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跤第一的人就是巴图鲁,不但有名,也有马和羊赏。”
高进扒掉自身的衣裤,跳进水里擦洗,大笑道:“谁爱去谁去,昨晚还挣了五千两,不去的等下分银子。”
众人喜笑开颜,皆道自从跟了高庄主,是有吃、有喝、有玩,还有银子和成就感,众人关系也融洽,渐渐的成了知己兄弟一般。
坐在地毯上,高进看着手下手忙脚乱的学习杀羊,忍不住指着羊大声喊道:“羊下水可不要搞丢了,还可以煮一锅羊汤!那个是羊蛋,不要丢了。”
熊熊火焰上,好几只肥羊烤得哔叭作响,滴滴香油从焦黄脆皮上往下流淌,香气喷鼻,令人垂涎欲滴,十来个人围着大咽口水。
王列山道:“好不容易从沟里拉了点干木头,这下全用完了。”
“等吃完,你和星火带上你们的人,去沟里再砍一堆来”,高进哈哈大笑。
王闻土来回走动踩到了翔,大声抱怨道:“这里人都不修厕所,出恭都在帐篷后解决,有的甚至随便乱拉,真是够呛,再过几天这儿就满地大粪了。”
高进想起,是的,该挖个简易厕所,要不然今日还真要跑树丛里去方便,忙派王闻土带人等会在就近下风的地方挖几个。
简易茅坑,四周拉上布匹挡着,安全环保,高进自觉主意甚好,正偷着乐。
远处又是几声号角,帐篷里的牧民们纷纷钻出帐篷,兴高彩烈的向草原上空旷处集合处,拍马而去。
高进带着手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着远处热闹欢快的人群一团一团的聚集在一起,有点分列式的味道,虽然不是很齐整。
高进舔着手指上的油水,大声调笑道:“跑那么快,二十匹马也赶不上。”
张星火丢下一根羊骨头,伸手又撕下一块,笑道:“说是草原第一美女给跑马第一的人献花环和美酒。第一美女年纪大了,这次传说有可能许婚。”
呼啦,王闻土和王列山等人就感觉身边刮了一阵风,连篝火苗都抖了几抖,惊异的抬起头来互相张望。
众人就看见营地里一匹马奔了出去(按照高进的吩咐,营地里的马必须每人保持一匹在可以随时使用的状态,武器食物各色物质齐全)。
“庄主!”,王列山惊讶的喊出声。
王闻土和其余众人也看见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高进边打马快跑,边从马背上丢东西,把武器装备食物水囊丢的漫天开花,向着聚集的人群疾驰而去。
“列山、文鼎、贤学、星火跟我来,徐小止带人守好营地”,王闻土大吼一声,丢下手中的羊肉,跑进马群,抓匹马,有样学样的把马背上东西丢了个漫天开花,追着跑了。
杨文鼎和刘贤学互相对望,抓住王列山和张星火,道:“带上腰刀和火枪。”
准备赛马的男人们在围观人群簇拥下,聚集在临时搭建装饰了一些彩旗的木台前,木台上,插汗虎墩兔和炒花坐在台前正襟危坐,左右坐着各大贝勒。
虎墩兔的福晋们,和各大贝勒的福晋们围着轻薄的面纱坐在台子的一角,三三两两的大谈八卦。
当然,虽然不喜欢东哥,但她们都很羡慕东哥今天佩戴的首饰和穿的衣服,毕竟是草原第一美女,衣着打扮、面纱式样总是走在草原的前列。
寨桑贝勒的侧福晋巴音塔娜也来了,被安排坐在了东哥身边,苏锦儿没有来,要留在帐篷里照顾两个孩子。
坐在贝勒人群末端的建州女真五大臣之首安费扬古一脸非常的不高兴。
安费扬古心内对广略贝勒褚英亲自跑去赛马非常不满,想起今日早上自己劝谏广略贝勒反而被大骂了一顿,心里异常恼火。
安费扬古心里痛骂道:“家里妻妾如云,娃都有几个,还是和有名的老色鬼巴噶达尔汉贝勒一样跑去赛马,想争一个女人的欢心。”
自己给野猪皮卖了一辈子命,居然被野猪皮未来的接班人如此轻践,安费扬古心内一阵阵的不舒服,想起野猪皮的第八子黄台吉和自己说的话,安费扬古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见到人群已齐,担任主持的必勒格回头请示插汗虎墩兔是否开始,虎墩兔举手示意同意。
必勒格举起手中红旗一摇,左右的长号号角低鸣。
呼啦一下,簇拥在台下的马群向着三岔口方向急剧的冲出。马背上的人,个个喜气洋洋,快马加鞭,都想着争夺第一。
热烈的场面让台上的所有人都高声的大笑起来!
马群快速的离开,留下一路烟尘!
众人正望着马队的背影,忽然就发现一个胖子,衣裳凌乱、快马加鞭,虽然狼狈,但是很快的跑过木台,决然的一头扎进了烟尘里。
巴音塔娜和东哥两人眼睛同时一亮,脱口而出:“是他!”,
第146章 暴力赛马
台上的贵族们大笑打马跑过的胖子如此猥琐,接着又瞅着一个同样狼狈的汉子,同样义无反顾的一脑袋扎进了烟尘。
达林太看着插汗虎墩兔哈哈大笑道:“娶了懒妇人没有早茶喝,这两个想必是娶到了草原上最懒的婆娘。”
插汗虎墩兔子和炒花一众开怀大笑,必勒格心中暗喜,自己随便一句,就比必勒格拿着小旗晃悠半天,又流汗又挨晒更讨喜。
台下跑空,台上进入各自聊天状态。东哥和巴音塔娜则用眼角的余光互相对视,两人俱为对方惊呼出一声“是他”而猜疑。
东哥打定心神,转过脸来,决定先发制人,笑道:“巴音塔娜福晋,刚才跑过来的那个胖子,你认识?”
巴音塔娜心里正后悔的紧叫出了声,强作笑容,掩饰道:“我哪里认得,只不过刚才乍一眼看,像一个熟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看了又想不起来。”
“对了,刚才那胖子过来的时候,我听见公主也叫了声,似乎也识得他”,巴音塔娜洗白了自己,趁热打铁,反将了东哥一军。
东哥做出大咧咧的样子,呵呵笑道:“昨夜卖焰火的胖子,昨夜里可是人尽皆知,估计台上各部落的贝勒都认识他。”
巴音塔娜做出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感觉哪里见过他。哎呀,我先回去了,最近身体不好,失礼了。”
东哥望着扶着侍女手,缓缓离去的巴音塔娜的背影,牙咬的紧紧的准备晚上拷问高进一番。
回过头来,台下又是四个人快马疾驰而过,从容有备,但又急匆匆一副去追人的模样。
必勒格好不容易找到扳回一局的机会,大声笑叫:“看看,看看,想必是哪家的奴才昨夜喝醉了,睡到了别人家的帐篷里,刚被放出来,连上衣都不曾穿好。”
“草原上的婆娘,怎么可能懒呢。达林太,昨夜你营地的帐篷门可曾看紧了?”,必勒格嘲弄向着达林太哈哈大笑。
草原上的女人从早上眼睛睁开,就要挤奶、做饭、烧茶、管牲畜、照顾老人孩子。而草原上的男人早上起来,喝茶,是一天最重要的功课,喝两三个小时并不算长。
放牧、盖房这些重活由男人完成,但在迁徙到新草场工作完毕的平时,他们是不会做这些家务的。
插汗虎墩兔和台上的男人都是知道这点的,也都知道那达慕是草原年轻男女互相认识,一起“混帐”的大好时机,纷纷淫…荡的哈哈大笑。
还是布扬古贝勒给达林太解了围,大声道:“现在无事,就让舍妹给插汗和各位贝勒煮一壶好茶。”
大家都知道草原第一美女才艺无双,立刻安静下来,看着几个侍女搬上一套煮茶的工具,戴着半面面纱的东哥,款款而出,在几个美婢的簇拥下,开始演示明国的茶道。
一堆草原上的土豪,在东哥带来乐师弹奏的古琴声中,瞪大了眼睛,看东哥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个个如痴如醉!
这边宁静的掉下根针都听得清,赛马那头,跑的心焦的王闻土在尘土中压根看不清死胖子在哪里,打马在人群中跟着跑,心中大骂:“听见美女就没影了,什么尿性?”
王列山等四人还在更后面,用了块布蒙了面,大叫:“靠,啥也看不清,尽是吃土来了。”
杨文鼎一边打着马鞭,一边冷冷道:“要想不吃土,跑第一便可。”
王列山愣了一刹,急忙打马追去。
人群中的高进,搏命的催马,丝毫不留马力的一路前冲,很快就冲到了马队中游,密密麻麻的看到四面八方都是马。
虽然路上一些凑热闹的骑手和一些耐力差些的马陆续退出,但是还是有一大半人骑着马努力往前。
高进跑着跑着,惊讶的就看见了第一梯队开始有人坠马,靠,整了半天,今天是暴力赛马!
同样愤怒的是巴噶达尔汉贝勒和广略贝勒褚英,他们各自带了一百名骑士准备拿个第一,结果发现对方的人总是堵在自己的马前。
不等二个贝勒发话,手下的奴才们纷纷主动为主子们排忧解难,甩起手边的套索,掏出准备好的木棒,甚至是腰刀的刀背,把身边的对手搞落马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第一梯队中的其他骑手有的中招,有的主动降低马速,回避纷争。
而巴噶达尔汉贝勒和广略贝勒褚英两人眼里都要冒火,个个心道:“我看上的女人,还有人敢抢!”
两人使劲打马,在身后侍卫的簇拥下在辽阔的草原上划出两个平行向前的箭头。箭头的尾巴是滚滚的烟尘,和烟尘里的万马奔腾。
高进一咬牙,从两条平行的箭头之间打马插了过去。
今天这马这么能跑,高进仔细看着自己的坐骑,似乎是昨晚哪个贝勒一激动拿来换了焰火的座下马,心内赞道:“真是好马!”
嗖,左边飞来一个套索。高进向右一个镫里藏身,躲了去。刚想坐起来,右边又跑上来一骑,抡起木棒就欲直直的砸下。
高进在疾驰的马上脚尖点地,借力伸直腿,就似后世体操里的侧身摆腿,直接踹中那骑手的胳肢窝,直接把那骑手踹的向右后飞了出去。
借着跳起往回的余力,高进稳稳的坐回马背,两腿一夹,又前进了一段,如此这般的在第一梯队中腾挪躲闪的向前。
王列山一伙已经不跑了,正和放弃比赛的其它骑手一般,躺在赛马的路径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刘贤学整理着燧发枪,呵呵笑道:“根据牧民的喊叫,我们已经跑了半截路了,要得第一,不是还要跑回来,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不必再去吃灰。”
王列山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嘟囔道:“你也不早说,那还不如在终点等了。”
“非也,这里离终点和起点各一半路,庄主若有事,自然是从这里更加方便救援,而且王队官在前面,以他们的本事,若有事跑回到这里应该没有问题。”
刘贤学说毕,王列山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赞成。
被四人一致看好的王闻土,正在草原双箭屁股后面万马奔腾的团团灰尘中,挣扎前行,前方,三岔口在望。
东西双沟在三岔口人字型会和,又被称做大小青沟。
在终点的位置,按照那达慕的老规矩,插了一百根绑了红布条的水曲柳木棍。十来个插汗虎墩兔的骑士远远的在一旁看着作为见证。
只有拿到了柳木棍,才算是到了三岔口,也就是说,只有拿到了柳木棍才有资格成为争夺第一名的勇士。
巴噶达尔汉贝勒和广略贝勒褚英卯足了劲,带着还在马上的手下直冲了过去,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走了九十八根,掉头就往回跑。
看着面前的棍林,一下就只剩下两根了,高进急忙探手抓去一根,眼见着另一根在面前被一张套索套住,快速的被拖了去。
高进急忙打马,加入第一梯队的尾巴,身后追着一大群没抢到棍子,准备从拿到棍子的人手上抢棍子的粗汉。
各家贝勒派出的骑手,开始发力,上千匹马追着第一梯队一百匹马。赛马场中的散户已经明显被这几十个小集团给比了下去。
就连第一梯队,马也明显要慢,后面追着的马刚才节约了马力,现在爆发着,开始“抢羊”活动,只不过羊被替换成了现在抢的棍子。
不怕你精锐,在上千匹马的海洋里,每个有棍子的人都要面对十来匹马的追击,连巴噶达尔汉贝勒和广略贝勒褚英都要努力的左躲右散,躲避各种形式的攻击。
队形散了,两只箭头带出的队形,如一大坨狂舞行进的马蜂一样,散乱却向前。
王闻土吊在马群中央,努力的一次次左右张望,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高进,这厮,居然也在跟人群后面追着别人抢棍子!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