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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相送-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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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开始有了风雪。

他的工作比他想象的更为忙碌,一方面要将投资公司的运作带上正规,一方面要不停借助各方面介绍来的力图争取投资的客户。他第一步做的是把市场部只能进行细分,设立专人对所有意向项目进行系统的投资收益与风险控制研究。公司以前在这方面基本是空白,他不得不将大量时间花费在上面。

然而再繁重的工作也无法舒解他的担忧。他搜集的沿途资料越来越详细,那条漫长的路线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当辛辰从阿丙村打回电话时,他松了口气,“九月下旬是转山的旺季,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那边有藏式廊屋,可以不用再外面露营了。还有歌舞厅,如果不是太累,可以去放松一下。”

辛辰一怔,“笑了,”呀,你的功课比我做得齐全。”

这是那天带着酒意打电话后,他们头一次联系。

辛辰先给父亲打了电话。辛开宇告诉她:“你大伯已经发火了,说我不该放任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不算危险啊,就是时间长了点儿。我马上给大伯打电话。”

她打辛开明的手机,果然大伯声音严厉,“你一个女孩子,哪怕出国玩一下我都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些地方?”

辛辰笑道:“大伯,别生气啊。跟我一块儿走的还有个女孩,是上海外企的白领,很安全的。”

“你那不负责任的爸爸,根本说不清你的去向。要不是碰到路非跟我解释,我还真不知道你疯到哪儿去了。”

辛辰只好撒娇,“大伯,真的没事的。你看这里又有电话,又有小卖部,可以买到可口可乐,对了,还有舞厅。不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总之,你尽快从西藏回到云南境内来,不要在雪山那儿多停留。赶上暴风雪不是好玩的事。”

辛辰答应不返。

“好好把脚泡一下。方便的话,把鞋子、帐篷烤干。”路非轻声叮嘱着,“最好自己做饭吃。”

辛辰笑出了声,“难道你也看到了那个传说?”

阿丙存世转山必经地,据说以前此地有下蛊的风俗。虔诚的藏族转经人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饿死不吃阿丙饭。

“别的我都不怕,我只怕有人下蛊,你留在那里再不肯回来。”路非同样笑着说,“可是不要紧。你不回来,我会过去找你的。”

“如果我中的那种蛊让我前事浑忘了呢?”

路非显然并不欣赏这个玩笑,简单地说:“那我到你面前再重新介绍自己好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蛋壳被敲击了一下,出现一个裂纹。她不知道紧接着这个裂纹会不会扩大引出更多裂隙,她的决心会不会崩溃。

第二十三章我给不了更多

你要我陪你回到从前,进入恋爱的状态。我们谈过恋爱,很美很单纯,值得怀念,但无法复制了。

辛辰再次能打电话时,已经走出了尼农大峡谷,到了雨崩。

尼农大峡谷比她以前穿越过的名声更大的虎跳峡要壮丽得多。艰苦程度当然与景色成正比。这一段在国外受《徒步中国圣经》力荐,名声大噪,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外籍背包独行客。像他们这样六个人结伴而行的,倒不多见。

老张直搓手,说以后有空,准备效仿这些老外,走完整的茶马古道,从云南独行到拉萨去。这个决心让几个人都佩服景仰。

雨崩背靠梅里雪山,从前是一个只有二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子,与世隔绝,只有转山朝圣者停留,而眼下已经成了驴行者的汇集地,客栈遍布。不知为什么,那天手机信号并不好。辛辰正要去打固定电话,桃桃却说:“客栈老板告诉我,爬到垭口去,手机就有信号了。”

同行的男性驴友已经开始坐在门廊摇椅上喝啤酒,都不愿意专门为这个理由爬山,只好笑地说:“恋爱中的女人啊,真是可敬。”

桃桃冷笑,“哪个恋爱中的女人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她最近脾气颇为暴躁,徒步时要么沉默不语,偶一说话都带着火气,休息时便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发呆。大家都知趣地噤声,不去招惹她。她谁也不看,扬长而去。

老张对着她的背影叹气,“合欢,幸好你情绪一直稳定,不然我以后再也没信心和女孩子同行徒步了。”

辛辰只微微一笑,知道桃桃不愿意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打电话。她反正没什么事,便灌上一保温瓶热咖啡,赶上桃桃,依照当地人的指点,花一个多小时爬到垭口。手机信号总算一点点升到满格。她编了一条告知方位的短消息,分别发给大伯,父亲和路非,然后坐在垭口看风景。桃桃则例行地开始不停收发短信。

过了一会儿,一向不喜欢发短信的大伯先回复了她,只四个字“注意安全”。

然后辛开宇打来电话,“辰子,你快回来吧。我快被你大伯逼着来千里寻女了。”

“嘿,我才不回。我这会儿看着白马雪山晒太阳喝咖啡,不知道多舒服。”

辛开宇求饶地说:“乖宝贝,你大伯已经疑心是小白对你不够热情,你才跑出去的,把我好一通敲打。”

辛辰好笑,“我哪有这么玻璃心?可怜的小白阿姨,太无辜了。后妈可真难当。其买说真的,我是因为她太热情才有点儿受不了的。”

“我会提醒她以后待你自然点儿。你也该玩够了。已经过了半个月了,难道不觉得累吗?”

“有点儿。”辛辰不开玩笑了,“爸,我会注意的。顶不住了,就找地方休息,或者回来。”

“我想回去了,合欢。”桃桃也放下手机,声音细细地说,“帐篷留给你,用完后你给我寄到上海就可以了。对不起。”

辛辰并不意外,此前已经有一个男士因为工作关系退出。结伴同行并不是一种有约束力的关系,谁都可能有原因或者无原因地提前结束行程,而桃桃这一路心事重重,显然寄情山水并没有解脱她。

“没关系的。徒步求的是开心,别为退出有负担啊。”

“我知道。我来是想逃避,可是发现怎么逃也逃不开,还是得回去面对才行。”桃桃跟她一样,戴着墨镜,脸上蒙着户外头巾遮挡紫外线,看不清表情。

辛辰自认安慰不了别人的情伤,只能报以理解的沉默。

“我羡慕你们。抱着这种目的来,你们都找到了在路上的真正乐趣。不像我白白辜负了走过的美景。”桃桃停住,看向远方的雪山。

辛辰的手机再次响起,是路非打来的,“昨天和小笛吃饭,她让我问你,还打算走多久?”

“你希望我挺下来吗?”她早就克服了最初的那一点儿高原反应,但高海拔相对稀薄的空气让人有一点儿意识恍惚的感觉。话一出口,她觉得接近挑逗了。

果然,路非一怔,然后轻声说:“我希望你停在我身边。”

垭口的风很大,呼啸而过,他的声音直接从听筒传入她耳内,却也似乎被风刮得零落拖长,痒痒地钻入心底,”你要的只是从前的我,如果我真的在你身边,你会觉得这个人面目全非,和你想象中的风景是两回事。”

“我们还要争论我爱的是什么时段的你吗?”路非低沉温和。

“因为我知道,我爱的是那个从前的你,路非。”辛辰冲口而出,随即笑了,“你看我就这么幼稚。明明自己早就改变了,也接受自己的现状,却接受不了别人的改变。我怕一个陌生人到我身边,破坏掉我保留的记忆;我怕我不仅幻灭,还失去回忆。”

“你的记忆也是我记忆的一都分。我们如果不在一起,只会越来越陌生。总有一天,我就算出现在你面前,也只是路人,我最怕的是那种情景。”

辛辰静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会对着一个陌生人如此低低诉说吗?艰苦跋涉途中的每个电话。都如同看不见的羁绊,将他和她联系在一此,她已经背离了她的初衷。

“接下未会去大理,丽水吗?”路非对他们行程的熟悉程度已经不下于她了。

“不,那两个地方我都去过一我想直接从德钦去沪沾湖住几天,等他们过来碰面。然后一块儿步行去亚丁。”

他们一行六人从雨崩徒步剑飞来寺,再乘汽车到德钦县城。大家决定在这里分手。四位男士休整一天再去大理;桃桃上了去昆明的火车。然后乘飞机回上海;辛辰上了长途汽车,辗转奔向泸沾湖。

辛辰一路打着吨儿,哪怕车子例行停在可以看到山路十八弯的地方,方便游客拍照,她也没下去。到了泸沾,她走进事先订好的洛水临湖客栈,对前台服务员报出自己的名字。服务员却摊手,“你比预订提前五天过来,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客满了,没有空房间,明天才会有人退房。”

辛辰没想到“十一”长假早过完了,游客还没散去。她只得收起身份证,准备去别家碰运气。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她放在柜台上的手上。这是一只男人的手,指甲修剪整齐,手指修长,掌心温暖干燥。她侧头一看,路非正微笑地看着她。

他穿着白色衬衫,RalphLauren黑色棉布西装,尽管是休闲款式,可和这里寻常穿运动或户外装束的游客还是很不一样,整个人温润如玉,在夕阳下散发着光彩。

辛辰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一时征住,隔了一会儿,牵着嘴角现出一个笑,“你好。””

路非俯身拎起辛辰那个外挂着帐篷、登山杖的七十斤的沉重背囊。拉看她的手上了客栈二楼,紧紧抱住她。

辛辰在他怀里闷声笑,“我可警告你,我好多天没洗澡了。先别说味道难闻,弄不好身上还有跳蚤。”

他没有放开她,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前,下巴压在她纠结的头发上。一动不动站看。

她安静地伏在他怀中,过了一会儿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前天坐飞机到丽江,再转车过来,已经在这儿住了两天了。”

“不用上班吗?”

“今天是星期六。”

“就是说明天要赶回去了。真疯狂。”

路非不语。他前天还在上海出差,办完事后,并未回去上班,却计算着她的行程,直接来了这里。对素来放不下工作的他来说,短时间内第二次到云南,确实算是个疯狂的举动。

他在他们那一行人网上预订好的客栈里住下,对着湖光山色完全没有感觉,只拿了本书,坐在房间窗前看。每一班旅游车停到门前,他都凝神看着,大批游客过来,却不见她的身影。他情知如果明天上午她还不出现,再乘飞机转道昆明回去,继续处理烦琐的工作。

当看到穿着薄冲锋衣外套、速干裤的辛辰下车,他马上冲了出去。

洛水这边晚上照例举行民俗表演性质的篝火晚会,走婚的噱头很能吸引猎奇眼球,游客全去了那边。辛辰和路非对此没有兴趣,吃完饭后就回了房间。

临湖客栈的二楼正对着泸沽湖面,夜色迷离下,只见暗蓝的湖面有微微的波澜起伏。只是辛辰没有看风景,她将自己扔到铺着蓝绿两色床单的大床上,舒适得叹息一声。

她这次行程的领队者老张在北京作着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奉行自虐式苦行、喜爱研究网上的逃票攻略、投宿宝典,力争节约每一分钱,一路上基本没住过条件较好的客栈旅店。她已经有二十天的时间没洗过这么像样的热水澡,更没躺在如此柔软的床上睡觉。

上一刻她还在说:”刚才餐馆里的人说里格的风景更好更安静,而且没有这边商业化,我打算明天搬去那边住。”

下一刻她已经陷入了无知无觉的酣睡中。

木质结构的客栈,看着唯美的浪漫,但并不隔音。夜半时分,篝火晚会散场。带着醉意玉兴奋归来的游客成群结队的喧哗着走进来,咚咚地上楼梯,谈笑着开门,放水洗澡。着一连串声音传来时,路非根本没睡着,而辛辰被惊醒了。

连日以来,她大半睡在睡袋里面,不是在帐篷内,就是铺在简陋屋子的地上。偶尔几次进客栈住宿,睡的也是条件最基本的通铺硬板床,身边是打鼾梦呓的同伴。翻身就能听到床垫上稻草窸窣作响。此时身下这张床的柔软几乎像一种陷落,带来一种飘渺感。

骤然醒来,她发现自己的手指牢牢握着身边一个人的手。这样依赖的姿态比看自己躺在他身边要让她惊骇的多,她募地缩回了手。儿路非并不等她说什么,伸手抱住了她。

他一手环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修长的手掌有节奏地抚在脊背上,带着温柔镇定,让她安心的力度。

她十四岁时,他第一次抱着她,也是这样抚慰她,将她从梦魇中带出来。

你不是十四岁了,心底一个声音提醒着她,不可以放任自己以如此软弱的姿态寻找安慰,这样下去,你是误导他,让他以为你的认知永远停留在从前。

然而窗外黑夜如此漫长,那个惊慌不安的小女孩背她锁闭的太久,一经浮上来,跌入如此温暖的怀抱,不由自主贪恋,再也不肯轻易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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