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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做事最忌讳含糊不清。
马超可以为了两家友好而把三十万石粮给韩遂。
也可以不论是翻脸还是报复一斗粮食都不给韩遂。
可他偏偏给了韩遂十万石粮。
要翻脸,就彻底一些,要报复,就狠辣绝决一些。
马超可以全部扣下粮,然后加紧加快抢收抢割秋熟的粮食,坐等韩遂发难,只要坚守就能把韩遂『逼』死。
如果出现了那个局面,郭嘉会举起为韩遂讨个公道的旗帜讨伐马超。
而郭嘉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就是马超和韩遂一直友好下去,这个前提就是马超把到手的粮食分出三十万石给韩遂。
马超没有辜负郭嘉的期望,他的眼界与气魄,还不足以达到能与韩遂一直虚与委蛇下去的程度。
该出手时就出手,能报仇时也不心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锦马超,出乎意料地走了一步让郭嘉想要仰天大笑的棋。
“看来韩遂很快就要攻打马超了。”
张辽嘴角微扬,轻声笑道。
郭嘉却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么快,韩遂能让梁兴再一次来长安,想必他没有冲动行事,否则现在韩遂与马超已经开战了。我料韩遂在等马超放松警惕罢了。文远,把城中将领都叫来,顺便让元直也召集文官,最迟半年内,西北这两头狼要开打了,我们要一边看好戏,一边瞅准时机席卷西北。”
没过多久,长安内的文臣武将都齐聚郭嘉面前,甘宁,张辽,吴懿,还有被郭嘉从扶风先调回长安的孟达,法正徐庶加上张既,七个人在郭嘉面前等待号令。
要打西北,首先要克制对方的骑兵,张辽麾下的弩兵肯定要参战,同时银翎飞骑作为骑兵也肯定少不了,再配合一些步卒部队,兵种搭配就比较妥当。
军中下令整军备战,文官这边要替郭嘉准备好补给部队,粮草辎重以及战前战后的人事安排,尤其是一旦郭嘉收服西北后,新地盘的官员任免,都要早作准备,这样可以让『混』『乱』降低到最低程度。
文武两方面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郭嘉让文武散去,又派人去将甄豫叫到眼前。
自郭嘉在关中击败袁绍后,甄豫等益州商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待在了长安,益州以成都为中心的商业经营早已踏上正轨,现在益州商会的发展重心都在长安,但这个时候,甄豫并不开心,因为河北的财路断了。
袁绍死后阵营的分裂,加上这些年军需辎重的高负担,让河北的市场环境急转直下,要跟袁谭与袁尚这种不成熟的人打『交』道,八面玲珑的甄豫也没什么底气,对方始终是军阀,做事只凭喜好,当第一批商队有货物被袁尚扣押收缴后,益州商会就完全断了去河北行商的念头。
“我的大舅哥,你能给我笑一个吗?”
郭嘉很难理解甄豫这种人的心情,尤其是在他家财万贯后还在为了财路而愁眉苦脸。
甄豫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问道:“奉孝寻我何事?”
“让你笑起来而已!闲话我不多说,商会可以着手准备一些粮食,用五倍十倍的价钱卖去西北,不管是韩遂还是马超,都行,不过数量有限制,粮食不能超过十万石,就这样,走走走,赶紧走,看到你的表情我等下吃饭都没心情了。”
郭嘉撵人一样把甄豫轰出府,不过甄豫倒是喜笑颜开地小跑离去。
……
第二十六章 连锁反应
第二十六章 连锁反应
自郭嘉打入关中后,韩遂马腾在各自的属地便开始限制盐铁战马等战略物资的外流,一方面是他们那时损兵折将需要重新拉起大规模的军队,另一方面则是互相默契的都不希望郭嘉越来越强大。
今时不同往日,韩遂与马超囤积再多的战略物资也只能看不能用,属地里的人口就那么多,以马超为例,他治下才二十万出头的人口,而他有两万余的军队,换言之,平均不到十个人就要养活一个兵,这在科技生产力并不高的时代里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郭嘉入主益州到今日建安六年末已超过十载,这十几年里,总体来说他的治下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繁华的成都现今人口已经超过五十万,而他治下属地在官渡之战前的在籍人口,『逼』近六百万,在这样的人口基数下,郭嘉拥兵三十万,实际上是一个极限数字,眼下收服南部,将来吞下整个西北,又一次休养生息结束后,人口增长带来的直接效益便是让郭嘉有扩军的空间。
荆州刘表原先只带甲十万,这是荆州能够从容负担的一个数字,可面对郭嘉的咄咄相『逼』,刘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扩军,拉起了二十万的军队,这显然已经超过了荆州所能负担的数字,不过这种超额负担的军队支出,其中弊端并不是立竿见影,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曝『露』出来。
河北袁绍在关中惨败后,在河北大『私』募兵,拥兵七十万的背后是令河北从富饶殷实走向衰败,否则以河北的粮食产量,是不会让袁绍在官渡之战时将『性』命『交』代在了粮草有失的局面下。
郭嘉暂时没将江东列为头等大敌的原因也在此处,江东六郡的属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人口基数始终无法与北方相比,自孙策横扫江东后,江东的兵马数量始终没有超过十万,原因就是再多的他们养不起。
至于立足中原的曹『操』本来是一个奄奄待毙的死局,要不是有青州百万黄巾被他收降,从而获得了劳动力,加上中原豪族士族因战『乱』四处流亡留下了数不尽的田地,恐怕他挟天子令诸侯也难以一飞冲天。
郭嘉一直以来都对西北的战马垂涎三尺,但在他入主关中后,韩马两家都对他表面上恭敬暗地里提防,所以郭嘉扩增不了骑兵部队,每年顶多是将银翎飞骑弥补缺数保持在一万人而已。
西北这一场饥荒来的很及时,这让郭嘉有了机会通过贸易往来获得战马。
这个时候,不管是马超还是韩遂,显然不会再死抱着战略物资而忽略粮食的重要『性』,没有粮会饿死,总不能杀战马为食也不换粮食吧?这代价也太大了一些,一匹马能换数人数月的口粮,但一匹马杀掉能让多少人吃几天饱饭呢?
或许马超还没到悬崖边上,所以仍旧可以对郭嘉不开放马匹市场,但韩遂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前往西北行商的益州商队没有受到阻挠,早在李傕郭汜祸『乱』长安的时期,郭嘉就与韩马两家立下过协议,也将利害关系彼此说明,商业是正常往来,没有强买强卖,你不卖或不买都行,但要是像袁尚那样一声不响就把商队的物资收缴,那就别怪郭嘉刀兵相见了。
郭嘉打不去河北找袁尚说理,要挥军向西是轻而易举。
带着粮食的益州商队去了西北什么都不要,就要用粮食换战马,而且要『精』挑细选,其他西北特产或手工制品都不要。
现在的生意是卖方市场,不是我先看上了你的战马,而是你求着我把粮食卖给你。
卖多少,我说的算,是收钱还是以物易物,也是我说的算。
零零散散的战马从西北运回长安,这些都直接运进了长安军营,每匹马的到来都记在账本上,用来抵换益州商会在长安的税赋,这比缴纳钱粮至少低了三成,所以益州商会乐此不疲地给郭嘉当中间人。
在冬天到来前,长安军营里的训练任务比以往都严苛不少。
半年内将要出征的事情只有军中将领们知晓,普通士卒是不会得知的,现在加紧『操』练然后过冬时稍稍放松些日子,待来年『春』天重新整合一番,战力会有明显的提升。
法正在军营里清点战马,平均每个月都有近千匹战马送入军营,他要做一个统计工作,好呈报给徐庶,让徐庶去直接跟益州商会的代表们『交』涉。
工作做完,秋日穿着凉爽的法正稳步离开军营。
日落黄昏,军中将士训练完毕,正有条有序地准备吃晚餐,刚走出军营不过百步的法正忽然被人叫住。
“法大人,请留步。”
法正驻足转身,望着那健壮的年轻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拱手道:“烨公子,有事么?”
郭烨光着膀子,用脱下的上衣擦了擦身上的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请法大人见谅,我这满身臭汗您多包涵,我是有事想请教您。”
仔细算一算,法正在投效郭嘉的第一天就见过郭烨,一晃数年之后,郭烨也算在他们这些文臣武将的注视下成长起来,现如今还能去军营吃苦『操』练,的确难能可贵。
“若烨公子不嫌弃,不妨去在下府上吃顿便饭?”
法正一敞手邀请起来。
郭烨却婉言拒绝道:“不了,我等下还要回军营,这样,我陪您走一段路,希望法大人能为我解『惑』。”
法正微微一笑,迈开步伐,脚步慢了些,问:“烨公子有何困『惑』之事?”
郭烨把被汗水湿透的上衣挂在脖子上,在法正身旁两人走了几步之后,他才说道:“前些日子,父亲问我韩遂和马超来借粮该如何应对,我回答借不借都行,父亲笑了笑就没了下文,我这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究竟是对是错,还望法大人为我解『惑』。”
郭烨最近心里翻来覆去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贾诩不在长安,他能求教的人不多,法正算是一个。
法正扭过头温和地看了眼郭烨,再目视前方,轻声道:“我倒是想先问一问烨公子,你认为主公能招降马超与韩遂吗?”
招降?
不通过武力就想吞并对方,或者说让这两家臣服,根本不可能。
郭烨脱口而出:“韩遂与马超不会向父亲投诚。”
投降或归顺都要一个名号。
曹『操』招降纳叛打着的都是汉室朝廷的旗号,人家归附,好歹名义上也是顺应朝廷号召做一个忠臣顺臣。
可诸侯平白无故投靠诸侯,这就有点儿情理不通,即便是如今贵为骠骑将军与益州牧督关中军事的郭嘉,也只是汉臣,既然是臣,有什么名义让一个同为汉室朝廷敕封的将军来投靠?这不就等于是公然支持郭嘉造反吗?
郭嘉可以捏造韩遂马超不臣的事情作为口号来讨伐他们,表面上是为汉室锄『奸』,实际上行征伐扩张之实,但郭嘉不能直接号令对方臣服,他的身份地位,都不足以名正言顺。
在这样的立场背景下,韩遂马超可以光明正大归顺曹『操』,至少名义上还是大汉忠臣,曹『操』也能利用天子给他们封侯晋爵,反过来郭嘉给不了他们爵位,同时不管郭嘉是忠是『奸』,他们的下场都不见得乐观,郭嘉归降朝廷,他们就是臣下臣,郭嘉逐鹿中原失败,他们是『乱』贼一党,郭嘉问鼎天下,他们也肯定不是受益最大的那个群体,而跟着曹『操』,跟着朝廷,哪怕最终汉室灭亡了,史书上至少不会给他们留下一个骂名。
郭烨的回答让法正心里感到欣慰,至少郭烨没有盲目自大地认为郭嘉如日中天的势力是韩遂马腾必须低头归顺的因素。
“烨公子,既然如此,主公要收服西北,肯定要与韩遂马超刀兵相见,那么最不利的局面是什么?”
法正缓步前行,语气柔和。
郭烨这一回也是脱口而出:“两家联合抵挡父亲。”
“那比这个局面稍微好一点的呢?”
“两家互不援手,父亲逐个击破。”
“更好的局面呢?”
“两家内讧,父亲坐收渔利。”
说到这里,郭烨停下脚步,皱眉思索。
法正没有继续走,扭过头来笑意淡淡地凝视郭烨。
过了半晌,郭烨忽然朝法正一拱手道:“与法大人一席话,我受益匪浅。不过,我想知道,如果马超没有将粮草扣下,那父亲的计策不就失算了吗?”
郭烨对郭嘉说过,借不借粮都成。
不借,两家没有粮食活下去,肯定联合起来攻打关中,这是绝境中的殊死一搏,郭嘉只要挡住了,便能坐等两家消亡,但是这样的局面,恰恰是郭嘉要收服西北而出现最不利的情况。
如果借粮,则会让两家感恩戴德,有利于郭嘉逐个击破。
这是郭烨所想到的,而他忽略的则是最好的那个局面。
两家自相残杀,郭嘉坐收渔利。
法正意味深长地对郭烨说道:“烨公子,要成事者,尤其要成大事者,不可斤斤计较,主公连一城一地的得失都不放在眼中,会在乎区区粮草吗?无往不利的是商人,主公用借粮设一个局,至少会回报一个不好不坏的局面,而最好的回报则是现在这样,马超与韩遂有了间隙。”
如果上中下来形容郭嘉与郭烨这父子俩对借粮的看法,那么显然郭嘉是中上,而郭烨是中下。
郭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不过他立马又追问道:“法大人说韩遂与马超起了间隙,莫非这两家要开战了?”
军事上的事情,没有人刻意告诉郭烨,他就绝不可能知道。
法正闻言一笑道:“韩遂虽得了十万石粮,但不足以支撑他度过饥荒之危,