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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牙在棋盘沟方向上的前进营地之中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在发现孟姚根本没有出营支援前进营地的时候;他掉转头来;猛攻丁仇;但依仗营地作战的丁仇毫不示弱;死死地守住了营地;从朝阳初升一直打到傍晚时分;除了摧毁了一部分土围子之外;林牙没有取得任何实际上的战果;而此时;孟姚的大营开始出动大批兵马;几乎在同时;林牙亦接到了萧里禧兵败;他一直遍寻不获的燕小乙骑兵营出现在他的右侧;正在向他逼近。
林牙只能选择撤退。
中路和右路的进攻一路失败一路无功而返;倒是左翼的老将古风甚是老实;集合了他所有的实力;一门心思地进攻苏定方的前进营地;倒是迫使苏定方放弃了这一个阵地;退回了老营。
这一场更像是试探性的进攻让林牙愈发确认了云昭的意图;告急的文书快马奔向了燕京城。
林牙明白;在当前的形式之下;自己手中的这五万兵力的确不足以与对方抗衡。如果任由云昭这样搞下去;终有一天;云昭会将他的要塞修到霍城之下;将他活活逼死!
燕京城中;战斗虽然已经终止;但战火的痕迹却四处可见;城内的居民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贸然上街的;城内;活动最多的仍然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时可以看见一队队的士兵从大街小巷之中巡逻而过;一些偏远的地方;还可清晰地看见喷溅的血迹;偶而可见有野狗拖着一截残肢断臂;红着眼睛跑过;不知将他的战利品藏到了那个角落。
整个燕京城中;一片萧条;一片安静。
而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一幢宅院的外面;却聚集着大量的士兵;将这幢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内里;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带队的将领都是脸色严峻;最外面;司马瑞一脸的严肃;盯着红漆的大门;双眼之中明显期盼着什么。
宅院之内突然传出阵阵欢呼;夹杂着一片抓住了;抓住了的叫嚷声;司马瑞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身边的术赤;”总算逮住他了!”
术赤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呀;总算是抓住他了。”
燕京之变;塔塔儿部;在击溃乌力其部之后;旋即又败于雅尔丹之后;除了一些成建制投降的士卒之我;不少残兵败将散于燕京之内;特别是一些有身份的塔塔儿部贵族;将领;自成难以幸免;更是不会投降;战争结束已经十余日了;燕京城内还在不停地搜捕这些人;战斗便也不时在燕京城某间宅子内打响。
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一直不见踪影;他就是塔塔儿部首领;蒙元的议政亲王巴鲁图。
“抓住他了;抓住巴鲁图了!”一名低级将领连蹦带跳地从屋里窜出来;这些日子;为了找着这个家伙;他们可没少吃苦;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便得出动。
“堂堂的王爷;躲在一个地窖之中!”这名将领连连摇头;”身边连一名护卫都没有了;真正叫人意想不到!”
“这户人家的人呢?”司马瑞问道。
“都绑起来了!”将领道。
说话间;几名士兵扭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院内走了出来;术赤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佝偻;满脸的胡须纠结在一起;沾满了污垢;身上穿了一件越人平民的服装;此时已经撕破得不成模样的家伙;这就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巴鲁图王爷么?如果在街上的某个角落看到他;术赤当真会连看都不看一些;简直便连一个乞丐也不如呀!
扭着巴鲁图的两个士兵看着术赤的脸色似有不信;一个人伸手抓住那满头的苍苍白发;用力一扯;巴鲁图吃痛地叫了一声;仰起了头。将整张脸孔暴露在术赤的面前;满脸都是愤怒;羞惭之色。
术赤摇摇头;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个人是术赤;而是震惊于此人现在的状态。比起当时穷途末路的乌力其;巴鲁图的表现可差多了。
“巴鲁图王爷;我们找你可是找得苦了;请吧;公主殿下一直都在等你!”
燕京之战结束十天之后;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巴鲁图于一懂民宅之内束手就擒;标志着整个塔塔儿部历史的终结;也代表着黄金家族在这一次的蒙元内乱之中再一次胜出。
镇国公主府;仍是那坐水榭之内;那间书房之中;雅尔丹高居上首;与上一次她的绝望落寞不同;这一次;在她的四周;坐满了蒙元重臣。一个个神色恭敬。
“公主殿下;陛下临去之前;的确遗命由公主您继任大元皇帝;当时;臣下;韩仲;札木合还有皇后娘娘都在场;千真万确!”阿齐思看着雅尔丹;”请公主殿下早登大位;蒙元值此危亡存留之机;委实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雅尔丹低头翻看着一迭迭的卷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毫无反应。
“公主殿下!”阿齐思站了起来。
“不必说了!”雅尔丹竖起一支手;轻轻地摆了摆;”陛下临危之时;神志不清;所说的话焉能当真。”
“不;陛下当时神志清醒之极!”阿齐思看了一眼韩仲与札木合;”这一点韩仲与札木合二人可以作证;公主殿下;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整个黄金家族;也只有您能带着我们走出眼前的困境啊!”
韩仲站了起来;”公主殿下;的确如此;当时皇后娘娘也向陛下作了保证;将竭尽全力支持公主殿下登位。”
雅尔丹抬起了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此事;等我见过嫂嫂之后再说吧!”雅尔丹道。
阿齐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韩仲;还是这个家伙厉害;一语便道中了雅尔丹的担心。
水榭之外;突地传来了阵急骤的脚步声;众人愕然向外望去;只见术赤满脸兴奋;正急步奔来。大步闯进门来;术赤看着雅尔丹;激动地道:”抓住了;公主;抓住了巴鲁图。”
轰然一声;屋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抓住了巴鲁图;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雅尔丹缓缓地站了起来。
“公主;要去见一见他么?”
“见又何益?”雅尔丹摇头道:”传令;塔塔儿部巴鲁图一系;男子凡是高过马鞭者一律处死;女人怀有身孕者处死。其它人;发给此次作有功的将领为奴吧!”
“遵命!”众人毫不意外于这个结果。
第五百七十九章 :整军
燕京城中再一次血流成河,塔塔儿部巴鲁图是蒙族有名的大部,他的失败,连累的人无计其数,蒙人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但投降蒙元的越臣可是看得胆战心惊,无不噤若寒蝉,蒙人对待自己人都这么残酷无情,如果换成了他们,只怕下场更惨。
淋漓的鲜血让所有人警醒,也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战后军队的整编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塔塔儿部,和硕特部以及附从他们的大大小小的部落毫不留情地抹去,他们的首脑一个个被牵上刑场,一刀下去,一了百了,而他们所遗留下来的财产被分赏给有功的部族,将领,士兵,这些部族的士兵被打散,整编,成为了新的大帐兵。
燕京之变十五天之后,在刑场上手起刀落,一个个脑袋滚落尘埃之际,雅尔丹成为了蒙元的新一任皇帝,亦是这片大陆之上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皇。
新皇登基,封赏亦随即而至,蒙元五位议政亲王,到得现在已经全数凋霍,让人骇异的是,五位亲王之中,倒有三位是死在内乱之中,脱脱死于雅尔丹之手,乌力其死于巴鲁图之手,而巴鲁图,最终也倒在雅尔丹的面前,剩下的两位,达儿刻惨死苍江之畔,而阿斯兰也在燕京之乱之中,与兀达同时与世长辞,老一辈的掌权者一一凋零,新一轮的权贵旋即冉冉升起。
雅尔丹重立议政五王。与过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议政五王之中。竟然加入了两个越人降臣。义王韩仲,忠王司马仁。韩仲与司马仁的上位在蒙人贵族之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弹,但在雅尔丹,阿齐思的强力压制之下,这些反对之声最终偃旗息鼓。
除了这两位之外,札木合算是众望所归,老阿斯兰对兀达忠心耿耿,一齐死去,札木合继承他的位置让人无话可说。勃律在雅尔丹出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倒向她一边。支持雅尔丹获得最后的胜利,自然也得到了一个亲王的位置。而黄金家族的林牙,在燕京大乱之际,率五万兵马,死死地挡住了征北军的进攻,为雅尔丹从容地收拾掉叛贼立下汗马功劳,他又是黄金家族的老臣,自然也是无人异议。
五位议政亲王的设立,使雅尔丹一手将蒙元的大权尽数掌握在了手中。五位议政亲王,无一不是她的人。虽然名义上这些亲王有议政的权力,也有否决皇帝命令的权力,但他们谁会这样做呢?
这场大乱之中,另一个获利极多的便是首辅阿齐思,郭尔郭思部在燕京之乱之中犹豫不决,左右摇摆,战后,雅尔丹遣人给郭儿郭思部族长葛洛送去了一壶酒,翌日。葛洛暴毙,阿齐思成为了郭儿郭思部新一任族长,而郭洛的几个儿子则被送进了大帐兵部队之中担任将领,算是对葛洛识趣的一份回馈。
散去早朝,回到后宫的雅尔丹,换上一身便装,坐到大案之后。双肘支着桌面,两根食指轻轻地揉揉着太阳穴,这些日子,外人看她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实则上每时每刻,她无不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军队的整编接近完成,朝堂上权力的重新构建也已经正式展开,一切都按着她的设计在走,虽然架构还是以前的架构,但权力却都牢安地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接下来,就是要慢慢地一步步将还没有整编的部落军纳入到整个蒙元的大体系之中来,蒙元,将不再允许有人私自拥有军队。
军队只能属于国家!这便是雅尔丹的想法。大越皇室为什么数百年来稳定如斯,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皇室还是稳如泰山,便是因为在大越之中,朝臣个人拥有军队是难以想象的,虽然这些年来,中枢衰弱,给了一些人机会,但最强大的军队仍然掌握在朝廷手中,像云昭这样的特例,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
想到云昭,雅尔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墙壁,外人想象着皇宫之中,皇帝的居所必然是金壁辉煌,美仑美焕,实则上这间房子中,简朴至极,以前的兀达如是,现在的雅尔丹仍是如此。光秃秃的墙壁之上,没有名家墨宝,只是挂着一副副巨大的地图。雅尔丹入主之里之后,也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改变,那就是在她正对面的墙壁上,挂上了许多的同心结。
那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同心结被用一根细细的红线连接着,悬挂在墙壁之上,正中间,是当初云昭曾经用来绑过雅尔丹的那种打法,而四周,却是雅尔丹在钻研透同心结的编法之后,自己摸索出来的,他们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最初的那一只。
每当心中烦闷苦恼之时,雅尔丹都会编同心结,然后将他们积存下来,数年过去,这些同心结竟然满满地悬了一墙。
“云昭,我们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对垒沙场!”雅尔丹轻轻地道:“为了我的族人的生存,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想来你也如此。”
雅尔丹心中黯然。与云昭接触了这么多次,以一个女人敏锐的直觉,他能感受到云昭对她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时也势也,两人命中注定终是要互为对手,拼出胜负。
通过云昭在江南的动作,雅尔丹已经明白了云昭的野心,而云昭想要马踏中原,第一步便是要征服蒙元,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胜出,不是她灭掉云昭,便是云昭踏平蒙族。
“陛下,义王与阿其思大人求见!”门口,一名亲卫躬身道。
雅尔丹收回思绪,轻轻地抚了抚胸口,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请二位大人进来!”
早朝刚刚散去,雅尔丹却又将秘密通知两人进宫,自然是有很多不能在朝堂之上公开分说得东西要商量,这也代表着两人被雅尔丹视为可以依赖的心腹股肱,阿齐思自不必说,她是跟随雅尔丹最早的那一批人,而韩仲则是因为投靠蒙远之后,在一系列的危机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忠诚和长远的战略目标而受到雅尔丹的倚重。
这两人个,阿齐思擅长内政,而韩仲则更有战略眼光,召两人进来,自然与当下的时局有关。
“陛下!”两人躬身行礼。
“坐吧!”雅尔丹指了指面前的两把椅子,“林牙的告急文书又送来了,他已经无法挡住征北军的进攻,数场大战,看似平分秋色,云昭没有占着什么便宜,但实则上,林牙的战略空间已经被压缩得几乎无法动弹了,林牙需要援兵!”
“林牙能挡住云昭这么长时间,已经是难能可贵,他带的可不是大帐兵!”阿齐思叹息道:“可是陛下,如今京城之中,军队整编才刚刚完成,形成战力还需要时间,其次,连接的战火使我们的粮草供应出现了危机,失去卢宁对我们的打击几乎是不可弥补的,眼下,从关外卢城,安庆调集的粮草还没有入库,没有粮草,这兵如何发,这仗如何打?”
“不仅如此!”韩仲摇头道:“勃律亲王等人率军来京,延放,交州,合州,泰州等地空虚,征北军在秦翼梁蒲等地驻有他们的主力战部第四营,如果他们能在这个时间抽出兵力,这些地方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