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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瞧不起我孙策!”
“有醉仙酒为何不卖我孙策!”
孙策拳拳到肉,脚下不留情,那跑堂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而酒肆的掌柜,一老者却只能扶着酒肆招牌,满目惊恐。
郭嘉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住了孙策的手腕,不忍道:“将军,有事平静下来再说,难道你想把他打死吗?”
孙策被人按住手腕,顿时大怒,转过头来不善地盯着郭嘉,猛然发力抽回拳头,不屑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郭嘉知道跟这个脾气暴躁的小霸王讲不通道理,于是来到酒肆掌柜的面前询问一番。
“唔,我甄家酒馆里的醉仙酒就剩下最后一坛了,而且是东家千交代万嘱咐是留下来给贵客的,我不敢做主卖给这位少将军,于是少将军就……”
听完掌柜的解释,郭嘉恍然,本来是见义勇为,结果这事儿还是因他而起。
不用猜都知道这酒肆里最后一坛醉仙酒是留给谁的,甄豫的一番美意现在却惹来了麻烦,况且是碰上孙策,这小霸王本来就是个会走路的麻烦。
“将军,你无非是想要醉仙酒而已,酒肆中还剩最后一坛,你买去吧。”郭嘉不想惹事,所以打算息事宁人。
这个时候酒肆的掌柜倒是硬气起来,大叫道:“不成,这不成。东家交代过的,只能留给我甄家贵客,不卖,死也不卖。”
孙策一听大怒不已,剑眉倒竖,跨前一步就要去教训那掌柜一顿,却不料一身材修长魁梧的壮士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打普通百姓算什么本事?亏你还是个将军。”甘宁懒得看孙策一眼,他可比现在还十三岁的孙策高了不止一头。
孙策手指甘宁,怒声道:“你!”
“将军且慢,你要醉仙酒,我给你,稍等片刻。”
郭嘉打个圆场,然后走到掌柜面前说道:“掌柜的,我是颍川郭嘉,这醉仙酒可否能卖给我?”
那掌柜的一愣,再上下一瞧郭嘉,丰神俊朗,风度儒雅,果然和东家描述的一样,立马喜形于色地跑进酒馆中,抱着一坛醉仙酒给了郭嘉,并说:“东家吩咐了,这酒是留赠给贵客的。”
郭嘉抱过醉仙酒,只是笑笑,真让他掏钱,不好意思,没有。
再回过头将醉仙酒递到了孙策手中,郭嘉说道:“将军,醉仙酒你收下,气可以消了吧?”
孙策一手托着醉仙酒,看着面前郭嘉善意的微笑和甘宁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的怒气不但没有抚平,反而愈加旺盛。
啪啦
孙策将醉仙酒摔在地上,指着郭嘉恨声骂道:“你当我孙策是什么人?甄家也欺人太甚!我孙策带着真金白银来买酒却拒之门外,你一书生前来买酒却分文不出便得甄家赠酒,莫非是看不起我孙家子弟?”
郭嘉瞠目结舌,暗想这个孙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吗?甄家不卖事出有因是你要强买好吗?甄家把酒赠送给我就是看不起你孙家了?
而且,真要是论起家世地位,不好意思,甄家还真的可以看不起你孙家!
你孙家在吴郡也不过是个抬不起头的小家族,虽然孙坚封了乌程侯,当了长沙太守,可是你孙家在长沙站不住脚跟啊,立足不稳,自保尚难,有什么可嚣张的?
绞尽脑汁郭嘉也想不通孙策凭什么如此跋扈。
“那你想怎样?”郭嘉气极反笑。
孙策露齿冷笑道:“你们给我滚开,我要砸了这酒馆。”
现在郭嘉算是有点儿明白了,这孙策是遗传孙坚的流氓基因啊,孙坚本来就是半个地痞流氓,老婆都是半抢半逼得来的,生个儿子跟老子八分相似,有勇无谋,横行霸道。
啪!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郭嘉伸手给了孙策一耳光。
“我怎么就无法和你沟通呢?好言相劝你不听,非逼我动手教训你。”郭嘉揉着自己的右手,扇了孙策一耳光,自己倒是挺疼的。
孙策嘴角溢血,左脸一个红肿清晰的掌印,切齿怒目就要还手时,却被人一左一右踹在了小腿上,双肩被人从后按住,瞬间便跪在了郭嘉和甘宁面前。
出手的人萧忠与萧勇,默契地将孙策制服。
“混账!你敢打我孙策!我定要杀你满门!给我记住!还不快将我放开!”孙策还在叫嚣,百般挣扎却无法挣脱萧忠与萧勇的钳制。
十年之后的孙策或许无人能制服,但是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掀不起多大风浪。
郭嘉站在孙策面前,俯视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孙策,今日之事,皆由你而起,你扪心自问,我郭嘉是针对你吗?你要酒,我郭嘉将本应是我的醉仙酒送你,那是我敬你是少年英雄,可你为何不知好歹呢?你拆了甄家酒馆,对你有好处吗?甄家之富,你能想象吗?甄家只要上表天子,再贿赂些金银给宦官,你父孙坚还能当这个长沙太守吗?我打了你一耳光,你可以恨我,但是至少动动脑子,你能杀我吗?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你父亲就可以滚回吴郡,后天,吴郡孙家什么都没了。”
“你,你又是何人?有何来头?”孙策再冲动暴躁,这会儿还是能够听进去些人话的,听了郭嘉的分析后,也不禁懊恼,差点儿就犯了大错。
“这醉仙美酒百金难求,非世间豪族不能饮,甄家指名道姓要赠于我,你难道还会认为现在杀了我,甄家会善罢甘休?你今日是兴致高涨出来喝酒,不要最后落个大难临头。”郭嘉摇摇头,也不管孙策听不听得进去,反正他是挺可惜的,最后一坛醉仙酒被孙策摔了。
“这位公子,我儿孙策无礼,在下孙坚给你赔罪了!”人群中走来一雄武男子,正是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
孙策被放开后低头来到孙坚身边,面露愧色地说道:“父亲,孩儿给您丢脸了。”
“哼。”孙坚冷哼一声,不理孙策,却向郭嘉与甘宁拱手道:“若二位不嫌弃,请到府上一叙。”
郭嘉无所谓,甘宁是想近距离看看这乌程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答应下来。
太守府上并不奢华,孙坚命人摆上酒宴,入席后坐在主位上的孙坚举杯朝郭嘉赔罪道:“我儿孙策行事鲁莽,冲撞了小太公,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请小太公见谅,不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说完,孙坚豪爽地饮下杯中酒,郭嘉谦虚地说了几句然后喝下酒。
这一番下来,算是将甄家酒肆前的恩怨化解,孙坚继续说道:“三年前我率江东子弟前往洛阳救驾,战罢黄巾之后听闻颍川小太公火烧长社,不费兵卒便破敌一万,堪称世间少有的少年英雄,当日我便有意前往颍川结交小太公,可那时我受天子敕封,急忙赶来长沙上任,因此错失良机。却没想到三年后终于得偿夙愿,有幸结识小太公。”
“孙将军客气了,我郭嘉不过一寒门子弟,小太公称号也不过是方外道人讹传罢了,当不得真。说起来,孙将军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就连少将军也承继孙将军的雄风,真可谓虎父无犬子。”郭嘉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儿恭维的味道,但是实际上还是由衷的,孙坚,在郭嘉心中,至少算半个英雄,孙策嘛,也算半个。
孙坚满脸自豪之色,显然对孙策十分喜爱,尽管孙策经常闯祸。
今天发生在长沙闹市的事情,孙坚明白是孙策胡闹,虽然郭嘉扇了孙策一耳光,脸面上有些过不去,可要是没有郭嘉,孙策真把甄家酒馆砸了,那事情就真的不可收拾了,如同郭嘉分析的那样,甄家要报复孙坚,简直易如反掌,只要向洛阳送点儿钱财,孙坚就能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处境中。
由此,孙坚不但不会追究郭嘉,反而摆下酒席,名为赔罪,实为道谢。
而另一层意思,则是孙坚想要招揽郭嘉和甘宁。
郭嘉自然不用说,颍川鬼才,尽管与河东卫家结下了死仇,可在孙坚看来,那都是小事。
而甘宁,只从外貌去看,雄姿英伟,绝对世间难得的猛将。
这一场酒宴很平淡,孙坚是个直性子的人,旁敲侧击地招揽二人,可是郭嘉却婉言拒绝,甘宁则是并不表态。
这让孙坚有些失望,不过来日方长,郭嘉与甘宁已经答应暂住在太守府中,招揽二人,不必急于一时。
第二十八章 病残妇者
在长沙太守府暂住下后,郭嘉愈发感觉到住在太守府简直是一种折磨。 /
首当其冲的是孙策,年轻气盛的小霸王一直对他心怀芥蒂,估计是那一耳光让他耿耿于怀,见到郭嘉时总是隐现怒意,甚至很多次郭嘉都感觉到他有拔剑的冲动。
再者这长沙城局势诡谲,乌程侯孙坚治理长沙城只有一个方法:顺昌逆亡。他以前治理过一县之地,可县和郡能比吗?县城里能有几家豪族大户?不服者杀了也就罢了,可长沙郡士族盘综错杂,孙坚挥着屠刀想要他们顺从,简直是异想天开。
孙坚此刻手下有程普,韩当,祖茂,黄盖加上自己儿子孙策,猛将不少,因此乌程侯在荆州境内扫平叛逆只顷刻之间便大功告成,可他手下并无擅长内政治理的人才,许多事情都凭想当然去做,对与错是与非恐怕孙坚都不清楚,照猫画虎,别的郡县怎么做,他就怎么学,可别的郡县不杀士族啊,孙坚这杀戒一开,下面的士族自然与他离心离德,口是心非了。
这几日孙坚也深感他在长沙郡人心背向,于是频频来向郭嘉问策,现在他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人,也只有郭嘉这个客人了。
“将军,不能杀了,再杀下去,你恐怕只能亡命回江东了。”郭嘉微微一叹,真是要实话实说,孙坚若真的举家逃回江东,恐怕下场更惨,因为他当初就是被江东士族赶出来的。
当年孙坚在江东横行霸道,许多士族不甘受辱,于是联名贿赂朝廷,给孙坚升了官,但是调出了江东。
可想而知,若是孙坚灰溜溜返回江东,那迎接他的绝对不会是江东父老的鲜花和掌声。
郭嘉忠言逆耳,孙坚听不下去,怒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受制于人?这些士族名门处处与我作对,我若忍让退缩,他们必定得寸进尺!”
“将军啊,大丈夫不只是顶天立地啊,更是能屈能伸,唉,罢了,我郭嘉才疏学浅,难解将军之惑。”
孙坚走后,郭嘉闭着眼睛立在院中。
杀吧,等荆襄世族全部反你孙坚时,你或许会醒悟吧,不过那时,你也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投靠袁术了。
院中另一客房走出一人,正是甘宁,他来到郭嘉身边,微微叹气说道:“奉孝,何时离去?”
郭嘉一愣,反问道:“兴霸,这几日你频频随乌程侯去校场观其将士治兵,我还以为你心意已决,打算投效乌程侯呢。”
甘宁本意的确如此,可这几日下来,深感在孙坚身边或许能够得到重用,一展才华,可是孙坚在他眼中是雄将,却非雄主。
“乌程侯治军有方,某深感佩服,但乌程侯治地无策,武略过人,文治不足,追随他非长久之计,某时常在想,正因为某与乌程侯是一类人,因此追随他便没有了前途,能平乱世者,非智勇双全之主不可。某意已决,但看奉孝何时动身,咱们便离去吧。”
其实郭嘉早有去意,刚准备拍板向孙坚辞行时,萧仁却来到他身边,递上一份请帖。
郭嘉打开竹简一看,阅完之后合上,权衡一番后对甘宁说道:“荆襄名士司马徽邀我前往水镜山庄作客,兴霸可有兴致一同前往?”
甘宁摇摇头说:“请的是你,某不去,虽然如今某日夜苦读,却还是瞧不起那些酸腐名士。”
他不愿去,郭嘉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取了快马带着萧仁赶往襄阳。
水镜山庄背倚玉溪山,层峦叠嶂,下临彝水,泉流淙淙,仿似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牵马走入水镜山庄时,郭嘉瞧见有人在院中石桌前捉子弈棋,凉亭中有人抚琴奏乐,山庄正厅前更有人临风把酒。
荆襄名士啊,原来这就是名士所为?天下大乱,满腹经纶的才士隐于山林,吟风弄月,抚琴弈棋……
郭嘉心中不屑,表面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待水镜山庄的看门童子将马匹牵走后,他大步登堂入室,门边,站着一儒雅谦和的中年人,看年纪,顶多五十。
“颍川郭嘉,应邀前来拜访水镜先生。”
那老人将郭嘉携入堂内,边走边笑道:“呵呵,奉孝快请进,子鱼,承彦,这就是颍川小太公,郭嘉郭奉孝。”
堂内还有两位中年人,郭嘉看他们皆是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却没想到一位是庞德公,还有一位是黄承彦。
不卑不亢地给两位长辈见了礼,郭嘉被引入客席,门边角落温火煮酒,醇香弥漫在屋中,这水镜山庄,的确是隐居避世的乐土。
通过简短的介绍,郭嘉知道了这水镜山庄之内还真是名人不少。
门外对弈的二人更是日后曹魏官吏石韬石广元以及孟建孟公威,其余者,大多都是从北方来避难的士子以及荆襄本地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