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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胸中的愤怒无以复加,拔出腰刀,一刀向面前的长条几案剁去,哗啦一声,几案裂成两截。
褚英大喊:“今日我带兵出战,回去我自去父汗处请罪!”
安费扬古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你且看你调动的了谁?”
褚英仔细看帐下跪伏着的百夫长、千夫长,大喊:“速起和我出战,不出者斩。”
百夫长、千夫长们略微抬起头迟疑的看着安费扬古,安费扬古还是那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褚英失落的看到没有一人站起,拔刀走向最近的一人,举刀就剁,咔嚓一声,那伏地的人身首异处,旁边跪着的人,全吓的跳出褚英刀能砍到的范围。
褚英举着带血的刀,有点失神。安费扬古站起,幽幽道:“拔营,把这尸首包上,我们回郝图阿拉!广略贝勒,你自去向你父汗解释!”
迎着如蒙大赦拥出帐篷的百夫长们,必勒格疑惑的走进帐篷,一下看到了这么血腥的场面,有点困惑。
安费扬古向必勒格抱个拳,道:“我要先走了,和你的大汗说声,建州女真和察哈尔部永远是好兄弟。”
必勒格回了个礼,急忙道:“我家大汗还请你们去王帐里喝酒,彼此都是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费扬古叹气,指着地上的尸首道:“确实有要事,请和你们的大汗解释下。”
必勒格不敢多留,随着安费扬古走出帐篷,两人忽然听得帐篷里褚英的歇斯底里的大喊:“即汗位后,吾必诛之!”
安费扬古一愣,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必勒格。
必勒格装作没听见,转身上马去王帐送信。
安费扬古心中拔凉拔凉的,呆站了会,走回自己的帐篷,等待收拾停当即刻就走。
王帐里,气呼呼的巴噶达尔汉贝勒坐在插汗的左边,正唾沫横飞的向在座的几十个贝勒述说今日的遭遇。
巴噶达尔汉贝勒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巴噶达尔汉贝勒身后的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莽古尔岱,插汗和一众贝勒一致认定褚英是一个粗鲁的挥舞刀子阻止对手的恶棍。
必勒格慌乱的奔进来,带来的消息坐实了大家的一致认定。
插汗虎墩兔沉思片刻,道:“巴噶达尔汉贝勒,你们砍死了建州女真多少人,你们伤亡了多少人?”
巴噶达尔汉想了想道:“差不多,我们伤亡了四五个,也砍死了他们四五个。”
虎墩兔道:“既如此,那今天就算了吧,建州女真既然要走,就让他们走吧。不能因为小小的建州女真就让这片草原变成血海。草原上的那达慕今后还要在这里召开。”
巴噶达尔汉的愤怒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也成功的找回了面子,就坡下驴,道:“插汗既然如此说,那今日就放那些小人们一条生路,但是今后他们不是草原欢迎的客人。”
炒花看插汗虎墩兔调解成功,高兴的举杯道:“插汗英明神武,草原各部聚集于此,按照图们札萨克图汗大法,我们今日共尊虎墩兔汗为蒙古部的大汗,”
众人贝勒一起举杯大口喝干,满帐人群匍匐恭贺。虎墩兔开心的喝干杯中酒,屹立王帐之中,神采飞然。
获得漠南蒙古十六部的拥戴就任蒙古大汗,漠北喀尔喀三汗也表示顺从,在这一刻,虎墩兔的人生达到了他人生中的顶峰。
有高潮就有低谷,此刻在心情在低谷的人不少。
安费扬古沮丧的带着收拾后的骑兵,在巴噶达尔汉部落人马的叫骂声中远遁。
广略贝勒褚英有点懊恼的带着几十个自己的贴身亲卫,不情不愿的跟在安费扬古队伍的后面。
当然,没心没肺的人也大有人在,此刻,高进正在帐篷里打着“猪鼾”。
望着外面吹号恢复正常,佟掌柜心情稍安,隔着帐篷听到高进打鼾,羡慕的向刘贤学道:“如此险境,居然能睡到打呼,高小弟真是心力坚定。”
刘贤学这些日子已经被高进干的事情搞的精神很大条了,咧嘴笑道:“确实如此。”
正说着,营门口来了几个不知道哪个部落的汉子,随着一个蒙着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佟掌柜的手下迎了上去,那女子眼睛倒是颇为清亮,大声用蒙语说道:“请帐篷里的那个胖子出来,我们贝勒有请!”
第149章 夜宴
佟掌柜看着茫然的刘贤学,把蒙面女子的话翻译了一遍。
刘贤学迟疑了片刻,来到高进帐篷里摇醒了高进,禀报道:“庄主,有个蒙古女人来,说有贝勒找你去喝酒。”
高进翻身醒来,用手搓着身上的老泥,自言自语道:“布扬古贝勒不是说晚上喝酒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骑马狂跑了一上午,身上太臭以至于高进自己闻了都受不了。
高进边脱衣服边站起来,光着上身隔着帐篷向那蒙面女子喊道:“我知道了,去和布扬古贝勒说,我晚点再去,要先洗洗。”
蒙面女子看到光着上身的死胖子,脸上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呆立了片刻,一扭头带着手下走了。
提起毛巾,高进吆喝醒王闻土等人,牵着马一起下小青湖洗澡去了,没有注意到那女子回的却不是叶赫的营地。
高进美滋滋的在水里泡了二盏茶的时间,接着洗今日那匹功劳显著的马。
蒙古战马大多都是母马,蒙古骑兵长途跋涉还可以挤马奶喝,算是自带饮料啊。
高进今日骑的就是匹红母马,伸手一摸,哈哈,果然有奶,算是亲证了一个历史,心内颇爽。
红母马的牙口看看,也算年轻,正好给长青介绍个对象,高进拍了拍马屁股,笑着对马道:“给你取个名字叫桃天吧,正好配我家的那匹公马长青。”
红母马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愿意。高进哈哈大笑,从马背上的马袋里掏出了些精料,安抚红母马的情绪。
王闻土等人在高进身边的水里舒服的泡着,看着高进和马说话。
想要发掘庄主异趣的王列山贼心不死,对身边的张星火叨咕道:“庄主抱着匹母马都这么亲热?难道?”
张星火翻了个大白眼:“你可以有小月月,庄主自然可以有母马,我看母马比那小月月强多了。对了,她叫桃天。”
众人哄堂大笑,王列山恼羞成怒,跳起来要揍张星火。张星火急忙大叫:“庄主!”
王列山见庄主循声注意过来,顿时不敢动实手,只能大咧咧的傻笑了坐下。
高进笑道:“列山,庄规营规可记得?”
王列山立即从水中站直,胸膛一挺,大声道:“属下记得,一路上有空也时常在背。”
“庄规第三条是什么?”
“不得欺辱本庄兄弟,若有犯者庄规处置。”
“营规第四条?”
“同袍之间不得私斗,有情况找长官反映。若有犯者营规处置。”
高进质问道:“既然知道,你为何刚才要殴打在战场上可以为你挡刀的同袍?触犯庄规营规,难道你想被双规。”
王列山愤闷的申辩道:“刚才他羞辱我,这几日他也一直用沈阳那事情羞辱我。”
高进情不自禁叹道:“人不自信谁人信之,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王闻土和旁人听的迷糊,王闻土问道:“庄主,这是何意?”
高进踱着步,低头思索,缓声道:“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指望别人相信呢。有时,成功者只是比失败者多一些自信而已!”
“人,如果自己都不能尊重自己,那么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做人要有自责,但不要有自辱;做人要有自嘲,但不要有自欺;做人要有自知,但不要有自弃!”
“庄主?”,王闻土等人忽然一起指着高进的方向失声惊叫道。
正激扬文字,摆出演讲者,大玩心灵鸡汤的高进,一低头发现自己光着屁股不知不觉走上了岸,正扬着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怕什么,都是男人”,高进咧嘴一笑,却发现王闻土等人继续用手指着自己,上下看看没有什么啊!
高进疑惑的抬头,王闻土小声喊道:“身后。”
贼胖子快速转身,发现身后一米,刚才蒙着半张脸通知自己喝酒的女子,和一个蒙着全面纱的女人站着,四只眼睛正看过来。
高进大羞,本能的双手一捂,急速的后退就欲跳入水中。
“走就射死你?”,蒙着全面纱的女人变魔法一般快速翻出一张精致的小弓,张弓搭箭,厉声道。
“庄主!”,王闻土一众见高进危险,全部光着屁股从水里跳起,快疾的跳上岸,就要肉搏。
那射箭女子从未看过这么多赤裸大汉,面上一红,手上酸软一松,弓和箭都丢在地上,拉上身边半蒙面纱的女子快速的走了。
高进看着半蒙面纱的女子,拦住欲追的王闻土众人,淡定道:“她们不是布扬古贝勒的人,不过没有恶意,要不早射箭了,我们回营。”
众人衣衫不整的回到营地,相视而笑。
刘贤学已经从今日的奖品中选了五六几只肥羊烤好候着,高进邀请佟掌柜和商队中几个有大股份的商户一起吃羊喝酒。
天气炎热,幸亏找了棍子,撤了大布遮出了大大的一块阴处。大伙坐地,一人盘里装了一大块烤好的肥羊,就着美酒,开怀畅饮。
高进唤了张星火和王列山到面前,一人加了大块羊腿道:“人有双腿方能走,你们兄弟要团结,今日就罚你们一人多吃一块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谨记庄里还有小黑屋。”
张星火和王列山低头应了。
“事情已然发生,毋须再怕人说,今后星火不说,日后亦有他人说。昔日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列山大将之才,安无韩信之量。”
“张星火,真修行只见己过,不视他人过,不语人是非,刘邦手下有大将周勃,汝可愿为之?”
张星火、王列山真心感动,拜服谢罪,二人重归与好。
一边大快朵颐的佟掌柜心内巨大的惊讶:“妓院出身的大茶壶居然还有如此壮志”,赞道:“高小弟少年壮志,如今边军立功甚易,日后做个参将总兵必无问题。”
高进打着哈哈,礼赞道:“佟掌柜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日后独立行商,怕不是富甲一方,到时还要打佟掌柜的秋风。”
众人下午十分开始饮酒作乐,听几个商户讲行商时遇到的各种奇闻,胡吹海喝配上天高云淡,意气相投真是快乐逍遥,只叹天黑得太早!
顾三台出现的时候,高进已经喝的睡趴了一会了。
揉揉吃的饱饱的肚子,高进穿戴整齐,摇醒王闻土带着轮值的庄丁,看好醉倒的弟兄,盯住场子,随着顾三台去赴宴。
布扬古贝勒的大帐,灯火通明,小婢们侍立在帐后,帐中摆了十来张长几,已经满满当当的坐了二十几个各个部落的贝勒、台吉,看来已经喝了一小会了。
布扬古贝勒的大帐不远,一处帐篷,也是灯火通明,贝勒、台吉的福晋们,聚集在那里喝酒吃饭聊天,同时也在搞贵妇们的聚会。
顾三台带着高进入席。在座的基本都和高进打过交道了,亲切的打着招呼,吆喝道:“卖焰火的明国神医,共坐,共坐。”
布扬古贝勒看到高进如此受欢迎,心中也是开心,指着自己左前方寨桑贝勒身边的一个空位大笑道:“明国神医的位置在这里,大家先干三碗。”
高进看着面前几案上装满酒的三个大碗,惶恐道:“我已经喝了一下午了,喝不得这么多了,顾三台可以作证。”
帐篷中一阵大笑,布扬古贝勒带头,众贝勒一起连干了三碗,高进无语,可惜不能说我是开车来的。
没有豁免权,高进只有捏着鼻子,张开了大嘴,咕嘟咕嘟,酒喝多了,最后是比水还难以下咽!水喝多了则是怎么也咽不下啊!
高进已经分不清酒和水了,眼前开始呈现双重人影,就看到帐篷中众人调笑的影子,似乎东哥和一众女人们来过,挨个还敬了酒。
东哥唱完歌,兰雅和几个女人跳了舞,高进的意识渐渐迷糊了,机械的喝酒,间或和身边的寨桑贝勒喝几下。
高进颓然的倒靠在寨桑贝勒身上。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寨桑贝勒轻轻推了下高进,指着高进哈哈大笑:“喝多了,醉倒了。”
布扬古贝勒的酒宴,高进是第一个醉倒的,醉态可掬的布扬古忙找喝迷糊了的顾三台把高进先安置到哪休息下。
顾三台摇晃着搀着软倒的高进,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帐,分不清高低的迈着步子,寻自己的帐篷,还未进去两人就软倒在帐篷口,各自开始打呼。
帐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