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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试题都准备好了吗?”即便是一场无聊的游戏,崇祯也不愿意太过敷衍。
“臣此次所命之题典出中庸……”圣人之学真的就是治国安邦之道?这个问题就连孔衍植自己都懒得回答,朝堂之上就不用说了,要不会点之呼者也的怎么糊弄皇帝?但地方官府之中,无论是知府还是知县在处理实务的时候却很少用到,因为真正维持衙门正常运转的恰恰是那些在科考中落榜的刑名师爷,或者是还识两个字却明算理的小吏。所以孔衍植这次出的题很简单。以至于读过两天书的都能混进养老院去呆着。
“嗯!”崇祯对这安排很满意,要是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的第一关难度太高,那跟前些年的科考还有什么区别?
“另外就是钦天监和户部那边出的题了,九章算术跟徐光启早年间翻译的几何原本都有涉猎,据他们所言届时能淘汰掉超过一半的腐儒!”
“嗯!”剩下的这一半或许做不得好的文章写不出诗词,也不可能都进入帝国学院,但却可以用于处理衙门内的事务。
“再就是德维涅这次送过来的那个西夷了,根据研究院各位大师的评判,他出的题在我大明境内顶多有一成的人能做出来!”
“又让骢弟给蒙对了?那老家伙还真是个旷世奇才?”崇祯也对这个说法大感兴趣。要知道这次来赶考的学子可是有好几十万,居然能被一个人就淘汰掉九成?
要说那德维涅的运气也真够好,就在他随同荷兰商队回到西方准备忽悠教皇的时候,居然在罗马碰到了多次被朱由骢提及的一个倒霉蛋。为了那个梦想中的红本本。德维涅这次也是下了狠心,效仿朱由骢直接找教会买人。只不过德维涅比较穷,他拿来交换的是一个在大明境内价值六两的梅瓶。
嗯,没错。就是六两!价值六两银子的jing美瓷器所换来的是一个正准备在圣玛丽亚修女院接受审判,最终即使不被当场烧死也会永远囚禁,被宗教裁判所视为洪水猛兽的祸害。这个祸害不但敢宣传异端邪说。还敢污蔑教皇借头脑简单、思想守旧。而这个祸害的名字叫做伽利略。伽利莱!
这六两银子所换来的是宗教裁判所决定将伽利略发配到东方,去祸害那个富饶的明帝国。而在漫长的航行中,德维涅无聊地拿出了从洛阳研究院要来的两件玩具,然后彻底征服了伽利略的心。一个是泥巴捏的太阳系模型,证明ri心说在东方已经是为世人所接受的基本理论,另一件则是两个真空管,当看到同时落下的羽毛和小铁球时,伽利略才知道他在比萨斜塔做的那个试验有多原始。
而当德维涅拿出自己所珍爱的折反shè式天文望远镜,让伽利略亲眼见证到月球上的环行山后,这个年近七旬的老祸害彻底疯狂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里他有五个时辰在观测天象修改著作,有六个时辰在缠着德维涅学习汉语。因为那个东方的明帝国不但拥有他所渴望的知识,还有一个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那个传说中无所不知的镇国将军,他必须用别人所熟悉的语言去交流去学习!在那个国度里骂皇帝、嘲笑教皇都没问题,因为那是这个世界上文明程度最高的帝国,它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熟练地掌握它的语言。
德维涅也很清楚镇国将军对人才的渴望,他非常相信这个老家伙能给他换到红本本。所以在经过半年的航行后他也没跟雷约兹等人一样在澳门停留,而是赶在正月里就把伽利略给送到了南京。
当疲惫不堪的伽利略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在钦天监见识过研究院捣鼓出来的那些高科技产品后,他相信了,相信东方的明帝国才是他最终的归宿。所以这次不用早已准备好的厂卫番子严刑逼供,他自己就开始卖弄起学问来,别说是让他帮忙出两道题目考考大明的学子,就算是让他纂写一本证明自己是白痴的长篇小说都没问题。
“回陛下的话,据研究院各位大师所言,这个西夷出的题并不很难。可我大明学子更多的是实践经验,在理滦究上仍是不足,所以让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孔衍植这话没说错,即便是没有朱由骢的捣乱,大明所拥有的科技依然领先于这个世界,却已经在基础学科上渐渐显露出疲态,很有被西方赶超的危险。而伽利略以及很快就会被西方人自己给送过来的那些jing英,将彻底扭转这种局面。
“那行!告诉厂卫,必须赶在皇兄和骢弟跑来抢人前把他肚子里的那点学问掏空了,免得那俩无耻之徒让朕白忙活一场!”数落完自己的兄弟,崇祯又道:“那研究院出的题呢?经过他们的考核,能给朕选出多少良骏?”
“这……”孔衍植红了红老脸,有点尴尬地道:“包括从洛阳书院赶来的学子在内,能通过他们筛选的恐怕不足千人!”
“人才!人才啊!现在我大明最缺的就是这个了,朕堂堂一代帝王还兼着帝国学院的院长,居然只有区区千人?”崇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这教育方面的事还得抓紧,好在有了这些苗子,还能看到点希望……”很清楚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崇祯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对孔衍植道:“孔爱卿你先下去吧,先将这次科考的章程公之于众!两ri后,我们就为大明选拔人才!”
第二百七十一章 癸酉科考(下)
数十万人同时开始进行智力测试,从没见过这样大阵仗的皇党jiān佞们到开考当天才知道崇祯那昏君这次的决定有多荒诞。从夫子庙到午门,长达十余里的临时考场上,鳞次栉比地坐满了前来应试的考生。
如此密集的人群别说是维持考场秩序,若非两ri前就已经宣布整条街道戒严的话,考官们就算是想核对一下参考人员的资格都显得极其困难。而负责主持这场规模空前考试的孔衍植更是倒了血霉,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仅是巡视一个来回,这位坑儒的衍圣公就得花上两个时辰。
考官们担心的却正是学子们所期盼的,毕竟没人指望会试题目的难度比当年他们参加过的乡试还要低,而这里面很大一部分人也清楚自己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所以,这样简陋拥挤的考场不但没有激起学子的不满,反正让他们因为看到了希望而私底下欢呼雀跃。
虽然和那些皇党jiān佞不熟,没能事先就打通关节获得考题,但学子们分析情报的能力也不容小觑。他们早就从孔衍植公布的考试地点里看出了端倪,也绝不会浪费这样好的机会。 。 。
于是乎,种类繁多的作弊工具悉数登场。早就有所准备的学子拿出了米粒大小的微雕,密写上各种生僻典籍的小抄,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还从一批神秘人物那里高价买来了能塞到任何地方的范文,即便是那些囊中羞涩的寒门学子也有不少在衣物上抄满了经典…………甚至还有人为这场荒唐的考试专门准备好了暗语手势,以期待实在不济的情况下能获得同伴的帮助。
直到考试开始后,学子们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负责监考的不是他们期待中的朝廷官员,也不是司空见惯的官府典吏,而是从曾经被皇帝钦封为天下第一军,现在已经扩编为zhong yāng集团军的卢象升部抽调而来的三十多营侦察兵。
那些身揣锦绣文章的学子被第一批揪出来了,白莲教神棍们在兜售所谓答案的时候还顺便附赠了点香料。虽然人闻不到但那些壮得跟小牛犊似的藏獒却能轻松嗅出。在衣服上抄写经典的家伙也被找了出来,如果不是顾及到社会风气,这些倒霉蛋连裤衩都不能剩下。
让士子们欣慰的是,严格的审查仿佛也就到此为止,那些兵痞居然没有找到其它方式夹带进考场的小抄。直到试卷发到了手上,学子们的怒火才再次被点燃。但这次他们针对的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监考,而是高价卖给他们作弊工具的jiān商。
没有让人抓狂的史论,也没有可能让他们激怒皇帝身败名裂的策论,直接就考四书五经,而且这题目……
首题为:“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语出《中庸》!
次题为:“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语出《中庸》!
三题为:“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还是语出《中庸》!
这到底是会试还是乡试?即便是乡试也没听说过全在一部经典上选题,更没听说过出得这么简单的啊!要早知道是这么回事,谁还花那冤枉钱去准备这么多啊?想想那些被扔到大街上的同窗,还真是替他们感到委屈。
再埋怨下去也于事无补。这么简单的题目,比的就是谁文字功底扎实。朝廷都这么给面子了,如果不能整出一篇璧坐玑驰的文章顺便为皇帝歌功颂德一番,那还真是无以为报。
第一天的考试也就在愤怒与幸喜的纠结中结束了。走出考场的学子们一个个都喜笑颜开。有胆子来京参加会试的考生即便不是满腹经纶,最少也是熟读四书五经,想要在其中找出个张好古之类的人物,恐怕不太可能。
也有心细的考生发现。在走出考场后那些身上藏着各种作弊工具的同窗还是消失了。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崇祯调侦察营的官兵过来为的就是找出这些人,就算不是亲手制作也必须交代出背后帮凶。然后皇帝会把那些刚摆脱了贱籍依然心存顾虑的高技术人才狠狠教训一顿。再视其手艺发配到各地工厂或直接送入帝国学院。
首场考试的经历,简单到让人无法想象试题,都没能让考生们松懈下来。因作弊而被淘汰掉的那么点人,相对于庞大的参试群体来说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剩下的依然还有几十万。皇党jiān佞们就是再糊涂再缺人手,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都留下来。
是夜,秦淮河畔的那些异类早早就熄了灯,没有受到第一场考试的任何影响。反到是夫子庙附近的考生无人入眠,自认才高八斗胸藏文韬武略的在辗转反侧,他们要抽丝剥茧猜度帝王心思,想清楚朝廷这次的真正用意何在。而其中谨小慎微的那群人则在点灯夜读,恶补自己所欠缺的知识。
然而当身心交瘁的考生们再次赶到考场时,才发现他们又错了。根据路口刚贴出来的那则公告,能带给他们功名的记忆力测试已经在前一天结束,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大明帝国学院的入学考试。而且考的还是明法、明算、明字等不为人所重视的科目。
就这么完了?数十万人里面会有三成金榜提名?这功名也来得太容易了点吧?朝中那些jiān佞们把这神圣的科考当成什么了?虽然朝廷这次是要考四天,但后面三天要比的都是旁门左道奇巧yin技,跟圣人之言儒家经典完全就沾不上边。
那帝国学院是干什么的?帝国学院会设在哪里?没人能做出回答,但公告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学子们无法忽视,以至于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要进了这个学院的门就是天子门生,朝中大臣会定时前来授课,所能享受到的待遇更是远超翰林院。
不少心思细腻的考生忽然联想起了最近朝堂上的一系列举动,或许皇帝这样做的目的是预示着朝廷将彻底整顿吏治,所以才急需一大批才华横溢的能人志士以随时填补官缺?
反应稍微迟钝的点则更关注最后那几个蝇头小字,皇帝的大小经筵也会偶尔在帝国学院举行!进了学院能学到什么知识他们不关心。但能经常见到朝廷重臣,那就意味着将来攀附权贵的机会更多。至于那面见天颜的好处就更不敢想象,说不定哪天运气好碰上皇帝心情不错,让他给瞧上了呢?那还不能平步青云?
好吧,反正这功名也有了,接下来就该为自己的前程拼一把了。虽然不满意这次科考的重点没落在儒家经典上,让不少人的十年苦读化为了泡影,但还是有大部分考生义无返顾地走进了考场。
离开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古稀老者,朝廷既然举行了这种荒唐的考试,那他们举人的名头是肯定跑不掉的。等回到家大小也算是个老爷了,也足以光宗耀祖了。新设的科目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即便是走进去那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节约点体力在这南京城里逛逛。
“术曰:下有一十一分,以一为二万七千七百二十……今有田广一步半、三分步之一……问曰:求田一亩从几何。”这是九章算术里的原题,学子们虽然不屑但也还算是读过,不少人眼里已经露出了笑容。
“术曰:置牛四、马二、羊一,各自为列衰……今有甲持钱五百六十,乙持钱……问曰:yu以钱数多少衰出之。各几何?”这还是原题,也不难。
“术曰:出东门步数为法……今有邑东西十里,南北十五里,各中开门。出东门九里有木。问出南门几何步而见木?”这是哪个坑儒的家伙抄的题目?居然把原题的数据给改了?这让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