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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城里也雇了一些匠人。这些匠人在寨子里有钱挣,孩子有免费的书读(自然是高进组织的识字班),没有其它的捐税,倒也自在,干的很安心。
因为有银子,所以寨子里的铁料很多。走私大户王腊根不但走私了大量的上好的羽箭,连火药箭都备了好些,等到开春,王腊根还准备走私点三百斤重的小佛郎机。
按照高进的规划,至少要武装二千铁甲骑兵,二千轻骑兵。王闻土在云生的五千男丁里选了二千多精壮出来,精心训练,心想待庄主再来,武器也应该配全了。
盔甲实在是不好搞,只能先弄些皮甲将就着,王闻土派了信使向南方传了信回去,美滋滋的想着这次干的不错,总算在庄里上下和亲族好友前挽回了些面子。
高进收到王闻土信的时候,已经是从台湾布袋回到了高家庄。
台湾之行,高进向一众下属宣布了高家庄发展重心移往嘉义、布袋,现场一片欢腾。
有健康条例后,加上高进让张金莲派黄程去澳门搞炮和佛郎机人的同时,搞回了金鸡钠霜。在台湾呆,也没有什么疾疫问题了。
何况小半年五万两银子撒下来,到处繁华,真的是做到了牛羊满圈,粮食满仓。
在嘉义,张金莲很满意的引导高进参观了初具规模,欣欣向荣的嘉义城。看到街面上已经开始有商铺,高进问道:“这些商铺里的货源从哪里来?”
“有想开店的家丁家属,向民政厅申请商户。我们海船来回的时候将商户顺便来回接送,一年内不收货运费,万博园那边货源充足,价格也公道,全是现银结算”,张金莲笑道。
“为何布袋那里没有看到这样的商铺?”,高进疑惑道。
“布袋,布袋是三娘管理的,金莲不好插嘴。三娘在布袋开的是茶馆、饭店、酒庄、戏院、花院,就是没开商铺”,金莲又有点嘲讽的笑道。
“原来如此,三娘走的是和你互补的路线,还不用海船搬运。这样,嘉义不得发放戏院、花院的牌照,双城互补,都有所长”,张金莲脸色一滞,反映过来自己失了一筹,低声应了。
高进摸了摸张金莲的肚子,爱怜道:“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要多歇息!等我考中了秀才,办完国子监监生的手续,还会来看你”。
张金莲脸上恢复了开心的神韵,想到自己最后能嫁个走正途的监生,总算没辱没祖上,眼中泪出,握住高进的手温柔道:“相公勿要担忧妾身,定要考中秀才才好。”
嘉义布袋两地的家丁训练的不错,高进和王列山、杨文鼎带着四百多名骑兵在嘉义平原上扫了几天,土人没看到,鹿群也少了很多。
高进笑道:“王列山,一定是你平日里吃鹿吃的太多了。这里都没什么鹿了。”
王列山委屈道:“我可是按照庄主你的规定,严格控制。不允许家丁和土人们杀鹿。已经圈起了几千只养殖,要吃从那里面吃。而且以往的鹿皮,也都炮制好了放在仓库里,我知道火枪用这个多。”
“做到就好,你骑兵训练的不错。好好干,待时机成熟我带你们杀回草原去”,高进大声叫道。
上百草原来的蒙古侍卫高兴的大叫:“杀回去!”
牛厅长牛全一看要在这里大发展,干脆率先在嘉义城选了个好地方定居,拿着好几本高进写的小册子,向高进声名做了多年的匠头,还是做点研究工作。
高进哈哈大笑,让牛厅长牛全卸任了民政厅长官,改做研发部长官,具体机构自行组建,先定员三百。
高进了解了遂发火枪的改进做的如何,牛全道:“枪管技术已经过关,已经造了十条。正在试打,研究提高发火率。”
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高进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将拐子铳仿制出来,给骑兵全部配上。
盔甲买不到,自己造费时费力,高进只能让牛全先研究式的先出几件,看看成本再说。
夏允彝接了牛厅长的位置,满脸是要和高进辩驳高进写的小册子的神色,让高进无奈的在书房里解释了好半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高进向夏允彝重申了自己不会造反,夏允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道:“你已实际上是海外王,吾只怕你得意忘形。这点力量和大明相比只是九牛之一毛,我们偷摸自己过好日子就好。”
高进胸中大舒了口气,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道:“我好害怕你是个迂腐的夫子,原来也是有见的人。”
“人生来是平等的,本来就如此嘛!其实人人都知道,只是在强权前低了头”,夏允彝高举着小册子叫道。
“对了,你和我去考举人吗明年?不过你要培养你不在的时候的接班人,把规矩、人员都建立起来,还有基础教育,把我们的小册子作为教育的范本。今后的嘉义和布袋人,不走科举,走科技”,高进笑道。
“好啊!一言为定!后面的事情,庄主放心,必然办妥”,年轻的夏允彝雄心壮志的拍着胸脯,让高进想到红军长征的时候高级将领的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九岁,真是青年强则国强!
抚慰了三娘和碧莲,看望了大着肚子的张金莲,和里农还有两个美婢一起疯狂了几日,高进的后院相对平衡,非常和谐。
疲惫的高进在众人的欢送中进船舱倒头就睡,嘴里哼哼着,“辛苦啊!我都放权到很多事情都不管了,怎么还这么累呢!”
“昨夜庄主又和里农大总管和她的两个婢女大战了吧!焉能不累!”
高进吓的一个激灵,跳起来一看,原来是杜二宝。
高进啪的又躺下,笑骂:“我家十岁的杜二宝居然也会八婆了,过两年我给你娶个大媳妇,看你累不累。”
“不能娶媳妇!”,杜二宝提出了异议。
高进满脸黑线,这,怎么回事!
第202章 弑兄杀子
“男人都要娶媳妇的!”,高进躺在床上向杜二宝叫道,心想就凭自己小半年撰写的那些手抄小册子教育,应该还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有后世那么开放吧。
在地上铺褥子,准备睡在高进床旁边,方便听召唤的杜二宝嘟着嘴巴道:“王新昨日说三保太监下西洋,说我不是太监,不能下西洋。”
高进愕然,然后大笑,道:“若你干的好,我们也发展起来了,将来我给你一只船队,让你去下西洋。”
一脸不开心的杜二宝高兴起来,“少爷,我一定好好干。王福队长说我的船技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海上再混个五六年,就比他的水平高。”
“这次回去,你就跟着王福做队副吧,学习文化不能拉下,而且你不能局限在识字班小手册的水平。这半年我在书院和你个人讲的,你要记住了,写本小册子报我,今后每日的航海日记一定不能拉下”,高进笑道。
又可以去航海的杜二宝喜笑颜开,高兴的应了。
高进看着开心的杜二宝,摇了摇头,感叹有人天生属于湛蓝湛蓝却永远无法琢磨的海洋。
高进在摇晃的海船上很快的进入了梦乡,但是坐在摇晃马背上的努尔哈赤很不爽。
虽然美美的抢了一把,灭掉了北方的最大的一个宿敌,但是要在寒冷的雪地里跋涉了十来天,可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
好不容易快到郝图阿拉,建州军们纷纷开心的想可以歇息下准备过春节,结果探马带回消息,郝图阿拉城的大门关了,疲惫不堪的赶了十天路的人群沸腾了。
听说第一批送回来的财物和人口都被广略贝勒征用,各部不宣布效忠广略贝勒的人也被关了起来,努尔哈赤的整个队伍都开始骚动起来。
费英东等人拥到努尔哈赤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努尔哈赤的脸色。
努尔哈赤的表情很淡定,招手道:“走,一起看看去!”
郝图阿拉北门的城墙上,广略贝勒爱新觉罗褚英带着心腹手下看着远处迤逦而来的父汗的大队。
几个心腹脸上冒着大汗,其中为首的一个面色恐慌道:“贝勒爷,光城下大汗的先头部队我们都很难对付,现在大汗亲自就要到了。快拿主意啊!”
“我们手上可靠的就一千人,那些刚宣誓效忠的根本都不可靠。新赦免的那些乌拉族的战士靠的住吗?”,旁边围着的几个心腹七嘴八舌的补充。
“根据传回的可靠消息,父汗听了谗言,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我死了你们哪里有好下场。”
爱新觉罗褚英内心沮丧,继续说道:“五大臣和我几个成年的兄弟都是王八蛋,老子卖力为族里打了十来年的战,居然眼红我的位置,整天在父汗面前诋毁我”。
“让乌拉族的人,监督那些宣誓效忠的各族子弟杀了那些不宣誓效忠的,然后一起上北门城墙驻守!”,为首的心腹进谏道。
爱新觉罗褚英振作了一些,大声下令就这么办。
乌拉那拉云生的父亲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千五百步兵,被命令拿着武器站到了北门城墙下。
苦逼的乌拉那拉云生父亲没想到,自己因为被俘虏后表现的好,被分配搬运重物先回郝图阿拉,结果一进北城门就卷入了建州女真的内斗。
郝图阿拉城中的广略贝勒放入了第一批运辎重的部队,就关上了城门,将进了城的部队全部缴了械。
此刻一路上押送乌拉那拉云生父亲的建州兵首领甲喇额真费一,正跪在乌拉那拉云生父亲面前瑟瑟发抖。
甲喇额真费一的一千五百手下有六百人宣誓了效忠,被圈到另一边站起,没有宣誓的九百人,都被勒令跪在城墙下。
甲喇额真费一想着身后的大队,算算自己搬运重物走的太慢,大汗也该到了,是不是有转机。
正忐忑间,忽然就感觉身后一阵吵吵,然后脑袋根子一凉,眼看眼睛看着地了,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身体呢,在后面,就看见身后面有一个乌拉人挥着刀,刀上滴着血。
甲喇额真费一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头了。自己的身体旁边躺着另一个没头的人。那个头呢,正和自己的头靠在一起。两只地上的头颅滚定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乌拉那拉云生父亲的侍卫队长收起刀,将面前迟疑不肯砍杀自己首领的建州兵和地上跪着的首领一并砍了首级,回头看,身边大多都是同样的场景。
满地是滚动的人头,没有宣誓效忠的九百建州兵的人头,宣誓了但是迟疑不肯砍的三百建州兵的人头,近千具尸体倒了一地。
各样曾经生气活现的人变成了尸体,也终于没有了等级的区别,一副死样同样都是一堆冰冷的肉,看见者终于可以领会死得很难看是什么模样,也不会再用这个词语骂人,因为讲起就会恶心。
爱新觉罗褚英的心腹见众人交了投名状,大喊一声:“全部上墙!”
一千五百乌拉兵和三百建州军开上了城墙,和原本爱新觉罗褚英的五百心腹一起开始准备守城。北门留了五百乌拉兵和三百建州军,剩下的都分到其它几个门去了。
爱新觉罗褚英带着五百心腹,监督着城里抓来的几百阿哈包衣将尸体丢进翁城里,一边自心推测:“在城中居然一个成年的弟弟都没抓到,城中剩下的都是女人,连个像样的人质都没有,看来这事早就有预谋,特别是那个该死的黄台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突然城门下阿哈包衣群里一阵骚乱,一个包衣突然揪住另一个包衣脑袋顶上的小辫子,将其拉倒在地。
那包衣反手将开始这包衣拉滚倒在地,两人激烈的互殴起来,旁边监工的建州军走上前,用皮鞭狠狠的抽去,打的两个包衣皮开肉绽。
两个包衣吃痛松手,缩在地上各自抱头挨着,嘴里却仍然互相不放松的对骂。
“你老婆偷人,被人玩花样玩死了是事实,你打我做什么?”,一个瘦弱的包衣大喊。
“波烂,你这个舔人臭脚丫子的臭嘴,今天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我就不叫三万!”
“原来是黄台吉家赶马车的包衣,听说他老婆被黄台吉玩死了”,
“那个包衣波烂也不是什么好货,听说天天要在主家舔脚的。”
围观两人斗殴的阿哈包衣人群里一阵议论,事情一下就传开了。
城门上的爱新觉罗褚英一阵烦躁,歇斯底里的大喝:“拖出来砍了!再站着不干活的,全部砍了!”
几个建州军抽出鞭子,一路打了过去,围观的几百包衣们立刻乖乖的去干活去了。
扭打在一起的包衣三万和波烂,被绳子拖着脚拉上了城门。
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