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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两地直击肤施,最后抵达庆阳,完成原先的战略意图。这小胖子却大老远的跑到正定去转向,咱就当你是得了消息要跑去见老婆。可你进了山西后就到是正经点啊,为啥要舍弃从吴堡进入陕西这条大路不走,偏偏跑到永和关这个小地方来?好吧,这咱也能理解,一路行来不是还收拾了太谷和孝义的两个狗官,顺路又端掉太原城里那些祸害藏在祁县的银窝子么?
最让鹿善继等军中将领感到不爽的是,朝廷以前派来剿匪的那十几万大军来了也就来了,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把他们都赶回去接受整编。但这小胖子为什么又从洛阳调来李自成那些新兵蛋子,难不成咱这两万连鞑子碰到都得跪地求饶的大军,还收拾不下那么点反贼?更何况你就是不放心那也该多调点啊,就这么几十号人又算怎么回事?
“将军,你这番行事到底有何用意?”憋得太久了,鹿善继觉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趁全军停下来休息的空挡,直接带着军官们跑到朱由骢的中军大帐里打探消息。
“你们来得正好,本将军刚才还准备派人去叫你们!”朱由骢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一开始他也是想秉着兵贵神速的原则,拿下庆阳以后就配合其他几路大军将反贼逼往凤翔府在那里一举歼灭。可是在榆次会合李自成后,经过一番与他及白莲教随行众人的详谈,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那就请将军下令吧,现在军中可都闹翻了天,将士们都盼望着早ri消灭反贼好再去和鞑子较量一番呢!”这小妖怪终于做好决定了,咱也不用跟着继续瞎逛啦,还是赶快平定内乱后去辽东的好。
“废话少说,还军中将士呢!当俺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朱由骢狠狠地鄙视了这些言不由衷的家伙,才问道:“先回答俺,若你们是反贼,在四面受敌,又丢了肤施的情况下,怎么办?”
“这……”在场的又不是反贼,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鹿善继还是硬着个头皮道:“依末将看来,不外乎北上打开一个缺口,逃至袄儿都司鞑靼地界;或者南下与秦良玉部决战,再蹿入四川境内……”
“很不错,本将军原先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些手下还真不赖,比自己可强多了!朱由骢最先就没想到要是反贼集中十数万大军,硬要从秦良玉那边给闯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但这几ri来本将军却得到了新的消息,你们也不妨听听。”
“遵命!”但愿小将军这次还真不是谨慎过度了。
“刘天师,你先说说。反贼敢跑到鞑靼那边吗?”朱由骢一开始也是最担心这个问题,要知道自大明建国以来,就跟那鞑靼不对付,双方一直在想着法的要收拾掉对手。若让这群反贼逃了过去,那还真是个大麻烦。
“是!”刘神棍先是对在场的众人行了个礼才道:“将军,各位大人!依贫道看来,反贼绝不敢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他们军中大都是我大明的穷苦百姓。这些人的祖辈可都是被鞑靼欺凌过的,他们不会数典忘宗地去投靠那蒙元残余。若反贼首领真做了,贫道敢担保贼军会不剿自灭!”
刘天师的这话没说错,别看明末农民起义闹得热火朝天,各地百姓跟官府斗跟朝廷斗,可还真就找不出几支投靠外族的义军来,汉jiān那从来都是官员们的专利!就算是到了螨清时期,从它们建国到最后灭亡,哪年不得冒出一些百姓打着反清复明口号的闹腾?所以现在那些贼头虽然是受鞑子的背后支持,但他们绝对不敢把这件事给摆到明面上来,也就更不可能往鞑靼那边跑了。
“那将军是担心他们南蹿进入四川?”鹿善继也很认可这个理由,别看咱大明百姓穷,可他们骨头硬啊,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我华夏民族高贵的血液,是不会去投靠外族的!
“不可能!”得到朱由骢的授意,李自成解释道:“别看秦将军的人马最少,但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反贼是宁愿去和杨鹤的那十几万大军硬碰,也不会再次南下汉中招惹白杆军的。他们若没有得到鞑子的jing示,说不定还会打定主意先消灭我军好立威!”
“消灭我军?”鹿善继和他身边的军官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咱还就怕他们不来呢!若反贼真有这心思,咱可得好好地照顾照顾他们!
“你们还真别笑!”朱由骢递过手上的一份情报道:“看看吧!反贼正在向野猪峡集结,说不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野猪峡?”鹿善继等人乐得简直就没法直起腰了,看来这些反贼还有鞑子都跟那野猪有着超友谊的关系,辽东对那个野猪皮顶礼膜拜,现在反贼又选个决战地点叫野猪峡!当年咱大明的关宁军收拾了野猪皮,现在我们又要在这里收拾鞑子安插下的jiān细,那还真叫个痛快!
“先别忙着乐!反贼既然选好了地方,咱就不能让他们失望!消灭是肯定的,但……”朱由骢话锋一转,道:“现在我方大军还未合拢,此战之后反贼肯定会逃窜,所以我才把鸿基叫来!现在让他给你们说说,反贼会怎么跑!”
“鸿基?”笑过之后众人也随意了不少,鹿善继干脆将手搭在李自成的肩上,笑道:“说说,你小子会怎么跑?”
“把你的蹄子拿开!”李自成在新军中也混了好几个月,知道这支新军只要不是在临阵作战,讲的就是官兵平等。别看这家伙是个师长,可保不齐以后咱比你的位置更高呢。咱将军可是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若我是反贼,既不会往北也不会往南,而是往东进入山西境内!”要不说李自成才是最大的反贼头头呢,人家这想法就是和那些老兵油子不一样。
“往东?”鹿善继突然感觉眼前这个新兵蛋子很不一般,居然能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来。在他看来反贼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在被痛揍了以后也是不敢跑到山西去折腾的。“这有什么说头?”
“大家请看……”李自成指着地图的一角道:“山西绛县,北有紫金、绛山为屏,南有太yin、折腰二山为托。向西,则可沿湅水经蒲州再入陕西;往南,更有清水,可出垣曲、渡黄河威胁我河南境内。所以依末将看来,反贼最终很可能逃到这里,先攻下绛县,再屯兵陈村峪,恃机而动。”
“荒谬!”鹿善继反驳道:“现如今我朝廷大军围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反贼逃入山西还不是自寻死路?”
“各位大人再看!”李自成可不是白给的,作为历史上最终推翻了大明王朝的起义领袖,怎么会没两手真功夫?“正因为朝廷的大军现在集结在陕西境内,反贼在这一带的活动空间已经被严重压缩,若他们再败,必然利用我大军之间的空隙跳出这个包围圈!况且,绛县往南可是王屋、太行二山,一旦让他们逃了进去,届时我们有再多的兵力也休想将他们彻底剿灭!待得辽东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又可以跳出来在我们背后兴风作浪!”
“算你有理……”鹿善继也不是这么就容易被说服的,又道:“那他们的粮食问题呢?绛县那么个小地方,又能养活多少军队?”
“鹿师长,你该不会忘了他们是反贼吧?”李自成笑道:“若我是反贼,就打正抢大户吃大户的旗号,沿途劫掠还顺带聚敛民心,根本不用粮草问题发愁。再说了,反贼又何曾把那些被裹胁的普通民众当个事?实在不济,他们定会抛开大队人马,只带领军中久战之士和老营众人逃窜,那时候这粮草问题不就小多了么?”
“这……算你说得有理!”被个新兵蛋子这一通抢白,鹿善继的脸上也有那么点不愉快。他可不知道李自成这家伙在另一个时空还真就没少干这样的事,要论起流窜做战来,三个他鹿大师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依你之见,我军现在应该怎么做?”叫李自成来可不光是臭显摆的,朱由骢还等着他拿主意呢。一个会逃跑的人,还不会抓自己的弱点?
“回将军的话!”李自成在新兵营里可没少受罪,先有孙承宗后有毛文龙,这两人都跟吃了枪药似的没ri没夜地折腾,巴不得隔天就能把他们给拉到辽东去。现在有了这么个脱离苦海的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依属下所见,可由将军亲率一部直出永和关与敌决战,然后穷追猛打,不给反贼以任何喘息的机会,逼他们一路南蹿!同时可派两路奇兵,分别驻扎于禹门渡与韩城掐住他们往山西逃窜的通道……”
第九十七章 流言四起
范文程的计策可以说很不错,若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王朝,在面对一群打着支持自己剿灭敌人旗号的叛军时还真不好意思撕破脸皮跟人家闹翻,说不定还要大张旗鼓地派出朝廷官员前去慰问一番。这样一来叛军不但不会被剿灭,更能获得足够的补给。没看历史上张献忠还没喊口号只是假意投降,就能安全地跳出杨嗣昌布下的那张“四正六隅”的破网,转过身再给大明王朝捅一刀子吗?
很可惜,智慧超群的范大人似乎忘了两件最关键的事。首先,那个大明的皇帝早就不象史书上写的那样好糊弄了。现在这个崇祯除了爱欺负老实人,还特别爱臭显摆。跟鞑子签定的和平协议他没舍得藏起来躲被窝里偷偷看,而是连同山海关大捷的消息印发成了上万份邸报散发天下;若不是反贼们害怕朝廷的jiān细混入严格限制陌生人进入他们控制的地盘,恐怕不用尼玛察忽悠就已经得到了最为详实的消息。
其次,那个历史上根本就不会出现的洛阳胖子是个没脸没皮、不按章出牌的主。当他还在山西境内溜达的时候,就已经让忽悠来的那群老骗子联络上了陕西的白莲教信徒,并且通过他们将编撰的一系列小道消息给传入了叛军之中。
“嘿,老穆听说了吗?”张存孟的大营里,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开拔的屈满仓悄悄地和身边的同乡攀谈起来。
“啥事?”穆二牛一脸的茫然,自打跟着张存孟起兵离开老家龙州城后,可没少受这个同乡的照顾,要不是有他几次相救,自己恐怕早就在历次的激战中被官兵给斩杀了。
“听说咱这次是要去北方投靠那辽东鞑子……”要说这个消息还真不是屈满仓打探到的,而是由那个无耻的镇国将军捏造出来,再让白莲教众人给传到叛军里。想不到竟然歪打正着,真给他蒙对了。
“啥?投鞑子?”其他正在一旁收拾自己那点可怜家当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将屈满仓给围了起来。
“嘘……”屈满仓jing惕地看了看四周,对众人道:“别咋咋呼呼的,万一让老营的那些人给听到了,你们不要脑袋,俺可还舍不得丢下家中的老娘呢!”
“满仓兄弟,你刚才所言不是诓我们的吧?”穆二牛紧张地扯着屈满仓,脸上写满了焦急,旁边众人也是一脸的惶恐。
“俺为啥要骗你们?”屈满仓继续道:“昨儿个夜里,唐军师可是悄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俺的,若不是看在咱是同乡的份上,俺还懒得告诉你们呢……”
“唐军师?”提到经常跟在张存孟身边那个神神叨叨的怪老道,众人当然很熟悉。
“你们也知道,俺和唐军师那都是无生老母最为忠实的信徒,所以他老人家怎么也不会骗俺的。”屈满仓用更低的声音道:“而且他还告诉了俺一个天大的坏事,要俺路上找个机会偷偷跑掉……”
“啥坏事?”穆二牛也顾不得眼前是自己的同乡兼救命恩人了,紧紧地抓住屈满仓的衣襟。
“屈兄弟,您就快说说吧,到底是啥事?”难不成这北上的途中朝廷已经集结好大军,准备不顾道义地将我们这些人给彻底剿灭了?听得唐军师都指示自己手下的教众逃跑,众人更是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起小声地哀求着。
朱由骢造谣的本领还有待确认,但白莲教的众人可是知道百姓们最怕什么的。屈满仓保持着神秘,做出最后一击道:“听唐军师说,大帅他们已经和辽东鞑子达成了协议。只要能保住他们及老营那些人的命,就将我们送给鞑子做奴隶……”
“什么?”刚才还着惶恐不安的众人这下突然爆发了,唐军师那是个好人啊,要不是他在调剂军粮的时候悄悄照顾,恐怕自己那些随军的家人早就饿死在后面了,他老人家说出来的话还能有假?
近几年陕西连年天灾,地里的收成几乎没有。原本自家还有两亩薄田的普通民户都已经不得不卖房卖地,甚至将自己的儿女送入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了;那些更为穷困的佃户就别提了,能吃上点草根都算不错的。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反贼们提出“等贵贱,均田免粮”的口号时,这些人才会迅速地集结起来参加暴乱。
反贼的普通营地里住的这些人与其说是贼兵还不如说是炮灰,反贼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有的时候也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别看这些人平时怯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