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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戏弄的必须是人家的诸侯,他绝对不会以打破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为代价,去承担携手美人自刎江边的后果。。 。
朱由骢更非英雄,在战场上身批皇后亲绣的金龙战袍,脚蹬恐怖嗜血的梦魇魔兽,手里拿的却不是温侯的方天画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这个无耻的胖子来说代价也实在太大了点。想让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不可能,但必须找准对象才行。比如说用这个借口,在率领百万大军在抢人抢钱抢地盘的同时,顺手牵羊把人家的老婆、闺女一股脑地绑回来该卖的卖,该扔进皇宫的他也绝对不会含糊。
但就是这么两个不太正经的小青年,却为了那个叫骞骞的小女孩居然双双出动。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奸商么,值得大明帝国的崇祯皇帝跟统帅天下兵马的镇国将军携手报复?这也太欺负人了点!他们就不怕人家被逼急了,画圈圈诅咒他们?
即便是卢象升那兵痞闲得没事做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但不还有大明朝臣公认的奸佞南居益和孙奇逢在吗?他们怎么都同意了这种胡闹行为?
救人不麻烦,人家实在不愿意卖,那不还有上千影卫和卢象升部临时驻扎在万寿镇的数千将士么?就这些家伙,随便找几个出来跑人家院子里偷个被关在柴房的小丫头,那还不跟玩似的?而且这也非常符合朱由骢的一惯作风,明的不行就给人玩阴的。
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欺负老百姓不算什么大事,即便是稍微有点越界那也可以通过扬州知府或刑部来处理。然而这次亢骞骞姐姐的湖广会馆却犯了个大忌,踩到了崇祯跟朱由骢的尾巴,让这俩小青年怒不可遏。
会馆。由同乡或同业组成的封建性团体。早在朱元璋时期就已经开始出现,各地在京师设立会馆的初衷也是挺好的,寒门学子大老远地前去赶考,人地生疏乡音难改,总会在一些琐事上碰到点困难。出于同乡友情,那些先期来京做官和做生意的一些家乡人筹措资金购置房产,为来京赶考的举子提供个落脚之地,让他们感受一下家的温暖,这也的确是一大善举。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会馆也渐渐变了味。要说人家用来联络下同乡感情,没事凑一堆发点牢骚,这也无可厚非。反正崇祯这昏君和朝廷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奸佞除了办正事,就是用来给人骂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会馆搭台唱戏,时不时地搞点豪华酒会,崇祯也不想去干预。奢侈浪费是不好,但只要花的不是朝廷拨付的官银。人家通过正当手段挣来的钱,想怎么用那是别人的自由,朝廷顶多是站在道德的角度稍微宣传一下节约的传统。
大明境内现在也有为了协调工商业务、应对同行竞争而建立的行业工会。对于这种新生事物朝廷不但不会妨碍其发展,相反地还会让商学院为他们提供帮助,定期派人去参加一下研讨会什么的。
大明的商人愿意抱团,这是好现象啊!实力强大以后甭管是采购原材料还是出售商品,这规矩都得大明商人来定。想不卖?就载他一个垄断惜受的罪名,先罚一大笔款。不但要他把需要的资源拿出来,还得把价格压下来。想和大明商人搞价格竞争?那就扣上倾销的帽子,先罚款后制裁!逼他把那些破烂给涨成天价,眼睁睁地看着大明商人强占市场!
而商学院的周延儒等人,甚至已经谋划着是不是可以抽空在大明现有行业协会的基础上筹建个新的非政府组织,把那些西方盟友都给拉进来。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就按范贼遗书上写的,叫做“打不了踢我”,别看这名字不咋样,但实在啊!如果凭借这么强大的实力都不能把对手给揍趴下,还好意思挂牌子么?不如让人把门板给踢了,省得丢脸。
然而,会馆发展出来的另外一个怪物却让崇祯和朱由骢心里敢到了不安。同乡会,现在或许只是为了方便祭祀乡贤照顾乡民联络乡谊的地方,但从长远来看,其可能产生的危害却不小。
党争的形成有很多种,但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以地域划分的党派为维护自身利益,打击排挤政敌。大明帝国现在开始的改革,将不可避免地培养起一大批的新兴资产阶级取代原由的大地主集团,如果这些人利用乡情勾结朝廷命官形成了新的朋党,那危害将远远超过已经被收拾了的东林士人和齐、楚、浙党。
崇祯要建立的是大一统的帝国,这个帝国将来会面积很大人口众多。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也都有着各自的风俗习惯,随着人口的频繁流动,因为不同观念而产生冲突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但由那种狭隘的区域保护主义发展而来,蔑视其他地区的行为将会成为帝国分裂的隐患既然出现就必须想办法杜绝。
就在南居益下楼挑选瓷器的间隙,酒楼掌柜逢命拿来了对湖广会馆的调查报告。上面记录的都是些小事,无非就是过年施粥的时候要听口音,异乡的哪怕饿死也不给;在与西方这次盟友交易的过程中,试图不顾朝廷命令擅自降价为自己打开销路;因此与浙江商人产生纠纷。双方会馆帮忙组织人手来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混战……
“湖广会馆、浙江会馆、江西会馆……”到了扬州也没认真闲逛的朱由骢随着掌柜递上来一份份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于国家政务他真的不想干预,但地域之争哪怕是只有个了苗头也必须使用暴力把它给扼杀掉。“皇兄,看见没?这才多少年啊!除了辽东和乌思藏,就连棒子都来瞎参合了!”
“棒子?他们不还没宣布内附吗?”崇祯不信邪地抓过报告,但上面的调查结果让他很没面子。人家不但建了自己的会馆而且还是两座,李倧和李俌的人闹出的动静可比湖广会馆还大,为了能争取到过路官员的同情,他们真能跑大街上去对骂。“骢弟,朕要你立即下令灭了他们!朕绝不允许棒子把这恶习给带到我大明来!”
这样就算是栽赃嫁祸了?分明是自己人养成的习惯。却偏偏说成是人家给带坏了。但对于这点朱由骢并没有认为什么不妥,反正那地方迟早都是要吞下的,而根据事态的发展来看人心也鼓惑得差不多了,已经到动手摘果实的时候。
“那这些家伙怎么收拾?”让别人背黑锅这已经是大明的传统,但自己人犯了错也必须教育。大明帝国的子民,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只有一种身份,绝不允许地区的自我优越感产生。
“皇上,将军!这事就交给属下可好?”身份已经暴露,南居益也不顾及旁边那小女孩快被吓晕的样子。突然贼笑起来。
“交给你?”不是信不过南居益的能耐,崇祯和朱由骢担心的是这家伙从倭岛回来后都一直闲着,还真怕他把湖广会馆的人给玩出个什么大毛病来。毕竟现在只是出现了苗头危害不是太大,不至于让人家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老霍。这店里现在可有湖广会馆的人在?”皇帝已经划下了底线,南居益也没想搞莫须有那套。
“有!有!他们刚定了二楼的雅间!”老霍只是身份卑微的探子头,可没胆子去阻止这几位大人物,他也只能如实禀报。
“启泰兄。你看呢?”让南居益出主意可以,让他揍人也没问题,但如果能让别人背黑锅他还是很乐意的。
“思受兄。你就不能想点好办法?”不用别人解释,孙奇逢也能猜到南损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写牌匾没问题,但老霍这掌柜当得挺称职,就不用小弟越俎代庖了吧?”
“那也行!”虽然宗教管理事务部算不得什么,但让一介尚书去兼职做酒楼掌柜也实在太过屈才。
想要消除百姓们心中狭隘的地域观念很难,那需要长时间的引导,才能让百姓们正确对待乡土情结。但要拆掉大明境内大大小小的同乡会馆,让各地士绅不敢再玩这套却很容易,南居益只需要再给他们添一个对头就行。
“噼噼啪啪……”正在吃饭的众人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响声给惊动,这大白天的又没听说有什么喜事,怎么就放上鞭炮了呢?有好事者跑到门外一看,天福酒楼换牌匾了!龙飞凤舞的“河南会馆”几个大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只是这仪式也太寒酸了点吧?虽然这店里坐满了客人,但没有一个是来贺喜的。这该不是请不到撑场面的人,所以才会赶在饭点挂牌吧?到是有不少的客人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碰上了这么件喜事,或许呆会说两句场面话人家还给打折呢。
“各位客官对不住了啊!咱这河南会馆今儿个新开张,如果吓着您了,小老儿就在这里给您赔个罪!”一脸的笑容,老霍也没让食客们久等,直接宣布了他的打折措施。“为表示小老儿的歉意,今儿光临小店的河南人免费,外地客商一律三折!”
“但是……”在一阵喝彩声中,老霍接下来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前几日。小老儿有个同乡被人给欺负了,小老儿虽没读过书却也知道乡里互助的道理。所以从现在起,小店不再接待湖广商人,若您真忍不住想进来那也可以,但所有消费一律上涨十倍!”
这话对于其他人来没什么影响,特别是和湖广会馆发生过冲突的浙江商人,他们还巴不得在自己享受优厚待遇的同时,让那群人多吃点亏呢。十倍算什么?要涨个百倍千倍才可以啊!
“啪……”二楼雅间里的人忍不住了,飞出一个酒杯。
“老霍!你个戳巴子的笸箩货……”店里的湖广商人能不气愤吗?搞区域保护抱团对付外地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新鲜的。但这河南人怎么能这么不讲规矩呢?就算是不想他们来,也得先打个招呼啊!即便在天福酒楼,一桌子要价上万两的豪华宴席已经够让人心疼的,现在人来了菜点了,突然涨价十倍?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位客官,您小心身子骨,可千万别太激动!”依然陪着笑脸,老霍扯着嗓门吼道:“二楼雅间摔碎福窑玉瓷杯一个,计价三百万两!”
“我操……”一个破酒杯值三百万两?这家伙是穷疯了。还是没见过钱?
“这位客官,瞧您穿得挺体面的,咋能出口伤人呢?”胡搅蛮缠么,谁不会啊?老霍以前不玩这套那是因为他主持情报工作。必须保持低调。但现在有了大明最具权利的两位撑腰,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小老儿可是听说了啊,前几日你们湖广会馆摔碎一个普通瓶子就找人家要七十万两。咱可是找福王府顶制的,这世上就这么一件。您让大家给评评理!要您三百万两多么?”
福王府出产的瓷器这几年卖的不算太贵,但人家老霍也没瞎说。纯手工打造的任何产品,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这世上还真就不可能找到另一件完全相同的。而且有了刚才的三折优惠在,反正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这酒楼里起哄的人还真就不少。
“老子不吃了!走!”一顿饭吃掉十多万两银子,这事捏捏鼻子能忍,但还要被人给敲诈三百万两那可真受不了。但这里是天福酒楼,原本只是出来吃饭的湖广商人又没带多少随从,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小二还真有点犯怵。
“想吃霸王餐?”老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既然笑脸相迎没用,那就干脆耍横呗。“来人啊,把门给俺守住了,就放一个回去拿钱!其它人想走,就把他的腿给俺打断!”
这是要打架了啊?刚才还在看热闹的食客们可不想受渔池之殃,纷纷结帐走人。好在人家要留的只是闯祸的湖广商人,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刁难。用过餐的一律免费,菜还没上桌的也赔礼道歉再奉送一个大红包压惊。老霍可是说了,这是意外事件,所有花消自然全算到湖广商人头上。
“快!快!赶紧把这里给保护好,谁要敢到河南会馆闹事,杀无赦!”刚出门,食客们就看到一群装备精良的士兵在扬州知府的带领下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大明帝国没人敢惹的那个胖子家在洛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家也是河南人!
负责带路的扬州知府魏藻德公务繁忙,他真不想来参合这种破事。但他惹不起那个突然出现在大堂上的卢象升,镇国将军调兵进城保护河南会馆的事他更不敢阻止,因为那楼上很不凑巧地住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
“这好好的日子不过,建什么会馆?搞什么同乡会?”站在酒楼的门口,魏藻德偷偷跟旁边的属下嘀咕着:“有镇国将军在,这事谁敢跟河南人争?湖广会馆?本官看他们到不了明天,就会被人给拆得片瓦不留!”
“大人所言甚是……”布政司参议丘瑜看着那些兵痞还真有点头皮发麻,对于湖广会馆的设立他原本就不同意。这到不是说他看穿了其中的危害,而是很清楚朝廷对于结党营私的手段有多残忍,那么个明显的目标,哪个当官的会这么不怕死往里蹿?而且只要有那死胖子在一天,这东西就绝对不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