”
云昭用力将柔娘往怀里一揽,他的力气岂是柔娘抵敌得住的,整个人一下子便被云昭揽在了怀里,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下,闻着云昭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了,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云昭的胸膛上,听着对方那咚咚的有力的心跳声,直觉得跳得特别快。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外面突然传来秦先生抑扬顿挫的吟哦声,柔娘一下子清醒过来,用力地推开云昭,“都是你……”
云昭吐吐舌头,秦先生耳朵这么灵么?
很快地,一盘香气四溢的炒狼肉便端到了桌子上,秦先生倒上一杯酒,看着云昭,“一起来喝一杯?”
云昭笑道:“先生知道,我是不大喝酒的。”
秦先生点点头,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道:“我先前听你与柔娘说你遇上了鹰嘴岩的马匪?是他们救了你?”
云昭点点头,“是啊,这次多亏得他们,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秦先生滋地吞了一口酒,道:“云哥儿,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了,有些话我得说给你听,你可得拿稳注意了”
“先生请说。”
“你先前跟柔娘说,那个什么红娘子想要招揽你,你拒绝了,这事做得好,咱们虽然穷,但可是身家清白,这种上山为匪的事情,咱们是万万不能做的。”
柔娘在一边插嘴道:“爹,我觉得这些人倒也不是坏人,虽说每年要收咱们一两银子的保护费,但也的确让蒙人不敢来骚扰我们,比起边城的那些官军强多了,他们啊,只知道躲在城里,那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秦先生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你一个女人家,懂得什么,云昭,你是个大男人,注意可得拿定了,你功夫出众,他们想招你入伙,便会用些小恩小惠来拉拢你,以后说不定还会想些旁边左道,你可千万不要污了家门。”
“是”云昭恭敬地道:“以前先生给我讲的道理我都记得呢我不会去鹰嘴岩入伙的。”
“这就好”秦先生欣慰地道:“你和柔娘的事情,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云昭看了一眼一边正在纳鞋底的柔娘,道:“娘说了,等开春了,便请媒人来向先生求亲”
“好,好,好”秦先生大笑,“开春了便先将你们的事情定下来,再寻个黄道吉日,让你们成亲。”
“谢谢先生”云昭大喜,一边的柔娘更是耳根子都红了,头垂得更低。
“成婚之后啊,你便去投军”秦先生道:“以你的身手,在军中搏个功名也是易如反掌的,不要担心你母亲,结了婚后,你母亲自然有柔娘看顾,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爹,边城里的官军有什么用?只知道缩在城里头,我可不愿云大哥去那儿投军”柔娘不满地道。
秦先生不满地道:“不要乱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边城一万官军,都是这么不堪么,据我所知,边城将军冯从义老将军便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子。柔娘,我跟你说,云昭现在被鹰嘴岩的那一帮人盯上了,这些马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得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又聊了一会儿,云昭便起身告辞,柔娘送到门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往云昭手里一塞,“给你,我做了一个多月呢”
云昭看时,却是一双布鞋,看鞋底那密密麻麻,整齐划一的针脚,便知道在做时柔娘十分的用心。
将鞋揣进怀里,“我走了”
“嗯”
云昭退了一步,“我走了哦”
柔娘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走便走了,干什么”一转身进了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门外云昭哈哈笑着,大踏步而去。
(今儿就这么多了,看了就洗洗睡吧)
第五章:卢城
第五章:卢城
卢城是大越最为边远的一个城池,偏远到官员视这里为畏途,一则穷山恶水,鸟不生蛋,除了经常来打劫的蒙人外,甚少有人抵达这里。在大越惩罚犯罪的人犯之中,便经常会听到发其前往卢城军前听用,或者是流配卢城,便可以知道这里的险恶了。
穷山恶水倒也罢了,数百年的积聚生息,卢城总算也聚集了十数万百姓,只要有人,便有油水可捞,但大越的官员们仍然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蒙人经常会突然入侵,在这里为官,便成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勾当,又没有足够的诱惑,谁到这里来?
卢城因为是边城,所以这里的最高官员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地地道道的军政一肩挑,当然,这也可能跟没有足够份量的文官到这里来的缘故。卢城再穷再远,那也是一个郡啊
但冯从义在这里一呆便是三十年,从一个青涩的小伙子,一直做到满头白发,其实他还只有五十出头,但在这个鬼地方当官,未老先白头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冯从义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一众兵丁正在忙碌地将自己的家当从院子里搬出来,用一个个箱子装好,码成跺,老妻则兴高采烈的在那里指挥着他们,冯从义知道,老妻这是高兴呢,跟着自己在卢城过了三十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冯从义叹了一口气,是啊,自己在这里呆得时间够长了,但就这样走了,他却又实在放心不下,这里凝结了他数十年的心血,卢城这些年来虽然处于劣势,但倒也至少保证了蒙人不敢大规模的进攻这里,至少自己也保护了这城里的十数万居民吧
“爹,王副将来了”冯安国和一个中年将领走了过来。
“冯将军”来人行了一个礼,“这就准备走了啊?”这是冯从义在卢城的副手王敏。
冯从义笑道:“你嫂子是迫不及待啊从接到调令开始,便急急地开始收拾东西,她是想赶回家去过年呢”
王敏笑道:“也难怪嫂子着急啊,跟着将军您在这卢城过了这么多年,楞是没回过娘家,这次终于能回去了,能不急么,这距过年还有一个月,路上着一点急,也差不多吧”
冯从义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书房谈”
王敏点点头,跟了上去。
书房里亦是乱七八糟,到处摆满了东西,冯从义歉意地看了王敏一眼,“你瞧,这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了”
王敏笑道:“没关系,以往跟着将军作战,还不是一屁股想坐那里便坐哪里,咱们武人,哪来这么讲穷”
冯从义笑着拖过两个箱子,道:“坐,坐下说。”
王敏笑着坐下,看着若有所思的冯从义,“将军是不放心么?”
冯从义叹了一口气,“能放心么?你大概也知道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将我调回去了吧?”
王敏点点头,“蒙人与朝廷达成了协义,这里要开办榷场,以前鸟不生蛋的卢城可是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了,有大把的银子可赚,自然便有人眼红了,岂会让冯老将军在这里碍手碍脚”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义愤。
冯从义摆摆手,“算了,这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这于我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可以归老中原,也算是叶落归根,只是王敏啊,我走之后,你就要多操操心了。”
王敏苦笑:“冯将军,您也知道这一次调来的人是谁,那后台是硬梆梆的,我小胳膊扭得过大腿么?”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只要将第一营牢牢地握在手中,不管来得是谁,都不敢忽视你的存在。”冯从义道。“卢城这些年来一直不得朝廷和军部重视,物资军械要什么差什么,说是一万守军,其实我们也知道那只是纸面上的存在,但这些年来我费尽心力,不管多穷多难,第一营的三千人马可是真正的精锐,这也是我们抗击蒙人的根本,管他是谁来,第一营在你手中,你便有本钱大声说话。”
“是,我明白了”
“第一营以前是我亲领,以后就由你来带,王敏啊,我这些年划东划西地,落下了一笔钱,这笔钱现在便给你,等我走后你上任伊始,便将他们发给第一营的将校,也好让你更好地聚拢人心,虽说都是老兄弟,但口袋里有钱才硬气啊”卢从义道。
王敏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阵感动,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将军。”
卢从义摆摆手,“谢什么,都是为国分忧嘛”
“掌握第一营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便是沈风。”冯从义道,“我最担心的便是这一件事。”
王敏点点头,沈风便是鹰嘴岩的马贼头子,手下上千马匪,那可都是亡命之徒,强悍之极。
“沈风虽说是马匪,我们官匪不两立,但实则上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我们其实是相互依存,正是我们两家心照不宣的联手,这才挡住了蒙人一次次的寇边,我担心,新来的司马将军不了解情况,在这件事上出了问题啊,你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与他做好沟通。”
王敏道:“是,只是卢将军,这司马瑞将军出身世家,这种世家子弟一向自视极高,我们与沈风说得好听那叫联合,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勾结马匪,在朝廷那边可是一桩罪过。如果他务实还好,就怕他眼高手低,那就糟了”
冯从义笑道:“你也不要把这些世家子弟说得那么不堪,别忘了,我冯某人可也是世家出来的,只不过是旁枝罢了,你这可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呢”
王敏亦是大笑,“和您在一起久了,倒是想不起来这一点了,您与那些世家子弟可大不相同,您忘了那一年到我们这里来渡渡金,拿点功劳的关家子弟么,天啊,至今想起那个排场,我都咋舌不已。”
“你也不要看扁了世家子弟,这些人中的确有很多不成器的,但也有极多大本领的人,便是你所说的关家,如今的家主可是我们大越的军事统帅,我在他手下亦当过兵的,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将军,硬汉”
“司马家如今在朝中也甚得重用,希望这一个司马瑞也是一个有本领的人啊,这样亦是朝廷之福,我卢城之福啊”王敏叹道。
“我已经约了沈风,临走之前我会与他谈一谈,哪怕现在说与蒙人议和了,但我总觉得太平不了,蒙人不事生产,劫掠成性,一个榷场就能满足他们了?”卢从义道:“所以啊,议和是议和,但绝对不能放下兵备,只有我们严阵以待,让他们看不到机会,他们才会老实的。”
王敏点点头,“是啊,可我们能用的兵也就三千人啊”
“所以我要在临走之前找沈风谈一谈,有他在外策应,便可保万无一失”
王敏好奇地问道:“老将军,你是官,那沈风是匪,您当年是怎么与他搭上线的,我看你们两个互相信任得很啊,您一个招呼,那个沈风就愿意出老巢来与你见面,就不怕你是诈他?”
冯从义微微一笑,“我要走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那沈风以前也是官,不但是官,还是边军的将领啊,那时候我是副将,就是你现在这个位子,而他是卢城的骑兵将领,后来,咳,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沈风带着数百名骑兵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