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嗨,要不是看在村长的面子,我早就辞了她。”赵经理一脸的怒气。
“她一个农村人,能有什么施工设备?”我问道。
“嗯,这你就不知道了,她跟我说要买台翻斗车,在咱们这拉材料,这倒也罢,可她说手里没钱,非要跟我借二十万,说等挣了钱再还给我,哼!真是岂有此理!”赵经理坐了下来,他气的有些喘。
“嗯,空手套白狼,是有点过分了。”我说道。
“哼!这个败家老娘们儿,还告我们,真是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呵呵,什么要求都敢提,她的份量怎么能和人家副代表陈一伦相比?当时陈一伦的事,我连犹豫都没犹豫。”赵经理说着,手一摆。
“陈一伦?他提什么要求?”我问道。其实,我本不该再问下去,可有些事情必须得搞清,因为这里面涉及到那封不可告人的匿名信,我也是当事人之一的。
“就在我们‘拜山神’的第三天,陈一伦到我的办公室里,开门见山地跟我提出,要我帮他安排一台推土机,在咱们项目里干点儿活……”
“你答应他了吗?”我插嘴道。
“我没有办法,当然答应了,人家又是副代表,再说了,咱们也需要这样的设备,嗨,用谁的还不都是用呢,可他又提出来说,要我想办法,要多给他加三个月的台班费用……”
“嗯?你又答应他了?”我的目光有些惊异,看着赵经理问道。
“嗨,我也只能默许了。可第二天,张一楼又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问道。
“他,哼!他来给我‘约法三章’来了。”
“什么‘约法三章’?”我问道。
“嗨,还不是墙上贴着的‘廉政十不准’的那一套呗。不过,张代表临走时还特别强调关于陈一伦的事,他说,绝不可以安排他的设备,否则连我一起处理,呵呵,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呢?”
“那陈一伦没再来找过你吗?”我问道。
“没有,可能是他们内部沟通了吧?啊,我说陈一伦见到我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呢,原来可能与这事有关。”赵经理说着,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
“问题还真没那么简单,有可能就出在他们的内部。眼前的赵经理,虽然搞工程有股子冲劲儿,可玩起政治来,和我相比,也只不过是‘半斤八两’。”我心想着,起身点了根烟,边吸着边思索着这个陈一伦……
此时的陈一伦,正和张一楼在一起查看隧道的作业面,他像个警卫似的,紧随张一楼的身后。一会帮张一楼递图纸,一会帮张一楼拿手电,不是解释技术上问题,就是汇报当前的工程进度情况,倒像个贴身秘书。搞的张一楼连连点着头,那副小眼镜也不住地往下滑着。
“我说张代表,你这副眼镜该‘退休’了吧?要不,我哪天让承包商再给你买副好点儿的?”陈一伦一边扶着张一楼往洞口走着,一边献着殷勤,一副太监的样子。
“啊,不必。以后,你少在承包商面前提这提那的,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张一楼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啊是,我都听你的。”陈一伦应和道。
其实,张一楼并不喜欢这种和自己刻意买好的人,因为他也时常在公司领导面前奉承拍马,感觉太不实在,也太累。可碰到这种舌灿莲花有心机的人,自己也觉得晕陶陶的,至少不会让自己讨厌对方。
陈一伦认为,对待张一楼这种虚实兼务的人,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至少在工作中,让他认可自己的积极肯干,好学上劲;而在生活上,也得体贴和照顾他,因为张一楼在公司里必定是个“元老”派,他能近距离贴近老板,能给自己美言几句,岂不事半功倍,至少不会在领导面前给自己念“紧箍咒”吧。
而他的另一方面也在积极“备战”,想在短期内把张一楼的小集体分化瓦解,再寻机攥住其致命的把柄,搞垮张一楼,乘势而上。
陈一伦的良苦用心,目的就是想掩盖其阳奉阴违、把别人整出血,再踏着别人鲜血前进、踩着别人肩头攀高的狼子野心。
当他得知张一楼已在赵经理那里“约法三章”时,感觉自己的财路已被人堵死了,他恨的直咬牙。他认为,张一楼已搞了那么多年的工程,没少行权敛财,而今,却摇身一变,搞起什么廉政来了,想使自己成为一个洁白无瑕的天使,真是岂有此理!
尽管他对张一楼恨的要死,可他的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和同事一直和睦相处着。
然而,这种无端的猜测和质疑,使陈一伦本来就已倾斜的内心,变得更加丧心病狂起来。
就在张一楼的监理部建设因为资金问题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张一楼带着监理员小李来到了赵经理的办公室里,办理了借款。
心直口快的小李一进监理部的院子,下车便大声叫着,“有着落了!有着落了!”
“嗯?什么事儿?看把你乐的。”陈一伦闻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眼便发现满脸笑容的小李。
“副代表,我告诉你,有钱啦!,我俩刚从赵经理那回来。”小李趴在陈一伦的耳朵上兴奋地嘀咕了一句。
陈一伦的表情先是一怔,继而又在嘴边抹过了一丝让人难以查觉的诡秘,他撇了一眼正在走进办公室的张一楼,“啊,是现金吗?”陈一伦显得不以为然地问道。
“当然,人家赵经理说了,不够再说,这笔钱就算是支援灾区的了。”小李说着,便又拍了拍那紧握在手里的档案袋。
“嗯,看来,咱们的头儿的能力还真是大大的。”陈一伦仰起脖子,竖起了大姆指,随即又撇了一下嘴,吩咐小李道,“不要乱说钱的事,要好好把钱经管好,要为咱们的张代表负责。”
“嗯,副代表你放心,这笔钱就算是咱们的啦。”小李说着,高兴地回到了办公室里。
“哼!是咱们的啦,说的可倒轻松,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陈一伦望着小李离去的背影,他把两手插进裤子里,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钱的事情,来摆脱自己的被动局面,或者说是一次置对方于无地自容的机会。
于是,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第七十章 摩擦
就在指挥部的“大干一百天”动员大会刚刚结束,项目部、监理部从上到下,也都掀起了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的大干热潮。
张一楼在监理会上强调,大干热潮期间,不要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不违犯大原则的前提下,一切给工程让路,监理人员要靠前服务。
这些话,却被陈一伦记在心里,他换了个有拍照功能的手机,专门捕捉一些违犯质量、标准的现行进行罗列,伺机把握证据暗中举报。
然而,老赵做为一个老牌的项目经理,他深知哪轻哪重,在既有业主又有监理的施工现场,怎么会轻易在质量上犯错误,尤其是一些低级错误,又怎么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来和自己讨价还价?
工程建设项目的三条红线,安全、质量和廉政。在生产调度会上,我再三强调了这一点,赵经理深知这三条红线的复杂性和危害性,他重申,质量问题是百年大计的事,又极容易被人来利用做大文章。因此,工程快上,也是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任何抱有侥幸心里来不顾质量盲目抢进度都是很危险的,到头来,没了效益不说,也丢了市场。
陈一伦满以为在大干期间,会不顾安全、质量而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地闯红线,事实却不然,他看着井井有条,操作有序的施工现场,幸灾乐祸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晚饭后,监理员小李看到陈一伦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贴近陈一伦问道,“副代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啊不,我担心这个月的计划怕完不成,我总觉得现在的劲头儿还不够足。”陈一伦说着,还长叹了一声,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
“呵呵,不用担心,时间还早的呢,你看……”小李说着,便领着陈一伦到了正在装修的会议室和试验室里。
钱到手里以后,张一楼便吩咐小李负责监理部的驻地建设工作,并要求他把好钱,记好帐,以便回公司里交帐。
“嗯,有点气派,标准不低嘛。”陈一伦走进了会议室里,环视了一下,他的脸上顿时舒展了许多,“哎?这得不少钱吧?钱够吗?”
“怎么不够啊,张代表一下子就拿来了六万呢。”小李一种“天下无贼”的心里,兴奋地说道。
“嗯,是得钱花了,还有冰箱、电视、洗衣机什么的都没买齐呢。”陈一伦算计着,他又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小李,“有些花费是没有发货票的,回去怎么处理呢?”
“这个嘛,咱们代表可能早就有考虑,他说找人办一下,能报销的。”小李解释道。
“要是能报那就好了,将来可以把这笔钱留做小金库里,又能机动灵活。”陈一伦用一丝的余光看着小李,试探地说道。
“这个……我没听咱们代表说要留呀。”小李挠着自己的头,看着陈一伦说道。
“不留?难道还要还给人家?”陈一伦问道。
“这钱当初可是借人家的,还有欠条呢,不过……”小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陈一伦问道。
“咱们代表说了,要还也得等过一阵子,因为眼下咱们手里没钱。”小李解释道。
陈一伦翻了一下白眼人儿,又把目光移到了小李身上,心想,“你个小傻瓜,等过一大阵子工程结束了,鬼才知道这笔钱飞到谁的兜里呢?”
小李看到陈一伦的表情,心里有种冷冰冰的感觉,这个小伙子还真的以为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纰漏,让眼前这个副代表不称心呢。
这时,张一楼把陈一伦叫到了办公室里,要他明天到作业面旁站,因为工程大干,现场作业面多,现有的监理人手不够,只好兼职。陈一伦的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看着张一楼,无奈地点了点头儿,心想,“妈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呀,要我这个副代表去旁站。”
陈一伦很不情愿地拿着安全帽来到了钢筋加工场地,他靠山根附近,找了一颗大树,坐了下来,若无其事般地看起了“基督山伯爵”的小说来。
电焊班班长邵乔一眼便发现了他,邵乔起身走了过来,他拿出来一颗杂牌子烟递给了陈一伦,却被陈一伦挡了回去,“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一会我要检查你们的焊工质量。”
“啊,好好好,你自便。”邵乔说着,又返回了电焊场地。
接近中先,阳光直射了下来,陈一伦的书看的眼前有些昏花,他合上了书,抻了下腰,这才起身,又把书夹在了腋下,然后两手插进裤兜里,慢悠悠地来到了电焊场地。
这个只顾拍上级的马屁,不学无术的陈一伦,他哪里懂得什么施工技术,抓住点毛皮便立即大做文章,他认为,在承包商面前,你越能装,说明自己的身价越高,就越让他们惧怕你,否则,你就让人家认为什么都不懂,瞧不起你。
于是,一场险些让自己的皮肉受苦的磨擦发生了——
“嗯?你们这是干的什么活?你瞧,这焊的是什么玩意?你给我过来!”陈一伦瞪着眼睛,“叫你那!”他冲着邵乔把手一摆,喊道。
“怎么啦?”邵乔扔掉了焊把,站起了身,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
“你瞅瞅,这叫人干的活嘛?嗯?”陈一伦鄙视着邵乔,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式。
邵乔锐利的并带有难以察觉的冷目撇了下陈一伦,“呵呵,不要生气,哪不符合要求,我们整改嘛。”
“你这焊接长度都够吗?那焊垢都除掉了吗?你们看,脏兮兮的,干活好象都没长大脑,简直是一群蠢猪!”陈一伦的大放厥词,让一旁本来就累得满头是汗的焊工们都停了手。
“啪!”一名焊工忽地站了起来,干脆扔掉了焊把子,“妈的,老子不干了!”
“嗯?妈的,你敢抗拒我们监理人员的检查?不想好了是吧?”陈一伦上前欲揪那名焊工的衣领,却被邵乔伸手挡住了,“我说,你说我们的焊接长度不够,我们可以用尺量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短了我们可以补焊,至于那焊圬没除,我们焊完这批后统一处理。”
陈一伦的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嗯?你还敢跟我强词夺理?妈的,我停了你们的工!停工!停工!”
那名焊工也不势弱,“草你妈的,你敢?!老子都快干一辈子了,还从没糊弄过谁,你这个杂种!凭什么给停工?我操!当个臭监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只不过是业主的一条狗!我说,**到底懂不懂啊?你跟我们装个**毛牛B?”
“嗯?!你这蠢猪,敢和老子发狂?”陈一伦又要上前冲着那名焊工伸手,却被邵乔又挡了回来。邵乔清楚,这些人的心里早就压着一股子火,疲惫、想家,劳动强度又这么大。
此刻,几名焊工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这监理都是些啥人呢?还不如业主呢!操!”一个个都扔掉了焊把子,把手关节一个个压的咯嘣直响,瞪着陈一伦,大有势不两立之态势。
陈一伦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交起手来,自己搞不好要被这些抓铁的手拍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