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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城上的反击才得以展开。
城楼之上,程群站在隐蔽之处,看着城下川流不息的征北军士兵,脸色愈来愈难看。
“大将军,您怎么了?征北军亦不过如此,攻城终究还是得回归到最本源之上来,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兰昆冷笑道。在城上的凶猛反击之下,城下的征北军亦是不停地有人倒下。
“兰昆,你看看征北军的队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程群指着城下,低声问道。
兰昆一怔,沉下心来,再仔细看时,脸上的骇异之色终是越来越浓。
“云昭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练出这样的兵来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兰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征北军号征万胜,果然不是侥幸得来的。”程群重重地一拳击在墙壁之上。
城下,征北军的进攻并不是像其它军队那般杂乱章,乱哄哄地奔上来投下背上的袋子便走,站在城墙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征北军士兵们呈现出数百条整齐的队伍,他们在奔走之间,依然保持着较为整齐的队形,每条队伍之间,相距有十米的距离,当他们投下背上的沙包之后,转身回奔,只是一个转身,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回跑,依然是整整齐齐,数百条这种队伍穿梭往来,当中竟然没有出现挤挤攘攘的现状,显得极为流畅,为重要的是,这种队形使他们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程群仰天长叹,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豹滔卫蒋光宇,领军卫刘华健会这么轻易地全军覆没了,在这种军队面前,他们当真是没有什么机会。
一天功夫,征北军将护城河填平了一半,而城墙之下,金吾卫修建的坡面亦修起了近三米高,在征北军的强势攻击之下,程群最终放弃了继续修建坡面的想法,三米高已足以给征北军造成大麻烦,明天,护城河就将被填平,那时候,真正的大战才会开始。
回到城中府衙,程群有些疲惫,今天双方并没有短兵相接,但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征北军军容,给程群的压力却极其巨大,以前,他并没有与征北军直接交过锋,征北军在蒙人面前取得的一个又一个胜利,并没有让他感到有多震憾,因为蒙人在他面前,有过大的失败,苍江一战,是他程群载入史册的一役,数十万蒙军饮恨苍江,但今天,程群终于明白,苍江之役,自己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三方合作,蒙军猝不及防才终于建功,今天见了征北军的军容,而蒙人能与征北军生生相持如此之久,使得程群感到,当年那一战,自己胜得有多么侥幸。
“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吧,明天,将是我们真正的较量的开始!”站在门口,程群回望着麾下的将领们。
“是,大将军!”
“你们也回吧!”挥挥手。程群自己也准备去好好地睡一觉。
“大将军!”街道之上。响起呼唤之声。一名游击将军如飞一般地奔来。
“什么事?”
“大将军,城内出了一些莫名怪事,数十口水井突然之间便干涸了。原本满满当当的水,消失得干干净净!”游击将军脸色有些发白。
水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场的将领们一下子都惊慌了起来。
“水怎么会干的?”兰昆跳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护城河的水没有了,而这些水源来自护城河?”另一名将领在旁道。
“不可能!”兰昆道:“城内的水井都是深井,比护城河的水位要低得多!”
程群亦紧张起来。“这干涸的水井都在什么位置?”
游击将军报出一连串的方位,一例外,都是距离城墙较近的所在。
“不好!”程群脸色大变,“对方在挖地道,他们想从地下进来,传我的命令,城内马上搜索,找到这些地道的源头,堵死他们。我真是糊涂了,今天征北军填埋护城河的土石应当就是他们挖掘地道而挖出来的。”
“是!”将领们立即分头散去。如果让征北军将地道挖进了城中而他们毫不知晓的话,只需有一只千人的精锐潜伏进来。便足以对整个翼州城造成致命的打击。
挖地道陷城,在成百上千年的城池攻防之中并不鲜见,兵书之上多有记载,如何克制亦有多种方法,一时之间,翼州城中,密布着数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探测着地道有可能进来的方向,tèbié是那些水井干涸的地方,是侦察的重点。
到午夜时份,翼州城中一共找出了近十条地道,这让程群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水井中的水突然干涸,只怕当征北军出现在城中之时,自己还一所知。想来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翼州城中有护城河,一般这种城池,攻城者是法挖掘地道的。也不知征北军是如何通过护城河这段地下,并在下面挖出通道的。
原本想睡一觉的程群不得不守在府衙之中,等待着下属的回报,这个时候,他也完全没有了睡意。
一个又一个的将领们红着双眼出现在府衙之中。
“都找出来了?”程群问道。
兰昆点点头,“应当是都找出来了。一共有十四条,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向上挖掘,最的一条离地面只有数米了。已将其尽数毁去,想必地道之中的征北军此时已没有活着的了。”
程群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监测都安排好了么?”
“大将军放心,这一次沿城我们都设置了监测点,征北军能够将地道挖到我们脚下,是我们太过于大意了,他们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兰昆重重地点点头,“城内,每隔五十米,末将就设有一个监测点。万一失!”
“很好,云昭竟然狡诈如斯,天佑我金吾卫啊!”程群仰天长叹。
金吾卫一夜未眠,城下,征北军云昭的大帐之中,众多将领亦是齐聚大帐之中。
姚长坤跪倒在云昭面前,伏地请罪,白天,他可是当着众将的面子将云昭顶了一个倒栽。
“起来吧,你说得没错,做得也没有错!”云昭叹息道:“我只是见不得那些辜的百姓倒在我们的弓弩之下!”
“都督,这些人只要他们踏上战场,那就不再是百姓了,我们万万不可心怀仁慈,今日如果不痛下狠手,真让程群修成十数高的坡面,来日攻城,我们付出的代价可就要成倍增长了!”韩仲走到姚长坤跟前,抱拳道,今日白天,姚长坤顶撞云昭之时,他不发一言,那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姚长坤可以做的事情,他却法做,而现在,云昭明显已经回过气来,倒是建言的好时候了。
“我知道,可是想起安置在大吉的那些翼州父老乡亲,我们这里杀死一个,他们那里就会多出一家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家庭啊!”云昭以手抚额,痛苦地摇摇头。
“都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减少这种伤亡,而减少伤亡的办法就是以最的速度拿下翼州城!”韩仲道。。
第七百五十章 :大战(3)
大帐之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喧哗之声;云昭眉头一皱;众人的眼光都看向孟姚;这里是第卢城营的地头;卢城营孟姚治军极严;怎么今日个营里如此喧闹?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孟姚自觉得脸上挂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丁仇;去看一看;闹什么?给我大板子伺候着!”
丁仇点点头;一溜烟儿地奔向帐外。
众人脸上都是带着笑意;卢城营战力在征北军中号称第一;一向是云昭的手中宝;但凡有难啃的骨头;云昭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他们;征北都督府下设的军械坊但凡开发出什么新玩意儿;试用也好;正式装备也好;拔得头筹的总是卢城营;众人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能看到卢城营大大地出一个无伤大雅的丑;却是让人喜欢的。众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孟姚;让他更是恼羞成怒;却又发作不得。
丁仇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出事了;老孟!”丁仇的脸庞抽抽着;在灯光之下;看着更是狰狞。
“怎么啦?”孟姚霍地站了起来。
“地道出岔子了!”丁仇急吼吼地道:”我们营里四条地道有三条被发现了;百多个正在里面的弟兄没出来几个;全都陷在里面了。”
此语一出;帐里将领们呼拉一下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急赤白脸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被发现了的?”
丁仇看着众将;”我们挖到城内去了;被发现了;三条地道;一条被从上面弄塌了;一条被灌了水进去;另一条是灌了毒烟进去;百多个弟兄;只有几个命大的逃了回来。”
看着众将的脸色;云昭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是不是都挖到城中去了?”
众将一言不发;都低下了头。既然卢城营这里被发现了;那么;他们营中挖出来的地道肯定也逃脱不了;正在里面干活的弟兄恐怕都活不了。
砰的一声;云昭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好啊;好啊;你们现在都各有心思了是吧?一个个挖到城中去了;却默不作声;是不是想在攻城最激烈的时候;派一支部队潜入城中;来个里应外合;好夺得首功啊?”云昭的声音愈来愈严厉。
姚长坤和韩仲的脸色亦难看了起来;两人是云昭任命的此次作战的总指挥;姚为正;韩为副;各营之中在挖地道两人也是知道的;但这一来是为了让当时无事可作的士兵保持警惕和干劲;二来亦是填平护城河需要大量的土石方;至于挖地道来破城;两人想都没有想;程群亦是兵法大家;而且挖地道进城;看似隐密;但战争发展到今天;什么样的模式史上没有出现过?程群焉会不知;挖地道亦会有很多的侦测手段;一旦为敌人所知;在地道之中的战士根本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只能深埋在地下了。
更为重要的是;死几个是小事;从这件事里却能看出更多的东西;征北军现在摊子大了;诸多将领开始有了各自的心事;攻打翼州;是北地的最后一战;每一位将领都想自己成为首先攻破翼州城的那一个;地道已经挖到城里;两位总指挥却一无所知;这不能不让人警惕;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一旦将领们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如何统一思想;如何如臂指使。
这才是云昭愤怒的原因。
孟姚低头沉默半晌;一言不发地走到大帐之中;跪在了地上;丁仇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亦是跪了下来。其它将领稍微迟疑了一下;一一走到大帐中间;跪了下来。
云昭重重地坐了下来;森严的目光扫过众人;虽未抬头;众人仍是觉得似有小刀子在背脊之上刮来刮去;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
姚长坤和韩仲两人微微躬身;垂首而立;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二人亦不想为下面的将领们讲情;而札木合等蒙族将领们虽然事不关己;但帐内气氛凝重;他们亦是站了起来;看着云昭;大部分蒙将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有些莫名其妙;而诸如札木合等少数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半晌;云昭终于开口了;”这件事;今天我不想多说了;你们下去吧;先去营中处理后事;明天;你们各自写一篇有关这件事的想法上来;如果不能深刻认识到这件事背后的东西;那么;从明天起;你们就不要带兵了;都给我滚回兴灵去。”
听到云昭声色俱厉的怒骂;众人都是心头一颤。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开始想着自己的心思了!”云昭戟指着众人;怒骂道:”征北军过去无往不胜;因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厉害多少;是因为我们众志成诚;团结一心;一根筷子很容易就能被折断;但十双筷子;就能牢牢地抱成团;如果丢掉了这个;我们征北军就是渣!滚;滚出去!”
苏定方;胡泽华;霍震霆;周广益等人满面惭色地站了起来;躬身退出营房;孟姚和丁仇却无处可去;只能仍然跪伏在地上。
札木合探询地看了一眼韩仲;韩仲微微地作了一个手势;札木合心领神会;拱手道:”都督;末将要去巡查了。”
云昭摆摆手;札木合退出大帐;紧接着;勃律;马里汉等蒙将亦各找借口;退出了大帐。大帐之内;只剩下了孟姚丁仇姚长坤和韩仲四人。
“都督!”韩仲走到云昭的大案之前;”此事也不必过于生气;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将士们舍生忘死;求得不过是将来能封妻荫子;一生富贵;北地最后一战;谁不想立下首功;所幸这还只是小小的萌芽;既然发现了;以都督的威望;自然可以将其掐灭;问题早发现比迟发现要好。”
云昭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二人;身为此战主将;竟然一无所知;亦是难辞其咎。”
韩仲低下头;”末将知罪;末将请都督惩罚。”
“此事问题在我;”姚长坤走了过来;”韩大人加入征北军不久;这一次出问题的都是我征北军故将;是我太大意了!”
云昭抬起头;看了两人半晌;摆摆手;”算了;我知道这不是你们两个的问题;但是姚将军;韩将军;我既然委你们二人为总指挥;你们就得拿出总指挥的气势来;长坤;两军阵前;你连我都敢顶撞;但你对他们却有些太客气了!”
姚长坤有些委屈地低下头;韩仲亦是微笑不语。
看着两人的神情;云昭瞬息之间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现在围攻翼州的各大主战营;孟姚;胡泽华;苏定方三人都是自己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