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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海身旁的一侍卫喘着大气道:“大人,对方人太多了,要不我们先降了,留着弓在,还怕射不到狼!”
“混账东西,当年阿玛率领百骑大战九部联军,独自力斩九人,击退敌军,生擒叶赫贝勒布寨,我阿达海就算死,也不能失了阿玛的脸面。”阿达海怒斥。
“奴才愿意追随大人!”侍卫忏愧道。
看着已经有马进入战圈,侍卫大喝一声,提着刀迎着奔进战场的头一匹马,照马腿方向准备就是一刀。
砰!侍卫的眉心一个大洞,仰面倒下。
高进将手中冒烟的双管遂发手枪,往马袋中一丢,又掏出一把瞄向建州女真拥在一起的战阵。
阿达海啸叫着,提着手中的砍刀,带着手下向高进的战马,一脚高、一脚低的奔来,衣甲在空中晃荡反射出闪亮的光芒。
高进急忙微撤马头,拨转方向。阿达海带着手下已经扑到马尾不远处。
清晰精准的一枪,阿达海应声扑倒在地。建州女真的侍卫惊叫着聚拢扶起,就看着阿达海额头上一个大窟窿,再看不出本来脸面。
还没等高进提起狼牙棒,就见眼前一花,二百马队如垮了堤的水库中的倾泻的洪水一样,在林木桶的带领下不管不顾的直冲而进。
洪水过处,四处皆平。马蹄过处,尘土飞扬。快速的马队将面前一切站着的撞飞,一切躺着的踩扁。有那幸运的逃脱了马撞马踏的,又被马上的骑士一刀开成了两半。
只有个别抱着必死之心的,砍了一条马腿;或跃起的,抱住马上的骑士一起跌落尘埃,但最后都没入奔腾的马流,连花都没起一个。
一阵尘烟后,战场上突然空寂,只有五六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主人的尸首边徘徊,还有一匹伤马,低低的发出将死的哀嚎。
战斗结束了,战场却异样的安静。一场包围战,在形势大好的局面下,面对百余多对手,己方居然还战死了近百训练已久的士兵。让这群骄傲的士兵倍感窝囊。带出强大的压抑感!
“总督大人的马太快,卑职未能跟上,致总督大人陷入险境,还请总督大人治罪!”林木桶打马回来,在马上抱拳弯腰请罪,打断了高进不舒服的感觉。
高进拍了拍林木桶的肩膀,策马找到被自己击毙的第二个人的尸首,抽出刀子割下首级,插在刀尖,来会奔跑,大喊:“杀!为我们的兄弟,去砍他们一刀。”
林木桶眼快,顺手就近砍了一级,跟着骑马巡回着大喊:“杀!”
所有的战士都争先恐后的动了起来,嚎叫着,上前将面前的尸体大卸八块,举在手里,在火光笼罩的夜里,狰狞恐怖的流着泪呐喊着。
要降服鬼怪,战斗时就要比鬼怪还恐怖,高进驻马,看着已经正常发泄出情绪的手下,心中欣慰,回头看向轻轻流淌的苏昌河水,感叹上次叶赫城下大胜建州女真的骑兵,让自己低估了建州女真的整体战斗力。
十六世纪初的建州女真,骑兵最强是在收服了叶赫部落后,无怪乎上次叶赫城下落败。但,说起步兵,目前东亚实力最强的还是建州女真的步兵,尤其是重甲步兵,彪悍强健带着原始野蛮。
想想正常人看到疯子就怕,遇到野人自然是更难对付,无怪乎后来明军有人要发出女真过万不能敌的哀嚎。
想起自己的损失,高进有些心痛,就这些种子,还被杀死了一百,怎么能吃这么大亏,要到哪里去找回来。
苏昌河这边,山寨火光冲天,士兵们忙碌的打扫战场。
苏昌河的另一边,一建州女真士兵低声向草丛中聚精会神蹲着观望河对岸的长官禀报道:“韩代大人,扎好了二十个木筏,三百人同时过河没有问题!”
韩代从草丛里站起,大声道:“过河!”
第272章 四战之由
“大人,阿达海大人已经全军覆没,此时过河已经于事无补。http://ebook.jiangcao.com/敌人来势汹汹,大人反陷自身与三百将士于险地。还请阿达海大人三思!若大人没有必胜的把握,还请速去向老大人报告,请来援兵再战。”韩代的汉人随军师爷在旁进谏。
“不可,韩代大人与阿达海大人各分了河一边,贝勒和额总兵可不会因为有条大河,就不惩治我们未及时救援之罪。额总兵有十多个儿子,若是韩代大人因此被降罪,回去后地位就更岌岌可危。”韩代的亲信副手急声道。
韩代的随军师爷一看副手反对,急忙道:“若是如此,我们需装出什么都没发生,按照我们昨日对外宣称的就已经返回的速度到达额总兵那里。”
“可这里有三百张嘴,能确保没有讲出去的吗!为稳妥起见,奴才建议,还是暂时驻军在此处,急派人禀报贝勒爷和额总兵。就算河一定要过,也要等对面强敌走空才好。”言毕,随军师爷跪倒磕头表示坚持此意见。
“好,就按师爷说的做!”韩代想想阿达海也是咎由自取,刚才刹那的悲愤已经不知抛到何处,唤副手派人向老大人求救并盯着对岸情形,自去寻地方睡觉去了。
高进带着手下,很从容的结束了夜袭,收拾完战场,连夜往海边走去。
海边停了来时乘坐的大船,一行人在黎明前上船消散在晨雾中,看傻了一路远远跟着的建州探子。
啪,啪,啪!回来报告消息的探子被韩代打了好几个耳光。
“到海边上船就不见了,能装上千人和马的海船,一下就不见了!你当我没看过船啊,有这么大的船吗?船上有什么标志?都是哪的人?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还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再不说实话,就砍下你们的脑袋去跟阿玛交代!”韩代已经歇斯底里了。
探子跪在地上捣蒜一般的磕头,嘴里哀告道:“大人开恩啊,昨夜后半夜,奴才摸黑远远的跟着,一直跟到了海边都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破绽。海雾太大,大船停的远,都是小船转运的,奴才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大人你也看到了,河这边发生了大战,可连具尸体都没留下。”
也难怪韩代会歇斯底里,天明过了河,所有的人都惊诧了,若不是昨夜亲眼目睹,甚至会怀疑一切只是做梦。
发生过激烈战斗的战场,活的连一只鸡都没找到,死的连一条狗尸也没看到。放眼能看到的一点证据,是一座着过火的山寨废墟,和一片侵染了暗红血色的土地。
韩代红着眼,暴跳着向下属喝道:“都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尸体、武器,我就不信,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海船上,王闻土看着一大堆准备丢下海的尸块,道:“这些建州女真的尸体都带回来了,总督大人当真谨慎!”
“昨夜一战,我们的步兵和建州女真的步兵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次出来,我们带的火箭和火药都很有限,看来还不宜直接和建州女真为敌。所以我们需要韬光养晦啊!”高进长叹。
“昨夜我们还是胜了的!”王闻土宽慰道。
“算是惨胜,但是昨夜我发现,我们的士兵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就说你王副总兵,你为何而战?”高进很郁闷的问。
王闻土抱拳单膝跪下,真心道:“总督大人拔臣于微时,教臣读书明理,领臣带兵打仗。臣跟随总督大人,得以娶娇妻置家业,有子有女。”
“总督大人常说,人要有责任感!人要有感恩之心!臣此生愿意追随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你说打哪,我就打哪。臣唯总督大人马首是瞻。”
高进招手让王闻土起来,语重心长道:“你有此心,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心。建州女真不开化,女人孩子牛羊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财货。只要能得到,怎么抢都可以。为了自己的财货而战,何况又抢的到,你说他们怎么不人人向前,个个争先。”
“红瞳部的士兵,家里富裕,即使不干了回去找个活计也能随便得到温饱。若敌弱则顺风追击,敌强则个个自避以自保,又何曾想到拿命去搏。”
“荣华富贵也是要有命来享的,当看见昨夜三百士兵围不住不到一百的建州女真,还被建州女真杀垮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如是,明军亦如是!”高进想明白了明末大明的官军对建州女真屡战屡败的一条重要原因,长叹!
王闻土重新抱拳单膝跪下,满心惭愧道:“臣治军不严,罪该万死!”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士兵们的错。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此战的意义!我去想想。你去看看徐小止,还好保了一条命,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高进转身,将自己关进了船舱。
此地距离海参崴算不得不远,为了避人耳目,海船在海上停了一天,半夜悄悄的回了海参崴的港口。
风尘仆仆带着一千人马赶到烧毁山寨的代善,正看着额亦都愤怒的挥鞭抽打着一脸委屈的韩代。
“钮祜禄家族的名声都被你这个懦夫丢尽了!拿着这么一个破弩箭头就说兄弟死了,可是敌人在哪,敌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废物。老子派哨骑左右查了遍,根本没有大军出没留下的痕迹。你自己说,上千人的队伍能长翅膀如鸟一样的飞走了!”额亦都破口大骂。
韩代忍着痛,不敢吭声。
代善看着鹿皮上包着的一枚黝黑的箭头,小心的掏出随身的小腰刀砍了一下,箭头上居然只留下一条小小的亮痕,
代善指着亮痕对额亦都道:“额总兵快看,这箭头材质式样,不是野人的,不是蒙古各部的,也不是明军的,如果真如韩代所说,那敌人来自海上,莫非是当年的倭寇!倭寇的火器还算利害,铁器也做的漂亮,当年在朝鲜我是看过的。”
额亦都烦闷的丢下鞭子,气呼呼的坐下,大声道:“阿达海不识进退,陷了三百将士,这个罪过,回去如何向大汗交代。”
代善苦笑,“出来本是为了添功,哪里想到反会获罪!命乎!”
“奴才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在火堆旁侍立的一长串人群的末尾,韩代的汉人师爷跳了出来,跪地磕头道。
代善细看那汉人,正色道:“原来是苏教习,怎么到了韩代的手下?”
“卑职苏国用,因龚正陆事牵连,被发给韩代大人为奴。卑职不敢心有怨言,还请二贝勒明鉴。”原来这苏国用原来曾和龚正陆一起给努尔哈赤的孩子们教书,也教过代善,倒算是老熟人。
“苏教习有何好计与本贝勒分忧,上前来说,其余人退下。”代善道。
苏国用匍匐在地,一路膝行,爬到代善面前低声道:“昨夜意外,总不过是人马少了一些。大汗又不会来数人数。只要再抓些生女真,直接充到军中,不算到报给大汗的缴获即可。”
“就算补足了人马,可是手下这么多人,哪里堵的住他们的嘴!”额亦都低声质疑。
苏国用信心十足道:“左右不见尸体,谁都没有凭据。只要大汗派出心腹,在众人前报,探到阿达海领人一路往北追寇未归即好。”
“可是本将手下还少了三百重甲!”额亦都恼怒的嘟囔。
“来时的路上,哨骑曾遇到了插汗虎墩兔的固伦额驸部落。素闻固伦额驸是个贪钱的主。回去的时候,我们送两具铁甲与他,大汗问起,就是固伦额驸贪得无厌以治好大汗的病邀赏,向贝勒讨了三百副铁甲去。二贝勒纯孝,想到大汗身体康健,就答应了。至于铁甲的数目,那就是各说各话了。”
代善满意的看着出完主意抬头谄笑的苏国用,夸道:“都说明国的读书人聪慧,果然如此。苏教习就随我的亲卫走一下,将此事办妥帖。然后就到我的帐下做事吧!”
额亦都看着谢恩退出的苏国用的背影,恨恨道:“这些尼堪,除了狡邪贪利,上阵打仗毫无用处,只配赶去种田做奴隶。”
代善嘿嘿不答,换了个话题道:“阿达海之事多有蹊跷,平日里韩代有未有与之不和?”
额亦都迷茫间仿佛发现了了点什么,又不敢抓住。
“罢了,明日还是请额总兵亲自带兵搜捕生女真,顺便查访。我就带韩代和他的手下押着人马先回!我在兴凯湖边等你。”代善举起酒囊,大大的喝了一口。
海参崴,高进回城后将自己关在堡里。王破军带着船队返航回去了。
“总督大人,外面有十几个人扣关,说是建州女真的代善贝勒,见固伦额驸在此,感念治好大汗的功劳,送了两幅上好的铁甲答谢。”林木桶恭敬的报告。
躺在城堡观海台上观海的高进,懒洋洋道:“知道了,寻两只肥羊给他回礼!让王副总兵派人跟着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