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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虎看着红娘子“红姑娘,你不是也想着要去入这个什么捞什子白莲教吧?想着他们在那里喊着些白痴的口号,我就要吐了。”红娘子白了他一眼“我们先去彬州,看看再说,这个王相,我总觉得他要弄出一点什么事来,咱们一边看着,说不定到时候便可以借上力。”
“让兄弟们都去?”三眼虎道。
“通知弟兄们,都去,先在彬州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派人盯着那个王相。”红娘子道。
“好嘞!”三眼虎道。
冯从义自然无法知晓红娘子此刻的想法,红娘子现在谋划的是推翻他忠诚了大半辈子并准备继续为其忠贞下去的大越王朝,他只是异常同情这个看起来现在无比可怜的弱女子,在这个世上,她竟然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当然,数年之后,冯从义再与红娘子相遇之时,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极端地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强行将红娘子留下来并带在身边,如果当时自己这样做了,整个历史也许会因此而改写。
但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那时,已经六十有余的冯从义不得不与他当年眼中的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对垒沙场。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此时的冯从义,心急如焚,他只想着赶快到上京,面见皇帝,然后重返边疆,率领军队,打回卢城,将失去的领土重新夺回来。
十天过后,冯从义出现在了鄂州城。与他当初回来时简单的行礼,两个老兵相随不同,这一次来鄂州,清河县可是派出了一队多达百余人的当地驻军护送,而他留在清河县的老伴与儿子现在也成了清河县人巴结的对象。虽然他人已经不在清河县了,但仍旧整日门庭若市,往来不绝,世上不乏聪明人,都知道冯从义去皇帝陛下特招入京,结合眼下边疆被蒙人攻破,而冯从义镇守边疆数十年力保边疆稳定的背景来看,他是绝对要受到重用了。
不仅清河县人如此,鄂州所知的消息更加全面,也更了解所有的事情,对于这一位突然窜起的家伙,鄂州的文武大臣纠艮快便从各个方面搜集到了无数有关冯从义的情报,当冯从义出现在鄂州城外时,整个鄂州的大员们都已在城门处恭候了。
大越的武将群体虽然极大,但真正的高阶将领却不多,绝大部分都是在四品左右徘徊,像这一次冯从义从四品忠武将军晋级到三品云麾将军,皇帝给出的信号便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大越又将有一个统领一方的大将了。
鄂州是鱼米之乡,大越的粮仓,是大越首屈一指的大州,像这里的知州,别驾,司马,长史,录事参军等比起其它州来,品级上都要高出半格,知州何怀金便是正三品,比起冯从义的云麾将军来,其实是要高出半级的,但不同的是,三品的文官很多,三品的武将可就少了,两下一比较,倒是冯从义身份更显得高一些。
再者,如今鄂州城里住着的那一位,可是明显表示出了对于冯从义的看重,大家都是哪位的人,自然也就要显得诚意一些。
可怜冯从义长期驻扎边疆,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已是被这些舌灿莲花,热情到爆的官员们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了。总不能拔出刀来,大喝一声我去也吧?
不住的打供作揖,不住地与人寒喧,说着久仰久仰,冯从义直觉得这简直比上战场生死搏杀还累一些。
好在救星很快就来了。
数匹马急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四王爷李逍的贴身护卫统领苏灿。
“末将见过冯将军!”苏灿飞身下马,干净利落地给冯从义行了一个军礼。
“苏将军。”冯从义如蒙大赫,与苏灿这种武将打交道,他就觉得自在多了。
“四爷在临江园设宴为冯将军接风,还请冯将军赏脸前往。”苏灿笑容满面。
“好,好,冯某正要前去犴见四爷,还请苏将军带路引见。”冯从义此时已是满头的大汗了,好在他也正有东西要交给四爷,红娘子转交而来的由原卢城副将王敏收集到的司马瑞以及大王爷门人都思远走si军械,精铁,食盐等战略物资的证据现在就揣在他的怀里,环顾朝野,有能力扳动他们的也就只有四王爷李逍了。
“哎呀,苏将军,我们在醉仙楼可也摆好了宴席为冯将军接风呢!”一边的何怀金大为遗憾“不过四爷已经做了准备,我们只能等明日再为冯将军接风洗尘了。”
苏灿笑道:“王爷为冯将军接风,正要请何大人等去作陪呢,想不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倒也省得苏某再分别去请,正好同去。”
何怀金连连点头“那是一定要去的,冯将军忠义,驻守边疆数十年,力保边疆不失,是我大越一等一的良将啊,正要请益。”
“不错不错,没看到冯将军一走,卢城便告失守了么,可见冯将军的威风。”一边的官员大声地帮腔。
冯从义苦笑不已。
有资格去临江圆参与冯从义的接风宴的官员自然不多,知州何怀金算一个,其它的也就只有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等廖廖数人而已了,其它的有自知之明,当然也不会跟着去,不过在醉仙楼摆下的酒席,虽然没了正角,但众人倒是可以去享用一番,没有了这些人,或许更自在一些。看着冯从义,何怀金,苏灿等一行人离去,其余的官员便都闹哄哄地一窝蜂奔向醉仙楼。
临江园在鄂州城偏西,毗临大江,占地约数百亩,内里竟然用土垒起了一座高数十米的小山,小山之上古树荫荫,一座八角亭子便在这小
山的最顶端,取名临江亭,坐在这里,便可看到奔腾的江水轰鸣向下,一路之上,浪头打着礁石,冲击大堤,ji起冲天浪花,令人一看便生慷慨ji昂之意。
此时的临江亭中,李逍正坐在主位之上,在他身后,柔娘安静i立着,不,此时的她已改名为念云,旧日的柔娘随着大越皇帝的一纸诏书早已死去了。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李逍看着远处奔腾的大江,感慨地道:“念云,不身临其境,当真难以感受到这首词的意境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宴请
念云身世来历清楚,如今孤苦一人,世上再无一个亲人。知道了内情的她对大王子又怀着刻骨的仇恨,在四王府中,如今她是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最得李逍信任之人,最为难得的是,念云还读书识字,这在当世女子之中,是很难得的,除了大家显宦,很少有女的,而那些大家显宦的女子,读书识字也只是为了将来嫁得一个好郎君,又怎么会做事呢!
由于这些原因,现在念云负责在李逍的内书房处理一些案牍事务,在很多大事之上,李逍也并不回避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根本就不由担心她的忠诚,因为她比自己更想击倒自己的大哥。
而念云,数月以来接触到了太多以前她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看到了无数的yin谋算计,无数的杀伐决断,一语断人浮沉,一语断人死生。
很多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就在四爷那间不大的书房内,一语而决之,头一天还春风得意,第二天便狼狈下狱,头一天还在作威作福,第二天便已经人头落地。
这就是权力吗?念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在李逍奉旨代天子南巡,整顿鄂,彬,湖三州官场的数月之间,这些地方的官场风云变幻,无数人一夜之间平步青云,一些人一夜之间一贫如洗,人头落地,而在沉默中观看的念云也迅速地从一个青涩单纯的少女成熟起来,从初时的惊愕,震惊到近来的不动声se,心如止水,她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功夫。
李逍整顿三州官场的方法很简单,是我的人,至于有不有德行,有不有能力,这是其次的问题,不做我的人,靠边站。
而如果你是大王爷的人,那就完了,好一些的丢官罢职,回家抱孩子去了,惨一些的便是到监狱里去吃牢饭,等着最后是掉脑袋还是把牢底坐穿。
在这个过程之中,念云惊异地发现,所有被李逍拿下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却都是证剧确凿,无可辫驳,原本以为李逍以这种方法来整肃官场,其中总会有被冤枉的,但事实让念云目瞪口呆。
“做官的人,没有那个是干净的,只要想拿下你,便会有无数的把柄供你拿捏,如果不想拿下你,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关系。”李逍对念云道。“即便是百姓称颂的清官,也只是在灰se地带之中游走的特别游刃有余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念云,在官场之中,是没有圣人的,即便圣人,如果你想要做官,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抛弃。没有第三种选择。”
李逍的话彻底击碎了念云的世界观,原来爹爹在早年教给自己的那些历史上所称道的人物都不是那么一回事,正如李逍现在所言,不身临其境,你永远也无法感知这其中的意境。
“念云,这个冯从义槽军你应当听说过吧?”李逍转头看弃她。
“是,冯将军在边疆很受百姓拥戴的。”念云道。“四爷,您今天宴请冯将军,是想拉拢他吗?”
李逍呵呵一笑“你倒是说得直白,嗯,也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不过,念云,你能猜出我还有那几层意思么?”李逍看着念云,微笑着问道,这几个月来,念云的变化让他也感到吃惊,从一个只知哭哭啼啼,茫然无助的柔弱女子到现在的沉稳,她仅仅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从称呼大哥为狗贼,到直呼其名李鉴,再到现在不动声se的称呼大爷,便可以看到念云的成熟。不过李逍很高兴,自己的内书房中机密太多,有这样一个丝毫不用担心会背叛自己的女子来担任,那么她的能力愈强,自己便能得到更大的帮助。
仇恨果然是摧熟一个人的最佳的捷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眼前的念云恐怕还是一个任事不懂的乡村少fu,整日只知相夫教子,与锅碗飘盆相伴,并以此为乐吧!而眼下,她已经开始能为自己处理很多事情了。
看着念云,李逍不由微笑起来,心湄当初的心软,倒是让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手下。
念云思考了一会儿:“四爷,少时我曾爹爹说过,很多能成大器的带兵的将领的心智都极为坚韧,也许他们不谙政治,在很多地方看起来有些死心眼,但越是这样的人,在战场之上就越能取得成功。”李逍哈哈大笑起来“你爹只说对了一部分,要成为一名军事统帅,不谙政治是万万不行的,因为军事永远都只能是政治的辅助手段,但是,如果仅仅是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名将,那你说得倒不错。”
念云微微一笑“很显然。
冯从义将军能在卢城那个地方一守就是二十年,便是一个心智极为坚韧之人,这样的人,认准了一条路,便绝不会回头,所以,是极难拉拢的。”
“不错!”李逍拍手道:“冯从义是一个忠于大越忠于皇帝陛下的人,我也好,大哥也好,在现在这个阶段,是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实际的支持的,也正是这一点,父皇在再一次地起用他,父皇看人的眼光奇准无比啊。”“那四爷为什么还花这么大的劲儿在他身上下功夫呢?又是派苏灿去送银子,又是今天设宴相邀?”
“你说呢?”李逍笑道。
“我想无外乎两点吧,其一,这样的人能拉上关系,总比没有关系好,正好四爷在鄂州,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其二,便是要想在大爷的心里栽上一根刺吧,大爷奉旨去边城督军,冯从义毫无疑问将成为边城的军事统帅,如果大爷心里有了这么一根刺,就会防着冯从义将军,将帅不合,岂不出事?”念云道。
李逍歪着头看着念云,眼神之中有些震惊,他没有想到念云居然连最后一层意思也读了出来。
“可惜啊,念云,你是一个女子,如果你是一个男儿,再历练一段时间,必成大器!”李逍感叹地道。
念云低下头“我只是瞎猜罢了!”李逍嘿嘿一笑,没有接着说下去,念云说得不错,他就是要在李鉴的心里种下一棵刺,让他怀疑冯从义已经投靠了自己,而以冯从义的个xing,不会也不屑于去解释,兵部,军队一直是大哥的禁孪,他怎么会让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人掌握军队,必然会在接下来与冯从义共事之中想法设法地录夺冯从义或者架空冯从义,如果冯从义不能切实地掌握军权,那么在边疆的这一次反击战获胜的希望便大减,甚至会吃上一个大大的败仗,上一次大哥走si军械已经让父皇很恼火了,如果这一次前线再失利的话,嘿嘿,大哥恐怕在父皇那里就再也不会得到信任了。
而冯从义经过了这一败,必然会对大哥痛恨不已,那时候,自己只要轻轻地摇摇手,一心想在边疆反击,收回失去的冯从义还怕他不巴巴地贴上来么?
至于自己这样做,军队会付出什么代价,边疆会付出什么代价,这并不在李逍的考虑范围之内,做大事,总是要有人做出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