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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网找过了,别的城市有专为特殊儿童设计的学校……”
刚平伏的心猛地抽紧,一切希望在此刻再次破碎,他小小的十指紧握成拳,整个人颤抖如风中落叶。
“我、我可以改……”他声音绷得紧紧,双目亮晶晶地仰视她,恳求她收回成命。
眼神攻势在最重要一刻失效。
她的回答把他推下深渊。
“那些学校的老师都经过特别培训,很会照顾人的,那些同学也不会欺负你,我也会拜托相熟的朋友照顾你的,别担心。”
因为他惹她生气,她不要他了。
她不要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要他?
他很乖,爸妈还是离开他;自爸妈去世后,她是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就因为他不想碰触她身处的世界,所以她要舍弃他?
他好喜欢她的笑容,好喜欢她做的便当,好喜欢她给他买的床,好喜欢好喜欢……他好喜欢她。爸妈已经不在了,他只剩下她,她可不可以别不要他?
他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她,力度大得使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明希……?”
惊觉她的不适,他放松了力度,但坚持不放开她。
“你说过,咱俩相依为命的。”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他哽咽着哀求,企图逼使她心软。“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
“我不是不要你,唉。”以为他是担心又被同学欺负,她轻拍他的背宽慰他。“但你这身伤我看着实在心痛,而且你在这学校也待得不高兴……这事儿总得解决,我又不懂这些……”
“我不要走。”
“这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学校对一个人有多重要。”
“我知道什么对我好,我不要走。”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怀抱里,固执地重复。“走了会变得更糟。”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他,有点为难,正想要不要强行挣脱,耳边听到他低声闷闷地问:“是不是只要我身上没伤痕,你就不会丢下我?”
“傻孩子,我哪会丢下你,只是留在这里确实……”
他没理她的回答,坚持再问:“是不是只要我做到你的要求,你就不会不要我?”
“如果你能做到,当然不用转校啊,只是……”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做到。”他坚定地望着钟漫,如最虔诚的信徒起誓。
只要她要求,他就做。
“这样啊……”她有点困恼,说实话自己也不放心他往别的城市去,而且要是他自己不喜欢,去了只怕真的更糟。
“只要你不逼我走,我什么都能做到。”
他一声又一声的保证听得她心疼,几经挣扎,她终是心软了。
“好吧,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身上有伤,你一定要转校,知道吗?”
“知道。”
如果沉默就得离开她,他可以开口。
如果懦弱会失去她,他可以坚强。
如果她想再也看不到这些伤痕,他会做到。
尽管这会破坏学校的平衡,尽管他会成为秦心兰的眼中钉,尽管代价是他必须面对肮脏黑暗的世界,甚至成为曾经令自己觉得呕心猥琐的人类……
这一切都没关系,因为他有她。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她想的,他都会办到。
只要她不离开。
二十一。 领袖
弘文中学所有人都发现学校气氛不同了。
女生笑容里都透着几分娇媚,男生的眉眼亦透着几分得意,可以说是整家学校都浮动着一股喜气。
连神经最大条的张勇都发现手下神游太虚,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你们是怎么啦,一个个都在傻笑,是不是嗑了药?”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手下。“不是说不能碰这些东西吗?”
“勇哥,咱们没有哇。”手下连连摇手,明知道张勇是警官儿子,他们哪敢捋虎须埃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陈三,你说1
“我,这……没事啦。”陈三脸上泛起可疑的暗红,张勇正感奇怪,旁边的李四已经开口。“什么没事,还不是他瞧上的张露终于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了,他自然乐得心花朵朵开埃”
“你还不是一样,你敢说你中午不是跟何娇吃饭?”陈三反击,李四的脸也立时胀红,开始和陈三你来我往地揶揄起来。
“停1张勇真受不了他们的忽然嘈吵,“你们不是说自从哑小子来了后,那些女生都不理你们?怎么这会儿倒是和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那天我们正要去吃饭,李铃跑来找我们问要不要一起吃,我们一问,好几个女生都去……”
“然后你们就流着口水答应是吧?”
陈三和李四摸着头傻笑,算是认了。
“她们怎么就忽然要找你们一起吃饭了?”
“这个碍……”陈三本来不想说,被张勇一瞪,尴尬地答:“因为叶明希说他一个男生跟一群女生吃饭怪怪的,所以她们便找我们一起吃啦。”
张勇一听就觉得他们没骨气,不过瞧他们乐得……也罢,只要别犯着他,他也不会去棒打鸳鸯。
那边厢秦心兰听到这事,反应却和张勇不一样。她陷入沉思,第一次觉得这叶明希不简单。
男生喜欢女生,女生喜欢叶明希,所以那群男生才会与叶明希对着干。现在叶明希不单不是阻碍,反而是认识和接近心仪女生的桥梁,那群男生哪里还会欺负他,他们保护他都来不及了!
只几个动作就把几个月的不利形势扭转,骄傲如她也不得不佩服。
可他若早能扭转劣势,为何要忍受几个月才行动?是有高人面授机宜,还是他有什么图谋?
思考不如行动,她整了整校裙的摺纹,站起来往叶明希的班上去。
还没进教室已听到里面和乐融融的笑声,停在门前,见整个班的人错错落落地围了个圈,你来我往地说着话。她看了一会,察觉叶明希不是这个圈子的中心,他甚至是不多话的,就是大伙起哄,他也没跟着,只是笑得更欢。
见他显然没有领导群众的力量,秦心兰稍稍放心,此时圈子刚换话题,李铃的眼睛终于得闲见着秦心兰,跟她招手道:“心兰,怎么有空来这儿?”
“你都不接电话,我不来成吗?”李家和秦家关系友好,她俩自小认识,秦心兰的架子在李铃面前端不起来。
“是吗?”李铃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只得笑道。“对不起啦,找我什么事?”
“不就为了星期日的聚会嘛,这次他们说要出海去,游艇用我家的,你会来的是吧?”这种友侪间的聚会李铃从来不推辞,她根本不担心,只是找个藉口来看看而已,岂料李铃的回答却教她诧异。
“这个星期日不行啊,我们大伙刚说好了要去烧烤。”李铃抱歉地说。
“烧烤?去你家?”
“不是啊,他们说去郊游,那个地方我没去过呢。”李铃说得兴奋,她身后的那些人此时正说到什么有趣的,哈哈大笑起来,她瞧着就想回去听听发生什么事,秦心兰见状也知趣走了,心却比没来前更乱。
刚才那圈子里,有一半是张勇的党羽,一半却是像李铃般平常和自己亲近的,现在李铃愿意为了什么烧烤放弃与她聚会,是不是代表这两派系的人有和解的趋势,甚至要融合成新的圈子?这是不是代表叶明希事件并没如她所料成为助力,更削弱她在弘文中学的影响力?
简直不能接受。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双方再次战起来。
她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张勇的手下陈三和张露走得近,便故意让他跟别的女生拉拉扯扯,再很“恰巧地”被张露发现,结果?
看着张露红了眼眶含泪离去,旁边的女生怒瞪陈三,她满意地笑了。
等着校园变天,没料到只隔了一天,陈三和张露竟然公开了情侣关系,还亲亲密密地在校园同进同出。
她不愤,到李铃处旁敲侧击。
“他们这不是因祸得福吗,那天张露气得不行,回教室都哭了,我们真恨不得把陈三宰了吃,连李四都说要加入讨伐行列呢。”
“那怎么又没事了?”
“大家本来打算抵制他,可明希说这或许是误会,跑去跟陈三说了半天,你道那家伙有什么反应?”李铃想到当日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家伙啊,惊得不得了,面容扭曲不止,跟张露解释时声音都是抖的。我猜要是张露不原谅他,他应该会跪地痛哭吧。”
“这么好笑?”秦心兰配合地笑了几声。
“不就是吗,那家伙还趁乱表白,你没瞧见张露那反应,本来还气得不行,一听陈三表白就破涕为笑,还愈笑愈欢,心花朵朵开。”李铃笑着叹了口气,“结果就害惨了我们,每天被这对情侣闪到眼瞎。”
秦心兰这下可笑不出来,她几乎可以肯定叶明希是故意的,不仅把危险化解,还令圈子更团结紧密。
他是想成为弘文中学的新领袖么?
想到别想!
与其左猜右想,秦心兰在某日放学后拦住正要回家的叶明希,单刀直入。
“叶明希,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仰头看她,一脸茫然。
“别装了,那么会耍手段,能不明白我说什么吗?”
“秦学姐,我真的不明白。”叶明希摇摇头,反应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在一向孤僻寡言的叶明希身上出现,愈正常就愈不正常!
“我警告你,别以为会耍点小花招就能成功,要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你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干不出大事来。”她说完狠话,语气缓下来,微笑地道。“不过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击溃张勇之流。”
叶明希侧头,不解地看着她。
“虽说学校势力二分,但论智慧论手腕,只能逞匹夫之勇的张勇根本没法和我抗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该选择什么位置。”
叶明希眨眨眼,看着秦心兰好一会,稚气一笑:“学姐,我真的不明白你的话。”
“你1他刚才的神情如此严肃,根本不可能不明白!她正要再劝,几个女生自旁边走来,疑惑地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人:
“明希,不是说一起走吗?你还有事?”
“没有。”他摇摇头,有礼地向秦心兰道。“学姐,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秦心兰能说什么?只能恨得牙痒痒地目送叶明希的背影。
二十二。 黑锅
接下班顿整个冬季系列,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壁垒分明──林诚、张明仪等天天加班,连到影印机取文件的脚步都急匆匆,生怕浪费一分一秒。至于陆友良这边虽不是呈混吃等死状,但却绝对说不上忙。
钟漫见这情况,曾经担心地拉过陆友良问:“我们组的形势很不乐观,你……不会有问题吧?”
“你是担心我那还没到手的经理称号跑了?”陆友良笑着问,丝毫不紧张,甚至还耸肩道。“现在不好吗,忙都让他们忙去,我们坐等发工资就好。”
“你啊,没个正经。”眼看陆友良这两年都很努力,平常又很照顾她,钟漫不想他营业额不及林诚那组而被责难。“真的不会有问题?”
“你没见他们这段日子不单不再趾高气扬地到处炫耀,眉头还愈皱愈紧?”他笑了声,低声续道。“听说他们的样办已被班顿退回四次,毛料辅料都齐了,样办不批下来衣服硬是没法做。你说他们有这么个巨大黑锅准备罩顶,我们这边能出什么问题?”
“这样啊……”怪不得他们个个都板着一张脸。他俩正聊着,莫霖把林诚那组人都召到会议室去。“要准备开涮了吗?”
“当然,这事要办不好,莫霖脸上也不好看,说不定会立刻被调回美国。”
“到时说不定你的升职通知就下来了,还是总经理呢。”林诚栽筋斗,莫霖调走,剩下的还不是只有他?(奇*书*网。整*理*提*供)
“你这人,说话就是直。”他赏了她一个爆栗。“快工作,别净说闲话。”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先说的。”她可怜兮兮地摸摸头,做正事去了。
相较于外头的轻松气氛,会议室酝酿着的可是大风暴。
“这系列二十个颜色,每个颜色五万件,现在货期只剩一个月,新的批办还没做出来,你们说说这一百万件衣服能怎么赶及走货。”莫霖并没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严肃且冷静地提出问题,反倒是被问及的林诚混身一颤,冷汗热汗急冒,抬头瞄到莫霖不偏不倚地净盯着他,他清了清喉咙,强笑道:
“是班顿太挑剔了,这次说手感太硬,等洗软了又说衣服起毛,这些小事别人都容许直接做货,偏偏班顿又小心眼的不让……”
“班顿挑剔不是第一天的了,客人不让糊弄我们能怪他吗?”见林诚想把责任都卸掉,莫霖有点反感。“而且这样办做了整整四次,头两次批不了就应该来跟我说,让所有人一起参详参详,而不是在自己组里捂着。再说,做一次样办耗上一星期,这像话吗?”
林诚找不出藉口,赶紧把矛头往张明仪指去:“明仪,你说这么简单的款式为什么要用上一星期?”
“单子都交到厂里的,他们不早点完成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